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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的嘴巴张得老大,塞进个鸡蛋都够了,她才晓得,自己差点儿就成了别人的口中餐。
七姨太埋怨了几句之后,又拿出一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红纸给老尼姑,“这是最近老爷看上的那个青楼名妓的生辰,你给我咒她脸上长疮!”
小刀下意识一捂脸,薛北凡差点乐出声来,他以前一直纳闷那些豪门怨妇怎么打发时间,敢情生活如此丰富,今天宰这个明天咒那个,够忙一阵子的。
小刀觉得这七姨太比山婆还像妖怪,就想拉着薛北凡赶紧走吧,站起来,没提防身后一棵矮树枝杈纵横,斜斜一根硬枝挂住了小刀的衣裳后摆,“刺啦”一声。
小刀一惊,就听里头那老尼姑喊了一嗓子,“什么人!”
薛北凡皱眉,这老妖婆会武功!他一把搂住小刀纵身上了屋顶。
小刀裙子缺了一块,别别扭扭掰开薛北凡握着自个儿腰的手,“别搂搂抱抱的。”
薛北凡心说我搂过了,昨晚也抱过了,你不知道而已。
屋内,老尼姑和七姨太都走了出来。
小刀暗地里“哎呀”了一声,因为裙子后摆勾下来的布料还挂在枝杈上面。
老尼伸手轻轻一把扯下了树枝上的白色绸料,缓缓抬起头四顾。薛北凡赶紧拉着小刀躲到了屋顶后方。
“刚才有人?”
“嗯,两个人。”老尼姑猛地深吸了一口气,“真好闻的味道,应该都是年轻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那女人很年轻?”七姨太脸上露出诡异笑容来。
“嗯。”老尼姑点头,发出一阵老枭般刺耳的笑声来,“这种味道,只有没经过人事的丫头家才会有,那是大补的。七夫人,这叫天意,今日可算有口福了。”
七姨太两眼都放光了,伸手一把抓住老倪那干枯的胳膊,“师太,你赶紧帮我抓住她啊,我要喝血!”
屋顶上,薛北凡问一脸惊悚拉着自己衣袖子的小刀,“你娘教过你怎么对付妖怪没有啊?”
小刀捶他,还有心思说笑呢,边问“我们躲在这里,她发现不了的吧?是吧?”
正说话间,就听着山婆站在院子当间儿,双手合十,开始吟诵一段古怪经文。
同时,薛北凡就感觉一阵逆风向的山风从林中吹来,冰冷刺骨。同时,四周似乎有些什么,正在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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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尼姑跟掐诀念咒似的,但小刀仔细听了听,她念的那些东西也不像是什么真言佛法,更像是在瞎念,怪就怪在林子里还真就有动静。
先是起了阵山风,随后沙尘裹挟着枯叶乱滚,吓得那七姨太赶紧躲到老尼身后。
小刀跟只小兔子似的咪在屋顶角落里不动弹,好奇瞧着下方的老尼姑。薛北凡就在她身边,总觉得林子里有什么东西作怪,是人……或者别的什么?
老尼念咒半晌,回头阴森森跟七姨太说了句,“没事,他们逃不出林子。”
“男的走不走无所谓,可别让那女的跑了!”七姨太认真嘱咐,“这几天老爷都不来我这儿了,整天在老八那里,要不就去外头弄些来历不明的小妖精。”
“放心吧,夫人。”老尼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说,“我准备了些好东西给你。”
七姨太原本一直沉着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老尼带着七姨太走回大殿,屋顶上,小刀松了口气,拽拽薛北凡,示意他——赶紧走了!
薛北凡却是没动,挑着眉梢问她,“那老妖怪可说了咱们出不了林子,你还要走?”
“难道在这里等这被吃?”小刀拿眼白瞧他。
薛北凡凑近,伸手戳了一下小刀胳膊。
小刀捂着胳膊瞧他,“干嘛,淫贼。”
“啧。”薛北凡干笑了两声,“你也没几两肉,可能够那七姨太吃一顿,小心真叫人逮去了。”
“吓唬我。”
“谁吓唬你,那老妖怪功夫不错,已经发现你在屋顶上了,只是奇怪没动手抓你。”
小刀一脸狐疑,“当真?”
“唬你是小狗。”
小刀盯着薛北凡看了良久,伸手一指他鼻尖,“小狗!”
薛北凡伸手捏着小刀尖尖的手指头,“死丫头!”
将要反抗的小刀按住,薛北凡提醒她,“别闹,再去看看那老尼和七姨太做些什么?”
小刀犹豫了一下,总觉这七姨太疯得厉害,跑去看可能会后悔,但还是被薛北凡拽下了屋顶,悄悄往庙宇后头去。
这仙云庙不算大,人更少,前前后后三趟宅子,总共没几个人,一个老尼姑,其他几个在扫地的小尼。之前应该也有些香火,如今封山了,门可罗雀。
小刀随着薛北凡往后,就到了灶房附近,见七姨太和老尼姑正在灶房边的一间柴房里,关着门,鬼祟样子。两人悄悄溜到了柴门后头,听门缝里漏出来的说话声音。
只听老尼姑正嘱咐七姨太,“这个药,给蔡大人吃下去,分三天吃,最好是摆在汤里。”
“吃了这个,真能叫他对我死心塌地,再不见异思迁?”
“不错。”老尼答得笃定,“三天后,蔡大人先会变得痴痴傻傻,你再点了这根蜡烛,与他说什么,他便会听什么。”
七姨太欢欢喜喜接了蜡烛与一瓶子药粉,给了老尼大把银子做打赏,出手阔绰。
薛北凡一把提起小刀躲进了柴房边的弄堂里。
“对了。”七姨太刚到门口,回头问老尼,“云婷那个贱丫头呢?什么时候收拾了她,她不死我可寝食难安。”
“呃……夫人,之前的药,没给她服用?”
“吃是吃了,不过脾气越发暴躁而已,这下可好了,死不了又嫁不出去,留在家里整天找我麻烦。”七姨太说到此处,跺了三下脚。
小刀忍不住蹙眉,这七姨太似乎一发怒就会重复动作,跺一下脚也就算了,连着跺三下,显得十分诡异。
“无妨。”老尼倒淡定,安慰七姨太,“她性子只会越来越暴躁,最后肝胆俱裂,暴怒而死,七夫人最近尽量绕着她走就是了。再过个几天,没准她就要动手打人了……”
“哦?”七姨太脸上露出笑容来,“最好是她打了老爷,叫老爷好好教训教训她,也好替我出气。”
“夫人放心。”老尼陪着七姨太往外走。
小刀和薛北凡躲在弄堂里只觉得脖颈子冒凉气。
“果然最毒妇人心啊,这七姨太是要他蔡卞断子绝孙不成?”薛北凡问小刀,“刚才老尼姑给了她什么药,竟然能叫人听话。”
小刀一脸疑惑,“哪有这种药啊,除非……”
“什么好东西?”
“是叫她下蛊呢!”小刀眉间拧个疙瘩,“若是真的,那蔡卞说不定会害死他自己和他家所有女人。”
“不是尼姑成蛊婆了?”薛北凡嫌恶摇头,“赶紧走。”
“你刚才不走,现在这样着急做什么?”小刀指了指天色,“指不定要下雨呢,一会儿进林子,小心遭雷劈。”
薛北凡见她薄薄两片儿嘴,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出来的话都跟小刀子似的,莫名有些心痒痒。
本想再逗她两句,那老尼却折返回来了。
两人躲在弄堂里继续猫着不出声。
那尼姑到厨房生了火,似乎要煮饭,门口一个小沙尼跑进来,手里捧着个包袱,“师父,砍下来了。”
老尼接过来打开,小刀和薛北凡扒着墙边往灶房里一望,只见血淋淋一颗人头。
小刀惊得一抽气,薛北凡赶紧捂住她嘴。
但厨房里,老尼姑已经缓缓地转过脸,望向弄堂的方向。
小刀扒开薛北凡的手,对他做口型。
薛北凡最开始没看懂,小刀忍不住了,扒着他耳朵,“那个死人是蔡家的丫鬟,昨天给七姨太传话那个!”
薛北凡惊讶。那丫鬟刚才陪着七姨太一起来的吧,这就给宰了?!
老尼姑嘴里哼哼唧唧似乎又在念咒,边将那丫鬟的脑袋放入蒸笼,嘱咐小尼,“只蒸五成熟,人脑要半生半熟的才补。”
小刀听了个真切,就觉胃里翻江倒海,薛北凡赶紧伸手帮她揉背,对她使眼色——小姐,你可别吐啊!
小刀捂着嘴吸气。
就听老尼接着问,“肉身呢?”
“正放血呢。”小沙尼面不改色地回答,“七姨太说血也要炖了汤喝,她要补一补。”
“呵呵。”老尼姑点点头,让小沙尼去将血端来。等小尼姑走了,老尼坐在一张板凳上,架着腿,手里拿着把蒲扇轻轻扇着火,嘴里半冷不热地念叨着什么。
小刀和薛北凡侧耳倾听,就听她说的是,“女人最蠢就是想用红颜不老来留住男人……也正好,遂了我的愿了。”说完,老尼又用一种可怕的调门笑了起来。
薛北凡和小刀同时都有一个古怪想法——这老尼姑,像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
这会儿,炉子里有一股奇异味道飘出来,说不出是肉香还是尸臭,小刀受不住了,捂着嘴,连连摆手。薛北凡带着她一纵身,翻墙出了院墙。落到后门外的空地上,小刀扶着墙就开始吐。
薛北凡在后头帮她拍背,拿出腰间藏着的水囊来,里头有些酒。
小刀咕嘟嘟喝了两口,辣得直蹦,“你这什么酒啊,呛死人了。”
薛北凡一笑,“烧刀子。”
小刀吐着半截舌头晾着,看薛北凡。
薛北凡就盯着她那半月形一片儿粉粉的舌头发呆,小刀一戳他眉心,警告,“不准看!”
话没说完,薛北凡忽然一拉她,躲到了一棵大树后头。
没一会儿,林子里的灌木动了两下,只见两个尼姑走了出来,看年岁都有个三四十。
小刀透过树杈间缝隙望出去,这二人身形匀称双目炯炯,动作也轻巧,可见是会功夫的。
“刚才是有人说话?”
“我也听着了。”
“没人……莫不是那七姨太?”
“呵,她恐怕这会儿正吃人吃得高兴呢,以为自个儿能青春永驻……”
“嘘!”另一个显得比较谨慎,“少说话,别坏了师父大计。”
两人说完就进了庙中。
薛北凡手指戳了一下小刀肩膀,“刚才在林子里装神弄鬼的估计就是这二人。”
小刀将前后事串起来想了一想,惊讶地问薛北凡,“这么说,倒像是那老尼姑有心骗这七姨太,想算计她啊!”
“与其说算计七姨太。”薛北凡却摇头,冷冷一笑,“倒不如说她是利用七姨太害蔡卞呢,要搞得蔡府鸡犬不宁。”
“她们有仇?做得这样歹毒,脸子女都不放过。”小刀打个哆嗦,“出家人慈悲为怀,而且这庙里也没发现山婆什么的,莫不是会错了老夫人的意?”
“再去瞧瞧?”薛北凡要折回去。
“我才不去。”小刀撅个嘴往回走,“回去了,不然隔夜饭都吐出来。”
“那龙骨五图怎么办?”薛北凡追上。
“等等再说,咱们回去再想下法子。”
“你是饿了吧?”薛北凡笑着凑近问她,“回去庙里,说不定还能吃上口蒸脑子?”
“讨厌!”小刀推了他一把,见天色晚了,赶紧加快脚步。
薛北凡跟在她身边,注意着林中的情况,分外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