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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亚蜜纯真的朝她一笑。“你完了。”
“死小鬼,你还不走,存心要触我霉头啊?欠管教的野孩子。”她拿起档案夹作势要打人。
“可怜的姊姊,你会失业很久很久。”身子一闪,她笑得更灿烂地走向董事长室。
“你给我站住,不许走!”气急败坏的秘书踩着三寸高跟鞋阻拦她前进。以破坏为名的小恶魔岂会受凡人所困,小小的身子滑溜得很,脚跟一旋一回,对着秘书笑白了牙,同时用屁股一撞,董事长室的门应声开了。
“老爸,我来讨生活费了。”
然后,她笑着冲进一个陌生的胸膛。
第二章
向亚蜜甜甜软软的娇柔声尚未停止,一团小白影即没有半点生疏地投向龙断天的怀抱,好似两人真是父女。
到底是在商场洗练过,他不露惊惧地扶搂她的细肩,高达的身材好像温暖的屏障包围住她,形成十分明显的对比,宛如——苍鹰和小白鸽。
“呃!龙……龙先生,我不知道她是令媛。”秘书苦着一张脸快哭了。“我早告诉过你,我老爸在里面。”向亚蜜用力地抱紧陌生人天真的说道。而正牌老爸霍玉蓟正坐在董事长位子微挑着眉,似笑非笑地扬高嘴角。“对不起,对不起,希望龙先生别见怪,我真的不晓得你有个女儿。”秘书哭泣的声音丝毫动摇不了龙断天,他低头问着怀中的小人儿。“宝贝,她欺负你了吗?”
宝贝?!
霍玉蓟眼中的笑意顿时冻结,两道冷冽的目光直视着他;而装模作样的向牙蜜则暗地大喊肉麻。
“没有,姊姊没凶我,她只说我是死小鬼、小太妹和野孩子,她真的没有欺负我。”
一听这话,秘书脚软得几乎要站不直脚。
“你伤害了我的宝贝。”龙断天的口气十分平缓,但是字字都含冰霜。
这句话是我的权利。霍玉蓟冷冷的一瞪。
“我……我……”
“爸比!没关系啦!她才吓了我一下下而已,我的心脏病不会发作。
“心脏病?!”秘书的脸刷地死白,身子直打颤。
在合湾,龙断天是新起的商场黑马,在短短数年间创立自己的商业王国,和十大企业齐名,其手段毒辣而阴狠,令人望而生怯。
他曾在欧美一带搞了个以杀人为主的组织,在FBI的全力追捕下受过一次几乎致命的重伤,经手下百般抢救才捡回一命。
然住院三个月后出院,他的性情从此大为转变,原本暴戾、凶残的习性已不复见,冷厉、峻漠、寡言取而代之,并下令漂白组织从商,将重心移至台湾。
要杀手从良是件困难的事,但是他做到了。
只不过有些潜在的阴狠个性仍改不掉,他在和人谈生意时,有时会露出凶恶的一面,使人在畏惧的情况下匆匆签下合约,吃了暗亏也不敢讨。
所以,龙断天以单字“灵”为集团名称,外界给了他一个不雅的称谓!恶灵集团。
“你有心脏病?!”她实在太小了,以他近一九0的身高,只见得到她头顶的乌发。
“爸比,我是你女儿耶!你怎么不知道我有没有病……你不关心我了!”她把声音压得很闷,似乎受了不少委屈。
“把头抬高。”他竟起了心疼,想去呵护她。
咦!他真当我是他女儿不成?向亚蜜纳闷地仰起头。“天呀!你吃什么长大的?”
好问题!女儿,我正打算替你补一补。瞧瞧他们两人的差距,霍玉蓟突然兴起一丝对文儿的愧疚。
“你是我的宝贝,岂会不知道我吃了什么?”在她入目的一瞬间,龙断天心口像被猛撞了下,他不禁收紧手臂。
多清灵的脸蛋,宛若初春的第一颗露珠,清澈而晶莹剔透,不沾染半分匠气。他的胸中冲激着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好像千百年前她是他的至爱,今生寻他来了。或者,是他等候着她成长吧!
这种深刻的感觉让他放不开手,将错就错地拥抱着失而复得的至宝,他那老觉得空虚的心似乎获得了填补,不再有千折百转的遗憾。
“喂!你当真了。”垫起脚尖的向亚蜜勉强和他的下巴对话。
“自往网投,我只是把网收,你有何不满。”她有双超乎年龄的智慧之眸。“我老爸可能会砍死你,因为你玷污他纯洁、天真的小女儿。”换是妈咪的作法就残酷了些,她会直接打包送人。
“如果让他砍几刀就可以得到你,那我会把刀磨利等他。”龙断天用认真的口吻盯着她眸底一闪而过的精锐。
他在心中一笑,她不若外表那般清纯、无邪,绝对有自保的能力,而且反噬的力量不下于他,看来他是捡到宝了。
“咳!龙先生,我以为你是来找我谈合作的事情。”蜜儿在玩什么把戏?霍玉蓟从不制止一双宝贝儿女行事的态度,因为七年来的教训得知,惹到他俩的下场非伤即残,轻待敌人不是他们的处事目标。
尢其是蜜儿,满脑子鬼灵精怪,不用点心根本猜不透她小脑袋瓜子在算计什么,所以苑儿才特意将这对爱生是非的双胞胎隔开,果然省了许多人为灾难。他不相信龙断天,但是相信女儿,因为她总会有个令人头痛的好理由。“在讨论合作前,我需要一个交代。”龙断天淡淡的一瞥,意味十分浓厚。“你要我开除徐秘书?”他在维护蜜儿,难道他们早已相识?
“树大有枯枝,适时的修剪才有生机,我不干扰贵公司的内部作业。”他的意思说得很白。
霍玉蓟冷笑地朝徐秘书一瞟。“你听到了,龙先生不满意你的服务态度,以后你找工作要小心点,霍氏企业不会和雇用你的公司有生意往来。”
“你……你说什么?”徐秘书惊惶的瞠大眼,这分明要断她生计。
“这是警惕你做人要谦恭,不要自抬身价妄想是枝头凤凰,乌鸦永远是乌鸦,染不艳既定的颜色,你等着当乞妇吧!”敢欺负我女儿,也不称称自己的斤两。
徐秘书两眼无神地跌了出去,再多的眼泪也挽救不了已定的命运,谁教她刚好惹上董事长偏宠的心头肉。
“赶尽杀绝!霍董,你比我还狠绝。”龙断天微眯着眼,单手紧搂宝贝生怕遭人夺去。
霍玉蓟学他半眯眼。“她不该让我的心肝宝贝受到半丝怠慢。”
“她是我的。”
“是吗?”他突然笑开。“小鬼,你妈咪的皮鞭上好油了,你等着挨鞭吧。”向亚蜜瑟缩了颈子吐吐舌向龙断天撒娇。“爸比,你要保护我。”
“好。”
“好?!”真是大言不惭。“你以为你保护得了她,我想连她都不敢相信。”是呀!
妈咪的段数巳届神化,她得先想好退路,不然天才有可能折翼,成为满地爬的蠢才。
“你在威胁我?!”嗜血的本性在龙断天体内奔窜。
霍玉蓟微笑摇颤,“不,这是警告,她不是你想像中的简单,我伯你尸骨无存。”
遇上蜜儿是他的不幸。
“承蒙好意,我的‘家务事’不劳外人插手。”他已将她视同亲近之人。他们暧昧不明的关系令他烦躁,那是一种阻隔他深入的无形薄膜,而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拆之、断之、毁之。
意外得来的珍宝他绝不拱手相让,不管此人和她有何牵连。
“哈……好个家务事。”霍玉蓟轻慢地旋转椅子。“龙先生,今年贵庚?”“三十四。”
“你知道她几岁吗?”
他犹豫地看了向亚蜜一眼。“与你无关,她是我的。”
不在乎年龄的差距,他有耐心等待她的成长。
人的一生中能有几次寻着贴合心口缺缝的灵魂,世俗的眼光向来不在他考量的范围内,他只是个为自己而活的自私男子,所以,外界的风雨憾不动他既定的心志。
“光从她此刻的外观而论,我们可以定以十二岁为底,虽然我很清楚她的实际年纪。”他的多变女儿。
“我没有恋童癖。”她不只十二岁,但……她确实很年少,与他相较起来是稚嫩了许多。
“你并不是她的父亲。”霍玉蓟一针见血的点出,冷冽而残酷。
“再说一次,与你无关。”龙断天不喜欢被透视,始终坚持原调。
“专权、霸气不见得能偿所愿,有时适时的示弱反倒是条捷径。”霍玉蓟在为他找台阶下。
可惜龙断天不领情。
“合作一事暂且打住,改日再议。”一说完,龙断天无礼地揽着至宝要离开。“等一下。”
霍玉蓟和向亚蜜同时开口,但龙断天的目光只看向胸前的小人儿。
“有事?”
“当然有事!你等我一下下。”向亚蜜轻轻推开他的胸膛。
“一下下?”
“一分钟。”她伸出小巧的食指一比。
“嗯。”
有趣的事她岂愿轻易错过,这位龙先牛的勇气世间少见,值得探索。
向亚蜜走向办公桌前的霍玉蓟,理所当然的把手心向上翻,一副讨债的嘴脸。“要多少?”霍玉蓟数了一叠钞票。
“老头子,做人别太小气,我肯帮你花钱是你的荣幸。”除了一大堆卡,她连零钱都不放过的一概接收。
在外人面前,他们从不承认彼此的父女关系,一是因她自以为母亲尚不知情她已认了父亲;二是不想惹来无谓的事端,刻意保持神秘感,之所以如此,最主要的原因是她那贪得无餍而不知本份的无缘奶奶。
自从父亲和母亲在一起后,那无缘的奶奶老是藉着各种理由上门探望,期盼能住进比一霍家大五倍的豪华别墅以彰显身份向人炫耀。
常初她一手拆散有情人以达攀附富贵之家,如今不知反省自身过错,厚颜地一再上门被拒,他们若承认彼此的血缘关系,等于给她一个强而有力的借口。
合湾商界无人知晓霍氏企业董事长有妻有女,只当他是最有身价的单身汉,因此吸引了不少觊觎董事长夫人宝座的痴心女。
正值壮年的霍玉蓟潇洒不减,岁月并未无情地抹去他的出色外貌,反而更添中年男子无尽的魅力,所以爱作梦的那些凤凰女每每陷于自画的美景中,企图以企业联姻来锁住他狂傲不羁的心。
殊不知,昔日的浪子已成今日爱家爱子的专情男子,无心涉足花丛!
徐秘书便是其中之一,自视美貌出众而盛气凌人,以为稳坐董事良夫人宝座,沾沾自喜的目空一切,结局是梦破心裂,美好远景毁于一旦。
突然,龙断天一把拿走她手中的钱。
“啊!我的钱……”不会吧!他看起来不穷,居然当众抢劫。向亚蜜感到讶异。
“不需要。”他把钞票往桌面一掷。
向亚蜜眼巴巴的想伸手去取,却被抱离三步远。“那是我的钱耶!”
“我给你。”
“你……给我?”是不是玩得过火了,他们非亲非故,“乐捐”?
拿老爸的钱她问心无愧,因为老爸本来就该养她,可是陌生人的money就拿得问心有愧了,搞不好是卖身钱。
“有意见?”
钱嘛!谁会跟钱过不去。“请问……我们很熟?!”
“你说呢?”龙断天用反问句阻止她不安份的手。
“爸……龙什么先生是吧……”
“龙断天。”
断……断天?“好霸气的名字,天能断吗?”有趣,有趣,可以打发无聊。“你呢?”
“我?”她疑惑的抬指自己的鼻头,一脸无邪。
“名字。”
“喔!讲清楚说明白嘛!做人节俭是美德,但上帝造舌是为了让人表达,你这样不行啦!辜负了女娲娘娘捏土捏泥的美意……”
“名字。”
“咦!我没说吗?”她记得好像说了很多话。
“你认为呢?”
啧!这人上辈子一定是哑巴。“你问他呀!虽然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