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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迦此时早已心慌意乱,哪里还敢继续下去?对所有的美丽更是视而不见,脑子里嗡嗡嗡的,竟然无比惧怕。甚至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害怕什么。他一把就拉起她:“快,爱妃,你委屈一下,躲一躲……”
“陛下……陛下,臣妾……”
“不要多说了,快躲一躲,先躲过去再说……”
他一伸手,就将张婕妤的大氅扔给她,心急火燎:“快披上……”
张婕妤被他连拖带拉,下了床,赤着脚,却无处可躲。
门外,已经传来宫女和太监的声音:
“娘娘……”
“冯昭仪驾到……”
“娘娘,你找谁?陛下……陛下不在这里……”
罗迦心里暗暗叫苦,这些蠢货,怎么说不在这里?高淼呢?高淼这个蠢货呢?
张婕妤在自己的寝殿里,如做贼一般,忍无可忍:“陛下,臣妾没地方躲藏……”
这时,脚步声已经响在门口,高淼显然已经无法阻止,声音非常高:“娘娘……老奴马上去请陛下……娘娘,您歇着,走慢点,千万不要动了胎气……娘娘……”
罗迦别无他法,一伸手,就指着床底:“快,你快躲进去……”
张婕妤几时受过这般的屈辱?泪流满面:“不要,陛下,这可是臣妾的寝殿……”
藏奸2
“来不及了,爱妃听话,以后朕会补偿你的……快……就先委屈你了……”罗迦的声音越来越急迫,越来越不耐烦。
张婕妤见了这等脸色,岂敢再说,天子发怒,身不由己,她一低头,就钻到了床脚底下。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高淼跌跌撞撞地冲在前面,扑通一声跪下:“陛下,陛下……冯昭仪来了……”
罗迦早已凌乱地穿好了衣服,幸得张婕妤弹唱那么久,又喝酒好些时候,两人正在调情的阶段,他还没有来得及完全脱光,也正因此,才可以草率地将半解的衣服穿好,可是,神情却十分狼狈,头发也是乱七八糟的。
“冯昭仪……娘娘……”
芳菲走进来,看着这屋子里的一切。案几上的残羹冷炙尚未收拾,琴弦也摆着。陛下——罗迦他背负着手,背对着自己,一缕头发从脑后垂到前面,飘忽着,神情那么狼狈。
“陛下!”
罗迦转过身,干咳两声:“冯昭仪,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话是自己要问他的!
好一个罗迦,竟然先下手为强。
她微微咬着嘴唇,神情十分奇怪:“陛下,你到琉璃殿干什么?”
罗迦此时十分狼狈,又非常愤怒!这个小东西,简直完全没有了分寸,骑在自己头上了。自己要宠幸谁,关她什么事情?她竟然敢跑来捉奸!
明明就是正大光明的,反而变成了奸夫淫妇。
他的声音缓缓的,语气也严厉起来:“冯昭仪,你也知道这里是琉璃殿?不是你的昭阳宫?你是昭阳宫的主人,不是琉璃殿的主人!你不好好养胎,跑到这里干什么?动辄大大咧咧地乱跑乱动,哪里有点孕妇的样子?就不怕动了胎气?要是伤着了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你是昭阳宫的主人,不是琉璃殿的主人!芳菲怔住。主人,是可以那么多的!是啊,自己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藏奸3
“冯昭仪,你已经怀孕六七个月了,不光只能冲动行事,凡事得先替孩子想想!”
他怕的是肚子里的孩子被伤着,怎么就不想想,若是自己被伤着呢?
芳菲看着他,不敢置信他这样冷淡而严厉的口吻。
“冯昭仪……”
她打断他的话,反问:“陛下,你究竟在这里干什么?”
“朕……”
“难道陛下如此有雅兴,一个人在此自斟自饮?””
她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凌乱:“不是说现在前方战事要紧么?陛下怎能丢下满朝的政事,天都没黑,就一个人跑来这里躲起来?满朝文武皆说陛下独宠臣妾,认为臣妾红颜祸水,从此君王不早朝。可是,臣妾岂不是白白担当了这个罪名?
罗迦恼羞成怒:“朕和张婕妤一起赏梅花。又到她这里小酌几杯,这又如何?……”
“张婕妤呢?她在哪里?”
她环顾四周,故作惊讶:“没见到张婕妤呀,难道她是藏起来了?”
罗迦面色简直如猪肝,憋闷得几乎要内伤。现在是叫张婕妤出来也不是,躲藏着也不是。早知道,就不该让张婕妤躲起来,自己这算个啥?偷偷摸摸的,反而先乱了分寸,被她抓住把柄。
“张婕妤……她去摘梅花了……朕要赏梅花,叫她去摘几枝梅花回来。”
仆役如云,宫女成群,摘几支梅花,还要劳烦张婕妤亲自动手?
芳菲冷笑一声,陛下大人一个人衣衫不整地在屋子里喝酒,张婕妤反而去摘梅花了?一转眼,见一双精致的绣鞋露在外面,那是一双非常小巧的红绫鞋,北国女子没有这种小脚,唯有张婕妤出自南朝贵族世家,才会有这样的小脚。
再一看,只见床脚背后,一件凌乱的小亵衣,显然也是张婕妤的。
陛下和张婕妤在这里连衣服都脱了,难道是在赏花?
一阵急怒攻心,芳菲只觉得头天旋地转,她勉强站稳身子。
藏奸4
罗迦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注意到她的神情,口吻非常恶劣:“来人,立即送冯昭仪回去。”
两名宫女抢上来,低声说:“娘娘,走吧。”
芳菲依旧站在原地,尽量稳住自己的身子,一动不动。
罗迦气急败坏,若不是这些多嘴多舌的宫女,芳菲怎会知道?这些该死的奴才,高淼难道就没有吩咐过她们不许乱说乱动?
他厉声道:“还不扶冯昭仪回去?你们这些狗东西,是不是想死?”
芳菲更是心寒到骨子里,他急于威胁这些奴婢算什么?她淡淡地看他一眼:“陛下,你就慢慢赏花吧。”
她也不要任何人搀扶,转身就走。
她已经身怀六甲,脚步仓促,加之个子又娇小,如此疾走,就显得如一只蠢笨的企鹅,样子十分可笑。
宫人们急忙追上去:“娘娘,您慢点……走慢点……”
躲藏在床底下的张婕妤,看着这个大肚婆一阵风一般来去,气得简直要大骂这个死肥球,心里早已一万次诅咒她怎么不难产死去。
罗迦面上红一阵白一阵,重重地一跺脚,转身就要走。
张婕妤从床脚下爬出来,她头发凌乱,早已哭成了泪人,瘫软在地,浑身冰凉,只是凄切地反复:“臣妾活不下去了,臣妾受此奇耻大辱……”
罗迦又岂能不感到屈辱?长叹一声:“爱妃,都怪朕,让你受屈了……”他真是做梦也想不到,那个小肥猪仔,竟然敢这样胆大妄为。
打了一辈子鹰,却被麻雀啄瞎了双眼。
张婕妤终于爆发了,哭道:“冯昭仪侮辱臣妾,臣妾也就罢了,可是陛下堂堂天子,竟然被她如此藐视。她究竟凭什么这么猖獗?天啦,以后臣妾还怎么做人啊……”
“爱妃,你快起来……”
他正要去搀扶张婕妤,忽然听得外面的惊呼:
“娘娘,你怎么了?”
“娘娘,你慢点,天啦……”
……
报复的手段1
罗迦立即缩回手,也顾不得再看张婕妤绝望的目光。芳菲怎么了?那个小东西又怎么了?再怎样,她可是大着肚子啊,身子本就不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
“爱妃,你好好照顾自己……朕先走一步……唉,以后再来看你……”
“陛下……”张婕妤泪如雨下,再次企图拉住他的手,可是,罗迦却匆匆忙忙就甩开了她,几乎是慌不择路地,急忙就冲了出去。
张婕妤倒在地上,慢慢地收敛了恸哭之声,才发现自己还是赤足。
宫女们围上来扶起她,七嘴八舌地劝慰她:
“娘娘,您可不能气坏了身子……”
“冯昭仪真是太猖獗了……”
“她凭什么呀?立正殿的宫女说,她连弹琴都不怎么会,唱曲子也不怎样;而跳舞就更不会了,长得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陛下不是向来喜欢能唱会跳的美女么?怎么会突然变了口味?……”
“别提她那相貌了,一脸的妊娠斑。至于跳舞,就她那个又矮又胖,跟一个肥球似的身子,若是跳舞,人家会以为是肥球在滚动耶……唉,真不知陛下到底被她哪一点吸引了……”
“以前她没进宫时,宫里太平,人人快活,她一来,就变了样子……真是个狐狸精,不知用了什么狐媚的手段迷惑了陛下……”
……
张婕妤一挥手,阻止了众人的劝慰。现在任何人的劝解,都是对自己更添一层的屈辱。这个死肥球,竟敢如此侮辱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的目光缓缓地投向在一旁小猫咪一般替自己揉捏着双腿的小怜,心里无限酸楚。其实,哪个女人又真正想把另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送给自己的男人,眼睁睁地看着她分享自己的宠幸?她张婕妤以前一直不认命,总觉得自己魅力无边,手段出众,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总有一天会重新赢回陛下的宠爱。
报复的手段2
今日受辱,方断了这个念头。陛下,他在那样的时刻,竟然怕了,软了,就像奸夫一般——竟然把自己当成了偷情的淫妇,要自己藏在床底下!
罗迦不是不可一世的战神么?他不是九五之尊么?需知他不是傀儡,在北国有着绝对的权威,就算是乙浑、李峻峰这些重臣,也不敢在他面前弄什么鬼。堂堂天子,现在成什么样子?竟然被一个女人吓得魂飞魄散,狼狈不堪。
需知自己也是他的妃嫔,是他公告天下纳娶的婕妤,而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宠,小星。这算什么?他那里有半点人君的威严?简直比民间的耙耳朵,妻管严更不如。
甚至,他都不敢扶自己一把,就去追逐那个死肥球了。
她双脚冰凉,双手冰凉,心也那么冰凉。唯有怒气是火热的,充满报复的仇恨。
难道那个悍妇从此就会横霸六宫,只手遮天?
自己等人这一辈子,就是完全的守活寡了?
“除了小怜,你们都出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小怜惊慌地看着她,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即将出现重大的转机。
满屋子的凌乱已经被宫女们收拾好了,可是,心里的狼狈却是收拾不了,只剩下无比的愤恨和怒火。张婕妤一字一顿:“小怜,本宫以后就指望你了!”
“娘娘,奴婢卑贱之躯,岂能帮得了你?”
她仔细端详着那张娇艳如花的小脸:“小怜,你知不知道,你的相貌足以称得上国色天香,倾城倾国?”
小怜嗫嚅道:“奴婢岂敢跟娘娘相比?奴婢……”
“小怜,这宫里的女人,加起来也不如你漂亮!”
“!!!”
“小怜,从今日起,你的任务便是悉心打扮。”
“啊?为什么?”
“本宫会帮助你,让你成为宫里第一受宠的女人!也成为北国最尊贵的女人。”
“娘娘,这……”
报复的手段3
“小怜,你听好。本宫之所以帮你,是为了洗雪今日这口怨气。只愿他日你富贵,别忘了我们昔日一番情意就是了。”
小怜作为她的贴身宫女,当然亲眼目睹了今日张婕妤受辱的全过程。她做梦也想不到,张婕妤如此清高孤高之人,竟然会沦落到钻到床底下的地步。张婕妤自来要强好胜,孤高自诩,这一口气,如何肯咽得下去?
“娘娘,您……冯昭仪那么猖獗,陛下一定会惩罚她的……您不要伤心……”她语无伦次,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可怜的女人。
张婕妤只是摇头,打量着她的面孔。以前,为了防止她抢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