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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闭嘴……”
“你凭什么叫我闭嘴?你自己享用了你们北国大神的祭品,如今,又想把这个祭品还给他了?……”
“啪”的一声,她的嘴角流出血来。
“亡国孽种而已,朕不过是抬举你,让你荣华富贵,你竟敢如此不知好歹,朕看,你早就忘了自己是谁了,以为曾怀孕就了不起?这宫里,为朕怀孕的女人,不知成千上万……”
愤怒,羞辱,痛苦……一切都涌上心头。亡国孽种,自己永远都不过是一个亡国孽种而已!
她捂着嘴角,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声音也大起来:“罗迦,你也不用太得意。我这个亡国孽种又如何?既然你私自动了你们大神的祭品,就会遭到诅咒;既然这个孩子会死,你其他的孩子也养不活……大神天天诅咒着你,任何妃嫔都无法再为你怀孕了……这是你的报应……”
他的双目几乎要骨突出来:“芳菲……”
“你以为我好稀罕那个死去的孩子?那是你的种,也是个孽种,不比我好到哪里,它死了最好,我早就巴不得它死掉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那张愤怒的脸孔,忽然想起她提滚水浇花,在大神的胸口扎尖刺——得不到的,就毁掉!彻底的毁掉!
一股惊恐在心里涌起,他直觉地摇头,拼命摇头,却怎么也挥不去那个孩子的面孔——小小的,已经开始发紫的面孔,逐渐冰冷的而僵硬的尸体……
打入冷宫2
他的心在颤抖,身子也在颤抖:“芳菲……芳菲……你说什么?”
“……”
“你不喜欢那个孩子?从来都不喜欢那个孩子?”
“不,我从来就没有欢迎过他,从来都没有……”
比听到她说不喜欢自己更加痛楚一百倍。这个孩子,本就是他心口的伤痕,是这一个月的阴霾,是午夜梦回时的噩梦和愧疚!她竟然敢如此,敢这样!
“……它死了也好,你的儿子,留着也没用……反正你也不在乎它的死活,你要儿子,自然可以去找小怜给你生……你少假惺惺的了……”
他一扬手,几乎要掐住她的脖子,牙齿格格作响:“你,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晕过去,害死朕的儿子……虎毒不食子,你这个毒妇……连自己的儿子也要害死……”
故意的?
他吓死了自己的孩子,还推到自己身上,真不是谁才是故意的。
“你才是故意的,你故意吓死自己的儿子还来怪我……”
他的手帖在她的脖子上,她的动作却快了一步,突然跳起来,猛烈地推在他的胸口:“混蛋,你这个混蛋……谁愿意给你生儿子?就算生了,也要被诅咒死……罗迦,你这个恶棍,该死的恶棍,大神会诅咒你,你们自己的神才会天天诅咒你……是你自己被诅咒了,你还怪责我,你这个混蛋……”
她边骂边往后退,身子却已经到了角落里。
他却一步一步地逼近,扬起手,眼里闪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世界上的一切都炙烤融化。
她的身子几乎完全贴在了墙上,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他满眼的杀气——里面只有愤怒、憎恨、凶暴……仿佛面对着一个滔天的大敌。她见过他的凶狠,也知道他的凶狠,他南征百战多年,杀人如麻,又岂在乎多死一两个人?
………………………………
打入冷宫3
就如那个临盆的夜晚,一掌下去,孩子就没了。
这一次,该自己没了!再也休想他手下留情。
她惨然闭上双眼,连逃命都不敢。
他狠狠瞪着她,就如临盆的那个夜晚,她浑身发抖,嘴唇也在发抖,连眼睛都不敢睁开,整个人缩成一团,仿佛是一个受到了惊吓的刺猬。
本是要打死她的,打死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的手重重地落下去,却是落在墙壁上。只听得“砰”的一声,旁边的一只大花瓶已经被他击落在地,摔得粉碎。
那飞溅的碎片几乎差点打在她的膝盖上,一阵疼痛。
她头一偏,睁开眼睛,仿佛不知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只能抱着头,像鸵鸟一般狠狠地抱着头。
却情不自禁地又大吼出声:“我不喜欢你,我半点也不喜欢这个鬼地方,我要走……”
“你要滚就滚!朕不缺你这一个女人!”
“……”
“明日起,你就搬去冷宫。不,马上就搬走,你再也不许住在立正殿。”
“我要出宫!”
“你休想!给你好日子你不过,你就去冷宫!你不是不想见到朕么?在冷宫,你就一辈子见不到朕,也见不到任何人了……恶毒的贱人,朕要你为死去的儿子付出代价。你敢害它,你竟然敢谋害它……”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恶魔,你冤枉我,是你害死它,是你吓死它的……”
“……”
“恶魔,魔鬼……”
“滚,滚去冷宫,朕要你一辈子呆在冷宫,终日不见天日……”
“不,我不去,就算死,也不去……”她真的惊恐起来,这才记起,自己是在跟一个暴君吵架——而非俗世的民间夫妻,想吵就吵,想打就打。
皇帝不同,皇帝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女人不是他的妻子和伴侣,而是他的臣仆和奴婢。
打入冷宫4
她方明白这一点时,却已经迟了,只是身子惊恐得发抖,此时的陛下,已非昔日的陛下,自己过度透支了他的容忍,岂能再逃出生天?
就算是北武当,也去不了了。
“不,我不去冷宫,死也不去……”
“你想死?哪有那么容易?孽种,你这条命,不是用来死的,而是用来折磨的……折磨的,哈哈哈……”
罗迦脚步踉跄,眼花缭乱,浑身的酒味仿佛将血液里的凶残彻底激发了出来,不可抑制,无法忍耐:“来人!”
所有宫女太监都战战兢兢地跪下,没有任何人敢开口。只看着角落里的冯昭仪,嘴角流血,头发也散乱下来,彻底遮掩了半个脸部。
“马上将冯昭仪赶到冷宫……不,她已经不再是昭仪!朕宣布,马上废黜她的身份,打入冷宫,永远不许再踏进立正殿半步!”
众人都吓懵了。
还是高公公和张娘娘先反应过来,直叩头:“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陛下,娘娘还在月子里,请您饶恕她,她还有一天才满月啊……”
红云红霞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拼命叩头:“陛下,求您饶恕了她,饶恕娘娘……陛下,求您看在娘娘难产,九死一生的份上……”
“滚……”罗迦一脚就踢在红云的身上,红云倒在地上,顿时晕了过去。
芳菲扑过来:“恶魔,魔鬼……你不过是想折磨我而已,你折磨她们干什么?”
“陛下……”
“娘娘……”
“滚……都给我滚……谁胆敢再为冯昭仪求情一句,力斩不饶……”
“陛下……”
“马上去冷宫……你们都给朕滚去冷宫……滚,滚啊……所有人都滚去冷宫……滚……”桌上的一切都遭了殃,所有的花瓶,所有的摆设,平平怦怦摔在地上,罗迦就如一头愤怒的狮子,彻底失去了理智。飞溅的碎片不时扫在众人身上,生疼不已,所有人都小心躲闪,生怕遭殃。
唯有芳菲躺在角落里,彻底的披头散发,就如已经断过气去一般。
冷宫的日子1
“陛下,陛下……”
“娘娘……”
……
“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都滚去冷宫,再也不许回来了,滚……”
就连最后的一只花瓶也已经被彻底摔碎。罗迦尤不解气,狠狠地看着那个角落里的女人,此时,她反倒安静了,闭着眼睛,也不知究竟是死是活。
所有人都匍匐在地,甚至都不敢看一眼这个凶暴的暴君。
半晌,张娘娘才回过神,“娘娘,你还不快求陛下……你求陛下……”
芳菲闭着眼睛,仿佛根本就听不见她在说什么。求他,求这个人,自己求了他一辈子了,还要怎么求呢?
从小是要活命,现在呢?现在求他宠幸自己?求他不要因为宠幸小怜废黜自己?求他不要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千古艰难唯一死,死都没用了,又何必怕他?何必求他?
罗迦狠狠瞪着她,瞪着她发抖的身子,求自己?她会求自己?这一刻,心里不知怎地,竟然有点紧张。求自己,会么?会么?她只是埋着头,闭着眼睛,什么都没有说!他大声地咆哮:“你求我也没用……朕再也不会饶恕你了……你不配朕的饶恕……滚,你给朕滚去冷宫……”
她还是没有开口。
“娘娘……你再不求陛下……就要去冷宫了……娘娘……冷宫可万万去不得啊……”
“陛下,冯昭仪年幼无知……求你看在她身子不好的份上,去不得啊……”
“滚开,你们都滚……都去冷宫,这立正殿的所有人,都给朕滚去冷宫……朕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了……滚……”
“陛下……”
他一脚踢开一个还要求饶的宫人,转身就走。
他边骂边走,很快就大踏步走出了立政殿,连脚步声也彻底消失了。
“娘娘……娘娘……”
红霞赶紧去扶起红云,张娘娘抢上来扶起芳菲。
冷宫的日子2
红霞赶紧去扶起红云,张娘娘抢上来扶起芳菲。
她坐起来,抱着膝盖,拂了拂遮盖了眼睛的乱发。除了膝盖被一个碎片稍微溅上,擦挂了一下,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受伤。
可是,却觉得疼痛,浑身上下都在疼,牙齿不停地打颤。
“娘娘,娘娘……快,去给娘娘拿一件衣裳……”
一件厚厚的衫子披在她的身上,仍然没有丝毫的暖意,只是冷,冷到了骨子里的寒意,痛彻心扉。她就这样呆坐在角落里,抱着膝头,脑子里,一片的空白,仿佛回到了神殿那些等死的日子,日日夜夜坐在冰冷的地上,想象着被烈火焚烧的情景,永无出头之日。
“娘娘,你起来吧,地上寒冷,你的身子……”
她真的站起来,坐在张娘娘稍微清理了的大椅子上。是啊,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谁还能爱惜自己呢?
“快,你们快把屋子整理一下……”
十几名宫人进来,七手八脚,很快将屋子收拾了出来。芳菲坐在椅子上,但见这间昔日富丽堂皇的屋子已经变得冷冷清清,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了。
张娘娘捧来一杯热茶:“娘娘,先喝点东西。”
她接过,喝了一口。手紧紧握着杯子,茶杯滚烫,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热意。
所有人都站在门口,垂手而已,无限惊恐。
刚刚陛下可是说的所有人都滚去冷宫。难道真的大家都去冷宫?什么时候去?
一名宫人小心翼翼地提醒她:“娘娘……陛下说,您该去冷宫……您看,是不是收拾些什么衣物?奴婢们好帮你动手多带一些……冷宫的日子苦寒,不多带些东西……”
张娘娘大怒:“狗东西,有你多嘴的?滚下去……”
那宫人只是一番好意提醒,并无恶意,小声争辩道:“奴婢只是希望替娘娘多准备一点东西……哪里的日子……你们也知道……”
冷宫的日子3
芳菲茫然地看着她们的争执,才想起,这间屋子,自己已经不能再呆下去了,哪怕是一间不过满地碎片的屋子,也不属于自己了。
她缓缓站起来就往外走。
“娘娘,你这是要去哪里?”
她有些茫然:“冷宫,不是要去冷宫么?冷宫在哪里?”
张娘娘顿时泪如雨下。陛下刚才大怒,已经下令废黜冯昭仪,贬为庶人、打入冷宫。明明这一个月,陛下的无微不至的照顾,日日夜夜的陪伴,她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