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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屏到底是什么病?”
“从她的脉搏来看,是寒气入骨,但是,从她的舌苔和气息来看,还有另一种症状,这是这股气,加重了她的寒症……”她并未说真话,李玉屏明显是心中长久压抑,郁郁过度。导致身子失调。从她的呼吸吐纳来看,这口气就闷在她的胸口,上不去,也下不去,所以才会导致今天这样的危险情况。
但是,她下意识地隐瞒了这一点,只完全将李玉屏的病情归纳为寒症——而且,完全不愿意当着陛下和太子的面说出这一点。
“啊?该怎么医治?”
她很神秘地:“殿下,你今天再也不要去看她了。你刚刚仓促地跑走,她肯定很生气。跑得好,千万别去看她了。”
“啊?”
心病8
“也不用给她服药;不理睬她,不探望她。等会儿我和陛下走了,你就叫几名宫女到她的门口大吵大闹,拿了瓦罐那些敲打,有什么敲什么,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一直折腾到太子妃勃然大怒,气急败坏,甚至气晕了都可以……记住,那些仆人千万不能被她赶走,要一直坚持。而你也千万不要露面。再她怎么喊,都不要理她,一直这样折腾她两三个时辰。其间,她会非常难受,你千万不要心软,一点也不要同情她,否则就前功尽弃,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太子满脸狐疑,罗迦先问:“芳菲,你这不是要玉屏的命么?”
她看一眼罗迦,没有回答,又看向太子,好一会儿,才说:“殿下,太子妃病了这么久,你一直照顾她,对她可谓一往情深。我和陛下,都希望你们夫妻美满和谐。你放心,我是救太子妃,绝非害她!”
太子垂手:“我知道!”
“殿下,我向你保证,若有个闪失,我一定负全部责任!“
她看着罗迦半信半疑的脸,似笑非笑:“陛下,我知道你担心玉屏!但是,请你相信我,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用自己这条命,换玉屏的命!你毋庸怀疑!”
罗迦道:“我几时没有相信你了?你干嘛这样说?”
太子急忙说:“多谢皇后。我马上去试试。”
罗迦本来还有一丝犹豫,但见儿子已经答应,他只好说:“皇儿,小心点,千万别适得其反。”
“是,儿臣知道。”
“你去忙吧,不要管我们了。”
芳菲咬着嘴唇,见陛下一脸犹疑,她似笑非笑:“陛下,你要不要留下在这里看看结果?”
罗迦兴致勃勃:“多久能看到?”
“如果早的话,傍晚就能看到。”
“好好好,朕就等到傍晚。皇儿,你去忙。”
心病9
太子见父皇要留下,虽意外,也不说什么,立刻就按照芳菲的吩咐去照办。
等他一走,罗迦才松一口气,埋怨道:“芳菲,你也不跟朕透一个口风,害得朕担心死了……”
她悠然一笑:“担心什么?陛下,就以为我天天都耍小性子?哼,你见我耍过几次小性子?治病救人这么大事,我什么时候不认真了?”
罗迦哈哈大笑:“是啊,朕倒忘了,除了在朕的面前,你倒真的没有耍过什么小性子。”
“哼,你就是怀疑我!”
“朕哪有怀疑你?”
还不承认!就他先前气急败坏的样子,还能说没有?
“我知道,李玉屏是李大将军的千金,是太子的爱妃,是你最看重的儿媳妇,陛下,你想,我敢不尽心尽力嘛?”
看这个傻东西,一副委屈的样子哟。
罗迦笑:“好,芳菲,朕就等着看你这个妙计到底有没有效……”
芳菲摇摇头:“唉,我也拿不准。这样做的结果,是要彻底逼出她身上的寒气,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类似的案例,在北武当时,也收治过一个类似的病患,但是,那个人是个老太婆……”
罗迦皱眉:“玉屏这孩子,以前身子也蛮好的,还骑马射箭,样样都会,怎么一嫁入太子府,反而身子骨就变弱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当然了,难道太子妃还天天在太子府打打杀杀?所以说嘛,嫁入皇宫,也不见得就那么得意……”
罗迦若有所思:“皇后,你这是?”莫非是说她自己在皇宫非常压抑?
“啊?陛下,你多虑了,我什么都没说。”
她伸伸舌头,罗迦简直毫无办法,这个小东西,明明指桑骂槐,现在就不承认了?
她的手软软地伸出去,拉住他的手:“陛下,我好困啊。”那是真的,身子都是软的,昨晚没休息好,今天又起得早。
心病10
罗迦每次听到这酥软的声音,骨子里先就酥软了,让她讥讽几句的事情也忘到九霄云外,这个小东西,有时就是这样,每每惹怒了自己,又温言软语的,你上一刻还在生气,下一刻便陷入了——恩,那个销魂——令人简直恨不得爱不得。
“陛下,我先去睡一会儿,等用午膳,你叫我,好不好?”
罗迦哈哈大笑着站起来:“朕也困得很,你别想得美,走,一起去睡。”
“那,谁叫我用午膳呢?我现在都有点饿了。”
罗迦一把揪住她的耳朵,轻轻的:“太子府有的是人,他们难道敢不叫皇帝皇后用午膳?”
真是的!一天到晚担心的东西那么奇怪!
就在帝后二人在太子府的客房里酣然大睡的时候,太子妃的门前,简直炸开了锅。宫人们杂乱无序地互相推搡,吵闹。
声音传来,李玉屏简直头疼欲裂,急忙唤宫女惜君:“快去把这些奴婢赶走。”
惜君并不知情,急忙道:“好的,奴婢忙上去。”
惜君走到门口,但见那一堆人更是吵嚷得凶,她大喝一声:“你们干什么?惊扰太子妃该当何罪?还不快滚?”
可是,根本就没有人理睬她,她的吆喝完全被嘈杂声淹没。她接连喝斥,也毫无用处。只好关了门。
可是,一层木门,那是根本无法隔音的。这些人不但继续吵嚷,而且变本加厉,又拿了瓦罐、盆子之类的东西敲起来,杂乱无章,简直是呕哑嘲哳难为听。
李玉屏气得从床上坐起来,气喘吁吁:“这些该死的奴才到底在干什么?”
惜君跪下去,不胜惶恐:“娘娘,奴婢根本喝不住他们,他们不听……”
“快去叫人把他们赶走啊……”
“找不到人啊。总管不在,那些侍卫也不在……”
“都死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一个人都找不到。”
心病11
“快去叫殿下……殿下,叫殿下杀了这些狗奴才,他们是不是要造反了?”
惜君怯怯的:“殿下也不在了……”
李玉屏这下才真的要气疯了。自己病成这样,殿下竟然不在家!
惜君小声道:“刚刚皇后拂袖而去,殿下追出去……”
李玉屏一怔,惨笑一声:“唉,奴家又得罪了皇后……殿下,他这是故意给奴家眼色看啊……明明知道奴家病重,他却这样待我……”
她一边说,一边落泪,又躺下去。
惜君是她最嫡的宫女,是她娘家陪嫁的丫鬟,跟她情同姐妹,见自家娘娘被欺负成这样,可又有什么办法?门外,那些奴才还是不停地敲打,吵闹,扰攘。
李玉屏躺下去,可是,这怎么躺得下去?耳朵里,如一阵阵的雷声轰鸣,如乱马践踏,耳鼓都要破了。
她大吼一声就跳下床:“惜君,拿我的刀来……”
惜君吓住了:“娘娘,您这是?”
“那些奴才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这就去劈了他们……”
“不要啊,娘娘。”
李玉屏也不答话,环顾四周,冲上去就拿了自己的佩刀,冲到门口,拉开门,嘶吼:“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滚?”
吵嚷的众人见太子妃提了刀出来,将门虎女,太子妃健康的时候,还是有几分力气的,大家吓得立即做鸟兽散。
李玉屏靠在门上,气得浑身颤抖。
惜君急忙扶住她:“娘娘,快回去歇着。”
她恨恨地:“我就看,今天谁敢再来!再来的,这把刀决不认人!”
惜君扶她回去躺下。她总算心平气和了一点。可是,刚刚躺下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门口又敲锣打鼓地折腾起来,这一次,气焰更凶,更嚣张……
“娘娘,您……”
李玉屏气急败坏,纵身又起来,提了刀就追出去。
心病12
当然,她一跑出去,那些仆人立刻就一哄而散。等她回去躺着,立刻又卷土重来,闹得一次比一次喧嚣。
如此反复,竟然七八次。当然,她身子虚弱,根本跑不动。后来,干脆就不再上床,坐在左边,随时提着刀子,准备拼命。到最后的一次,已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整个人身上都在滴水,汗湿重衣,仿佛是从水里捞起来一般。
惜君等见太子妃竟然被奴婢欺负成这个样子,也没有任何人管一下,太子也没个人影。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娘娘,娘娘,可怜的娘娘……你还是回去歇着吧,不要管他们了,没用的啊……这些该死的奴才……”
李玉屏步履摇晃,几乎站不住了:“真没想到,我李玉屏竟然在大雪天,跑得如此大汗淋漓——连奴婢都敢欺负我了……太子竟然如此待我……”
她泪如雨下,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娘娘,娘娘……”
门口,忽然安静下来。
惜君一看,太子,皇上,皇后,竟然都来了。
太子抢上前一步抱住太子妃,急忙抱到床上,芳菲追上去,一看到她那一身的大汗,鲜红的脸,急忙再替她仔细把脉,好一会儿才放下,呵呵呵地就大笑起来,惊喜得几乎要跳起来:“陛下,成了耶……成了,哈哈哈哈……”
就算寻常人,也看出,李玉屏脸色转变,呼吸慢慢地平静。
“陛下,你看,我没说大话吧?哈哈哈哈。”
罗迦看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几乎又要手舞足蹈;悄然提醒她:“咳咳咳……”某人总要保持一点皇后的风范吧?这样蹦蹦跳跳的算什么?
她喜极,悄然眨眨眼睛,这才一本正经的样子。
这时,内室里,宫女已经为李玉屏换了干净衣服。太子奔出来,大步地就向帝后跪下:“多谢父皇,多谢皇后!皇后娘娘果然高明,太子妃已经好了……”
心病13
“好了就行了,我和陛下也该回去啦。”
“皇后,您和父皇留下用晚膳吧?”
罗迦大声说:“皇儿,不用了。朕和皇后也该走了。”
太子也不好多挽留,帝后二人便乘兴而去。
到晚上,雪下得越来越大了。
床上的李玉屏已经清醒过来。她茫然地看看四周,眼里渐渐露出失望之色,殿下呢?殿下在哪里?
惜君见她醒来,大喜:“娘娘,你好了?”
她呼吸吐纳,才发现长久郁结在胸口的那股气,真的已经消失了,浑身上下,从未有过的轻松,头晕眼花的症状也完全消失了,只是身子还是非常虚弱。
可是,另一股怨恨立刻涌了上来,她急忙起身,“拿刀来,我要去收拾那些狗奴才……那些可恶的奴婢,竟敢如此欺负我……”
“娘娘息怒,他们是为您治病……娘娘,他们不是故意气您的……奴婢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是皇后的主意!”
她一怔,果然,外面已经彻底消失了嘈杂之声。“惜君,这是怎么回事?殿下呢?”
“殿下……奴婢马上去禀报殿下。殿下吩咐了,只要娘娘一醒,马上叫他。”
她摆手:“不用了。”
正在这时,外面已经响起脚步声,正是太子的声音:“太子妃醒了没有?”
“回殿下,娘娘已经醒了。”
说话间,太子已经走了进来,只见李玉屏坐起来,大喜,立即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