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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慈宁宫的祭祀!
自己当初真不该答应芳菲,完全不该答应她,应该让她快点结束,马上回立正殿。大祭司,阿当祭司……他们今天的来意,完全是不善!
可是,太阳一点一点的走,不管他多么焦虑,都不曾停下半点。
停下来的,是大祭司。
他那么卖力地唱着祭祀的歌曲,却是一个人的独舞。无人再敢支持。而且。没有了火,那种疯狂,也无法唤醒——这让他整个的气场都淡化了。
气场,都转到陛下身上了!他仿佛浑身凝结了一层光圈。
大家都觉出了一种悲情的没落。
拉法上人一直看着乙浑。
某一刻,乙浑忽然对上陛下的视线——那是一种狠毒的视线!仿佛一头猛虎,即将发怒,要将所有突然闯入的人撕得粉碎。他从未见过陛下如此暴虐的目光,几乎近乎赤裸裸的了。
他忽然想起陛下的父亲,祖父——那么英明的帝王,可是,在某一天开始,却发了狂开始大杀功臣,大杀亲族!
多大的功劳也不能幸免。
那些帝王,甚至还没有灰衣甲士。
陛下,却提前准备了。
陛下早就料到这么一天?
或者,陛下并不如自己所预料的,什么准备都没有?
如果陛下确定血溅当场,那该怎么办?
硬闯慈宁宫9
陆丽和东阳王是早就表明了态度的。
汉人的小吏们人数虽然少,但是一个个能言善辩,尤其是王肃,乙浑看到他已经站在了汉人的一端,显然已经彻底成为了这些人的代言人,义无反顾。
他们某种程度上,还是无神论者,是对北国大神反对得最激烈的。
乙浑一直都是骑着墙上的,现在——却骑虎难下!
仿佛骑在了虎背上。
那灰衣甲士带来的巨大威慑,比老虎还厉害。
他是军人,从来只怕军队!
他立即明白该表态了,自己真的该表态了!
他便也一副态度坚决的样子,绝不敢再带头了。否则,他想,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烈日当空,万籁俱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大祭司的身上——在他的纯黑色的袍子上。那些黑色的骨头项链,黑色的帽子,黑色的枯瘦的手。
他站在广场中央,那么寂寞。
仿佛他刚才唱的,不是祭祀歌,也是寂寞。
他开口,牙齿也是黑色的。
大家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罗迦,也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太子盯着他,手心,仿佛经历了三伏天,汗水悄然湿了袖子。
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在慢慢地张开,张开……无穷无尽的大网。
真不知大祭司到底要说些什么!
“礼毕,大祭司祭祀完成!”
说话的,是通灵道长。
谁也不曾想到,是他开口。
众人觉得意犹未尽,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妥,一个个恨恨地瞪着他,恨不得将他拉出去杀了。
拉法上人看向乙浑,乙浑目光躲闪,非常坚决地,并不看他,也不迎接他的目光。拉法上人没法,冷笑一声:“道长,你僭越了。这是我北国大神祭祀,不该你做司仪。你也不是司仪!”
硬闯慈宁宫10
通灵道长依旧笑容可掬,十分冷静:“贫道的确僭越了,可是,今日,贫道是奉命做主祭。因为两次祭祀,礼官不知如何自处,所以贫道斗胆僭越。贫道以为,道教也好,大神也罢,都是我北国人的光荣,为的都是我北国的欣欣向荣,风调雨顺,万世基业。拉法上人,以为然否?。”
拉法上人本是咄咄逼人,通灵道长却软中带硬。
拉法上人也无法回答了。
大祭司依旧站在台上。
他还要说什么,通灵道长已经挥舞着拂尘,“有请陛下嘉奖宗亲子弟,有功之臣!”
王肃等人都觉得不对劲,这是突然多出来的一道程序,礼节上,从来没有这一道——不会在这样的祭祀场合论功行赏。
罗迦大大地松一口气!他立即明白,通灵道长这是在拖延时间。论功行赏,时间是自己控制,随便可以拖延过去,等未时三刻,芳菲等不到自己了,自然就会走了。
姜还是老的辣。
他一清嗓子:“我北国年轻一代子弟,能征善战,尤其是在去年对南朝的战争中,不少人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一次,为了告慰祖先在天之灵,护佑我北国子孙,永远英勇善战,江山万年,朕再一次论功行赏……”
众人大喜过望。去年随陛下出征的多是少壮派,而且都是北国世家子弟,这一次,陛下大肆追加封赏,大家岂能不乐?
乙浑却暗暗叫苦,坏了坏了,陛下这一招好生厉害,大祭司一出现,他立即就封官许愿,大肆笼络北国贵族,这些人,谁不愿意得到封赏呢?尤其是年轻人,他们对祭祀的传统也越来越淡漠了,长久下去,根本就会彻底忘了火祭这回事了。他们会完全被通灵牛鼻子所同化的!
尤其,通灵牛鼻子说什么鬼话,说北国的祖先根本就是华夏之人!
他们只会感激让他们获得功名利禄的陛下!
陛下这是给大祭司一个下马威。
硬闯慈宁宫11
再看通灵道长,但见他十分镇定。乙浑咬牙切齿,这个老狐狸,明明祭祀就没得这一项,现在,他竟然忽出智计搅局。
这有什么办法呢!
他正要说什么,那些少壮派已经跪下去:“多谢陛下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恨恨地暗啐一声,这些奴颜婢膝的家伙,一有小恩小惠,立即就被收买了。他看向拉法上人,拉法上人的目光也微微紧张。
大祭司却在这个时候开口,冷冷的:“陛下,主祭完毕,论功行赏,本祭司就不必参加了!本祭司应该去慈宁宫祭祀!”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
大祭司去慈宁宫,那是女眷聚集地,他去干什么?
罗迦的手撑在椅子上,悄然地,几乎要抓破檀木的椅子。
果然!昨夜真的不是噩梦,而是预感。
大祭司要去慈宁宫,显然是奔着芳菲而去的,自己拖延时间也没用。
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到底是谁在背后策划了这场阴谋?否则,大祭司岂会突然出现,又执意要去慈宁宫?
罗迦的心几乎要跳出来,脑子里,飞也似地闪过各种念头,却都是乱糟糟的,无法成型。
大祭司看着台下,缓缓道:“三年前,神殿失火,一把大火烧毁了圣女画像室。我北国精华杰出女性的画像毁于一旦。本祭司为此,终日歉疚。我北国先祖,是因为献圣女给大神而创建北国,众所周知,第一任圣女,便是圣神皇太后的嫡长女。北国的女性,永远是最伟大最圣洁的,我身为大祭司,当然要祭奠北国历代的杰出女性!尤其,昨夜,圣神皇太后托梦于本祭司,说今年要风调雨顺,牛羊成群,就要去虔诚祭拜她!。借着这次良辰吉日,本祭司便借花献佛,祭拜一下,以告慰圣母的在天之灵,永保我北国人民,心灵纯洁。”
合情合理,无懈可击!
罗迦完全无法反驳。
胸腔里,咕咚咕咚,仿佛万马奔腾,只强烈地叫嚣——阻止他!一定要阻止他!
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阻止他前去。
决不能让他见到芳菲!
——————PS:今日到此。今天色大叔都还在加班,11点过才回来,加上白天写的一点存稿,匆忙更了,眼珠子花得看屏幕都是模糊的;明日休息了,准备去石像湖看那个啥百合花大展。大家节日快乐。
暗潮汹涌1
乙浑抬起了头,他也紧张得出奇,竟然连看一眼罗迦都不敢。他完全不敢。事实上,他并不知道大祭司为何偏偏要去慈宁宫,张婕妤只说,皇后的身份有几大的古怪,但是,究竟古怪在何处,张婕妤透露的是一星半点。
但是,却不足以让人彻底了解。他知道,张婕妤这样的心机,彻底怀着戒心。但是,当时张婕妤给出的理由,非常充分,以至于,他不得不相信。
他曾经无数次设想过皇后的身份,做过许许多多的假设,但是,在这一点上,张婕妤始终有所保留。张婕妤的合作是有诚意的,他要承担的风险也是很小的,只是负责把大祭司带到这里,让大祭司见一个人而已。
言谈之中,张婕妤很是委婉,就说冯皇后的身份有问题——亡国妖孽,令他想起传说中南朝的那些狐狸精。
的确,冯皇后只能用狐狸精来解释,否则,岂能把陛下迷得神魂颠倒?
所以,一度,乙浑以为是叫大祭司来捉妖。
是不是捉妖呢?
难道冯皇后真的是妖孽?
换言之,他的任务,便是带了大祭司前来鉴别一个人——但是,他当然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去找三王子母子确认了。
林贤妃或者张婕妤,都有不清不楚的地方。
现在,大祭司也一定要去,而陛下又非要阻止不可!显然,张婕妤所言非虚。就算不是妖孽,冯皇后的身份也该有问题。
到底是什么问题,让陛下也如此心慌意乱?
别人看不见,他却能发现——陛下慌了神了。
大祭司再次开口,缓缓的,声音十分低沉:“陛下,本祭司要去拜祭圣母皇太后……”
罗迦一时回答不出来。
就连通灵道长也一时失去了主意,根本无法应对。
台下诸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到底有什么暗潮汹涌。
暗潮汹涌2
就连陆丽和东阳王,都看着陛下,心想,外戚不许祭拜,但是大祭司是神职人员,就没得那么多男女之别,去祭祀,也算不得什么太过荒谬。
陛下何不趁此做个大方,允了他?
尤其是一众少壮派,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心想,大祭司去祭祀就去祭祀好了,这边颁奖还是照样颁奖,彼此又不互相妨碍。生怕大祭司搅局,如果陛下不嘉奖了,岂不是不妙?
罗迦往台下看去,但见群臣不以为然的目光,忽然发现,在座诸人,都是狼人——一群眼里闪着光的狼人!
大祭司仅仅是出现一次,就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
若是芳菲身份泄露呢?
台下这些人,岂不是要吃了自己?
他的手指紧紧地抓在檀木的椅子上,这是御塌——大祭司跟自己的分庭抗礼。
御塌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他的目光,不由得,不经意地看着灰衣甲士!
灰衣甲士!
太子看看大祭司,又看看父皇。此时,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慈宁宫!
所有的秘密都在慈宁宫!
大祭司,是非去不可的了!
大祭司缓缓道:“陛下,您允还是不允?”
罗迦迎着大祭司的目光,这时,反而镇定地笑起来:“好,朕也要参拜历代的太后,母后。大祭司,你就陪朕一起去!”
太子几乎要晕厥。
父皇,他究竟在做什么?他怎能允许大祭司去参加祭祀?
怎能?
别人不认识芳菲,大祭司肯定是认识的。大祭司教导了芳菲七八年,虽然在神殿的时候,大祭司也是一年才能见到她两三次,可是,大祭司不是外人——他绝不会认错!
再怎么疏离,一个人也不可能认不出相识七八年的人;何况,大祭司还亲自替芳菲画过画像。
如果大祭司发现芳菲成了皇后!
暗潮汹涌3
如果北国人民都知道圣处女公主竟然成了北国的皇后!这不仅关系到芳菲的安危,也关系到父皇自身的安危。
这是一个阴谋!
他几乎可以断定,乙浑参与了这场阴谋。
可是,现在,根本来不及追究乙浑。
阻止大祭司!
要如何才能阻止大祭司?
他心里狂跳,急于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