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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声音响在耳边,她抬头,才见自己紧紧掐着陛下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了他的肉里。
她强笑:“陛下……我……对不起……”
罗迦一把揽住了她的腰。他何尝没有看见那个突然出现的木架子?心里也是一凛。这是大祭司给自己的一个下马威——就如自己昨日的突然出现。
他们昨日来不及准备,昨晚连夜就准备好了。
他暗自冷笑一声。神殿,这一耳光煽过来——明目张胆地告诉自己,要将皇后和自己的骨肉,放在上面祭祀天地了?他们都已经把决定做了!
生死之辩2
怀里的女人在微微颤抖。那是她的梦魇,从十岁开始,十几年的时间,一直在这样的梦魇里挣扎徘徊,竟然到了身为皇后,也还是摆脱不了。
自己身为皇帝,身为天子,竟然连这份恐惧都替她消除不了!
自己还算什么皇帝?
他心里大肆地震怒,却只是用力一点揽着她的腰。
“陛下……”
罗迦却笑起来,看着她,几乎是贴在她的耳边:“你看……”
一朵花放在她的眼前,小粉的红花,刚刚盛开,那么鲜艳,还能看到清晨的露水沾在上面。
她一怔,接了花,好一会儿才强笑着:“陛下,你什么时候摘的?我怎么没看到?”
“只要你仔细看,到处都可以看到花。”
她一愣,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水。而陛下,他依旧是好瑕以整的。
“皇后,我们也该进去了,这展台没有什么好看的。辩经会才是你喜欢的,不是么?”他意味深长,“也许,他们正进行得激烈呢!我们错过了,岂不是非常遗憾?”
芳菲立即回过神来,笑着挽着他的手:“是的,陛下,我们千万不能错过。”
屋顶的飞檐下,一双苍老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他们走过的背影。
这是一条垂直的直线,从这里看下去,陛下一身龙袍,皇后一身凤冠霞帔。虽然凤冠经历了简化,可还是用了一颗顶中的红宝石装饰成高高的帽子形状,显然也是为了保暖的。她旖旎地行走,很明显的身孕,那么招摇,丝毫也没有顾忌!她走到神殿的木架前,看着悬挂着的大神,仔细地看,但并不下拜。
屋顶上的人,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然后,一跃而下,跳了下去。
屋子里,是另外两名双手合什的长老。
朝晖上人气急败坏:“陛下带着皇后四处乱走,还故意到大神像面前站住,又不参拜。”
生死之辩3
朝晖上人气急败坏:“陛下带着皇后四处乱走,还故意到大神像面前站住,又不参拜。”
“他是故意向我们示威。”
“我还看见了皇后顶戴上的那颗红宝石。”
“红宝石?”
“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该是当年太祖的皇后,老皇太后遗留下来的圣物。据说这颗红宝石也是当初大神恩赐太祖夫妻的。”
宝石犹在,他们却胆敢享受着祖先的东西,却不履行祖先的遗物!
三人更是震怒!
陛下这是故意的!
显然是故意的!
圣处女公主戴着大神赏赐的红宝石,怀着陛下的骨肉,在大神面前凝望,这算什么呢?这是什么样的惩罚?
在一神教的传说里,女人是卑贱的。只是人类的繁衍和生育工具。她是永远不能和男人站在一起的,当然更不能如此和大神站在一起。人类所必须的,只是从卑贱的女人之中选择一个最纯洁者,让她永远匍匐在大神的脚下,亲吻大神的大脚拇指。
这样,才是对她们的最高的赏赐。
也是对她们的最高的荣光和毕生的使命。
现在可好,竟然反了!
一切都反了!
朝晖上人握着拳头,走来走去,长长的白胡子几乎拖在地上。
“战争!战争不可避免!”
“这得想清楚!”
“嘿。这是绝好的时机。你们难道没看见?李峻峰这小子回来了。回来处理他女儿的丧事。李峻峰是罗迦的左膀右臂,这些年,军队里,他是第一号的人物,其他的,都是没有崭露头角的无名小卒。本来我们还对他有所忌讳,可是,只要他离开了前线,其他的指挥官,没有什么杰出人物,都是一些酒囊饭袋,不足为奇……”
“你可不能小看了罗迦。这些年,他打下的疆域比太祖当年还辽阔……”
生死之辩4
“我不是小看他。正因为如此,李峻峰的离开,更是我们难得的机会。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等李峻峰返回前线,带领军队打回来,我们就完了。”
“何不趁此机会,杀掉李峻峰,一劳永逸?皇后杀不了,难道李峻峰也杀不了?”
“好,我们两面着手,尽力而为。”
“对了,该准备的证据,准备好了没有?”
“好了!”
“那就马上开始。”
“是。”
“一定要争取在辩经会结束的那一日,将大神的祭品还给大神!”
众人立即振奋起来。
从这条垂直距离的角度看过去,那高高的木架子,空旷而寂寞。大神等待他的祭品那一日,实在等得太久了。
那被掉包的牺牲,现在,该归位了。
众人想象着大火点燃的一刹那,一个个地,竟然蠢蠢欲动起来,按捺不住的期待和喜悦。
门外,安特烈和太子相对而坐。这是专为皇室设立的位置。在前面,还有两个高位,那是皇帝和皇后的,从这里,几乎是和内室的讲经堂相互连通的。把他们安排在这两个隐秘而又连通的位置,也不知道神殿到底是何居心!
太子私下认为,只怕,那是司马昭之心。
但是,这二人现在还没有来。
他只希望,这二人千万别来!
尤其是皇后,最好马上回到皇宫里。
后面,隔着一道小门,便是王爷和大臣们。任城王、乙浑、陆泰、陆丽以及一些高级的僧侣们,济济一堂,按照两个阵营分坐。众人都觉得非常紧张,从未有过哪一次的辩经会会如此让人心神不定!
对坐,便是两个阵营!
也是两派势力的彻底的较量!
当然,他们并非是枯坐,而是有其他资深的老僧侣在讲经。
但是,讲经的僧侣,都是神殿的。
生死之辩5
但是,讲经的僧侣,都是神殿的。
所讲述的内容的,当然是千篇一律的大神的传奇,然后,带领大家背诵经文。大家都这一套都是熟悉的,一个个毫无兴趣,眼睛只是盯着内室。里面的辩经会,才是他们所好奇的。以前的辩经会,都是公开的。
这一次,为什么忽然要搞得这么神秘?
大家都心神不宁的猜测,是不是有什么大事情即将发生?
否则,也不会将自己等人如此安置!
显然是在必要的时候,要向众人公开一个极大的秘密。
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呢?
那讲经堂的设置非常奇怪,是个扇面的三角形。各自为阵,但是,又隔着门帘,将彼此分开,互相都处于非常安静的位置,极好地保留了各自阵营的隐私。
除了陛下和皇后的位置,从设计上看,其他人,是根本听不到里面的讲述内容的。
安特烈和太子面前,也有一名僧侣在不停地念念叨叨。可是,二人哪里听得进去分毫?
头顶,是一块巨大的琉璃瓦。从这里望去,呈现45°的一座高台——太子先看见,惊得几乎跳起来。
这时,安特烈也看见了,面色也是一变。
他喃喃自语:“他们的动作可真是迅速。”
太子无声:自己等人,是不是陷入了神殿的包围圈?
忽然有些愤怒,父皇,怎么如此托大?又是忧心忡忡的,父皇就算是天子,就算再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何苦将芳菲带来?到时,如有什么意外的变故,她一个孕妇,行动不便,又该如何自处?
安特烈慢慢挺直身子,长腿伸了伸,打了个哈欠,笑嘻嘻的:“小王实在是没有精神了,也许是奔波太久,水土不服,小王先出去走走。”
他起身,老僧却睁开眼睛,神色严竣:“柔然王,辩经会期间,在神殿的钟声敲响之前,是谁也不许擅自离开的。”
生死之辩6
安特烈笑了:“小王若要去方便也不行?”
“不行!钟声响起后才行。”
拜托,钟声要两个时辰才响一次呢!什么规矩,连人的方便也要管?
“柔然王,这是神殿的规矩,任何人必须遵守。”
安特烈只好又坐下来,却盯着那紧紧闭着的内室。忽然醒悟过来,所有人都不许离开——是因为所有人都在等待!
等待里面的门打开!
打开了,便是一场腥风血雨?
他毫不在乎地:“你们这什么辩经会,简直毫无意思。小王早知道,就不能凑热闹了。”
太子苦笑一声。
“竟然神殿也有监视。老祭司,你是专门来监视我们的?你们大神不是法力无边,一个意念就够了的么?何苦监视我们?对了,老祭司,是不是小王一旦走出这里,你们埋伏的人马就会冲上来,将小王抓住?老祭司,你们难道有什么极大的阴谋?”他连珠炮一般地问,半真半假,三分玩笑,三分戏谑。
老僧却无动于衷。
“老祭司,你今年高寿了?是你老一些,还是朝晖上人老一些?”
无人回答,老僧只是将自己手里的一个奇怪的圆筒似的东西敲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安特烈知道他这是发怒了。
他一笑,用手枕着头,腿伸得长长的:“既然不许出去,小王就先眯一会儿。”
谁也拿这个放荡不羁的柔然王没辙。
太子却挺直了身板,依旧如刚坐下去一般端坐。也是双手合什,却不知想的究竟是什么,脑子里纠结得厉害。
密室。
这是一间宽大的屋子,按照严格的目光来看,并非密室,而是阔大而明亮的。但是,这种明亮,却穿不透厚厚的花岗岩的墙壁,有一种常年没有没有人气的清冷和幽暗。
众人进去,先就感到一阵莫大的寒意。
生死之辩7
众人进去,先就感到一阵莫大的寒意。
各自按照身份地位坐了。
大祭司居中,旁边,是通灵道长。
无形中,仿佛成了他的陪衬。
东阳王和京兆王都暗暗地一阵欣喜。他们都是宁愿看到神殿居上的。
拉法上人,阿当祭司,面色暗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而旁边的嵇阮,依旧是一身白衣。
他本是应邀来到北国,无意中,竟然发现了伏羲大神等的系列远古青铜组器的到来,这对一个南人来说,那种吸引力,简直是巨大的。他现在关心的,完全不是两种教派的争端,而是伏羲大神们的归属了。这是自己国家的国宝,流落在外人的手里——而这帮人,还要把它当做自己的国宝,从文化上,理论上制造根据,赤裸裸地抢占!
因此,他留下的目的,只在于伏羲大神和那棵通天神树!
在座诸人,只有他最是轻松。
大祭司先开口,声音缓缓的。
“诸位,今日我先给你们讲一个故事。”
故事?
众人面面相觑。辩经会,讲什么故事?
可是,如果不讲故事,前些日子的辩经会,几乎把要辩论的几乎都辩论完了,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通灵道长却直觉不对劲,一笑:“大祭司今日有这等的雅兴?”
大祭司不动声色:“雅兴倒谈不上。不过,这个故事是和经义牢牢结合在一起的。我们当然必须提到。也许,某一些部分,甚至还跟道长你有莫大的关系?”
“哦?那贫道倒是有莫大的兴趣。大祭司请讲。”
大祭司的目光落在东阳王和京兆王的脸上,各自扫了一眼。也不知为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