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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你别乱来!!!”
他呵呵地笑,肆无忌惮。
“别怕,芳菲!宏儿住在立正殿,他根本不会来这里,太远了。外面,我已经派了魏启元把守,无人敢踏进半步。整个润清宫周围,谁都不敢再踏进半步……”
仿佛本来是试探的。
但是,却一下试出了底线——弘文帝如此嚣张地宣称,他掌控了一切的局面——自己的人,他的人,全部彻底控制了。
毕竟,他是太上皇帝——皇帝二字,压死多少人。
她忽然失去了反抗。
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如此厚颜无耻。
这是干什么呢?
穷尽心血,不择手段地把自己骗回来?就是为了这样?就是为了这个夜晚?
女人的身子,肉体,真的就那么重要?既然如此,他的那么多美女,妃嫔,那些人,岂不是来得更快,更有刺激?
她一动不动。
他更紧地搂住她。
亲吻她的时候,甚至可以看见她的眼神,并未闭着,也没觉得害怕,甚至没有流泪——而是非常淡漠,仿佛两个陌生人相对。
他已经抱着她上了床。
床很宽大,很舒适。
散发出皇宫特有的那种淡淡的熏香,安神镇定。
因为欢迎太皇太后归来,特意新更换,新装修,一切,都按照她的喜好。被褥的颜色很素雅,很温暖,很舒服。
弘文帝很喜欢,觉得这真是一个美妙的夜晚,比北武当的玄武宫,舒适太多了。
陛下,罗迦还活着3
芳菲的身子倒在上面。
是弘文帝把她放在上面的。
他那么细心,甚至先掀开了被子,让她的身子,很舒服地在床上,然后,他才跟上去——动作那么自然,犹如已经熟悉到了极点的夫妻。
这是她中毒的时候,他已经养成的。
那些激情四溢的夜晚。
他已经熟悉了这样——这样抱着一个女人入睡。
后来,反而不习惯了。
一切,冷冷清清,孤苦,凄凉。
不,自己不要那样了。
现在才好。
与卿共枕,春宵苦短。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这是他20几岁的时候,听的南歌子。
记忆犹新。
郎君千岁,妾身常健——相伴永远!
真好!
那么重的压力。仿佛是女人的一种宿命——因为体力的差别带来的不可反抗——更主要的是因为权力。
因为他至高无上的皇权。
自己如何呢?再一次地贻羞儿子?
再一次地让那个天上的灵魂蒙羞????
弘文帝的声音沙沙的,眼神燃烧,心内乱跳,那么悸动。明白,其实,自己都明白——她的愤怒,她的羞耻。
可是,为什么要羞耻呢?
那种激动,那种热切,难道很羞辱么?
如果因为爱,就不可以么?
没错,自己等了那么久,忍让了那么多年——谁说就不是为了今日?那种压抑的痛苦,男人的痛苦,谁又知道呢?
怎么等得及?
他等了太久了,就如失去了理智的人,不想一次次的罢手。
他的眼珠子,几乎充血一般。总觉得,只要这一次的释放,自己的身子,自己的精神,甚至,自己的未来——都会从此振作起来。
他的耳边,响起幽幽的声音:“陛下,你宫里那么多女人……”
陛下,罗迦还活着4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她真的在说话。
但是,他看她的时候,才发现她一动不动,无动于衷,如一块木头一般。
他忽然怒了,非常的愤怒:“那些女人又如何?那些女人跟我何关?以前,是你非要我这么做,非要我看好我的后宫,尽好我的义务。我只是按照你们的想法,遵从你们的意志,尽到了我的皇帝的义务!如今,你还要怎的?”
一切,难道还变成了芳菲的错?
他咬牙切齿:“芳菲!都是你的错!是你拒绝我!是你蹉跎了我们这样多的岁月!我只是想要你……芳菲,我只是想要你,这有什么错?我本来就喜欢你……我又不喜欢她们……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碰他们了……”
这是他做好的打算。想得那么美妙。
隐居在这里。
太上皇,皇太后——正好一对。
而且,太上皇,可没有义务,再去掌管什么生儿育女了——没有必要。这个义务和权力,今后,就属于自己的儿子了——完全属于宏儿了。
自己,方才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了。
他一直压在她的身上,轻轻的,声音那么温柔:“芳菲……我们都太累了,这些年,从未好好休息过……以后,我们就这样在一起。静静地度过后半生,不好么?反正,现在宏儿登基了,我们只需要幕后处理一些事情。日后,他大了,我们就更无须操心了……”
没有人回答他,他仿佛在自言自语。
他的声音忽然充满了,软弱,充满了哀求:“芳菲……你别怪我。我这样,的确是出自我的私心。我怕,我和父皇,和祖先们的命运一样……不,我不想那样!真的不想。我这一辈子,从小到大,从未为自己活过,从没有过过一天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我受不了了!就算是皇帝又如何?还不是处处受人掣肘……现在,我想改变一下。想过几年安乐的日子,纵然死了,我也不怨恨了……”
陛下,罗迦还活着5
果然,他也是害怕的。
人人都是害怕的。
死神在敲门。
那么强大的命运的诅咒。
甚至,他和他的祖先们一样,和罗迦一样……在最后的关头,忽然变得举止错乱,行为乖张。
罗迦临死的前后,慌了神,乱了套。
对不该仁慈的人,一再仁慈。
就如农夫和蛇的故事,最后,死得那么蹊跷,那么不甘。
而弘文帝,他简直疯了。
丧心病狂了。
简直如一个走投无路的家伙,什么都干得出来。
芳菲心乱如麻——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仿佛弘文帝走到40岁的关头,就开始出现混乱的举止,先是下毒杀自己,然后退位,又把自己诓骗威逼回皇宫……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半生的纠结……
她因为恐惧,只是眼珠子乱转。
按照罗迦当年的经验,对付他们这一家子行为错乱的遗传病人,那是什么方法都没用的。
“芳菲!我实话告诉你。回来之前,我便是这样的打算。我一切,都要为自己着想了。这样,我才不会充满遗憾地死去。就算死,我都先要快活……”
快活!
他这一辈子,缺乏的就是快活。
从记忆以来,就从未快活过。
荣华富贵,九五之尊,什么享受都经历过。
就是从来不曾快活。
甚至,想要一个女人,都从来没有自主过。
太多的阻碍,太多的限制。
才造就了心灵上,不可思议的,自己也不明白的那种扭曲——已经深入骨子,无可避免。
于是,将她囚禁,在这深宫,永无退路!
弘文帝的脸,完全贴在她的脸上,觉得那么温暖。声音也很温暖,充满了一种强烈的渴望和激情:“芳菲……芳菲,人家都说,子女双全才是好。如今,我们有了宏儿……我还希望有个女儿……有个小小的公主……我想再生个女儿……”
陛下,罗迦还活着6
芳菲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这对白,多么熟悉。
只是换了一个人。
罗迦,他盼望了一辈子的小女儿,也不曾盼到。
不料,却换了弘文帝来说这样的话。
他是坚定的!
“芳菲……这是我唯一的心愿了……我一定要做到。以后,我便逗弄女儿玩耍……”
芳菲心惊胆颤。
他这样疯狂的眼神,简直如一个野蛮人一般。
他忽然一笑,很得意,也很疯狂。甚至恶毒,如一条毒蛇一般。
声音也是嘶嘶的:“芳菲……你必须生了这个孩子……不然,我一辈子也不让你出宫一步了……”
那样的激情里,非这样不可!
绝不允许任何的违逆。
真正,以天子的名义下达。
不不不,不是天子——是一个男人,凭借蛮力说话。
就如古代的野人。随便看上一个女人了,打晕了,就拉到洞里,就地OOXX,生儿育女。
就这么原始,这么简单。
他的声音喃喃的,那么渺远:“芳菲……我是个坏人……我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宫里的孩子那么多,可是,我总是想不起她们的面容……不,我抱都没有报过她们……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想不起该如何爱她们,甚至想都没想过……仿佛,她们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我只是尽到了一个皇帝的义务,没有让拓跋家族江山绝后……但是,我再也做不到其他的了……”
这是他的真心话,也是他这么多年来的写照。
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一个寡恩到了极点的男人。因为从小,自己都不被爱,所以,怎么知道如何去爱别人?
“芳菲……我想有个自己的女儿……就和宏儿那样……我会心疼她……现在,我想,我已经知道怎样去爱一个孩子了……我太想要她了……”
太上皇,和太皇太后,在这后宫,再生一个闺女?
陛下,罗迦还活着7
当然,依照他弘文帝的手段,没有任何事情是做不到的。
甚至,连保密工作,连任何名正言顺,他都想好了。
芳菲愤怒得血管几乎都要破灭了。
正因此,她脸颊通红,呼吸也是炽热的,胸口起伏,一股热气,几乎要如火山一般爆发出来。真他妈的欺人太甚了!!!!
弘文帝明显地感觉到了这股热气,
他的身子,和她一起,忽然变得那么滚烫,灼热。
他热烈而疯狂,觉得那么刺激,那么新鲜——这许多年,因为得不到,而压抑的强烈的新鲜——
就如吸毒一般,一口下去,就再也忍不住了。
明知是毒药,也只能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甚至他的面容,他的衣着,今日也是做了精心修饰的。
他换了袍子,月白色的袍子,很简单,很休闲;不是皇帝,只是一个被激情燃烧的普通的男人。
而他的面容,变得那么俊美,那么妖娆——褪尽了冷酷,一如他的20岁。
仿佛一棵开花的树。
一切,都不重要了。
伦理道德,灵魂羞耻——
不不不,自己只要快活。肆无忌惮的快活,那种足以燃烧一切的快乐和疯狂……和她一起,把灵魂彻底燃烧干净。
自己还要一个女儿——和她一起生一个女儿。
此后,一辈子,就在这寂寥深宫里,看着女儿长大。
女儿长大了,自己等也老去了。
一切,都那么完美无缺。
他急不可耐,动作轻柔。
身上的月白袍子掉下去。
然后,开始她的衣服。
散落一地的暧昧和混乱……整个夜晚,变得那么疯狂。无休无止的燃烧,无休无止的缠绵,不死不休,一切,都到了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不不不,是世界的毁灭……仿佛一如一场肆无忌惮的堕落……
芳菲忽然睁大了眼睛:“陛下!你知不知道你父皇还活着?”
一如一个晴天霹雳,铺天盖地的炸下来。
屋子里,忽然变得那么安静。空气,也在迅速凝结,冻僵。
……………………今日到此。
别动,罗迦还活着8
她忽然睁大了眼睛:“陛下!你知不知道你父皇还活着?”
一如一个晴天霹雳,铺天盖地的炸下来。
屋子里,忽然变得那么安静。
反而是她,变得那么衰弱。
说完了这句话,力气就用光了。
再也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