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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使各道军费紧张,武器装备也都长期没有更换,不过……凡事也不能都要向朝廷伸手。圣上任命你们这些总督打理一方,也就是要让你们帮着朝廷分忧!”
乔明堂忙道:“大学士教训的是,下官必将铭记在心。”
“军械库里的兵器,虽然成旧,但是你们完全可以阻止人手重新淬炼打磨一下。”徐从阳皱起眉头:“满库成旧的兵器,看着像什么样子?”顿了顿,压低声音道:“老夫这次是光明正大地巡查卫所,各卫所也未必没有掩人耳目之事发生,但是老夫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有人吃空饷、扣军饷、盗军粮,朝廷是绝对不会轻饶!”
乔明堂恭敬道:“罗指挥使统管一道卫所军,他做事勤勉,想必不会做出糊涂事。”
徐从阳端起茶杯又品了一口,终于问道:“孙寅虎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孙寅虎是神衣卫的百户之一,通州黑水山事件之后,孙寅虎已经秘密前往通州调查。
乔明堂听徐从阳问起,眉头微紧,摇头道:“回禀大学士,孙百户至今没有丝毫消息传回来,而且……这边已经无法联系上孙百户的下落!”
“你的意思是说,孙寅虎突然失踪了?”徐从阳眉头皱起:“孙寅虎乃是神衣卫百户,做事谨慎周密,便是没有查到任何线索,也该回禀一声……如今都快一个月了,为何没有丝毫消息?”他只觉的其中大有古怪。
乔明堂神色凝重道:“下官也是心存疑惑。”
徐从阳沉吟片刻,终于冷笑道:“难道那通州还是虎巢狼穴不成?”向乔明堂道:“乔总督,明日老夫便启程亲自前往通州,老夫倒要看看,通州到底有多深的水。大批的武器装备突然转移,竟然不能露出一丝形迹,那帮刁匪当真能通天彻地?”
乔明堂忙道:“大学士,一切还是等孙百户传回消息再说,通州此次乃是大案,便是孙百户,恐怕也要花些时间!”
徐从阳皱眉道:“难道孙寅虎一直没有消息过来,咱们就一直等下去?对了,还有那个赵广庆,听说此人有些能力,如今通州遍洒罗网,他怎地也连一丝线索都没找出来?”微一沉吟,才道:“那批兵器固然触目惊心,但是那帮乱匪的来历,却也是一定要查出个水落石出……!”
乔明堂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想说的,却没有立刻说出口,徐从阳瞥见,淡淡道:“你想说什么,尽管说来!”
乔明堂这才起身,走到徐从阳身边,低声道:“大学士,下官有一事却要向大学士禀报。”
“你说!”
“两个多月前,下官内人回娘家省亲,返回之时,却遭到一批水匪绑架,好在老天有眼,最后只是有惊无险。”乔明堂神情凝重道:“而上一次围剿黑水山,事后却发现,黑水山的乱匪似乎与绑架贱内的水匪是为一党!”
徐从阳显出惊讶之色,道:“还有此事?”
乔明堂正色道:“下官不敢隐瞒,确有此事。”
徐从阳轻抚胡须,皱眉道:“那你可查清那群水匪为何要绑架尊夫人?”
乔明堂道:“下官事后仔细想过,思来想去,只可能有一种解释……他们是准备绑架贱内之后,用贱内的性命来要挟下官,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下官手中必定有他们十分在意的东西。”
徐从阳奇道:“你手中有他们在意的东西?什么东西?”
乔明堂担心徐从阳误会,忙道:“不是其他东西,下官是觉得,那群乱匪可能有同党在下官的手中。在贱内被劫持之前,云山府的重囚地牢连续几次有人劫狱,但都以失败告终,随后劫狱之事没有再发生,贱内却险些被劫,这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下官才猜测他们是有同党在重囚牢之中。”
徐从阳微一沉吟,想了想,才颔首道:“你猜的颇有道理。”轻声问道:“那你是否审问过?知道谁是他们的同党?”
乔明堂摇了摇头,尴尬道:“下官惭愧,至今还不能察知。重囚牢关押着五六十号人,倒有半数在重刑审问之下知道了底细,但是还有二十多号人却是无法判定他们到底是何来历,这些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很是麻烦!”
徐从阳缓缓道:“你的意思,那帮乱匪的同党,就在这二十号人之中?”
乔明堂肃然道:“下官不敢确定,但是十有八九就是如此了。劫狱之时,他们来了三次,身手都是不差,明知重囚犯守卫森严,他们却不顾死活前来,由此可见关在囚牢里的重犯对他们很是重要……!”
徐从阳默默无语,似乎在想着什么,许久之后才道:“你觉得能够利用这一点?”
乔明堂微微点头:“香饵在勾,不愁鱼儿不上钩。孙百户和赵广庆一直没有查到乱党的下落,可见那些乱党隐藏的极深,想要抓住他们,只能将他们先引出洞……只要出了洞,下官相信一定能够一网打尽!”
徐从阳自然明白乔明堂的意思,微微点头,低声道:“倒是个主意。不过二十多号人,目标太多……回头你将李卯兔调过去,再调两名神衣卫校尉过去,有他们出马,便是这些人再嘴硬,也能多挖出几个人的底细来……!”
乔明堂神色一喜,拱手道:“多谢大学士!”
“你准备如何设下陷阱?”徐从阳轻声道:“引蛇出洞,引鱼上钩,固然都是好主意,但是稍有差池,毒蛇和鱼儿被惊着,那就再难找到机会了。”
乔明堂凑到徐从阳耳边,压低声音,徐从阳抚着胡须,微微颔首。
第二零八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韩渊和苏伯毕竟年纪大了,第二天起得也不晚,当他们起来之后,得知楚欢还没有从后花园的屋子出来,更是惊诧无比。
时间流逝,到了下午时分,楚欢和小六子依然没有出来,琳琅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和韩渊苏伯两人一起来到后花园,望向那间屋子,孤寂无声,屋前的酒坛子都是散乱地摆放着。
韩渊皱起眉头,奇道:“大东家,楚欢到底在做什么?”
琳琅摇摇头,也是茫然不知,等了片刻,屋内一直没有认出来,微一沉思,心中却有些担忧,道:“我过去看一看。”
她莲步轻移,来到屋前,只见屋门虚掩着,里面却已经没有动静,蹙起柳眉,轻声道:“楚欢,你们在里面吗?”她声音很小很柔,只怕打扰楚欢。
屋内却无声音答应,琳琅忍不住伸出玉手,轻轻推门,屋门打开一条缝隙,一股子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琳琅忍不住捂住鼻子,进到屋内,看到前面的景象,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屋内的两张桌子被拼在一起,组成一个长形的台子,桌子上都是瓶瓶罐罐,在旁边的一张小案子上,则是放着笔墨纸砚,厚厚的一叠纸上,却都写着东西。
楚欢此时正靠在一张大椅子上,已经沉沉睡去,虽然沉睡,但是脸上却兀自带着极浓的疲倦之色,二小六子则是坐在墙边,手里还抱着一只酒坛子,沉睡不醒。
琳琅愕然不已,她轻移莲步,走到案边,轻轻拿起那一叠纸,细细一看,只见纸上写着诸多酒类的名字,但是酒类后面,却是连她也难以辨识的符号,那些符号十分特别,琳琅从未见过,十几张纸上,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清一色都是酒名后面标着符号。
琳琅疑惑不解,走到楚欢身边,只见楚欢双目紧闭,呼吸匀称,虽然睡得很沉,脸上也很疲惫,但是神色却显得十分安详。
此时韩渊和苏伯也已经过来,探头望了望,见里面异样,也都走进来,当看清屋里的情况,互相看了一眼,茫然不解。
楚欢此时却已经微微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到站在自己身边默默看着自己的琳琅,猛地坐起来,四下看了看,第一句话便是急问道:“什么时辰了?梁坊主可来了?”
琳琅点头道:“他一直在等着。”
楚欢站起来,搓了搓脸,韩渊已经上前来,看着满室狼藉,忍不住问道:“楚欢,你一宿没睡,就是……就是忙着这些酒?”
楚欢脸上终于露出笑容,看了琳琅一眼,含笑道:“幸不辱命!”又向苏伯和韩渊道:“两位前辈都是酒道中人,今日,楚欢就烦劳两位帮助品一品酒!”
……
……
梁坊主一直在侧厅等候,琳琅没有过来看他一眼,只有一名家仆时不时地给他换上新茶,后来更是有两名苏府护院守在门外。
梁坊主几次让人去找楚欢过来相见,回答都是前篇一律,只说楚欢正在办事,很快就会过来。
梁坊主这一等,竟然等到了黄昏时分,中间还睡了一觉,醒来之时,看到天色都昏暗下来,再也忍不住,便要出门亲自去找。
但是守在门外的两名护院却是告知楚欢很快就会过来,竟是不让梁坊主离开屋子,梁坊主恼怒无比之际,终于看到姗姗来迟的楚欢。
楚欢看起来还是很为疲倦,眼睛里甚至布着血丝,但是看他的表情,却似乎心情极好,进了屋内,不等梁坊主迎上来,楚欢便反手关上门,走过去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尽量让自己舒服一些地靠在椅子上,瞥了梁坊主一眼,淡淡问道:“事情办成了?”
梁坊主凑到楚欢身边,低声道:“楚欢,你……你说话算话,这次我将功赎罪,到时候雷大将军过来,你们……你们可要替我说好话!”
楚欢道:“就看你这次办的怎么样了。知道方家酒王的位置了?”
梁坊主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平铺在桌面上,楚欢看了一眼,正是方正昊所住地方的地形图,虽然这地形图画的并不专业,但是却也将方正昊所住之处的大致情况勾勒出来。
“这张图没差错?”楚欢瞥了梁坊主一眼,表情依然冷淡。
梁坊主这种人,唯利是图,没有所谓坚持的东西,这种人只要给他三分好脸色,就会蹬鼻子上脸,但是若一直冷着他,反倒会让他心里存着畏惧忌惮。
梁坊主急忙道:“你放心,我有心在他那里转悠了一圈,记得很清楚。”随即指着图上一处道:“这是方正昊所住之处!”
楚欢问道:“他们的酒王在什么地方?”
梁坊主尴尬道:“具体位置我不知道……!”见楚欢脸色沉下来,忙道:“但是当时他带着我去了他的屋子,他进了房,很快就取出了他们的酒王……九王一丁在他的房中,这一点我敢打包票!”
楚欢沉吟片刻,才问道:“如此说来,你见过他们的酒王?你确定他是真的将酒王亮给你看?那家伙有没有别的心思?”
梁坊主道:“方正昊这个人虽然不笨,但是也不算太聪明。他只以为御酒评选稳操胜券,现在只想着得到金土酒窖,你让我用金土酒窖引诱他,他果真是激动得很,瞧他当时的反应,是真的想得到金土酒窖,拿出酒王,那也是真的想证明他们的就胜过其他家!”
楚欢淡淡笑道:“那他们的酒王到底如何?”
梁坊主道:“方家是酒行中的老字号,前朝之时,他们方家就是经营酒坊。方家这一次势在必得,不但打通了沈少卿,在酒王上也下了苦功夫,他们的酒王,却是不差……!”
“比咱们的酒王呢?”
梁坊主一阵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比咱们的竹清酒……还是要差一些!”
楚欢想了想,才问道:“你在里面转悠,可发现里面有没有人守卫?”
梁坊主一怔,其实他到现在为止都闹不清楚楚欢为什么要这张地图,听楚欢这样问,想了一想,才道:“倒也没有瞧见多少人转悠,不过方正昊这次带来了不少随从,住宅的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