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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欢一头躺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只觉得双眼睁不开,浑身更是没了气力,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体内气息任意流窜,整个人只觉得有一阵困倦感,却是就这般迷迷糊糊睡着。
素娘这一夜并没有睡踏实,心烦意乱,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可是梦中再次梦到琳琅从一个妖媚入骨的艳妇化成了一条狐狸,那狐狸竟是用自己的尾巴缠住楚欢的脖子,在素娘梦境中,楚欢被狐尾缠住脖子,奄奄一息,他伸出手,用最后的力气叫喊着“素娘救我”。
素娘从梦中惊醒,黑暗之中,娇。喘连连,伸手摸了摸额头,满是冷汗,更感觉身上一阵发凉,摸了摸自己身体,光滑细腻的肌肤上,却也都是香汗淋漓。
素娘缓缓躺下去,黑暗之中,睁着双眼,沉默许久,终是轻声自语:“不成……我要救二郎……只有我能救他……!”
……
……
楚欢次日早上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他缓缓坐起身,身上一阵泛凉,摸了摸自己身体,并无不适之感。
想到昨夜的古怪,皱起眉头,他记得似乎有两道气从自己的耳中喷薄而出,沉吟片刻,坐在床上,又将照轮道口诀默默念了一遍,猛地眼睛一亮。
只听他低声自语:“双泉出窍,不死不生,是闻照轮……双泉出窍……双泉出窍,难道从耳孔里喷出的两道气,便是口诀里所说的双泉出窍?”
一想到这里,只觉得大有可能,顿时兴奋起来。
难道昨夜自己竟是已经练成了第一道照轮?
照轮是什么意思?
他立刻检查自己全身上下,并无什么特别,随即捏了捏自己的皮肤,也没有什么特别。
罗多曾说过九字言,是为“皮如棉、骨如钢、气如虹”,随后传授了《龙象经》口诀,楚欢倒是明白,这《龙象经》口诀,十有八九就是罗多所说的“练皮练骨练气”。
不过罗多神神秘秘,楚欢虽然知道他武功高深莫测,但是对他的来历和去向却是一无所知,而且那家伙虽然传授了口诀,但是根本不做太多的指道,这套《龙象经》,楚欢也只能自己慢慢去摸索。
想到自己很有可能“双泉出窍”,突破了第一道,楚欢心中还是颇有些兴奋,坐在床上,想到什么,立刻盘膝,按照照轮道的修炼方法再一次调息运气。
以前每次修炼照轮道,胸口便会很快出现挤压憋闷感,但是这一次从运气开始,楚欢就有一种不同的感觉。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胸腔的气息畅通无阻,丹田之处,就似乎是一处大海一般,他呼吸之间,竟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楚欢既然知道这套功夫的作用是“练皮练骨练气”,那么这照轮道必定是修炼了其中的一项,目前皮肤没有任何变化,而且骨骼也感觉不到异常,楚欢感觉这照轮道应该是用来练气。
此时气息在体内运转,特别是丹田那种感觉,楚欢只能用“空旷”来形容,他只觉得自己一呼一吸之间,竟能够持续很长时间。
似乎明白什么,楚欢深吸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楚欢却根本感觉不到胸口有憋闷之感,只是随着时间流逝,他全身的肌肤却似乎没有了感觉。
楚欢心中默念时间,这一下子竟然持续了近十分钟,丹田始终有一股气在运转,而鼻息间却能够屏住呼吸。
直到丹田微微作痛,楚欢终于缓过气来,身体肌肤的麻木感瞬间消失。
楚欢抬起双手,只觉双手掌面依然强劲有力,他口中喃喃自语:“双泉出窍……不生不死……不生不死……!”脸上显出兴奋之色。
他忽然间明白过来,这《龙象经》第一层照轮道,果然是练气之用,而突破的结果,却是能够让自己的呼吸暂时停住,换句话说,可以在短时间内任意控制住自己的呼吸,进入不生不死的假死状态。
楚欢根本没有想到《龙象经》竟然出现如此惊人的作用,心下既是惊奇又是兴奋,这《龙象经》第一道就有如此匪夷所思的奇用。
照轮道便有如此惊人的效果,那么其后的七道,又将有何等令人匪夷所思的作用呢?达到第八道“天神”,又将是一个怎样令人恐怖的修为状态?
第二二零章 花在宝香楼
楚欢用过早饭来到行辕路口,手底下轮值的兵士都已经过来,胖柳见楚欢过来,笑眯眯道:“大人,真是恭喜了!”
“喜从何来?”楚欢搓了搓脸,路卡边上有一张椅子,他走过去,一屁股坐了下去。
胖柳站在旁边,笑眯眯道:“和盛泉夺魁,这还不是喜事?”
楚欢用古怪的眼神打量楚欢两眼,脸上没有笑意,这让胖柳感觉浑身发毛,勉强笑道:“大人,你……你怎么了?”
楚欢淡淡道:“我倒是想问你怎么了?执行公务,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这不是以私误公马?”
胖柳一愣,一阵尴尬,他知道楚欢与苏家关系密切,本想着拍拍马屁,谁知道拍在马腿上,好不郁闷,忙道:“是属下失言。”正要怏怏退下,却听楚欢已经轻声问道:“刑部司那边是怎么个处置?”
胖柳倒也不笨,只是心里喊冤,不是说不能以私误公马?怎地又问起他事来?但还是回道:“听说已经派人快马往忻州去了,妙草堂的酒坊全都要封了。昨夜刑部司连夜审问,听里面的人说,在刑部司衙门兄弟的有力审讯下,方正昊和沈泾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虽然处置结果还没出来,不过这两个家伙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了。”
他着力将“有力审讯”四字咬得极重,这是徐从阳命人审讯的案子,刑部司的人那自然是想尽办法也要让方沈二人招出罪行的。
楚欢微微点头,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又问道:“刚才来的时候,听到不少人说起什么宝香楼,也没听清是怎么回事儿,不过瞧着说得热闹,你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胖柳脸上顿时显出兴奋之色,凑近过来,贼兮兮地道:“大人真不知道?”
楚欢瞥了他一眼,道:“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做什么?”
胖柳嘿嘿一笑,低声道:“大人,今夜有好戏看,热闹可不比昨日的御酒大会要差。”他眉飞色舞,旁边一名兵士听见,也露出怪异的笑容,往这边挪了挪。
楚欢摸着下巴问道:“热闹?什么热闹?”
胖柳笑道:“大人,你知道宝香楼是什么地方?”
楚欢皱眉道:“不知道?难道是酒楼?”
“不是酒楼!”胖柳忙道:“大人,宝香楼可是云山城六大欢楼之一,名声大得很,大人难道一点也不知道?”
楚欢这才明白过来,敢情宝香楼是青楼。
不过瞧胖柳眉飞色舞的模样,看来这家伙对宝香楼是十分熟悉的。
见楚欢摇头,胖柳感到十分遗憾,轻声道:“大人,据属下所知,这宝香楼的后台是个京官,究竟是谁,那就没有人知道了。不过衙门里对宝香楼却是颇为照顾,一般人也不敢往宝香楼闹事。宝香楼在云山府六大欢楼居首,里面的姑娘不但多,而且个个水灵灵的,要胖的有胖的,要瘦的有瘦的,个个都是要屁股有屁股,要胸部有胸部,那可是真正的人间天堂,那屁股和那小腰扭的,啧啧……!”说到这里,他眼里冒着光,表情变得亢奋起来,目光瞧见楚欢面无表情,顿时干笑两声。
楚欢慢悠悠问道:“你说今天有热闹瞧,热闹在宝香楼?”他此时也是闲来无事,只当消遣聊聊天。
胖柳立刻道:“是。今天是花魁评选!”
“花魁?”楚欢忽地想到什么。
胖柳嘿嘿笑道:“是啊。大人,你或许不知,咱们这云山府,虽然青楼众多,但是最有实力的只有六家,被称为‘云山六葩’,这六家酒楼从五年前开始,每年都会联手举行一次花魁大赛。六家楼子先在自家楼里举行花魁评选,然后每家楼子选出一名红姑娘,六位姑娘齐聚宝香楼,选出云山府的大行首!”
楚欢明白过来,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今天要在宝香楼评选大行首?”
胖柳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大人,那可是盛事,热闹得紧。”凑近道:“大人,今夜宝香楼群芳争艳,您要不要去看一看?”
胖柳有心要去一观,但是今夜的花魁选举不同平常,想要进楼子,还要掏一笔银子作为入门费,数额不低,胖柳心疼银子,可心里又痒痒,只想劝说楚欢前往,顺便带上自己,在他眼中,楚欢可是有钱人,自己跟着卫将大人逛窑子,自然用不着自己掏银子。
楚欢横了他一眼,淡淡道:“柳校尉,你可是朝廷官员,脑子里怎能想着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胖柳讨了个没趣,心中暗想卫将大人真是难伺候。
楚欢此时心里却记起昨日御酒评选之后,冯午马特地找到自己,叮嘱自己今日不要太早离开,心中暗暗觉得是不是就与花魁大选有关。
这一日说慢也慢,说快也快,平日里刚入酉时时分,便会有另一队禁卫军兵士前来换防,今日到得酉时,换防的兵士准时过来轮值。
胖柳见楚欢并没有离开,也在旁边磨磨蹭蹭,心里暗想:“大人是不是已经动了心?我在这里等一等,可能大人年轻,有些不好意思,说不定待会儿便悄悄要我带他去。”
酉时一刻过去,天色微暗,楚欢见并无人过来,也不好继续留在这里,整理衣甲,便要骑马离开,忽听得马车声响起,望过去,却见到一辆马车正迅速行来,当头一名青衣人骑马,瞧那身形样貌,正是冯午马。
楚欢见他们过来,翻身下马来,马车很快就驶过来,只见马车窗帘子掀开,戴着方帽的瀛仁已经探出头来,见到楚欢,兴奋起来,伸出手挥动,叫道:“楚欢,楚欢,是我,等着我……!”
见马车中人认识楚欢,自然无人敢阻拦,马车顺畅出了路卡,瀛仁已经招手道:“楚欢,你到马车里来。”
楚欢已经上前来,拱了拱手,笑问道:“徐公子,不知有何吩咐?”
瀛仁神秘一笑,道:“你这身甲胄先脱了,上车再说,咱们去一个地方……!”又叫道:“孙德胜,让你准备的衣服准备好没有?”
孙德胜也骑马跟在马车边上,听瀛仁询问,急忙骑马过来,递给楚欢一个小包袱:“楚欢,这衣裳是徐公子为你准备的,你先换上。”
楚欢皱眉,瀛仁却十分兴奋道:“楚欢,先别多问,你上来,脱了甲胄上来换衣裳,本……唔,我在车上告诉你!”
楚欢左右看了看,除了冯午马和孙德胜,马车后面另外还跟了三名随从,虽然衣着打扮都很普通,但是楚欢心中清楚,这三名随从,十有八九也是神衣卫佯装打扮而成。
瀛仁一个尽地催促,楚欢终是脱下甲胄,胖柳屁颠屁颠上前帮忙,楚欢脱下甲胄,吩咐道:“甲胄你先收着,明日带给我就是。”
胖柳忙道:“大热恩,要不要属下随同保护?”
楚欢看了他一眼,道:“是让我保护你,还是你保护我?”
胖柳一阵尴尬,楚欢却已经上了马车,马车里倒是开阔的很,甚至摆有果品糕点,瀛仁笑眯眯道:“楚欢,你知道宝香楼吧?”
楚欢暗想:“果然是去那里。”皱眉道:“徐公子,难道你要去宝香楼?”
瀛仁兴奋点头道:“是啊,咱们便去那儿。”
楚欢一边打开包裹,将里面的衣裳换上,一边道:“徐公子哦,宝香楼不是什么好去处,当真要往那里去?”
瀛仁兴奋的神情微显黯然,微一沉吟,终于道:“楚欢,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