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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熙朝-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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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老师和岳父都是父亲的一种,二者又都不是“唯一的”亲生父亲,那谁大谁小总得分清楚吧?
若是岳父代表的“父亲”大,花恨柳就不必喊自己老师,自己岂不是亏了?让其他几个像庄伯阳这样的弟子知道了还不笑话死自己:先生长本事了啊,收了个学生,反而喊学生岳父,天下奇闻啊!
若是师父代表的“父亲”大,自己的辈分就比花恨柳大,也就是说花恨柳成了比自己小一辈的晚辈,那么将来花恨柳的闺女就会比自己小两辈,到那时候是让她喊自己师公呢还是喊自己老公呢?
天不怕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已经乱成一团麻线了,他决定不想了,快刀斩乱麻,直接问一下。这才有了店老板看到的那一幕。
“磕什么头?还没分清楚谁大谁小,你若肯先磕我倒是不拦着。”花恨柳一副淡漠的态度回应着,心里却在盘算:我身上就只有一文钱,虽说花肯定是花不出去,但瞎子说是保命用的,就得当自己命看着。当下之计只能狠狠压一压童生你了,不说以大欺小,也确实是避免日后处处受制于人、抬不起头来啊!
“那……那你看,我喊你岳父徒弟,你喊我师傅女婿好不好?”天不怕没辙了,建议道。
“不好。”态度既然要冷,就一定要冷下去。
“那……那……那你要怎样?”
“我不喊你师父,你不喊我岳父。”
“那不行!”天不怕绝对不干这亏本的买卖,自己什么都没落得好,还把老祖宗传的本事搭出去了,绝对不干!
“我虽不答应你喊我岳父,但天命注定你做我女婿是拦不住的;同样的道理,我虽不喊你师父,待哪一天我本事足了也必不会拦着你四处说‘这是我学生’,如何?”花恨柳打的好算盘!
天不怕眨巴眨巴眼,他觉得这个脉络比刚才的比大小的问题更容易理顺一些,并且看起来双方都有一事不做、有另一事可做,似乎自己也没怎么赔本啊……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咬咬牙拿定主意:我比你小肯定死得晚,到时候等你死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你还能再从棺材里蹦出来咬我?
想到满脸皱纹、目露凶光的花恨柳从棺材里跳出来的情形,天不怕打了个冷颤,往回缩了缩脖子。
“那好了,既然现在大家都是一个辈分的了,那接下来就该聊一聊同辈份之间年龄长幼的问题了。”花恨柳脸不红心不跳地摆出一脸诚恳的样子。
这份“诚恳”并没有打动天不怕,但天不怕确实遭受到打击了。他觉得世界上最好的人就是老祖宗和死长生了,这两人从来不会占天不怕的小便宜,他们骗的手段很高明——至少不像花恨柳这般明目张胆。
当然,更实际的原因可能是一两银子在那死去的两位看来不值一提,但在穷的叮当响的花恨柳看来,他天不怕就是一只养肥了待宰的羔羊。
店老板觉得自己是看清楚两个来人到底是什么品性了,童生是个老实巴交的可怜孩子,那俊俏的青年便是自私自利、仗势欺人的恶人!
他回头看自己的婆娘,见婆娘目不转睛地望着的是那扯着嗓子伤心恸哭的孩子,心中稍宽:注视着童生,说明对青年是没有好感了,童生有什么好可怕的,差着五十多岁呢!
他觉得自己刚才肯定是多疑了,心怀愧疚地欠了欠身,让开后厨的门,由着婆娘满满都是心疼地跑到童生面前轻声安慰。
“店家,速切五十斤牛肉另加一百只馒头,一定要分开装,每两斤牛肉配四个馒头!”
店老板刚要再次上前请示要点什么菜时,远远的从门口走进一彪形大汉,张口说道。
“五十斤……”他愣了愣,立即反应过来这是一单大买卖啊!当下高声唱到:“五十斤牛肉一百只馒头,分开装成二十五份儿啦!”
说着,将肩头的油亮抹布绕头顶一转又一甩,潇洒转身去看刚才倒到猪槽里的馒头还有几何完整了。
大汉也不寻个座位坐下,就如塔一般站在门口。倒是老板娘晓得待客之道,轻声安慰了几句天不怕后,起身倒了一碗清茶递给大汉。
大汉也不推脱,接过碗一饮而尽,这才如换个人一般热情道谢:“都说蜀国人知礼好客,我倒是见这一路上杀伐不断、流民四蹿,活活是只想自己好,不管他人死活的混账东西!”见老板娘眉头微皱,似要出言反对,这汉子话头一转:“今日一到你这家店,方才感觉有知礼好客的模样,看来我对蜀国人之前的看法有些偏激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这大汉已在示好,老板娘自然也不会紧揪不放,一句“客官哪里的话”轻笑中带过。
“我是西越人,自然讲的是西越话。”大汉不知是真没听懂老板娘的话还是有意装听不懂,反而自己标明了自己的身份,“我们是西越国皇帝陛下专程派到蜀国来和亲的使团。”
听大汉说完这话,花恨柳不觉得有其他,反倒是天不怕止住了哭,嘀咕道:“西越到大蜀走瞻州才对啊,为什么还要专门绕道熙州呢,太笨的一群人了……”
正这时,店老板从后厨探出头来。
“客官,您看东西都已经包好了,您怎么拿……”
话音未落,却见大汉从衣服里各处摸出了七八根一尺左右的钢棍,兀自连接起来,“在哪里?我去随你取。”
少顷,花恨柳见这彪形大汉挑着一串约莫二十多、大小等同的包袱转了出来。
五十斤牛肉加一百个馒头或许并不太沉,对于稍有武术功底的人来说都能背上一背,但如大汉这般轻若无物的,花恨柳还是第一遭见。
大汉紧走了两步,待一只脚已迈出门槛时,停身扭头问:“还请教,去往昆州是哪个方向?”
老板娘这会儿已经惊呆了。她不是惊有人背负重物健步如飞,也不是惊对方是西越国和亲使团的身份,更不是惊那虬须大汉笑起来别有一番风情……
她只是……她只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反而是刚才惹人怜爱的童生这时候凛然无惧地说出了那句话:
“钱……钱……”
“向前是吗?多谢了,要不说这家店知礼好客的人真多啊!告辞!”
大汉说完,潇洒离去。
“向前走不是南方的相州方向么?”花恨柳纳闷地问,他不明白天不怕什么时候也学会糊弄别人了。
以后得小心点,他糊弄别人,说不准也会糊弄我。他心里暗下决心。
“钱……还没给饭钱呢!”童生觉得刚才安慰自己的老板娘吃大亏了,他心中很不高兴,再次放声大哭起来。



第七章  大儒
待将彪形大汉送出视线外,回过神来,花恨柳觉得老板娘看自己和天不怕的眼神都变了。
天不怕仍在以悲悯世人的情怀抽动着嘴角哭,仿佛刚才赊下的钱不是店老板一家,而是他自己的。
花恨柳暗叹一声:待离开此地,再去计较讹他一两银子与听他没完没了的哭哪个更合适吧!
当然,现在最先要做的,还是先将自己二人的名声洗白了再说——一个仗势欺人的凶煞,一个无心坑有心的小骗子——长相果然是靠不住的么……
“嗯!”他轻咳一声,示意老板娘自己有话说。“方才……”
“真爷们儿!”老板娘适时大喊一声,“你二人的表现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看则无心,实则有意!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遭见你这等有胆识、有急智、有默契的团伙,真真是咱蜀国的好男儿!”
不理天不怕一脸错愕,不等花恨柳再吐下言,只见老板娘长袖一挥,一声唱:“老死鬼还不快点滚出来!”
话音未落,那店老板一脸贼笑着从后厨走了出来,手一扬,一包看似沉甸甸的物状落入老板娘手里。花恨柳的视线循着物状轨迹也跟着死死扣在了……钱袋子上。
至少得有三四十两吧?他心忖道。虽说自己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并没有亲自去拿银子和商人做过买卖,但家里的账本他是要过目的,家里的银库他是要定期巡视的,所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更何况他此时可以依仗的“家底”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孩子身上的一两银子的纸票罢了。
“黑……黑店,你这是一家黑店!”天不怕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哪里是人家吃霸王餐不给钱啊,分明就是这店老板两口子先下手为强,早就将人家钱袋子摸走了,怎么会赔本呢!
“这孩子不懂事啊!”一听这话店老板不高兴了,径自绕到花恨柳这一桌前,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老板娘一看,得了,一张桌子四条边,这仨人各占一边,那自己妇道人家自然夫唱妇随,也在老板的对面一边坐下。
“黑店,那是干的见不得人的营生对不对?”花恨柳一开始还担心对方动粗,要知道,凭自己和天不怕两个人,恐怕连一个店老板都撼不动,起冲突实在是自作孽的节奏!
“和为贵,还是圣人有远见……要不怎么能当读书人的圣人呢,这句话就是为读书人准备的。”他心里默默感谢了一番前贤古圣,再看店老板时更觉得店老板充满了神圣光辉,大有前贤风范。
“我们这是光明正大的手段,你看这天还亮着,你看这银子摆在明处,你看我们干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咱们这是‘白店’啊,哪里是什么黑店。”说着这话,店老板伸手摸摸天不怕的脑袋,有意无意地来回掠过了几下后颈。
老板娘隐约感觉出自家死鬼今天不正常——他动怒了。这在平常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不明白为何选在今天对一个童言无忌的小孩子动怒?
其实,这种心理大抵是源于一种叫做“羡慕”的情绪吧。譬如十恶不赦之人,被世人再怎么痛骂也不会介意,或许在他的心里,他同样瞧不起骂自己的这群人:你们就能言行一致、表里如一么?披了衣裳就是正人君子,换一身皮却禽兽不如,心里明明肮脏的臭不可闻,还非得作出孤芳自赏的姿态,天下乌鸦一般黑,不是你说自己点上两撇白就能变成喜鹊司“报喜”的。
然而对于小孩,若骂他一句十恶不赦,他却是受不了的:“你才多大你便骂我十恶不赦?知道哪‘十恶‘不?”最重要的一点,在一个纯白的如同一张宣纸的孩子面前,十恶不赦之人就是一团浓墨,你愈黑,越显得孩童纯真——同样的,这孩童愈显得天真、纯洁,就愈显得这团墨状若肮脏!
店老板的心态大抵如此!
但天不怕是个有底线的人。
他虽不懂得“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但在死长生等一班人的日夜熏陶下明白了这样相通的一个道理:你不给我糖葫芦,我就不帮你解答疑问。
这在日常的时候,底线是糖葫芦,这一会儿就变成了——分我点!
所以,虽然他也害怕待会儿自己脑袋一咕噜,尸首分离,更害怕闭眼前看到一无头的身子从脖子处往外喷血花,可是他有他的倚仗——天说不能死的时候,想死都死不掉。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那个时候。
所以他默不作声,只是在心里盘算,怎么着也得分到三成吧?按三十两银子算,那也是快十两银子嘞,十两银子能够换一万个铜钱呢,那得买到多少串糖葫芦啊!
这一盘算,落在外人眼里就有了不同的解读:花恨柳心中暗惊,别看他平时动不动就害怕、就哭,看不出来在生死关头还是蛮有气魄的,竟然这么淡定!这就是所谓的“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吧!
而在店老板夫妇眼中,这童生双眼迷离,似神游天外,口中滋儿咋作响,似咀嚼,似玩味,明明是一番粗浅的狡辩之词,落在童生耳朵里莫非还听出了其他的意味?
瞬间,这二人再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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