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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花绽放开口两次都被薄斥,太后和太子无人理会她,更让杏儿清楚她离开的时候殿上的事情就有了什么变化。
她现在极为后悔,刚刚如果她开口说出花绽放的谋划,那么她就能保住性命、交好红鸾;现在,她要怎么办?
杏儿被宫女拖起来时,无意中看到了柔妃,却把她吓得几乎晕过去:柔妃看她的目光冰冷至极——她刚刚的话居然让贵妃如此不满?
她受惊吓后变慢的脑子转动起来,细细的把所有她知道的事情思索起来,倒底是什么让贵妃如此恨她,如果不想个清楚明白,就算今天她能保住性命,得罪了贵妃她的性命又能留几天?而且只怕要求死都不会那么容易。
杏儿带着一肚子的不解与惊惧被人拖了下去。
红鸾看到杏儿被拖下去后才叩头请罪:“太后娘娘恕罪、太子殿下恕罪,奴婢万不敢生出什么不敬之心来,只是因为杏儿如果在殿上,奴婢便没有办法洗清自己。”
太子没有说话,淡淡的看着红鸾;这次由太后开口:“嗯,现在说吧。”皇家人生气了,可不是你两句认错请罪的话就能平息的。
红鸾没有再认错,她开口就直言道:“杏儿虽然到奴婢身边的日子不多,但是这几天她是寸步不离奴婢的,奴婢做什么事情也瞒不过她去;花女史刚刚也说过了,是杏儿昨天晚上去找她,看到奴婢把东西藏到了身上。”
“自昨天晚上到现在,奴婢并没有带着人当差,所有的宫奴都在院中,包括奴婢在内;如果这凶器当真是奴婢的,奴婢也只能是在昨天晚上挖坑埋下的,又哪里能瞒得过杏儿及满院的宫奴去?”
太子闻言微微点头:“有道理。”面无表情的看向花绽放:“你是昨天晚上听到宫奴报信,看来你和那宫奴是误会宫女红鸾了。”
花绽放一愣,她不知道红鸾院子里的坑洞是怎么回事儿,更不知道红鸾是什么时候把短匕藏到坑洞里的:原本她听到女官说短匕在院中的坑洞中找到,还很高兴的;虽然她也隐隐想到有些不妥,但重要的是短匕找到了,红鸾的罪名是推脱不掉的。
红鸾的罪名推脱不掉,那么柔妃当然就难以说明白;却没有想到事情如此急转直下,她的话难以自圆其说了。
“回太子的话,奴婢也不清楚,奴婢只是听杏儿所说罢了;”花绽放当然不肯放过红鸾:“依奴婢猜想,也许是刺客早就挖好那个坑洞,宫女红鸾只是把短匕扔到坑洞里埋起而已。”
红鸾紧紧的跟上一句:“为什么要把短匕埋起来?”
“那谁知道?”花绽放看着红鸾,目光幽幽如同寒夜的鬼火:“不对,只有你们和刺客才知道了。”
红鸾再次向上叩头:“奴婢如果当真和刺客勾结,那么短匕当然是有不轨之心,怎么可能会把它埋起来,且埋得如此之深?而且还好像预先猜到杏儿会看到短匕,早早挖好坑洞备着,就在昨天晚上那么巧被杏儿看到后,刚刚好的把短匕埋起来?”
花绽放想到红鸾那句她院中藏有凶器的话,心知她今天放过红鸾,红鸾和柔妃也不会放过她;所以当即反驳道:“可能你们早就想好要埋起那短匕来,只不过是刚好在埋之前被杏儿看到了。”
红鸾看一眼太后和太子等人,发现他们没有开口的意思便立时答道:“还真太巧了。女史大人认定这短匕是奴婢的,认定奴婢和刺客有勾结,那奴婢问女史大人,奴婢千辛万苦弄到手短匕欲行那大逆之举,为什么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形下,要把它埋起来呢?”
“刺客不是一次失手了,那是老天有眼我朝定能千秋万代——次次失手的情形下,刺客在行刺前却要同伙把凶器埋起来,莫不是算准了会有人发现奴婢手中的凶器?女史大人,你以为这是说书先生在讲古嘛。”
的确是事事处处不合理,无论如何也讲不通的。
花绽放看一眼太后、太子,再看看柔妃心下有些着急起来:事情怎么就变成眼下的样子?
“谁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又有谁知道是不是刺客发现杏儿看到了什么呢?”
红鸾淡淡的反驳:“刺客发现杏儿知道干什么的话,她现在还有命在吗?或者说,女史大人认为杏儿也是勾结刺客的人?”
花绽放被问的无话可回便道:“不是你的东西,又怎么会在你的院子里?这么大的皇宫,他哪里也不藏就藏到你的院子里?这么多的宫女、太监,他哪一个人的衣服也不偷,就穿你们二人的?”
福王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花女史,本王没有记错的话,好像你开始说的是,你只是听那个叫杏儿的宫奴说,看到宫女红鸾藏起了戒尺样的东西对吧?”
他说话不但是懒洋洋的,而且还懒洋洋在椅子上伸了伸腰,看着自己手中把玩的小玉件,一副神思不在大殿上的样子。
“是的,王爷。”花绽放小心应对;但这话她说的时候大殿之上人人都听到了,她想否认也不可能的。
“既然是道听途说的事情,你怎么一口就咬定了宫女红鸾和刺客有勾结呢?”福王懒懒的换了一个坐姿,方便能看到花绽放:“你,不会是和宫女红鸾有仇吧?”
正文 105章 反水 106章 无中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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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懒懒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中,却让花绽放心头大惊,她可比红鸾更为了解福王的为人,越是这样漫不经心的话越可怕。
花绽放额头上开始出现细密的汗水,她就算再力持镇静,但是她汗水却不受她的控制:“没有,奴婢和宫女红鸾并无仇怨。”
红鸾伏在地上不抬头不说话,只是静静听着在她眼中可怕的福王质问花绽放,再次肯定福王当真是不能招惹的人,因为此人太聪明了,聪明的都有些妖异了。
柔妃以食指抚过她的小指指套:“当真没有吗?我记得花女史的嫡亲侄女的死,就和宫女红鸾有些牵扯吧;当然了,事情和宫女红鸾无关,可是她却被牵扯进来,最后所有的人或打或罚,只有宫女红鸾自那日取你侄女而代之,成为宫奴院的新掌理姑姑。”
她不清楚福王想做什么,但是眼前的事情对她而言是有利的,她当然要握住好好的把握利用。
“虽然事情和宫女红鸾无关,但是你最后死了侄女又挨了打,而宫女红鸾却是得了赏赐的,你心里是不是仇怨,那本宫就不得而知了。”
柔妃说她不知道,但是殿上的人都很清楚花绽放红鸾间的恩怨:宫里结仇是很容易,更何况花绽放还死了侄女。
花绽放最终只能干涩的道:“奴婢没有迁怒于宫奴红鸾,宫奴院上上下下都可以为奴婢证实此事。”
柔妃闻言轻轻一笑没有再开口,福王正懒洋洋的吃茶没有功夫说话。
康王有些着急:“你和宫女红鸾有仇,才咬定她不放的?”他过去狠狠踹了花绽放一脚,气她不争气,只会给母妃添麻烦。
花绽放重新跪好:“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实话实说吗?”福王放下了杯子:“我看你是非入宫女红鸾的罪不可啊;”他弹掉手指上的一滴茶水:“贵妃娘娘的话你没有听到,还是宫女红鸾的分辩你没有听到?”
花绽放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如此质问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到了自己的身上:“奴婢只是担心太子殿下的安危,宫女红鸾是不是和刺客勾结奴婢不知,便是那短匕一事要查清楚,而宫女红鸾和那太监的衣袍也要查清楚,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心怀叵测之人。”
“嗯,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太后开口了:“宫女红鸾,你说短匕不是你的,那近日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奴婢之间谁对谁错,贵人们是没有那个心思理会的。
花绽放几句话就把众人的目光再次粘到红鸾的身上,低下头开始重新思索。
红鸾扫她一眼知道不能给她太多的时间,因为花绽放在宫中多年,对宫中各位主子的了解是红鸾不能相比的:人并不是只要聪明就定能赢过对方,很多时候经历很多事情的一般人,能让聪明人吃大亏的。
“奴婢除了在花女史那里看到过这短匕外,并没有再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许可以问问杏儿,她说看到了奴婢藏东西——不管此事真假如何,她是个极为细心的人,院子里的变化她应该也会留意才对。”红鸾开口就把杏儿推了出去。
杏儿顺理成章再次被带入大殿,开口问她的人是康王:他还是对红鸾、古安平有怀疑。
“你看到她藏东西之外,是不是还看到过她把东西藏到院子里的某处?”
杏儿被问得一愣,她不知道那短匕是自哪里找出来的,不过她已经想清楚要如何回答殿上各位贵人的话:“奴婢该死,奴婢不应该欺瞒太后娘娘、太子殿下……”她用力叩头:“奴婢并没有看到掌理姑姑藏过什么东西,更没有看到她在院子里藏什么;奴婢们的院子里人不少,要想在院子里藏东西不可能的。”
“你说什么?”太子眯起眼睛来。
红鸾悄悄吐出一口气来,她原本把杏儿弄出大殿去,就是想让她和花绽放在关于短匕的藏处说不到一处去;不想杏儿再进来的时候居然当真反水了:这是再好没有的事情。
花绽放的脸色变白了,但是殿上没有她说话的份儿。
“你刚刚为什么要诬宫女红鸾?”福王的声音依然是懒洋洋的,丝毫不为康王的沮丧所动。
杏儿如果不是限于宫规就要放声大哭了:“是女史大人让奴婢做的,她说奴婢做得好就会给奴婢家人银钱;可是奴婢跟在掌理姑姑身边几天,掌理姑姑当真是没有行差踏错一步;奴婢害怕,奴婢不敢再欺瞒太后娘娘、太子殿下……”
花绽放终于忍不住:“住口,你这贱婢受了什么好处如此含血喷人?”她所指当然是红鸾给了杏儿好处。
红鸾愕然回头吃惊万分脱口而出:“女史大人慎言,殿外全是太后娘娘、太子殿下、贵妃娘娘、两位王爷的人啊。”
花绽放闻言差点气得吐血,她哪里敢那么说话,她明明是说杏儿受了眼前这个贱婢的好处才对。
柔妃冷冷的道:“大胆的奴婢,你指本宫收买那个宫奴也就罢了,怎么能连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还有两位王爷都扯上呢?”
花绽放看到太后放下来的脸,她现在当真是百口莫辩:“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福王看一眼柔妃:“现在看来花女史所言不尽不实,倒是那个……”
此时却有小太监跑进来:“侍卫副统领大人求见。”
太后微微皱起眉头:“自追查刺客到现在他才来?让他给哀家进来。”
孟统领步入大殿,一身的风尘跪倒在地上请安见礼;看他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守了皇宫一夜,倒像是去农田耕作了整晚。
“孟大人此时来,可是有刺客的消息?”太后这话含着很大的不满。
孟统领弯腰:“回太后的话,正是。”他顿了顿扫一眼红鸾和古安平:“臣追刺客到永福宫后不久,又发现有人鬼祟的离开永福宫,于是臣便悄悄跟了下去。”
听到这话太后和太子都稍稍前倾:“可捉到了人?”
“臣请罪,人在承恩殿中消失了,便寻不着;”孟统领跪下:“但是此人在去承恩殿时,却先去了宫奴院,然后再出来时身上疑似兵器的东西不见了,而又重新换过了衣服。”
宫奴院
太后的目光缓缓在花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