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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头也没回的离开,即便天大的事巫崖也得等着。
朱砂赶到的时候,曲折揉着通红的眼睛哭哭啼啼的使性子,就是不让春江靠近他。
朱砂见儿子没事,立即转向被捞起来的人,那人虽然狼狈但以朱砂对她的戒备立即想起她是谁,脸色也变的十分难看,心想,果然耐不住寂寞,她才回来两天就迫不及待的找自己麻烦:“放肆!静心殿是谁都能进的地方?来人!给本宫打!打到她死了为止!”
郑贵人闻言,抬起湿淋淋的头颅,惊慌的看眼狰狞的太后,乱的不知该求饶还是威胁:“你不能打死我!你不能打死我!我只是迷路……我只是迷路了……放开我,放我走……”
春江一巴掌挥了过去:“太后说话哪有你回嘴的道理!在太后面前敢直呼‘我’,来人!掌嘴!”
一旁的老嚒嚒立即拿起精巧的掌嘴板,狠狠地打了下去。
曲折走到太后身边,委屈的鼻涕擦在太后身上:“疼……小折疼……”
朱砂急忙蹲下身卷起曲折的裤管发现已经破了皮,顿时心情不已:“一会就不疼了。”
秋月见太后担心,立即上前陈冤:“太后,不是小公子的错,奴婢们谁也没料到草丛里有人,奴婢已经听冬江姑姑说了,今日修缮花草的不是改名嚒嚒,此嚒嚒不按时辰出现在静心殿实属可疑,请太后明察!”
郑贵人被打的嘴巴青肿,不一会已经血迹斑斑,出口的话已经不太清晰:“你……吧弄搭噢,你竿发哦……”
朱砂可不想就这么饶了她,赶上门来讨打,就别怪她成全她:“换板子!给本宫狠狠的打!敢来刺探本宫,就做好死的准备。”
众人闻言无人敢大意,抡起大板狠狠的打,万分庆幸小公子先一步把此人揪了出来,否则多少人要跟着赔命。
郑贵人惊恐的睁大眼睛,她想尖叫想挣脱,可还没等她开口,春江已经命人堵住了郑贵人的嘴,示意执板者狠狠的打,势必要给此人教训!
朱砂对春江使个眼色。
春江点头接手,冷眼看向受刑的郑贵人,外界有路她不走偏来寻主子晦气,以为这是二十年前的皇宫能任她郑贵人横行吗!惊到了小公子,更是罪无可恕!
朱砂抱起曲折,懒得再看挨打的人,春江自有处理的分寸,夏之紫的生母又如何?欺到她头上等于自寻死路:“乖,本宫带你去上药。”
曲折揽着太后的脖子,抽噎的道:“小折要爹爹,要爹爹,爹爹。”说着又开始使性子乱扑腾就要找他爹。
朱砂急忙压住他,赶紧安抚:“乖,乖,别动了,你爹爹一会来看你,听话。”
“不,小折要爹爹!啊!哇哇!爹爹!爹爹,太后坏太后坏!”
可恶!又开始告状,臭小子早晚打的他知道谁是娘:“行了,越哄你事越多,太后给你做好吃的行不行。”
“不行。”
挺有个性:“太后带你骑马好不好。”
曲折闻言终于不再挣扎,睁着哭红的泡泡眼看向太后,不确定的询问:“马?”尚且对词称呼没有定位,表示了几分兴趣。
朱砂松口气,终于老实了,这小祖宗性子上来不好对付:“咱们去上药,等涂了药,太后带你去骑马好不好?”
曲折想想交易似乎很划算:“马——”
“对,马。”
郑贵人私闯静心殿的消息同时传入御书房,夏之紫无言的瞪着跪在地上的荣安:“这就是你说的看管好了,果然是衷心的奴才,一会的功夫就让她跑静心殿去了!”
夏之紫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恨铁不成钢的怨气越来越重,太后那里是那么好进的,她就不怕被太后认出来!简直是……简直!夏之紫嘭的扫落茶壶,气的脸色铁青:“太后怎么说?”
“回……回皇上,太后让……让杖责至死!”
夏之紫顿觉头疼,恼怒的呵斥:“藏在草丛里有银子吗!”
荣安吓的不敢吭声,心里对郑贵人的举动也有几分怨气,此人不绕着太后走竟然赶上门找死,不是给皇上添晦气吗!
夏之紫竟然生气,但也要想办法救郑贵人,私闯静心殿,太后杖责郑嚒嚒怎么说也是正确行事,难为他要在这里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早知如此说什么也要把她送走:“荣安。”
“奴才在。”
“你去通知孔七子,郑嚒嚒是她……”夏之紫随即住口,孔碧什么身份焉能在静心殿要人,可若换有身份的嫔妃,她们必然心中疑虑,可这种时候也不能容他多想:“你去找曲少史,让她去静心殿带人。”
“是。”
……
巫崖跪在地上,义正言辞、晓以大义的对不理他的太后控诉掌权者的种种恶行:“太后,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请太后为臣民做主,为皇上三思,为天下谋福,秋大人无罪无错……”
朱砂小心的给曲折涂药,当没听见下面的声音,关切的问:“疼不疼。”
曲折眼睛亮亮的盯着下面的不断磕头的人,口水晶莹的滴在地板上。
巫崖滔滔不绝的诉说,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万般的痛楚,一定让太后给他个交代:“太后若不准奏,微臣便长跪不起。”
朱砂沾了点药酒,趁曲折不注意,倒在他的伤口上。
大殿里顿时穿来杀猪般的惨叫,什么太后坏人,要找爹爹的言论充斥大殿,期间还夹杂着软软地诱哄声和巫崖义正言辞的诉说。
朱砂好笑的点点儿子的鼻子,拿起手帕给他擦擦眼泪:“瞧你哭的小花脸,让别人看到该笑了小男子汉要忍得住疼,咱们曲折长大要当坚强的孩子,不能为这点小事哭花你的脸。”
曲折伤心的撇开头不理她,疼的是他,太后当然说风凉话。
朱砂但笑不已,捏捏曲折气呼呼的小脸,心疼的亲了一下:“包好了,让春江带你下去洗脸换衣服咱们去马场。”
曲折闻言快速跳下来,拉着春江的手向后面跑去。
朱砂看着小折消失后,脸上的表情立即难看,严厉的看向巫崖:“本宫说过,证据拿来本宫自会你处理,别掖着藏着不说名字,不就是曲太督那点事,如果真是曲太督所谓,本宫绝不姑息!”
巫崖想要的就是这句话,他抬起头,直视太后的裙摆:“太后所言属实!至要微臣拿到证据,太后定严惩曲太督!”
“绝无虚言。”
巫崖闻言想了片刻,起身告退,他要去找证据,秋凯归必有曲云飞的把柄,还怕搬不倒一个本来就有问题的臣子!
巫崖出了皇宫,不顾头上的伤,挥退上前的小厮急忙向秋府冲去。
秋凯归已经醒了,眼神茫然的看着青色的床顶,心中戚戚,本以为可以为兄弟讨回些公道,想不到却落的这样的下场!想到曲云飞目中无人的话语,秋凯归怒的胸中烦闷,咳嗽不止!
徐天放守在一边,见秋凯归醒后不言,徐天放也没有多问,如今的局面说什么都是多余:“喝点水?”
秋凯归摇头,暗恨自己没用,救不了苗帆也不能替夏国行使天道,让这样的奸臣混在太后身边焉能有清明政治。
巫崖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直接奔到床边,着急的道:“我求了太后旨意,只要你能证明曲云飞打了你,太后定严惩曲云飞!”
秋凯归闻言,眼中似乎有亮光闪过但顷刻间恢复死寂,似自嘲又似无力的问:“你找太后了?”他的不敬之言会不会传到太后耳里。
巫崖不想听这些:“你快说曲云飞怎么处置的你!他把你打成这样你就不想报仇!”
秋凯归闻言突然大笑,报仇?谁不想,可……最后都剩苦涩:“我没事,休息几天就好。”
“怎么能这样算了!多少人看见你从曲府出来!他曲云飞难辞其咎!”
167各情
徐天放让巫崖小点声:“凯归不提自有他不提的道理。”
巫崖愤怒的指着自己的头:“我的伤白受了!秋凯归!如果你不想苗帆死的不明不白,拿出你男人的气魄跟曲云飞斗到底!你说,是不是你跟曲云飞提了苗帆,他恼羞成怒想杀人灭口!”
徐天放不认同的看向巫崖:“如果曲云飞有意杀人灭口秋凯归能出来?”
巫崖才不管:“无辜处置朝廷命官就是他曲云飞不对。”
“他当年处置四王爷,还不一样逍遥法外。”
秋凯归闻言,面容苦涩难堪,心想原来那个时候曲云飞已经得宠:“去包扎伤口……”
巫崖不,他突然想到什么眼睛睁大,抬起秋凯归就往外溜:“我们现在去告御状!让他尝尝目中无人的滋味!”
秋凯归被拽了措手不及,刚想阻止就听身下的人说:即便我们死也不能让曲云飞蒙蔽圣上、太后的眼睛!
秋凯归颤抖的收回推却的手,安静的认巫崖把他往外拖,他死不足惜,若能换取太后清明,他甘愿牺牲。
……
阳光热如红辣,水过气蒸一片萎靡,即便是皇家马场也少了绿意盎然的生机,能在烈日下依然活蹦乱跳的只有没长心眼的孩子。
曲折扯着小马绳,使出吃奶的劲想让小白马移动。
春月为小主子撑着伞,不断给曲折擦汗:“小公子,奴婢带您去阴凉的地方驯马好不好?”这里烈日当空,周围一颗大树也没有,太阳直烤下来简直要人命。
朱砂侯等在一旁的凉亭里,喝着冰镇过的茶水,看着远处跟马匹较劲的儿子,不是她不愿牺牲陪儿子,实在是太热:“秋江,他还是不动?”
秋江无奈的摇头:“回太后,小公子说,那地方宽阔,马就该在草原上跑。”
朱砂看眼浓烈的日头,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中暑曲云飞还不翻脸:“你去把本宫的马牵来。”说完准备退去表面的纱衣,束起利落的马装。
一盏茶的功夫后,朱砂骑着雪白的海阔出现在马场上。
曲折顿时欢呼,吵着闹着要上去。
朱砂伸出手,侍卫给曲折一个助力,小曲折已经坐在朱砂身前,兴奋的让马跑起来:“太后好棒!”
朱砂无语,大热的天被太阳烤着就叫棒,朱砂让马轻轻的跑起来,转头对候着侍女道:“你们远点伺候,这里有本宫。”
侍卫没一个敢离开,侯在马旁小心戒备,唯恐伤了主子。
曲折随着马身的起伏,不断兴奋的狼叫,就像小男孩都喜欢车和枪一样,曲折对马也表示了浓厚的兴趣。
朱砂拿着手帕不断的给儿子擦汗,顺便接过一片荷叶给儿子撑在头顶:“小心,别摔着。”
曲折突然回头,笑眯眯的看着朱砂:“娘,好。”说完不等朱砂高兴,立即转过身兴奋的揪马毛,雪白的长毛落入曲折手里海阔顿时吃痛。
马瞬间开蹄奔驰。
朱砂险些没摔下来,急忙从儿子为数不多的娘中惊醒,快速勒住马绳,压制吃痛的海阔。
曲折更兴奋了,他见马狂奔,起伏畅快,高兴的嗷嗷欢叫,恨不得站在马上体会高难度的颠簸。
侍卫们快速飞追,企图拦下失控的马。
朱砂一手按住儿子,一手控制马缰,忙的汗流浃背,心想儿子的娘果然不是白叫的,这哪是骑马根本是马上杂技。
朱砂凭借年轻时的经验,完好的控制的一马一子,必要时还能配合儿子的要求,做些高难度挑战,只希望曲折早日放开揪毛的手,让大家清净一下。
侍卫们察觉出太后无碍,更是片刻不离的跟着,时刻准备营救。
侍女们没人敢在阴凉处休息,全部等在马场周围,眼巴巴的看着险象环生的马:“太后,小心。”
朱砂何尝不想小心,一身老骨头她才不想在烈日上练什么马上功夫,但看着曲折兴奋的小脸,朱砂忍着长期不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