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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该怎么做?”
不单徐君恩察觉出了异样,群臣也嗅到了动向,太后退隐是不可逆转的事,只是没想到来的如此突然,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
朱砂带着夏之紫来了储秀宫,却没有靠近主殿,朱砂屏退了大部分侍女,只留几个心腹跟着:“听冬江说今天是站姿课。”摆明说给夏之紫听。
夏之紫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心里暗自嘲讽,果然是这样!可看着朱砂不容回头的坚定,他又不敢说话,只能心里抵触,她还不知道吗!她越是这样他越觉得那些女人烦躁!这份烦躁让心里永远抹不去的沟壑刺目的疼!
朱砂突然握住他的手,放柔自己的口吻:“没事,我们只是远远的看,你若不喜欢,咱们一会就回去。”不能操之过急。
夏之紫看着母后谨慎的语气,心里的烦躁淡了一些,至少她还是关心他的,只是她的关心永远像看一个孩子,夏之紫赌气的想,只因为她是父皇的皇后!“恩。”
朱砂见他点头,笑了:“走吧。”
夏之紫看着她笑,突然想坏心的说,这些女人他一个都不喜欢!
可他知道有些事躲也躲不过,能让他捧不住佛经的那份颤抖早已不可能有第二次,如今站在丘亭之上,看着下面百余人秀女,他竟无一丝感觉。
这些属于他女人美吗?或许!但尚且不及她的万分之一,此刻望着下面各种姿态的女孩,夏之紫突然觉的女孩就是女孩,十四五岁的性子能有什么好下场。
朱砂镇定的看着紫儿的表情,虽然紫儿的目光一直望着下方,却没有焦距,朱砂不得不忧虑自己过于乐观的想法。她尚且会在曲云飞面前有冲动,为什么紫儿没有,是因为太年幼?可有过一次药物的经历,不是应该能体会那份愉悦吗?
夏之紫本散视的目光突然停在一个人的身上。
朱砂心里一亮。
几米外的庭院里,朱儿摇着折扇,走累了的在一旁休息,小脸上满是痛苦:“疼死我了,早知道一品堂的课业这么辛苦打死我也不来。”
沈如叶递给她一杯茶:“凉的,去暑,你如果不来也一样逃不了这门课程,没发现谁都要学。”她并不是刻意讨好,只是比较欣赏朱儿的性子,就像她也欣赏典心,典心却不欣赏她。
朱儿一口喝下,小嘴微张的呼出热气:“骗我!”根本是温的!朱儿表情立即有丝怨气:“连你也整我,哼,这样的天气最讨厌了,如果有人把太阳射下来多好。”朱儿说着突然抢过沈如叶手里的凉茶一饮而尽。
沈如叶见状无奈的摇头失笑,本能的戳戳她的额头:“你这个鬼灵精。”
朱儿讨好的笑笑,粉嫩的小舌头调皮的吐了一下又收回:“人家钦慕姐姐吗。”
“你少来。”
夏之紫愣愣的看着那张脸,平时他绝对不敢直视的容颜,如今以另一种形态出现在那里,是那么的震惊和惶恐,他反复的看看母后然后看看下面的人影。
朱砂被夏之紫晃的发晕,有那么不可思议吗?世界上长的像的人多了。
夏之紫尽量让自己镇定,平复完惊吓的心跳,愣愣的看着远处的人影,那抹他从不敢直视的容颜,此时此刻无论他怎么看都会理所当然!他竟屡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可失落为什么还那么明显?
朱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里隐隐有几分期待,她以为他最排斥的该是自己这张脸,也已经想过,如果失败,就带他去另一个地方,不过想想也是,朱儿除了和自己长的一样,性情完全相反,这样的性情才是紫儿喜欢的吧。
夏之紫讽刺的收回目光,突然想起小时候见过她,想不到长大了更像母后,相似的眉目,相似的眼睑,甚至比母后更加容易亲近,看着她用母后的面容做着不属于母后的动作,心里突然觉的原来母后的脸可以有如此丰富的表情,并如此的漂亮。
可惜这些或喜或怒的情绪永远不会出现在她的脸上,所以一如十年前一样,不是就是不是。
夏之紫转而却可笑的发现,即便知道不是,他也不愿移开目光,只因他早已想如此肆无忌惮的看她,却永远都不可能的悲苦。
朱砂彻底的松了一口气,自动把他眼里的酸涩理解成,太像自己的不满。
朱儿突然觉得有人在看她,不像是有人暗自的怨恨,朱儿本能的四处看看,觉得背脊发凉。
夏之紫和朱砂已经离开,心里苦笑自己刚才失策,落入她眼里不知又要怎么想,或许他就不该……
朱砂的确做了,她没有时间等,大婚在即难倒等着众臣看她儿子的笑话,何况她决定等紫儿一切如常时退位,所以,所有的事都要被提上日程。
朱儿被太后叫去时心里异常紧张,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让太后传召。
朱砂见她胆小的跪着,不自觉的笑了,这孩子的表情的确可爱的紧,难怪紫儿都看呆了。
春江心想,像太后就是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皇上的亲睐,她清晰的记得,皇上小时候非常喜欢太后。
朱砂委婉的告诉了朱儿她的嘱咐,省略了最隐秘的部分,这是说让她侍寝,这是份无尚的荣耀,不需要多做解释。
朱儿也不会多想,反而觉得是太后为她走的后门。
朱砂声音平静异常:“身为皇家的儿媳,切忌不可让皇上误了政事、不可贪恋宠爱、要和睦后宫,友善姐妹,以后你就是皇家的人,要言行得体、懂得进退,切忌不可污了皇家的颜面。”怎么听都觉的说不是身在二十一的新人类该说的话。
朱儿听完,心里异常紧张,虽然她们想争那个位置,可她毕竟也还年轻,突然从一个姑娘跟了皇上,朱儿怕自己做不好。
朱砂何尝不懂,结婚还有婚前恐慌症呢,更何况是这种事:“你不用怕,皇上为人和气,性格也好,一定会好好待你。”
春江心想,这是说皇上吗?她可不认为一个把清平扔到屏风上的男人能和气到哪里去。
朱砂瞪眼春江,不想多话,反正她眼里紫儿就是听话:“春江,带朱小姐去见教习。”
春江想太后还是亲儿子多,对侄女见外:“是,太后。”
朱砂看着她们离开,终于松口气,想不到孩子大了,还有这份操不完的心,希望开枝散叶的时候不要没有小皇子才好。
朱砂累了的揉揉额头。
一双手接替了太后的手,为太后一点点的按摩。
朱砂顿时觉得放松,这两天因为紫儿的事,她可没少失眠:“小赵,你曾说你有几个兄弟?”
赵公公小声的道:“回太后,奴才家一共六个兄弟。”
朱砂哦了一声,心想如果能有六个皇上,也能换换啊,可惜:“回头让万福把你调任为正品太监,换了身上的衣服,出入寝殿也好少了通报。”
赵诚愣了一下才慌忙的叩首谢恩:“谢太后恩典,奴才以后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太后。”
“起来吧,给本宫捏捏胳膊,本宫休息一下。”
赵诚眼里含着化不开的泪水,为太后盖了件毯子,尽心尽力的按压,他何德何能,竟然能享受如此高的待遇。
春月泡茶的手停了一下,心想这是要享受八大侍女两大太监的权利,看不出来这位赵公公平时不显山漏水手段竟如此高超,不过,反正不是女的,不会撼动了春江姐姐的位置。
……
朱儿毕竟是朱砂的侄女,不会像清平一样被送过去后没了下文,更不会轻浮的任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朱儿依照正式的程序,由专用教习嬷嬷先进行启蒙教育,然后检验身体,随后沐浴熏香,全程有五十多位宫女太监轮番伺候。上至头戴的饰品下至脚上的鞋子,都是出自御用皇家,小到每份胭脂大到锦缎被子,都比照正妃侍寝规格来走。
傍晚十分,朱儿已经被暗自抬入帝寝殿,只是不是睡的龙床,而是次道门的卧室,屋内点起了熏香,窗外跪着七八位侍女。
因为是秘密派送,朱砂怕紫儿依然不合作,甚至没有通知记录房的太监记录房事。
夏之紫早有心理准备,他料到最近一直在担忧他的母后一定不会错失他眼里的人,其实他也想告诉自己,这么多天够了,母后虽然现在有耐性哄他,可是惹怒了母后,她说不定会抛开他的想法,直接逼他就犯。
再说他又不是真的没感觉,与其和母后走到没有退路的一步,不如让母后放心。
荣安胆战心惊的跟在皇上身后,就怕皇上今天再出什么乱子。
夏之紫不断的说服自己,早晚有这么一天,何必弄的她心神不宁,认命不是他早就想好的结局,就算他抵抗在她眼里也是小孩子无所谓的撒娇。
夏之紫苦笑,放弃了去主寝殿的路,转而进了东院,荣安说她在这里。
荣安彻底松口气。
夏之紫突然有些心灰意冷,早已无所盼望,那他还期待什么,虽然他不想行房,但是面对一张和她一样的容颜,或许他可以错出第一步,等心里没了这道槛,以后的路岂不是更没了任性的筹码。
东寝殿的大门打开,红色的帷幔在烛火中飘摇,大红的蜡烛和红色的布置果然没有亏待里面的人,也让夏之紫真切的认识到,里面的人不是他想扔出去就扔出去的女人。
荣安小心的解下皇上的披风。
疏桐换上了新的熏香。
东殿内的烛火在红黄中交相辉映,熏染了夏之紫本就冷漠的凌角。
朱儿坐在床上,紧张的握着衣角,有期待、有害怕、还有雀跃。做皇上的女人是多少人的梦想,她亦心有所盼。
夏之紫忍不住冷笑,到底是她侄女的待遇,不是送进帝华池的婢女,夏之紫立即压制住过激的想法,示意荣安挑起她的盖头。
荣安傻了一下,立即照做,这些小事现在无人跟皇上较真。
盖头掀起,荣安手颤了一下,竹竿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浑身不自在的颤抖,纵然知道此人不是太后,可是见到她的样子,本能的背脊发凉。
朱儿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位小太监怎么了。
荣安惭愧的跪下,偷偷捡起竹竿。
夏之紫没来由的恼怒!反感同样的脸上那不一样的感觉。
朱儿羞涩的红了脸,不自觉的咬着自己下唇不敢看站在身侧的男人。
夏之紫再次看向她,心里的排斥竟然只因为她郑重的样子已经雀跃不已,他愣了的看着她,此刻的她似乎就是母后,坐在那里一身嫁衣,曾经她嫁给父皇时,是不是也曾羞涩、也曾乱了章法。
夏之紫就那么看着她,以前不敢做的事,如今做来没人会说不妥。
夏之紫本能的伸出手,轻轻分开她的唇齿,他从没敢看过母后的嘴,原来是如此动人。
夏之紫反复摩擦着,思绪里闪过他永远敬畏的容颜。
荣安悄悄的松口气,皇上看起来很正常,估计不会再发生不好的事。
荣安小心的站起来,挥挥手,众人悄然离去。
红黄交映的大殿内,只剩沉溺与自己思绪的皇上和羞涩的朱儿。
朱儿不敢动的任皇上摩擦,心里荡起措手不及的悸动,心跳的频率那么的陌生且舒服,想不到皇上竟如此好看,英俊威武,就像爷爷多次描述的形象,让她想倾尽所有。
夏之紫失望的收回手,突然想念对他发脾气的母后,可惜大夏朝敢对他摔杯子的也只有母后。
朱儿诧异的抬起头又快速垂下:“妾……妾身见过皇上……”
夏之紫心里一阵悸动,纵然知道不是她也难忍那张脸对他的影响力,如果是她,如……夏之紫苦笑,怎么可能,只是像一点而已:“你也累了,休息吧。”
朱儿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