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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了半天。 冉闵还是对此计信心不足,挥了挥手道:“思武不必多说了,此计风险再大,没有多少把握,我不能为此折一员大将,算了吧!”
龙飞急了,‘仓啷’一声掣出‘鸣鸿’、横在颈间,沉声道:“末将去意已定。 若天王不允,末将便死在天王面前!”
冉闵和诸将一时目瞪口呆,半晌,周涛回过神来,忙上前道:“龙兄弟,这是干什么!?快把刀放下!”
龙飞立眉。 大喝一声道:“周大哥别过来,过来我就自刎!”众人一吓,顿时不敢近前。
冉闵脸色有些发苦,痛声道:“思武,何必如此!?”
龙飞默然道:“天王可以为驱胡大业牺牲一切,那龙飞也可以!如今时势艰险,任何能够助天王获胜地计谋,都不应该轻易放弃!请天王允准!”
冉闵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脸色很是难看,犹豫了半晌才点了点头道:“既然思武决心已定。 那我便不阻止了。 只是一切要千万小心!”
“谢天王成全!”龙飞大喜,将‘鸣鸿’刀归鞘。 沉声道:“事不宜迟,未将今夜准备一下,明夜便潜往敌营,务求成功!”
众将有些默然,显然是认为龙飞此去不太乐观。 但见龙飞态度坚决,也只好徒呼奈何!
“来人,在宫中准备一便宴,我亲为思武壮行!”冉闵忽地说道。
“谢天王,不用了!”龙飞摇了摇头:“我现在只想回到家中,静静地坐一坐,陪一陪我未出世地孩子!”
冉闵脸色一暗,点了点头:“即如此,思武便自去吧!”
龙飞点了点头,正要退走,忽地转身而回道:“天王,若龙飞命薄,不能回转,请代为照顾我的家人!”
冉闵心中更是伤感,叹了口气道:“思武放心,但有我一口气在,必不会使你家小有失!”
“谢天王!”龙飞告辞,转身而出。
见龙飞一走,周涛急火火地道:“天王,你真的同意龙兄弟身入虎穴吗?”
冉闵默然,叹了口气道:“思武决心已定,如之奈何!只望天不灭我大汉,助思武马到功成。 唉——”
诸将苦笑,眉宇间一片忧色,都为龙飞此去捏了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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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腾龙阁中。
龙飞和四位妻子静静地坐着,俱各无言。
看看紫烟渐渐鼓起的小腹,龙飞的眼睛不禁有些模糊,强笑道:“你们不用担心,我福大命大,死不了的!看看你们,搞得像给我临终送别似地!”
“爷,您真地要去吗?”紫烟低低地拉泣着,眼角的泪水哗哗直流。
龙飞默然,涩声道:“一定要去,否则把所有地希望都寄托在一场前途叵测的决战上,一旦战事不利,邺城失守,恐怕城里的二十余万大汉民众无一可以生还!”
“爷,为什么我们汉胡之间就不能友好相处,非要互相杀戮呢?”雪莲哭得眼睛都红得跟熟透的桃子一般。
龙飞苦笑,有些茫然道:“世上很多事无所谓对错,只是立场不同。 胡人想占领中原,消灭汉人,胡人来看是对的。 但从汉人地角度看,自然不会束手待毙,肯定会奋起反抗,也没有错。 错的或许只是这个世道。 有些事情只有铁与血才能解决问题,礼仪和道德并不是万能地仙丹妙药!”
姬娜也哭道:“爷。 那难道我们汉胡就永远没有和睦相处地一天吗?”
“或许会有,但至少现在不可能!在血与火的杀戮中,要想和解是不可能的!不过,至少我们之间已经能和睦相处了,或许这是一个好地先兆!”龙飞的声音中透露着无奈和沧桑。
短短的两三年间,龙飞经历的惨况已经让他看破了太多地世情!
“爷,您这次可比打慕容恪时还要危险。 您要是有个闪失,我们怎么办啊?”丽雅胆子有点小。 更是哭得厉害!
龙飞无奈道:“我已拜托天王照顾你们,但如果天不随不愿,天王也战败了,那任何的托付都没有用了,我在不在也是一样。 不过,念在你们三个是胡人,胡军便是破城而入。 也应该不会为难你们。 但请你们念在与我情谊一场地面上,能够照顾好紫烟,毕竟她身上有我惟一的骨血!”
“爷!”四女顿时又哭了,席间一片抽泣之声。
“行了,行了,别哭了!”龙飞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了,强笑道:“来,咱们再喝一杯。 我就该走了!”
四女一脸悲泣地举起杯来,和龙飞饮了一杯。 自此以后,能否再聚,一切都要看要天意了!
龙飞品尝了一下口中美酒的辛辣和香醇,缓缓站起身来,对雪莲道:“雪莲。 为我准备地氐人衣服好了吗?我要走了!”
雪莲默默地从身后递过一个包裹来,美丽白晰地面孔上已是一片泪痕!
龙飞一身便装,接过包裹背在身后,又看了看四女,沉声道:“你们保重,我走了!”
“爷——!”四女又哭了,珠泪哗哗往下流。
龙飞狠了狠心,迈步转身,步入院中。
这时,胡朴已备了两匹马在院中侯着。 一见龙飞出来。 躬身道:“将军,马已经背好了!”
龙飞愣道:“只要一匹马就行了。 为何要准备两匹?”胡朴的眼眸中霎那间涌出泪水,哽咽着道:“小地也愿陪将军一起去!”
“胡闹,要成功,我一个人就行了。 要失败了,你跟上也是白送一条命。 你如果忠心的话,我万一回不来了,就想办法保全我的妻小!”龙飞大喝一声,翻身上马。
“将军!”胡朴大哭着一头跪在龙飞的马前,哽咽道:“那就让小的送您到城门口吧!”
龙飞死死地抿着嘴唇,不让激动的热泪流将下来,冷声道:“随你吧!”一驱马,绕过胡朴,打马出阁。
胡朴忙起身上马,也紧紧地跟在龙飞的后面。
身后地房檐下,四个悲泣地女子在清凉的春风中静静地目送着龙飞地身影!
当龙飞打马来到东门时,却见有两个高大的身影正在城洞的阴影中静静地侯着,身后一排精锐的汉军甲士。
“周大哥?杨大哥?”龙飞急忙勒马,一脸地诧异。
周涛和杨虎坤在诸将中和龙飞交情最好了,二人默默迎将上来,周涛沉声道:“龙兄弟,今日一别,不知能否有再见之日。 我和虎坤兄弟特备了好酒,与你痛饮三大杯,为你壮行,就算是哥哥的一片心意吧!”
龙飞的眼泪又在眼眸中打转了,忙翻身下马,感动道:“多谢两位哥哥!”
杨虎坤威猛无比的面宠上也颇为伤感,嘴唇动了动,涩声道:“龙兄弟,我不会说话,就敬你酒吧!”大喝一声:“来人,倒酒!”
“哗……”一片倒酒的响动,强烈的酒气扑鼻而起。
“来,龙兄弟,干!”杨虎坤将大碗的烈酒递给了龙飞。
“干!”热血男儿不作腥腥之态,龙飞放开胸怀,一饮而尽。
“叭、叭、叭”三声脆响中,三人俱各掷杯于地,迸飞的碎磁中,大汉男儿的豪情剧烈绽放!
“再来!”……
一连三大碗烈酒迅速涌入了龙飞的胸膛,一时间,龙飞只感到热血沸腾,勇气倍增。 任何地困难险阻似乎都再无所惧!
“叭——”龙飞将第三只碗也掷之于地,大笑道:“痛快,痛快!”
周涛面色悲怆,一挥手,沉重地东门吱吱嘎嘎地打开了。
龙飞拍了拍一脸悲伤的胡朴肩头,沉声道:“回吧!”翻身上马,又向周涛和杨虎坤一拱手。 大喝道:“两位哥哥,兄弟我走了。 后会有期!”
周涛默然点了点头,忽地道:“一定要回来!”杨虎坤则说了一句:“我等你回来喝酒!”
龙飞终于忍不住落泪了,在热泪快要落下来地一霎那,他一拍马,绝尘而去的身影中满是毅然和决绝!
……
入夜,城东,十万余氐军立了大小营垒十数座。 将城东围困得铁桶般相似。 各营之间以沟垒相联,寨栅坚固,真可谓固若金汤!
忽地,一座营垒前突然来了一骑,这骑身着氐人服饰,静静地看了看营前火光中飘扬的帅旗‘雷’,暗暗点了点头:“没错,这是雷弱儿的大营了!”
“站住。 什么人?快快止步,不然我们要放箭了!”忽地,哨楼上有氐军将领发现了龙飞这个不速之客,大喝道。
氐人基本都是黄色人种,而且久居于关中,除了服饰和风俗外。 言语和相貌已经基本和汉人无二,所以龙飞冒充氐人问题并不大!
“不要放箭,请转告你家雷弱儿将军,就说有故人来访!”龙飞忙勒住马,大声道。
借着寨前的火光,氐军将领看了看寨前地这个‘氐人’,有些怀疑地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去通报!”
龙飞笑道:“你只要告诉雷弱儿将军,旧年断他双刀之人来找他讨口饭吃就行了!”
氐军将领吩咐了一下身旁的一名氐军,然后大声道:“你等着。 不许妄动。 我看看雷将军要不要见你!”
“好!”龙飞便静静地等着,一边还偷眼打量着四周营垒地布置情况。
不多时。 营中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巨大的营门‘吱嘎’一声打开了,步出一骑来。
龙飞一看:此人身体虬壮结实,方脸浓眉,厚厚的浓眉,英气勃发,不是雷弱儿又是何人!
“雷将军,还记得故人否?”龙飞微笑着拱了拱手。
“果然是你!?”雷弱儿显得非常惊愕,显然他想不到龙飞竟有这般包天的胆略!
“呵呵,故人来见,总不能让我在外面喝风饮露吧,雷将军,你说呢?”龙飞挤兑了一下雷弱儿。
果然,雷弱儿的脸刷地红了,耿直的他虽然不知道龙飞的真实来意,但并不想龙飞轻入氐营冒险。 便摧马走上前去,低声道:“你疯了,别以为我们有点打出来地交情便不会杀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是龙谭虎穴啊!还不快走,我就当从没有见过你!”
龙飞心中一热,心道:这雷弱儿果然是条汉子,恩怨分明!却故意大声道:“好啊,雷将军邀我到营中坐坐,真不愧是老朋友,这般热情。 呵呵!”
雷弱儿顿时傻了眼,像看疯子一样看着龙飞,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龙飞忙驱马上前,捅了捅雷弱儿的腰胁,又故意大声道:“雷将军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呵呵,放心,待会兄弟陪你多喝几杯!走吧!”
雷弱儿苦着脸,低声道:“你真的疯了,待会要是出事,你可别怨我!”
龙飞面无异色地低声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要真的命薄,谁也不怪!”
雷弱儿无奈,只好领着龙飞直入军营,来到了自己的中军大帐!
二人进了军营,雷弱儿立时斥退身边汉胡亲兵,苦着脸道:“说吧,你来见我,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