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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计,我军如出兵八万攻邺城,再加近期各路援军,又能汇齐大军三十余万,何惧冉闵匹夫哉!只是,为了避免再像以前那样各自为政、被冉闵击破的教训,最好各部联合起来,立一盟主,这样方可统一进退,困死冉闵于邺城!我想,面对冉闵如此强敌,各部应该明白只有会盟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姚襄闻言大喜道:“论资历、论威望,如今天下,没有比父亲更适合当盟主的啦!父亲,可邀各部来军暂来滠头会盟,待准备停当后,再发军合攻邺城!”
“大哥说的对,小弟也正是此意,此盟主之位舍父亲其谁!”姚苌冷笑道:“我料前番冉闵与我连番激战,虽然大胜,恐怕十万大军至少也要折损两三万人!而我等联军共三十余万,几乎五倍于他!
只要我等小心翼翼地齐头并进,不给冉闵可趁之机、各个击破,冉闵应该没有实力再正面破我三十万大军。 待我等推进至邺城下,便可以深壕坚垒将他困死在邺城一年,我想只要一切从细,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我儿所言甚是,苌儿,你不必急于南下,立即亲向各军发出会盟邀请,待会盟后你再领军南下山东!”姚弋仲如今又是踌躇满志起来。
“是,父亲!”姚苌大笑道:“我想,待儿归来之日,必是冉闵授首之时!”
厅内顿时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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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慕容垂府。
草长莺飞三月天,后府花园中绿树成荫,阵阵春风吹来,绿涛如海!
清澈见底的池塘边,摆放着一排奇形的石凳,脸色平静地慕容垂静静地坐在一只石凳上,看着池水中的五彩鱼儿游来游去。 荡起一波*地水纹。
“五弟好兴致啊!”忽然间,慕容垂身后想起一阵爽朗的笑声。
慕容垂忽地起身回望,左臂空空如也的袖筒在春风中回荡,似乎很是悲情!
“四哥,是你啊!”慕容垂笑了笑,眉宇间却少了一丝昔日的洒脱之气。
慕容恪仔细看了看慕容垂地脸色,欣慰地点了点头:“五弟的气色好多了。 看来,伤是已经痊愈了!想来陛下知道了。 也一定会很高兴!”
慕容垂脸上一丝哀伤之意稍现即逝,淡然道:“好了又怎样,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还能做什么!”
慕容恪立时面有瘟色,上前一把抓住慕容垂的肩膀,怒道:“五弟,你怎么这般说!忘记昔年我们兄弟发誓要尽取中原地吗!?”
慕容垂用力拔开慕容恪的双手。 平静地道:“那又怎样!?可我如今已经是一个废人了,还能统兵打仗吗!?恐怕再帮不了四哥了!”
慕容恪英眉倒竖,怒道:“五弟,你兵法出众,深沉坚毅,是我鲜卑族中罕见地人才,怎能就因为区区一败、少了一条胳膊就消沉至斯!身体残废了不要紧,但如果心也残了。 那才是真的没救了!”
“呵呵呵……”慕容垂惨笑了几声,摇了摇头道:“我便有心又如何,一个独臂败将又哪有颜面统领大军啊!”
“五弟!”慕容恪恳切地道:“冉闵是个非常难缠的对手,我纵横天下,未尝败于人,却两挫于其手。 败于这样的英雄。 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也没有人会笑话你!只要我们重整旗鼓,有朝一日能将冉闵击败、一雪前耻,那么我们依然是顶天立地地男儿!反之,如果我们就此认输了,退缩了,那才是被天下人所耻笑呢!”
慕容垂脸上满是苦涩之意,叹了口气道:“四哥,我又何尝不想学那勾践卧薪尝胆啊,可是你听说了没有!?冉闵在邺城。 第一役以五千破刘聪五万众。 第二役以五千破石祗七万众,第三役以十万破羌、氐大军三十万。 如此神威。 强我等多矣,这辈子我们还有胜利地可能吗!?”
看来,慕容垂不是没有想过重整旗鼓,只是凌水一战地惨败和冉闵如今如日中天地声威让慕容垂没有一点成功的信心!
慕容恪也有些发愣了,沉默了片刻,走到慕容垂身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忽地问道:“五弟真的以为冉闵这辈子就不可战胜了!?”
慕容垂心若死灰地也坐了上来,反问道:“难道四哥有计!?”
慕容恪苦笑,踌躇了半晌道:“五弟,如今中原大乱,羌、氐、匈奴与我鲜卑等族群起攻击冉闵,战事打得如火如茶。 如果我等仍有二十万铁骑,此时攻入中原,那可真是席卷天下、有如探囊取物了。 只可惜,凌水大败地创伤恐怕三五年都恢复不过来了!”
慕容垂默然无语。
慕容恪却忽地展眉道:“但是,我等也未必没有机会!如果情势有利,我等仍可随时急起十万铁骑南下,河北、山西等地有我大量族民聚居,若再能得到他们相助,未必便不能再夺天下!”
慕容垂忽然摇了摇头:“四哥,恐怕这比较难,避入中原的我族多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昔年,我鲜卑三姓争雄,慕容、拓拔、宇文,最终我慕容家获胜,拓拔家和宇文家退入中原!恐怕,便是我等真的杀入中原了,这些族民也不一定会帮助我们,会不会同族相戈都很难说,毕竟前代地冤仇并没有过去很久!”
慕容恪肯定地摇了摇头,非常自信道:“五弟,无论是何姓鲜卑,毕竟都是一家人。 只要我等示之以恩,有心化解前代的仇怨,未必便不能得他们相助!但这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姚弋仲等人能够为我火中取粟,除了冉闵!不然,我军十万铁骑再入中原,风险再大。 万一再有个闪失,辽东等地宇文家残余势力和汉人义军便会趁虚群起反扑,那时可就真的完了!”
慕容垂苦笑:“我看姚弋仲这帮人也不是冉闵的对手,靠他们为我火中取粟。 希望渺芒啊!”
慕容恪忽地笑了:“五弟,你也别太小看姚弋仲等人了,毕竟他们如今兵多将广,就全是豆腐渣也能撑冉闵个半死!因为冉闵如今稳稳掌控地到底不过邺城一地,兵亦不过十万!最终就算姚弋仲等人灭不了冉闵,或反对冉闵所灭,但只要他们能将冉闵的实力削弱到极至。 我等用计取之,未必便不可胜!”
慕容垂冷笑:“说来说去。 还是要靠天吃饭!这能有几分把握?”
慕容恪有些尴尬,让他一兵对一兵地和冉闵硬干,他还真是底气不足,强笑道:“五弟,当自身实力不足时,善于等待时机、利用时机,也是名将必备地才能!或许天佑我鲜卑。 会给我们这个机会呢!不过,如果上天真地给了我们鲜卑这个机会,而我们却不懂把握,那才是真正的悲哀了!”
慕容垂一愣,沉默了片刻,忽地眼神中精光一闪,奋然道:“四哥,如果老天真地能给我鲜卑这个机会。 我倒还真是愿意拼一拼,毕竟我这个废人已经不怕再失去什么了!生命如今对我来说并不重要,能让我鲜卑入主中原我便死而无憾了!”
“五弟!”慕容恪见慕容垂总算振作起来,心中不禁非常高兴。
“四哥!”神色间潇洒依旧、言行间英气纵横,慕容垂毕竟还是慕容垂!
两个人地手突然握在了一起,两颗雄心依然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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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 建康,褚蒜子寝宫!
厅内,八九岁的小皇帝司马聃正缩在在褚蒜子怀中,吃着一些可口地小点心,一边吃着,一边还和褚蒜子撒撒娇,厅中一片欢声笑语之音!
忽然间,门外有太监报:“太后,会稽王司马昱、大司马桓温、扬州刺史殷浩三人奉诏已至殿外,请太后定夺!”
褚蒜子听了。 忙哄了哄司马聃。 笑道:“聃儿,母后有正事要办了。 你自己先去玩会吧!”便示意身后的一个宫女牵走司聃!
“唉!”司马聃点了点头,却晃了晃手指头,撒娇道:“就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我再来找母后玩!”
“行了,去吧!”褚蒜子慈爱的笑了笑。
宫女便上前挽着蹦蹦跳跳地司马聃远去了!
“来呀,传会稽王等入殿!”褚蒜子正了正神色,扬声道。
“太后有旨,传会稽王司马昱、大司马桓温、扬州刺史殷浩进见——!”
不多时,殿外传来一阵沉重地脚步声,三位中旬男子依次入殿。
当先一人,大约四旬左右,脸容忠厚,面白有须,乃是当今辅朝大臣——会稽王司马昱是也!
第二人,三旬年纪,身形高大挺拔,额下微须,面容俊朗,气度不凡,双眉间还颇有几分肃杀之气,正是晋国第一名将——大司马桓温!
第三人,四旬有余,身材削瘦,却相貌儒雅,神情傲然,正是当今天下饱学名士——扬州刺史殷浩!
“臣等拜见太后!”三位晋室重臣一齐下拜!
“三位聊家都是朝中柱石,快快免礼!来人,赐三位聊家坐!”褚蒜子忙微笑着摆了摆手。
“谢太后!”三人恭身称谢,起身一一入座。
褚蒜子看了看身前的三位重臣,尤其是打量了一下桓温,忽地笑道:“今日哀家招三位卿家来,乃是有要事相议!尤其是桓卿家正巧从荆州赶回述职,实是太巧了!”
桓温双目微微扫了一下美丽大方地褚蒜子,立即收回了视线,恭敬地道:“臣见北方混乱,知朝廷必有所安排,所以自行赶回,好早日聆听太后教诲!”
桓温虽然为人高傲,但心中却对独撑晋室大局地褚蒜子还是非常佩服的。 就是这个女人,一边抚养幼帝,一边监控朝政,直将偌大一个晋国治理的是井井有条,朝中矛盾也得到较好调和,呈现出难得的清明气象。
“大司马过谦了,哀家一女流之辈哪有多少见识!”褚蒜子自谦地笑了笑。 对三人道:“三位卿家想必也猜得出哀家找你们何事!昨日冉闵派了使臣来,奉上奏表,声称奉我晋室为中华正朔,要求我封其为武悼天王,并请求我晋室出兵相助,共伐中原!兹事体大,不知三位聊家以为如何?”
桓温和殷浩二人一时没有言语。 都看了看司马昱。 毕竟司马昱身为王叔,总摄朝政。 权倾天下,理应他先发言!
司马昱捋了捋额下的长须,犹豫了片刻道:“太后,冉闵身为赵臣,篡国而自立,实乃乱臣贼子,所以中原共讨之。 不必久败!我等若封其王号,必会结怨中原,日后冉闵若灭,如惹得赵国大举南侵,便大大不妙了。 所以,臣以为不必理他!”
褚蒜子眉头微微皱了皱,显然对司马昱之言不太赞同,看了看桓温道:“大司马意下如何呢?”
桓温奋然道:“臣不同意王爷地看法!冉闵乃我汉人。 起义反胡、匡复中原,乃天经地义之事,实有大功于中华,怎能说他是乱贼之子!?臣意以为,冉闵武勇盖世,率本部汉军起义反胡。 并心向晋室,此实乃我辈志士匡复中华之大好良机,所以,臣认为应策封冉闵为武悼天王,并大起晋军北渡长江,和冉闵一起收服中原!”
褚蒜子对此似乎也不置可否,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