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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竟是这样,那也难为季须和陈蟜了。阿姐近日也开始管教这两人了,这可是和阿姐以前说的话不一样哦。我记得以前阿姐可是说你的孩子无需学习,怎么突然转变心意了。”刘武看似开玩笑的说道。
陈阿娇就站在馆陶公主身边观察着,发现刘武在问话的时候,便一直嘴角带着笑意,而站在他身边徐乐则是一直在观察着什么。那徐乐一看便是刘武的谋臣,看来这一次刘武来长安也是有备而来。
看起来刘武此时便已经准备了,陈阿娇便开始回想起历史,在历史上刘武特别受晚年的窦太后宠爱,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窦太后是十分希望刘启传位与刘武的。当然刘启肯定是不愿意,但是这不代表刘武就无心争夺这个皇位。
“这个,他们能学出什么名堂,都是驸马……”
馆陶公主便望向陈午,陈午马上便上前言说道:“季须和陈蟜两个人年纪也不小,总不能一天到晚的游手好闲,总是要好好的学习有些东西,将来也好成家立业。可是你也知晓继季须和陈蟜两人就不是读书的料,真的是当真愁死我了。”陈午的话自然是说的十分的义正言辞的,而刘武听到这话,也只是微微的笑道:“确实,季须和陈蟜两人也不小,确实是需要学习一下。好了,还是先进去吧,皇姐我此番来,还有要事要与你相商!”刘武跟随者陈阿娇进入了正厅。
“你们且下去吧。”
馆陶公主屏退了众人,就留下她和陈午以及陈阿娇三人,接待刘武,而刘武的身边只留下徐乐一人,也就是说在场只有四人了。
“不知小弟你有什么话要与本宫说?”
馆陶公主十分关切的说道。
刘武并没有说话,而是只是指了指徐乐,而徐乐才拿出随身携带的丝帛,之后走到馆陶公主与陈午的面前,将丝帛递给了馆陶公主和陈午。馆陶公主十分自然的便接过丝帛来看。
这个时代还没有纸张,这也是陈阿娇觉得十分的烦躁的事情,现在但凡有件事情,便要用丝帛来写。当然这因陈阿娇和刘武等人不缺银钱,但是对于那些底层的老百姓来说,便需用竹简刻字十分的不方便,于是陈阿娇便动起心思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阿姐看了之后有何感想?”刘武此时已经坐定,便询问馆陶公主,可以看得出来此时馆陶公主的脸色极其的不对劲,看起来好似受到了某种刺激了。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丰富。
“竟有此事,刘濞那个老匹夫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竟然连你也拉拢,这一次他们是真的要打吗?”馆陶公主随手将那丝帛扔在地上,陈阿娇顺势一看,才发现竟是吴王刘濞写给刘武的,大致的意思便是说要拥立刘武称皇之类的话。目的便是策反刘武了。
“是啊,正有此事,这一次刘濞等人是真的要乱了。此次我也是进宫面圣,准备与母后言言说一番。皇兄这一次为何要削藩,引起刘濞等诸侯王的猜忌?”刘武一脸的不解看向馆陶公主。
他这么一问,陈阿娇便觉得刘武此番来堂邑侯府定是有目的的,那就是她劫法场的事情,势必已经传开了。而这一次削藩策乃是晁错提出的,而此番晁错便在堂邑侯府。刘武这一次来是为了试探?示威?还是真的只是简简单单的造访?
当然再观馆陶公主的表现,便见馆陶公主微微的笑道:“小小的吴国就想要,造反好大的口气。本宫劝小弟切莫听信他人所言,你与我还有陛下乃是一母所生的兄弟姐妹,断然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想必母后已经给你传书了吧。”
陈阿娇现在想了想,才想起上次救晁错的事情,窦太后确实是命人传书给刘武的了。想来刘武这一次来长安,怕也有窦太后诏书的原因。
“这是自然,我自然一心向着陛下,阿姐放心便好,好了。先不谈这些事情,今日我既是来了,自然要好生尝一尝阿姐这里的饭菜。”之后刘武便和馆陶公主等人把酒言欢,用完饭之后,刘武便离开了堂邑侯府。
“驸马,这一次小弟回来了,怕不是一件好事情,打小的时候母后便偏宠小弟。当初父皇在世的时候,母后不止一次的对父皇言说道,陛下百年之后便将皇位传给他。以前本宫并没有将这些话放在眼里,现在看来小弟却将这话当真了!”原来馆陶公主要比陈阿娇想象中要聪明的多了,她看出来了刘武的狼子野心。
“公主你多虑,梁王不会的吧。”
陈午看着刘武的撵车越走越远呢,始终不愿意相信馆陶公主方才说的话是真的,便反驳道。
“希望如此吧。驸马我们回去吧。”
馆陶公主和陈午两人说者无心,但是陈阿娇听者有意,她听到这两人议论的话,心里便知晓这事情来的蹊跷了,刘武选择在这个时候来长安究竟有何目的。
三日后,陈阿娇带着暗卫杜千风再次来到歌舞坊,今日是她和楚服两人约好要去寻姬染的。陈阿娇自然是信守承诺,很早便来到了歌舞坊。歌舞坊作为全长安最大的歌舞坊,每天自然是人来人往,进去之后,便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了。
到了歌舞坊之中,时不时传来一些嬉笑之声,无外乎就是歌女卖笑唱曲的声音,而此时谢如云已经出现来,领着陈阿娇便来到了百合堂,楚服已经在那里等待多时了。见到陈阿娇来了,她才放下心来。
“哦,公主,小女子以为公主不来了呢?既是来了,还请公主随我来!”楚服便领着陈阿娇上了另外一辆撵车,这撵车来自歌舞坊,特别适合掩人耳目。而此次前去谢如云也一并前往。
“公主,昨日梁王刘武来歌舞坊,宴请朝中大臣袁盎以及丞相窦婴,好似商量要事。”谢如云将昨日刘武宴请朝中大臣的事情与陈阿娇一并言说,陈阿娇听了之后,心想着袁盎,就是上次要斩杀晁错之人,此人她倒是忘记了。
话说此人在历史上最终是被梁王刘武派刺客给刺杀的,也是历史上出了名的直臣,只是此番刘武宴请他干什么,还有窦婴。
“记下他们说什么了吗?”
“当时是阿梅在里面待客,那些人未让她近身,只是在言说叛乱,储君之类的言语,阿梅并未听清楚!”谢如云据实相告。陈阿娇听了之后便点了点头道:“本宫已经知晓了,做的很好,以后但凡有这样的事情,尽量打听详实。越具体越好。”
陈阿娇当初要谢如云助她,也是看重了歌舞坊这一点特点,在歌舞坊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而且也有不少达官显贵也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是消息的聚散地,而且通常达官显贵也不会在意歌舞坊里面的歌女,这也给了陈阿娇可趁之机。
“好的,小妇人即刻便吩咐下去。”
“到了,我们到了。就在这里停车吧。”
楚服方才并没有参与陈阿娇与谢如云的谈话,而是一直在观察的外面,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才开口说话。
“下车吧,公主就是这里。”
陈阿娇听到楚服喊话,便下了撵车,引入眼帘的是一片青竹,在青竹的深处,竟是一大片桃花林,前行数十步,忽逢桃花林,走近青竹林,看着葱翠青竹,一阵风过,便传来飒飒的的声响,走近一看,竟有清泉石上来,顺着清泉,一路往上,走近青竹林,踩在落叶之上,再穿过桃花林。如今正值人间四月天。正所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这里的桃花才刚刚的盛开,有淡淡的馨香。简而言之,这里的环境很美。
终于在这一片花海之中,陈阿娇看到一个茅草屋子,还未走近,便有一股药香传出,楚服就跟在她的身边。
“姬染是我的师兄,他一直体弱多病,所以常年都要服药,公主请随我来吧。”楚服叩响柴门,没过多久便有一小童开门,见是楚服便露出笑容,“楚服姐姐,方才公子还说今日有贵客到,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这位是……”溱潼望着楚服身后的陈阿娇和谢如云十分奇怪的问道。而楚服看着两人便笑道:“这位就是你们公子所说的贵客。”
“哦,那你们请进吧。”
溱潼便领着楚服和陈阿娇等人进来了,陈阿娇才可以仔细观察这里的布置,发现这里布置的极其的素净,她走近屋内,但见屋内炉香闲绕,便见一男子懒卧榻间,瞧不见他的容颜,再走近一看,发现那男子与陈阿娇竟是隔了帘子,此时他只伸出一只手来,便见他的手腕清奇,仔细一看,还可以看的他背靠在榻上,手里更是手执书简,见到陈阿娇来了,便不急不缓的开口道:“楚服,你已经好久没来了,今日又是谁与你一道来的?”这声音,陈阿娇听着,便想起了那冬日雪落之后的一丝晴日,暖暖的,沁入心脾。
“师兄,我带来了贵客,楚服一直知晓师兄乃是人中龙凤,楚服终于为师兄寻的了贵人!”楚服开口之后,那帐中便传来声响,还未等陈阿娇开口,便见一人从帐中走出。
此人白衣玉带,长得却萧萧穆穆,唯独那一双丹凤眼却飞出几分魅惑来,陈阿娇看着他,他也看着陈阿娇。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此人便拿出丝帕掩住口,他咳嗽很严重,多了些许时候,此人终于咳嗽完毕,才对着陈阿娇说道:“你便是昭明公主?”姬染深深的望着陈阿娇。
陈阿娇今日依旧是一袭大红亮色襦裙,垂发,虽说少女,眉眼间却尽露风情,让人移不开眼睛,姬染看向她。上前便抓住陈阿娇的手,望着她,“陈阿娇,你可记得我,你可记得我姬染,你可记得……”那男子握住陈阿娇的手,下了很大的力气,捏着她的手生疼。只是他那一双眼睛,一直都直勾勾的看着陈阿娇,眼里充满了渴望之色。
他一直盯着陈阿娇的眼睛,可是她的眼睛之中充满了不解,显然陈阿娇是不认识他的,对于他这个人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可以这么说,也许陈阿娇是认识这个人的,但是那个是陈阿娇,而不是此时的她。
“你先放来本宫的手,本宫见过你吗?”
陈阿娇的回答已经充分表明了她的立场,那就是她压根就不认识此人,而姬染听到她的话,当即便一阵苦笑,推了陈阿娇一把,冷冷的笑道:“原来当真是一场梦,公主你还是走吧,这里已经不欢迎你了,自从之后,再无姬染!”
“师兄,你……”
楚服着急了,便上前拉住姬染,“师兄,你疯了,我好不容易将此人带到这里,你到底想干什么?”楚服说完姬染,再次对陈阿娇说道:“公主,你不要误会,你只是长得很像我师兄的一位旧友而已,师兄这是昭明公主,你看清楚额,她只是昭明公主!”楚服再次提醒道,而姬染此时却是一场的沉默,他本就长得瘦弱,长期带病在身,显得他的脸异常的苍白,也许是方才动怒了,他的脸才露出些许的血色。不过还是一场的白。
后来陈阿娇在从贴身侍女沁荷那里打听到,原来以前才十岁的陈阿娇竟然到处留情,这姬染只不过是其中之一,两人曾经在代国相识,那个时候梁王刘武正在代国当政,馆陶公主便带陈阿娇去了代国去探看刘武,没想到在代国的时候便遇到的姬染,两小无猜,陈阿娇又是一个灵动的女子,就说了很多的话与姬染听,还答应嫁给姬染,可惜后来她一回到长安,听到馆陶公主与她言说,要嫁入皇室,随着时间的推移,便将这事情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