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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娄巴特拉心想:“安东尼简直不将恺撒之子放在他的心上。在罗马,他家里有一个他自己的儿子,他儿子此时也许到了雅典。如果他的妻子和老母亲聚在一起商量,而孩子们都在身边,他们也会跟着哭起来……对多情善感的安东尼来说,这种场景会造成何种影响呢? 他会做什么样的决定呢?对此,没有人能说得清楚;而对恺撒来说,如果他还活着,他多半可能取胜,尽管他好像处在腹背受敌的局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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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安东尼和克娄巴特拉告别时,她对他说,他们两人之间的爱情已经有了结晶了。他一听,纵声大笑起来,随后,他祝福她和孩子都有好运。他的心思已不再放在她身上了,他已把心思全部放到战场上去了;纷至沓来的情报和命令包围住了他,他的心思早已飞过了地中海。他要先去对付波斯人,然后再去对付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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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俄尼索斯 八(1)
克娄巴特拉女王又在王宫的窗龛上屈膝而坐,目送她的第二个罗马情人离去。此时此刻,她脸上并没有笑容。而当年,她看着第一个罗马情人离去时,他面露着微笑;当时,那个世界主宰还发出了邀请,邀请她去罗马呢;她分娩时,他一直守候在她的身旁,一直等到婴儿平安出生;看着婴儿那干瘪的身子,有如天边升起了一道梦幻般的彩虹,正弯弯地挂在高天上,他和她共同构筑了一道温馨的誓约。现在,她比当年仅大7岁,但是,在这个美丽的人世间,她好像已经历了100年。如今,她再也找不到一个心地高尚者来治理天下。处处一片混乱,就连她自己也深陷于混乱之中。
为什么会这样呢?她那愤世嫉俗的简单头脑并未提出这个问题。她只想弄清楚这中间有哪些是因为邪恶,还有哪些是因为必然。反省自己和追悔过去,她从来就不习惯于这样做,她凡事都顺其自然。这个时刻,她留在她父王的王宫里,独自一人静坐在窗龛上,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将军的骨肉。这个未出世的孩子的父亲正在启航回家,去见他逃到国外的妻子,也许,他再也不会来亚历山大了。当然,他已经承诺会再来的,而且,还是把她紧紧地搂在他的怀抱里,山盟海誓地保证会再来亚历山大。但是,从他今日的承诺到来日的返回之间,还会有许许多多的女人出现在他的身边;而且,他还得去对付屋大维———要么同屋大维讲和,要么把屋大维制服;在他们中间,还夹杂有许多的外国人,他们群龙无首,巴望地想投身于战斗;即使这一切都没有了,还有一片汪洋大海隔在他们中间呢,它能将船只淹没,就像命运能够将一个人的心志消磨掉一样。
很快,她身边就会有两个孩子了,另一个也许是恺撒里昂的妹妹。根据托勒密家族的传统,再过10年,他就得娶他的妹妹为妻。到时候,这对埃及王室夫妇还有一半罗马人的血统,而她自己又怎么样了呢?那时她是一个年近不惑的女人了,在难熬的夏夜,她会把一个快成年的叙利亚奴隶唤来,教他如何去爱抚一个孤独的女人?
必须保障国家的安全,必须保护好国家的财富,否则,身为一个众望所归之人,你就会丧失行动的自由!还要缔结一些新的政治联盟;只要不与罗马对抗,那么,你就得同最强大的罗马人结盟。最强大的罗马人会不会是安东尼呢?
幸好安东尼已经走了,她常常这样想。他就像一阵狂风暴雨,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刮得七零八落。在亚历山大的大街小巷里,在埃及的宫廷中,安东尼都是我行我素,原有的派别体系被他动摇了,许多原来亲善罗马的人都因他而感到失望。所以,他博得了普通老百姓的喜爱;由于王宫里对一些货物产生了传奇式的需求,小商贩和手工匠就忙得不亦乐乎;因为这个外国人的奇思妙想,甚至于一般民众也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在罗马,安东尼从来不像在亚历山大这么受人欢迎:他是京城老百姓的真正的宠儿,缪斯恩一向嘲笑罗马文化,可缪斯恩居然也不讨厌他;凡是见到安东尼的人都会喜欢他,但是,谁也不对他抱有热爱之情。在心中将恺撒和安东尼掂量比较之后,克娄巴特拉感到恺撒完全是另外一类人。
然而,对这个身为“皇帝”、将军和新三执政巨头的安东尼,她还是懂得看重他的影响力,同时,她也看到了力争成为东方世界之主的朋友是一项聪明而理智的政治决策———从长远上来看,同充当他的情人相比,这更是一个上策。这样看来,安东尼离开之后,她对他不可能产生什么影响。惟一能把他们这两个迷信人系在一起的就是那个预言家。可她已经把这个预言家送给了安东尼了。利用掌握了安东尼在埃及的秘闻,这个预言家能巧妙地捞取政治资本。眼下,借助于她的众多密探,克娄巴特拉正刺探从希腊沿海传来的消息。她最近听到了一件事,可这件事使她迷惑不解。
这一对罗马夫妻在雅典会面时的情形很不寻常。克娄巴特拉好像看到了福尔维娅就在她的眼前:她那发直的双眼、那苍白的脸色、那憔悴的神态。对安东尼这个身材高大饱经风霜的男人,她深知这个福尔维娅多么希望把手指伸进他的大胡子里去胳肢他;也许,因为她想弄清楚在这么久的时间内他究竟躲到哪儿去了,这时她正在胳肢他吗?如今,她这个罗马女人掌握了全世界的命运,他还奢望从埃及那个什么女王身上捞到什么油水呢?但是,这时克娄巴特拉似乎又听到了那个罗马赫拉克勒斯响雷般的男低音,打断了福尔维娅野蛮的尖叫声:“你把我与屋大维的盟友关系破坏了,你派兵占据那么多城市,你驻守城堡要塞,你冒险进攻城池,并且把这些还不成熟的决定强加给还未准备好的我,是谁给了你这个权力呢?”
这两个声音在大洋彼岸响起———克娄巴特拉仿佛听到了———在四壁回音的大厅里,他们踱来踱去,互相叫嚷着,互相咆哮着,走近时彼此还挥动着拳头;她心想,也许安东尼还真的动手揍了她一顿呢!“现在,她的目的达到了,她总算心满意足了。但是,她心里还是不踏实:他会设法把这个女人抛开而又无助于其他的盟友吗?如果他真要抛弃她,福尔维娅难道不会对他下毒吗?福尔维娅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一生气,就像一个疯子。”
狄俄尼索斯 八(2)
不过,如今福尔维娅的身边又存在了另外一个女人。克娄巴特拉最近听说屋大维耍起了新的花招:塞克斯都·庞培是庞培大帝的最后一个儿子,他曾经保护过安东尼的老母和他的妻子。现在,他自然是福尔维娅的朋友了。塞克斯都·庞培身为海盗,虽然拥有自己的船舰,但是,他时时处处担惊受怕。因此,他很可能把安东尼的舰队加以扩充,对别人构成威胁。在旧三头执政时的内战年代,屋大维是庞培家族的敌手———恺撒的养子。所以,屋大维立即派出信使去会见塞克斯都·庞培,向他表示他本人希望同他握手言欢,同时有意娶他的侄女司克里布尼娅为妻。实际上,司克里布尼娅比屋大维还大2岁,她已当了两回寡妇了,而且如今还有孕在身,大概是刚刚死去的那个丈夫的遗腹子。尽管这样,屋大维这个罗马新三头执政巨头之一就把女人守寡10月的法令给废除了,很快把福尔维娅的女儿休掉了,娶进了这个庞培家族的寡妇,并且还举行了一系列盛大的喜宴庆典活动,因此,屋大维就成了罗马人的笑料。
屋大维为人处事刚愎自用,在很大程度上,他这个性格是由于权力的世袭所造成的。在他年仅17岁就毫无心理准备时,就获得了这份权力。作为一个年轻人,他原本体弱多病,腼腆羞涩,是一块当哲学家的材料。但是,给他的权力就如同给了他一个突袭。他那一对阴森可怕的目光,这时候就落到了他在路上遇到的那些女子身上,而且,还吩咐手下把这些女子从她们家里抢过来;在随后的几年里,他还让人扒光这样被抢来的女子的衣服,对她们仔细查看,看她们是不是真正的Chu女。
由于安东尼还在气头上,他的情绪极不稳定,所以,当听到屋大维休掉了福尔维娅的女儿和塞克斯都背叛了福尔维娅的消息时,他不禁暴跳如雷。他与妻子不辞而别,像发疯了似地冲出雅典,要对他自己的军团发动突然袭击,叫嚷着要士兵们替佩鲁贾复仇。可是,他发现他的部下不愿意进攻自己的战友。不过,在他的强迫之下,他们还是去攻打他们。当他正一路乘胜前进时,突然从希腊来了一个信使,说福尔维娅死了。福尔维娅年仅30岁就死了,这是在憎恨与复仇心理的刺激下,她的权力欲不断膨胀,最终耗尽了她的生命。
恺撒有远大的抱负,他的抱负是积极而富有激|情的;安东尼有自己的奢望,他想通过获取权力来获得他所贪图的享乐;屋大维有自己的期望,他下意识地渴望化解别人对他的敌视;福尔维娅有政治的野心,但她的野心是消极而充满怀疑的;只有克娄巴特拉,她的志向是让自己享有选择的绝对自由。
对手死了,可克娄巴特拉的心并未放下来;相反,她倒感到更为不安了。福尔维娅消失后,剩下的两个盟友重新更为紧密地抱成一团;而这正是他们双方真心希望出现的结局。他们可能认为把埃及变为一个罗马行省的日子终于来到了,如果安东尼的立场不坚定,同意接受这个看法,那么,恺撒里昂将要成为什么呢?她克娄巴特拉又会落到何种地步呢?对克娄巴特拉来说,这两个执政的亲善关系构成了一种威胁;而这一威胁很快就惊人地成为了现实。
同他们的上司相比,双方的战士更为通情达理;他们向来希望通过外交途径来缓慢地达成一些事,如今,他们突然强烈要求他们自己的将军马上去做。15年来,为情势所迫,罗马人不得不进攻罗马人。只是各派那几个头头为了满足自己的感情冲动,他们就莫名其妙地跟随那些优秀的指挥官南征北战。那些头头竞相自我标榜,把自己说成正义战争的领袖。“要制止混乱”、“挽救家国”是他们开展斗争的口号;“捍卫私有财产”是最动听最惑人的口号,可实际上私人财产根本就没有遭到任何威胁。
最后,这场毫无意义的内战似乎平息了下来;在布林迪斯,他们达成了一项新协议。在怎样分配恺撒的政治遗产上,同3年前所达成的那项协议相比,新协议更明确地说明这三位执政巨头该如何分配。罗马在非洲的领地划归李必达;东至阿尔巴尼亚境内的东部各行省划归安东尼;而意大利和整个西部全部划归屋大维。一个人除非在心里把自己身为罗马人这一点完全忘记了,否则,他怎么会干出这等愚蠢的傻事来呢?假如把罗马拱手送给自己的敌手,那他就等于自我选择了流亡;这意味着自贬为罗马殖民地的总督,哪怕能一身兼六七个总督,还无须对任何人负责。
这项和平协议签订后,这两个执政巨头觉得要是能劝说塞克斯都·庞培签订一项协约,事情就好办得多了;尤其是要把西西里和撒丁岛划给塞克斯都·庞培。然而,塞克斯都·庞培比谁都不愿意为任何诺言所制约。在那不勒斯湾,他曾在船上设宴招待过几个友人。酒宴之间,海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