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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皮风筝':怎样才能稳妥地向父母出柜呢?求给点建议。
回复来得非常快,非常没心没肺:
'瘦不是姐的错':你会有两个结局——
1、《痴心不悔的一双璧人哟,穿越生死感天动地,冷酷双亲终点头!》
2、《一双璧人自挂东南枝,铁石心肠的爹娘哟,强拆鸳鸳为那般?》
总而言之,手段不外乎一哭二闹三上吊,以死相逼。要是死都打动不了,那显然不是亲生的,趁早脱离亲子关系!
方铮跳起来,为什么回复人是瘦姐?
定睛一看,群成员头像里,秋原正好在瘦姐上面,自己点错人了。
简直是手滑点赞党之流啊,神一样的技能,方铮泪奔。
瘦姐很兴奋。
'瘦不是姐的错':话说你终于要公开了?当年你一转到我们班,我就知道你的隐藏属性了。”
“你到底怎么看出来的?”方铮有气无力。
'瘦不是姐的错':班花找你借书多少次,你造吗?面对异性无感觉,不是百合就是基。
'瘦不是姐的错':哎哎,话说你在上面还是下面?书上说的一夜七次你有实践过吗?
'瘦不是姐的错':对了,你一看就是纯情到死的模样,不会到今天手还没摸过吧?要不要姐给你一点技术指导?
想起瘦姐上次推荐的三本书,方铮虎躯一震,火速关Q,完全忘记他是来问秋原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鼓掌!
(1)“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归有光《项脊轩志》
我当年读到,感动到死啊!
(2)白明事件指的是2012年黄耀明出柜一事,那段话是黄耀明原话,有删节但无编造。
毕鲲的故事里有导演关锦鹏的影子。关锦鹏曾说“盼与拍拖十九年的同性爱人举行婚礼并领养小孩”。他曾凭借《胭脂扣》《阮玲玉》《蓝宇》等片拿奖无数。颁奖礼以及那段话是我造的。
2001年荷兰承认同性恋婚姻合法,是全世界第一个通过同性恋婚姻的国家。
真的很希望中国早日通过同性婚姻。虽然道理漫长曲折,我还是相信有生之年可以看到。
☆、第35章 焚心以火
《逆旅》——方铮拿起杜平城的剧本。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剧中主人公是一位疲惫的旅人。在喧嚣热闹的时代洪流中,保留着理想主义的固执与不合时宜。独身上路寻找生命本真。
他以笨拙可笑的方式苦苦追寻,又不断失去。每一个遇见的人,都代表一种希望,又代表一种失望。
他追寻故土,失去故土;追寻爱情,失去爱情;追寻信仰,失去信仰;追寻精神上的纯粹,却看到精神上的堕落;追寻人与人之间的温暖,却得到背叛与算计。他一直在追寻,可追寻的结果永远是失去。直到最后,连最初的梦想也一并失去。
追寻的路上,旅人遭遇无数路人。那些人被动地踯躅在不可知的人生旅途上,精疲力竭、穷困潦倒、思维混乱、行动机械,毫无意义地接受着命运的捉弄,在永远的等待中消耗生命。
即便如此,旅人最后仍然选择继续上路。
“我明白你为什么要接这部剧了。”方铮说,“就算一无所获,人生也始终给人以希望。因为追寻本身就是一种勇气,一份收获。”
“要用一己之力抗衡整个时代的物欲横流、浮躁骚动,本身就是件了不起的事。”纪青川道,“我确实喜欢这个本子,但我估计观众稀少。”
大家都爱看热闹大戏,有几人愿意花钱找不痛快?十年前票房惨淡,十年后多半也无人问津。时代如此,何能独完!
“自己喜欢就好。努力演到最好,不要辜负自己的喜欢。”方铮鼓舞他。
法国著名导演雷纳布莱尔曾说过:一个盲人能够领略一部舞台剧,而一个聋哑人则能够透彻的抓住一部电影的灵魂!
此言说的是舞台剧与电影的表现方式有很大不同。舞台剧注重台词,电影注重画面镜头感。舞台剧在剧场上演出,幅度较小的表情、动作观众无法看清,因此需要靠台词、声调来表现人物、故事;电影是大屏幕的,尤其通过镜头的切换可以不出声的表现很多细节、暗示,以达到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境界。
故此,电影表演讲究真实、细腻,贴近生活,演惯电视剧的人来演电影,观众往往会觉得浮夸。而舞台剧正相反,因为舞台很大,细小的地方观众看不见,所以表演者一定要将动作、语言做的卖力而夸张,才能引起戏剧效果。
对于表演科班出身的演员来说,这些恐怕不是难题。但纪青川觉得难度不小。
这些天来,他所有的时间与心血都花在舞台剧上。
奔波于各个舞台剧现场,观摩别人的表演;海绵吸水般买来成摞的经典舞台剧碟片和舞台剧表演书籍,整晚观看。终于觉得心中有底气,开始背诵《逆旅》的台词、揣摩人物。人累到极点,却越学越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杜导剧中的这个人物,和他演过的那些都不一样。
眼见着他越来越焦虑,方铮很担忧。
虽然娱乐圈是个混乱的大染缸,有人为名,有人为利,有人花样百出,有人不择手段,有人两面三刀,有人口蜜腹剑;可是,总有一些人,是真正喜欢这份职业的。不仅仅为成功,不仅仅为粉丝的叫喊,更为了,自己喜欢。喜欢演戏,喜欢唱歌,把演戏或者唱歌当做自己的生命,坚持到底。
吾道,一以贯之。
方铮知道,纪青川就是这样的。
纪青川曾说过,虽是误打误撞进圈,却真心喜欢演戏。
那种仿佛离开这一个世界而进入另一个世界的感觉,那种用自己的灵魂去揣摩、共鸣另一个灵魂,并最终引起无数观众共鸣的感觉;都让他纵遭污蔑雪藏万人攻讦,亦不后悔。
当时纪青川正在厨房准备晚餐,听方铮问他为什么进入演艺圈为什么被雪藏也不离圈。他回答说真心喜欢拍戏。
那一刻他的语气虽然平淡,可眼中的认真严肃不容错认。
若能再度演戏,则前辱之债尽偿。虽万被戮,岂有悔哉!
纪青川从来不是特别有天赋的演员,他只是稍微比别人多一些灵气与悟性。然而那些灵气,在天才演员如星辰纵横的娱乐圈里,是很不够看的。
他只能比别人多用功。
鲁迅曾说:“哪里有天才,我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都用在写作上了。”纪青川也如此。别人挥洒天分,他蒸腾时间。投入所有时间精力心血,只期那一点点收获。
方铮佩服他,但更心疼他。他的焦虑、瘦削肉眼可见。方铮只能挖空心思想着如何逗他开心。
这一天,方铮陪他对着台词。
方铮:“这是什么?”
纪青川:“这是我用过的笔。它已经磨损得让人认不出模样。”
方铮:“这么旧的东西,为什么不扔掉?”
纪青川:“就算是不能使用的笔,也是曾经书写梦想时珍贵的回忆。”
纪青川:“我的魂灵,你要什么祭品?只要你说,我就会去追寻来奉献于你的灵前。”
“你骗人!”方铮忽然跳起来,“什么只要我说就寻来给我,昨晚我要吃水煮牛肉,你就没给我做!骗人家看星星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有了新欢就连饭都不给吃了?”
纪青川一愣,无语地向方铮走来。不知什么时候起,没事捏方铮玩已经成了纪青川的爱好。
这次他还没伸手,方铮已经迅速双手护胸,紧贴沙发,警觉性极高地看着他:“喂,我可是清纯玉男派掌门人!床戏不接啊!”
纪青川哈哈大笑,这些天的郁闷沮丧一扫而空。
猛地把方铮扑倒在沙发上,纪青川伸手哈方铮痒痒:“导演我就是要潜规则你!快接受哈痒痒大法吧!”
方铮腋下的痒痒肉极其敏感,小时候他妈就曾开玩笑说他“将来一定怕老婆”。此时要害被袭,不由花了十二万分力量躲避、反击,力图把纪青川压在身下。
两个人在宽大的沙发上扭来扭去,沙发柔软,翻滚间两人陷在一处,裸|露在外的肌肤摩擦生热,热度透过夏天单薄的衣衫相会、交融……
不知是谁先乱了气息,红了脸庞。
尴尬地分开,纪青川没话找话,指着方铮后颈说:“你脖子后面有痱子。”
“啊?难怪我这几天觉得脖子和背上痒得很。”方铮忙不迭顺着移开话题。
“帮我看看,面积大不大。”方铮拉低衣领。
“你这么好动,出汗太多,最容易长痱子。上次去超市买日用品有送爽身粉,在卫生间,我去拿来。”纪青川借机去卫生间,平复慌乱的气息。
拿着爽身粉出来时,两个人的气息都已调匀。
方铮爽快脱去T恤,给前胸抹上爽身粉。又伸手够了半天,终是够不到后背。
“我来吧,你在沙发上坐好。”纪青川拿过瓶子,倒了一些在手上,跪坐在方铮身后。
年轻好动的缘故,方铮皮肤光滑紧绷,带着夏日阳光的小麦色。纪青川的手指微凉,带着爽身粉的凉滑细腻,顺着方铮的脖颈、肩胛骨、脊椎一路向下。
薄薄的爽身粉带着清凉的快意,而掌下年轻紧实的身体散发出一阵阵热力。
冷与热交会在指间,手掌摩挲带来的快感,让方铮脸红心跳,无法自拔。而身后纪青川温热的呼吸不断打在他颈间,他露在外面的皮肤因此浮出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尚未平息的呼吸再次急促,先前的压抑尽数反弹,带来更大的悸动。
方铮肌肉僵硬,情不自禁“唔——”一声,拱起腰背。
他突然的弓背与出声幅度虽不大,却如平地风雷把两人都惊得一跳。
房间瞬间静了,安静得能听见轻微喘气的声音。
几秒后,方铮慌忙道:“青川,你按摩得真是太舒服了,你一定学过吧?”
纪青川笑:“舒服就好,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不是说明天要回家为令堂祝寿吗?一定要替我祝令堂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
纪青川语速快得不容人辩驳,边说边以手推他:“快点回去,路上小心。”
方铮胡乱套上衣服,门口换鞋时速度快得似被狗追,一路跑下楼才发现心跳快得几乎要爆棚。
直到方铮离开,纪青川才抬起方才起一直低着的头。
他脸色涨红,眼神迷离没有焦点,大口喘气努力调节呼吸,以平息动脉里躁动的气血,手上还沾着爽身粉与方铮体温。
刚刚,方铮的肌肤在他手下滑动时,他居然有了强烈反应。要不是方铮突然拱起背,他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幸好他一直跪坐在哪里,坐姿遮掩了他的身体反应,过硬的演技使他关键时刻还能若无其事赶方铮离开。
“真是演技派啊。幸好方铮没发现我的异样,不然该对我避之不及了吧?”纪青川自嘲着走进卫生间,泼起凉水浇在脸上。
抬头,镜中人眼中是深沉的欲望,直接、浓烈。摩挲过方铮后背的手掌热得灼烧起来,似要烧毁皮肉,在心上烙下印记。
身体的反应骗不了自己,当方铮裸|露的背依附在自己掌下,当方铮在自己掌中乱了呼吸的时候,他沉寂多年的情感连同欲望一齐觉醒,仿佛漫天野火将离离原上草一把点燃,连同自己的骨骸尽数烧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