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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不吃了,头脑笨拙些,才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你们都回去吧!呆太久被人发现可就不好了!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我不需要她们的帮忙,我只是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剪溪和祸兮对视了一眼,才无奈的告退。
豆儿担心的走近我,说道:娘娘这又是何必呢?倒让皇后那一班人得了便宜。
我依然不作声。小米儿用小勺子弄了些盐水、糖水,不时地滴在我干裂的嘴唇上,本来就晕厥了两天,如今又滴米未尽,很快便枯萎下来,再加上那日在地窖里受了点风寒,到了晚上,便发起烧来,体温高的有些烫手,一直喃喃说着胡话,豆儿和小米儿吓坏了,想要出去叫人却被门口守卫的侍卫给拦了下来,任凭两个丫头威逼利诱还是哭闹求情,就是不肯放行。
小米儿急得直哭,倒是豆儿过去受过苦,知道些土法子,忙吩咐其他奴婢去找些白酒过来,倒在我的身上,两个丫头一左一右不停的为我揉搓着皮肤,我被酒味熏得难受,哇哇的吐了起来,由于胃中没有食物,只吐出些酸水之外便是撕心裂肺的干呕,皮肤被两个丫头揉搓的很疼,我双手环抱着自己,侧过身蜷缩起来,整个人冷的发抖。
豆儿说:小米?你那粥还热着没有?还有那药汤子,好歹是补养药,快拿过来给娘娘喝!
小米儿一边哭泣着一边跑出去拿粥和药,外面依然传来欢快的乐曲,豆儿抹着眼泪硬是掰开我的嘴,把那粥一口一口的喂到我口中,我只蜷缩着,不张嘴也不吞咽,豆儿无奈,边哭边说:娘娘,您就吃口吧!您现在这样让奴婢看着心疼啊!
我依稀能够听到豆儿的声音,双耳轰鸣,眼睛因为高烧疼痛得无法睁开,嗓子也剧烈的疼,嘴唇稍微一动就会裂出口子来,豆儿只喂了几勺粥,我的嘴唇上就已经流出了鲜血,小米儿忙又用水湿润我的嘴唇。
我痛苦的呻吟着,神智慢慢有些模糊,心中却依然想着:宁远,你在哪里?我好难受,你在哪里?
小米儿见我如此,实在忍受不住,再次冲出去,和那些侍卫争执起来,豆儿忙去拦住她说:你这样做也是没有用,咱们不如弄出些声响,吸引些人过来。
其他的下人们听到了这个方法,忙去取来些花盆、饭盆,用扫帚把和棍子敲打起来,还跟着一起吆喝,顿时整个德秀宫充满了让人难以忍受的噪音,吵得更加难受,我不停的喃喃:宁远,救我,宁远,你在哪啊?
豆儿和小米儿依然守护在我身边,用小棉花球堵住我的耳朵,以减轻那噪音对我的伤害!我依然缩着身子,痛苦的辗转。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豆儿、小米儿和那个男人说着什么,我却听不真切,我不停的在心里问:是你来了吗?你来看我了?
豆儿和小米儿痛哭流涕,那男人嘱咐了几句才又出去,我有一丝慌张,忙伸出手去挽留,我说: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那男人忙又回来,握住我的手,我顿时察觉到这双手不是宁远的,宁远的手上不会有这么多的茧,可它们是这样的温暖,让我舍不得放手,我紧紧地抓住那双手,放在胸前,放在脸上摩挲,那人吩咐帘子外的侍卫道:快去找太医,皇上皇后若怪罪下来,我自会去请罪!
豆儿哭着说:娘娘病了好重,我们也是没有颁发了,才会出此下策。
那人安慰道:你们做得很好,若不是这吆喝声,我又怎么会闻声而来?太医就快要来了,你们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我的耳边不断的盘旋着“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我的心渐渐静下来,只紧紧地抱着那双手,身体不断的扭动着,只听豆儿和小米儿惊呼了一声,怀中的那手也忽然一僵,猛然向后撤去。我害怕失去那双手,忙用力的抱住,甚至将那人的整条胳膊都抱在了怀里。
豆儿和小米儿七手八脚的为我盖紧被子,原来,两个丫头在为我搓身体的时候已经将我的衣服退尽,身上只剩下一个红色的小肚兜,方才随着我身体的扭动,身上附着的被子掀了开来,我因高烧而泛红的皮肤和红艳艳的肚兜都露在床边这个男人的面前。尤其是现在我依然把那只手连同整个胳膊抱在胸前,豆儿羞红了脸,厉声地说:这可不能被外人看见,否则娘娘的清白可就全没了!
怀中那胳膊试着向外抽,我越发用力的抱紧它。小米儿见状,忙抱过来一个屏风,把我们都挡在了里面,不多时,陈太医便来到了德秀宫,豆儿在屏风里面用红线绑住我的手腕,另一端交给陈太医,陈太医听了听我的脉象,略显忧愁的说:娘娘这是受了风寒,本来风寒很好医治,只是娘娘现在怀有身孕,恐怕不能喝那些治病的汤药,微臣只能给娘娘开些散热、内调、补养的药方,这里还有一瓶药酒,你们要连续一个时辰不停的为娘娘揉搓全身,为其散热,否则烧得太严重,也会伤及腹中皇儿。
豆儿一听,更加焦急:这么说除了这些,娘娘一点药都不能吃了?这可如何是好?陈太医,你快想法子救救娘娘吧!
陈太医回道:这是当然,只是现在娘娘的身体确实不适合用药啊!你先为娘娘散热,微臣试试用针灸的方法,看能不能医治娘娘的病!只是这屏风……
豆儿忙跪下:陈大人,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候,奴婢希望大人以治病救人为首任,无论看到了什么,都要烂在肚子里,绝对不能传出去!
陈太医忙扶起豆儿,保证道:这是自然,还请你把这屏风退去。
豆儿这才咬咬牙,移去屏风,我与那男人的暧昧姿势立刻落入陈太医的眼睛,陈太医稍微愣了愣,便恢复常态,要豆儿去准备蜡烛。
豆儿忙把蜡烛捧过来,陈太医用药箱子里拿出一排针,在火焰上烧了烧,扎入我身体的|穴位之上,微微的刺痛和针在|穴位内转动所产生的酸胀感让我轻轻的呻吟了一声,我终于稍微清醒了些,松开怀中的那只胳膊,伸手就要去摸被扎了针的地方,豆儿和小米儿忙过来按住我的手臂,我忽然听到那个男人说:我出去把守!
我立刻分辨出这不是宁远的声音,忙睁开眼睛去看,却只看到门口的帘子落下的波动。
陈太医依然为我不停的扎针,那细细长长的针毫不费力的刺入皮肤,又在里面转上一转,才拔出来,过了许久,陈太医才擦擦额头的汗说:微臣已经为娘娘针灸完毕,暂时先回避一下,你们尽快为娘娘擦药酒,揉搓身体。
豆儿和小米儿立刻又在我的胳膊、脖子和额头上揉搓起来,直揉得我头昏脑胀,浑身发痛,不知过了多久,那痛终于缓缓的退去,豆儿喂我喝了几口盐水,我才沉沉的睡去!
陈太医又为我把脉,才说:娘娘的脉象平稳了许多,烧也退了,想来已经没有大碍了。
话音刚落,小米儿忽然坐在地上,胆战心惊的大哭起来,边说:吓死我了,总算没事了!
陈太医安慰道:别哭了,娘娘刚刚睡着,娘娘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你们定要尽力为娘娘调养,我知道娘娘现在的处境,自会差人偷偷过来送药,你们只管放心。
豆儿扶起小米儿,为她擦擦眼泪才说:有劳太医了。
陈太医收拾起自己的药箱子笑说:总算娘娘转危为安,你们好生照顾娘娘吧!
豆儿忙过去塞给陈太医一块银子,陈太医笑笑,推辞道:留着给娘娘吧,现在娘娘比微臣更需要银子。
旁边的小药童忽然捧上一个箱子,陈太医说道:之前娘娘赏给微臣的那些东西都在这个箱子里,微臣留着也没有用处,如今就还给娘娘,希望可以帮上娘娘一些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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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儿不禁错愕,问:陈大人,您这是?
陈太医忙笑:你且放心,微臣这样做并不是要和娘娘撇清关系,娘娘若要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微臣便是,这些东西不过是微臣的一点心意!
豆儿听后不禁泪如泉涌,忙跪下磕头:奴婢谢谢陈大人。
陈太医扶起豆儿,和蔼的说:你就好好照顾娘娘吧!
说罢,他也掀帘子出去。豆儿和小米儿回到床前,一个为我盖被子,一个为我擦额头的汗。
(1)白玉:《花语》
第一百零八章 画像
到了第二日,我终于清醒过来。这场病虽然来得快去的也快,却还是将我的身体拖累得异常虚弱,稍微走动几步就气喘吁吁。
小米儿为我弄了一碗粥。虽然没有搭配的酱菜,却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咸鸭蛋,腌的正好,橙黄的蛋黄留着油,拌在粥里美味可口,我虽没有胃口,却也挨不住两个丫头轮班的劝说,只好吃了一口。
豆儿抱怨道:娘娘可把奴婢们给吓死了,难道娘娘就真的忍心要我们跟着难受?
小米儿也说:可不是,为了这个咸鸭蛋,我不知费了多少劲,小姐不吃可就太对不起奴婢了,昨个奴婢给小姐搓酒散热,这会子手腕还疼呢!
我无奈,只好又吃一口。
小米还要再喂,我摇摇头:实在没有胃口,不要勉强我了,说起昨夜,我怎么觉得好像来过什么人?
豆儿笑:当然是陈太医来过。
我有些狐疑:难道没有别人,我依稀记得还有另外一个人!
豆儿轻描淡写地说:想是娘娘记错了,娘娘昨个发烧,是不是烧糊涂了!
我没有答茬,却在心里想,那个人身材魁梧,手掌布满茧,尤其是最后说的那句“我出去把守”,一切的迹象都指向唯一的一个人,我几乎可以确定就是他。所以我说:去把文督卫叫来!
小米儿忙道:奴婢也想出去,可是门口守护了那么多皇后的人,奴婢可是插翅也难飞呢?
我笑笑,刚要躺下,便听见陌儿在门口训斥那几个监视我的侍卫,豆儿吐舌头笑说:可有人能震住那些奴才了。
只听陌儿说:大胆奴才,本宫要进去,谁敢阻拦,是谁让你们呆在这里,皇上还没有下旨,有些人倒急不可待了,没关系,既然你们也是听命于他人,那么本宫说话你们自然也要听了,本宫现在要你们去太阳底下蹲着,你们得令去吧!
那几个侍卫没有办法,只好到甬道中央顶着大太阳蹲下,陌儿欢快的笑说:你们好好蹲着,但凡有一个姿势不好的,看我怎么罚你们。
话音才落,她便已经来到大殿,豆儿忙掀开帘子迎接她,她看见我吓了一跳:姐姐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
豆儿这才一五一十的把昨日之事告诉给陌儿,陌儿不免惊讶:昨个姐姐竟然得了这么严重的病?我却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去通知我?是不是那几个奴才不让你们出去,哼,罚他们在太阳底下蹲着简直太轻了,姐姐现在可感觉好些?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她四周审视了一下,忽然看到那剩了半碗的咸鸭蛋拌粥,端起来问道:姐姐就吃这个补养身体?
豆儿忙说:这还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呢?那些奴才翻脸不认人,连白粥都不愿意给呢!
陌儿一拍桌子:这群无法无天的奴才,真是反了,哼,我倒要看看今后还有谁敢欺负姐姐。剪溪,你这就传话下去,怠慢德妃姐姐就是怠慢我和太后,谁若不怕死,就试试看!
我笑笑,说道:本来我现在就失了势,还是少些事端比较好,妹妹又何必明着和皇后皇上作对呢?
陌儿摇头,诡异的笑:姐姐有所不知,皇上可还惦记着姐姐呢!
我苦笑:这种惦记也是对我仅存的恨吧?
陌儿神秘兮兮的说:姐姐只管听我说说今个发生的事,自己个衡量去,今个一大早皇上就赐了丽婉容死罪,原来昨个鲸鱼宴之后,皇上回到养心殿一直没睡,只呆在冬暖阁里欣赏着一幅画卷,可巧丽婉容过来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