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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什么?”
“嗯……”少明抬头想想,教道:“安伯罗西奥的抒情曲,会不会?”
“听过,会一点,不熟……没练过。”一副没自信的表现。
“哎,真被你气死了!”少明吭吱吭吱将盘中的肉粒塞入嘴中,鼓着腮帮拿起旁处的提琴,调试几下就拉将起来。
他刻意加重了手劲,第一声下拉,在全场中划过一记“注目礼”,令就餐的人都为之抬头看一眼。随即他接上两枚短音,滑动弓弦,造出了短柔相间的调皮之感。少明就这么坐在位子上,对着面前的尹然拉起一首抒情小曲——
曲子的音丝清澈明朗,由音丝构筑的调也同样显得自在自得,使拉曲之人也跟着摇摆了身躯,像是逗弄对方般凑近尹然身前,然后又微微缩回身子,随曲调大幅度的走起弓径,飞舞出片片音域薄层,却又一个转折,忽然收敛起来,像是小心翼翼,好似洞察身边之人的“情”,左手快速按划拨弄,驱使一连串音蹦跳颤出,音足跳动,使少明的眼神也适时的眯缝起来,笑着挑起眼眉,似是有些察言观色的用那些音符哄骗着身旁之人,在滑脱潇洒,忽来晃去的音调后,他得意的又将曲子拐回原位,继续俏皮,继续自在,在盈盈的乐声里拖出一记渐行渐远的长音,使之慢慢消失在整场中……
他拉完,将提琴随手一放,刚想对尹然说什么,邻桌却传来几次零星的鼓掌,他向对方咧嘴一笑,一一点头示意后,他转回脸说:“懂了没?”
尹然呆呆地看着他,懵懂的点点头。
“懂了你就再请我吃点东西。”
“你要添什么?”
“不要这的,我们换个地方。”少明扭动肩膀,明说:“我坐在这里怪不自在的,太不享受了,你什么时候下班?我们去酒吧。”
尹然一听就摇头,像是仇深似海地皱眉说:“那地方我不去。”
“为什么?”少明不解。
“那地方……不好……”尹然轻声嘟囔。
少明长期鬼混于那里揽活,知道对方口中的'不好'为何而指,所以挑眉眯眼,心里直笑话他:挺大一人了,还怕那……
怕就怕吧,不去就不去,少明拍拍衣服道:“随便,你不去我就回家,反正你欠我一顿,以后补上。”
就这样,尹然请了一顿又欠了一顿的目送少明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的曲目参考:
抒情小曲…安勃罗西奥
http://music。baidu。/song/19711069
☆、合伙
邱少眀回到家中时,已过23点,他草草的洗漱一番便喝着白水走去电脑旁,一开机就跳出来一排“召唤”,他吐吐舌头打出一句回复,程洛应时现身,劈头便问:“你去哪了?”语调透着火气。
“干什么!”少眀见他这样,心中带喜,可嘴上则不饶的说:“就许你在外过夜,不准我晚回来一会儿?我也是有人生自由权的。”
程洛不跟他罗嗦,没好气的重复一遍:“去哪了?”
少眀撇撇嘴,瞄他一眼坦白道:“我去看尹然,他在店里打工,请我吃了顿西餐。”
程洛盯着屏幕呼出一口气,似乎不能说什么。少眀则拿眼瞄瞄他,低声嘟囔:“凶什么呀……”随即他又汇报上自己对尹然的观察与评价,说得过于独断偏颇,不甚中立,旨在贬低他人抬高自我的价值地位,使听者不得不泄了心火,用手抵着脸面,洋装倾听,却含糊地听过算数。
“反正我觉得两三名也不过如此,我是没去比赛,我要是去了就没他了。”少眀不惭自荐,使程洛用食指扣着嘴角,面无表情的“哼”出一小声,招惹了少眀瞬时发飙:“你别不信,今天餐厅里的人都对我拍手了,尹然拉的时候,他们没一个给脸的,这就说明我是有群众基础的人!”
他哼哼呀呀又叽歪一通,程洛不反驳,只在最后命出一句:“以后少跟尹然在一起。”
“!”少眀听罢便展露笑颜,颠颠地凑近屏幕,问:“你怕我跟他跑了不要你啊?”
程洛没及时回话,但是保持坐姿看他良久,然后说:“我怕你带坏他。”
“靠!”少眀骂出个短音,吐着下唇往后靠,觉得对方很没水准,做老师的人,怎么就能视而不见学生的那份独特才华呢……
于是他说:“我生气了,你给我买东西。”
程洛不理他,转头往往身侧,回:“那么晚回家就快点睡觉,我去工作了。”说着抬手压下屏幕。
少眀脸上气,心胸宽广,嘴上只是随便胡诌,既然程洛已下线,那他就乖乖听话去睡觉,一张大床如今被他一方独霸,更是睡出了波浪翻滚,滚滚惊涛拍岸,岸边不负浪打浪,他一个浪潮摔至床下,在迷糊中就疼得哼叫出声,躺在地上他睁开眼,发现天色已亮,但睡意尚存,所以爬上床他揉着屁股继续睡,直到被自己饿醒后,才耷拉着脑袋走去厕所。
这天下午,少眀意外地接到尹然的电话,接起后便调侃道:“欠债还钱,这么快就想好请我吃什么了?”
尹然在电话里陪笑问:“你最近有空吗?”
“怎么?”
“嗯……昨天你去我那拉琴,那家经理让我问你想不想去兼职?”
“哦?”少眀很惊讶,随即探问:“那你呢?他们不会炒了你吧?”
“这个没说,就是让我问你。”
少眀歪了脖子,眼望天花的想了一会,开口道:“你跟他们说,我们俩是搭档,要我去可以,两个人必须同时在,双重奏。”
“啊?不能吧……我们没双过,再说这口气也太强势了,人家是好意请你……”
“笨蛋你懂个屁!他都开口请上来了,我不提点要求显得我老没身价的——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去了?”
“……”
“就算我们没练过,但你拉那么久的琴了,又得过奖,难道连个即兴配合都不会?你别让我笑话你啊!”
“嗯……”
“嗯?”
“我,我尽量吧。”尹然唔唔答,似乎没啥底气,然后又想起什么般,问:“你对薪资有要求吗?”
少眀来劲了,也问:“你多少?”
“我不是很高。”他说了个数字,其实令少眀挺惊讶,却不动声色的回道:“这些啊……行吧,要是他让我们两个重奏,我对钱没要求。”
尹然很开心,在电话那头就嬉笑开来,奋奋然回复经理去了。没隔多久,少眀又再次接到他的电话,两人好一通商量,末了约上时间,眀晚就去酒店的餐厅处演绎一场双重奏。
邱少眀和尹然自从有了一份共同的兼职后,同学关系就变得更为热络,虽然从少眀的口中说不出什么夸赞尹然的话,有时甚至还夹带着嘲讽和贬低,但对于另一方来说,确是把少眀当成了真正的朋友、知己、交心密友,对他无话不说无话不谈,虽然有时会遭到对方的喷击,把他骂的体无完肤,可是尹然就是不生气,还觉得对方好、直白、说真话,骂的太好了!确实有道理!
至于两人的双奏演奏……其实是不咋地的。他们没接受过这方面的指导,也没花时间多练习配合,所以所谓的重奏无非就是两人一起拉。少眀最先觉得不对劲,认为对方太配合自己,简直到了没有主观臆想的地步,可他并不多加要求和提议,只是自顾自的拉扯弓弦,反正他只认工钱,拉的好与坏均不负责。
而付钱方的酒店管理人呢?从少眀去的第一天起就觉出不对劲,因为少眀的曲子总给他一种胡腔野调的感觉,让他越听越觉得与酒店的定位太不相配,实在有违他的初衷,所以在一个星期后,他选了一个适当的时机,言辞婉转的请他俩不必再来了——
“什么意思?!他那话是什么意思?”少眀没当场发飙,只是跑出酒店,在街上冲着尹然狂喊:“当初要我来是他,现在赶我走也是他,这人有毛病吧?!”
“你,你别生气……”尹然小小心心地劝。
“我生什么气?我才不给这种脑残干活。你也真是,竟然找这么个奇葩地方,还好他辞了我们,不然再做下去,你也没救了!”
尹然闷声不吭的站立着,表情甚为尴尬,而后嘟囔出一句:“我也是第一次……”
“第一次就这样,该你一辈子走霉运!”少眀气咻咻的领头走在前方,尹然则跟随其后,两个人拿着琴箱在夜色中串流,直到尹然憋不住的上前询问:“你要去哪?”
少眀不看他,冷着脸往前走:“我要发泄。”
“……”
“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好老板!”
☆、乐极生悲
尹然无语地跟着邱少眀,过街走巷又坐车,来到先前他俩去过一次的小餐馆,遥遥地看见门口装饰着两连串小灯笼,另有各式红剪纸和字联,贴的毫无章法,却意外的显出一些零乱的美感。
少眀推门而入,两人同时被里面的红火惊讶住了。这是一家西餐馆,平时的风格照例以西式为主,如今倒好,一屋子的“火”,小灯笼、大灯笼、花灯笼全都透着红光,再看店内一干人等,服务生统一农夫农妇装扮,端出个餐盘还会吆喝一声,像极了小二送菜的模式。卖的是西式餐点,行的是中式礼遇,让观者冷峻不惊又啼笑皆非,以至于少眀的怒气瞬间消散,笑着脸面朝里走。店内的员工其实是认识他的,见他来了只是招呼一声,便随他自行出入,所以他带着尹然走走看看,不自觉地去向餐厅深处。
最里头是间员工休息室,此时室门突然被打开,窜出个小身影,咧着嘴大笑,颠颠的疯跑出来。
少眀一见,忙蹲□体抓抱住她,耳边却听得她“咯咯咯”的笑声。随即室门又开,从里跑出个大汉子,大冬天的光着双臂,只穿了件陕北大汉的白布汗马甲,□是粗布裤装,腰带扎了个紧,头上则裹了块白毛巾,粗略来看真像是从乡间穿越而来的农民大叔,可是仔细一瞧,这人不就是这餐馆的老板吗?!
老板见到眼前两人,似是一愣,而后双手叉腰,唱戏般念叨出一句:“此乃是我滴小老虎,把她还给了我啊——”
尹然已经笑出声,少眀则不明所以地看看怀中抓住的的小身形,见她头戴一顶老虎帽,两手套着老虎爪,腰上系有虎皮围裙,后头还翘起一根小虎尾,于是他“哈哈”大笑地抱起这只雌老虎,问怀中的小姑娘:“记不记得我?”
女孩认真看看他,而后又认真叫:“拉琴哥哥。”
“嗯!”少眀立马亲上她脸蛋,似是很满意。
正巧此时,室门被再度打开,一位村姑打扮的女子提着个竹篮,缓缓由内而出,穿的是老式的蓝印花布衫,腰上系着粉点小围裙,麻花大辫子长长的从后方捋挂至胸前,看得少明张大了嘴,眨着眼睛近前两步,直接用手指去戳那高挺的胸,而后嘲道:“阿杰——大胸美女啊!”他戳了又戳,口中感叹:“不容易啊,吃什么才能这样?”
尹然则在旁处尴尬地咧嘴,看着自己的同学无端调戏一位美女,而那女人似乎满不在乎,挺着胸脯任他碰……不过那胸脯还真软啊,一戳就陷。
尹然一时看傻了眼,在旁的大汉子则不乐意了,一指那只不安分的爪子,大念道:“呆!猪手不可调戏良家之人!”
惹得少眀笑意浓烈,放下小娃娃就直接扑向大汉,口中高兴地叫着:“阿健——”
老板任由他抱,只是继续的念叨:“啊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