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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道羲站在码头,惊讶地看着水里的庞然大物,“您买了艘游艇?”
在他面前的绝对是游艇家族中的帅哥,纯白的艇身,流线型的线条,如飞鱼一般充斥着速度感和爆发力。
“是不是很帅?”祁东直接跳到了游艇上,手掌慢慢拂过仪表盘,看着一个个数字与指针,兴奋地舔了舔嘴角,果然机械才是男人永恒不变的追求,这种喜爱是烙在基因里的,怎么都不会改变。
凌道羲也上了船,在甲板和船舱上下参观了一圈,祁东准备得非常充分,该有的不该有的东西都有了,船身一侧居然还绑着艘皮划艇,与他大学时用的那艘很相似。
“您什么时候考的执照?”凌道羲从未听他提起过。
“在我还没有游艇的时候,”祁东启动了发动机,言语里充满了自信,“因为我知道我迟早会有。”
一阵轰鸣声后,游艇渐渐驶出码头,前进的速度越来越快,将海平面劈开两半,海水在船身的两侧翻腾着浪花。
祁东惬意地坐在船头,感受潮湿的海风迎面吹来,他随手把胸前的扣子解得只剩一个,白色的衬衫随风飞舞着,露出结实有力的胸膛,黝黑的肌肤性感迷人,八块腹肌的线条宛如刀刻,凌道羲只看了一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祁东半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海风的洗礼,转眼看到凌道羲望着他发呆,又不禁想笑,“傻愣着干什么?把酒拿上来。”
“……哦,”凌道羲这才敛了心神,折回船舱取来红酒和高脚杯,跪在祁东脚边替他斟上。祁东穿了双高筒的防水靴,那靴子是为他量身而制的,靴筒完美地贴合着他的小腿线条,漆面乌黑锃亮,仿佛能将凌道羲的影子连同他心底的欲望一起,赤裸裸地映照出来,呈现在光天化日之下,那靴子在凌道羲面前晃啊晃,只晃得他难以自持,心神荡漾。
祁东抿了口杯中的红酒,慢慢地品味着那甘醇的液体,任那浓郁的味道在口腔中发酵。有的人只需饮上一口,就能道出红酒的牌子和年份,祁东做不到,更不屑于去做,对他而言,好东西是用来享受的,而不是拿来装逼与炫耀。
他一低头,瞥见了脚边的凌道羲,看着他一副痴迷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又想入非非。
他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伸出手去,慢慢地倾斜着手里的酒杯,直到那酒红色的液体从杯口细细流下,一直流淌到靴面上。
凌道羲想也不想,立刻探过身去,伸出舌头将那涓涓细流截停在中途。他闭上眼,顺着液体流下来的路径缓缓向上舔去,忘情地汲取着红酒的芬芳,表情如吸食海洛因一般陶醉,扑鼻而来得是糅杂了海风的腥咸与主人气息的皮革香。
凌道羲很快便醉了,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祁东,潮红攀上了他的脸颊,心扑通扑通地跳着,眼前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祁东的存在就像高在云端,是那么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
他仿佛做了一个梦,一梦就梦了十年,要不然为何祁东的皮带抽下来,他从来都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有幸福在那酥麻间蔓延,一直扩散到他永远都不想醒来的程度。
祁东跃下了船头,将绑在船身侧面的划艇解下来。重新握起桨,他又仿佛变回当年那个纵横赛场上的王者,横扫一切对手,永远冲在队伍的最前方。
他的身后有无数人在追赶,却渐渐被他越甩越远,只有一个人,紧紧地跟在他后面,哪怕有过短暂的掉队,也很快地追上来,不曾离开他半步。
游艇的发动机已经停下来,凌道羲趴在船舷上,迷恋地望着自己的主人舞动船桨,英姿勃发一如当年。此时已日渐黄昏,夕阳的余晖铺洒在海面上,祁东的桨面落下,击碎一望无垠的金光。
祁东在附近畅快地滑了两圈,最后滑回到游艇边,抬头看到船舷上露出个脑袋的凌道羲,玩心顿起。
“下来,”他命令道。
凌道羲一愣,“下哪?”
祁东指了指艇。
凌道羲虽然迟疑,但还是顺着梯子爬了下来,祁东的艇是单人的,好在承重足够,又是在海里,凌道羲的到来让水位线上升了一些,两个男人挤在单人艇里,自然显得空间狭窄而又拥挤。
祁东把桨递给他,“你来。”
凌道羲踌躇着,“可是我不会。”
“我教你。”
凌道羲接过了桨,还在那里低头研究,就见祁东拉链一解,“坐上来。”
凌道羲的脸刷得一下便红了,他把裤子褪下来一点,却发现这样根本就行不通,不得已,他只好将裤子整条脱了下去,在如此狭小的环境里做这种事,无疑让他费劲了力气。
这还是二人第一次在户外结合,尽管视线所及都不见船影,凌道羲还是紧张得要命,祁东却像完全没有这回事一样,真得在认真教他如何划船,凌道羲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另外一个地方,压根不晓得学进去了多少。
凌道羲按照祁东教授得那样,左右摇动起船桨来,随着上肢的运动,下半身也在跟着晃动,尽管幅度有限,但野外交合的事实让他的敏感度加倍,祁东盯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就像玩弄一只有趣的小动物,心理快感远远超过了感官享受。
“不是这样的,”他的视线仍落在凌道羲身上,眼睛一眨不眨,手掌覆上了对方的手背,瞬间感到手心下的部位抖了一下。
祁东嘴角一勾,将另一只手也握了上去,慢慢地控制着对方的双手依照正确的弧度摆动,凌道羲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他低着头,祁东强壮的胸肌在半敞开的衬衫中若隐若现,雄性的荷尔蒙只想让人跪拜臣服,雄伟的器官还在他体内有力地跳动着,他早已被征服的身心,再一次无可救药地成为了对方的附属。
“低着头干嘛,把头抬起来,”祁东慵懒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缓缓响起,“你不是很喜欢看我吗?”
凌道羲胆战心惊地抬起头来,只望了一眼便又飞速地垂下眼去,他不曾与祁东面对面如此得接近过,更不敢造次地平视他的眼睛,那乌漆的眼珠仿若有某种魔力,只要多看一眼便会打得他魂飞魄散。
“抬头,”祁东用命令的口吻道,凌道羲只好半抬起头,诚惶诚恐地望着他,二人距离之近,连祁东呼出的热气都能感受得到,他的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不停地吞咽着分泌出的口水,呼吸难以遏制地急促起来。
祁东也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打量凌道羲的脸,对方那躲躲闪闪的态度挑起了他的坏心眼,他一点点倾过身去,目标准确地瞄准某个部位,毫不偏移地慢慢接近。
凌道羲在意识到祁东的动作后,身体僵住了,一动都不敢动,只呆呆地看着对方的脸在自己的视野中渐渐放大,眼底中充满了戏谑之情。
在凌道羲的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他的手已经先一步捂上了自己的嘴,祁东的动作被中途打断了,他不悦地皱起了眉。
“怎么,这样也不行?”他的尾音高高扬起,疑问的语气中却充满着质问的态度。
凌道羲微微移开了手掌,战战兢兢地吐出一个字,“脏。”
祁东不高兴了,他的声音一沉,“拿开。”
凌道羲还是不敢动。
严厉涌上了祁东的眼角,“我让你给我拿开。”
仿佛在做一生中最艰难的动作,凌道羲的手一点点放下来了,这次祁东不再慢慢调戏他,直截了当地吻了上去。四唇相碰的一霎那,凌道羲的身子一震,他迅速闭上眼睛,对方的舌头已经探了进来,带着一股淡淡的烟草气息,霸道地长驱直入。
祁东如唱独角戏般挑拨了一会儿,只觉对方唇舌僵硬,毫无迎合,若不是能感受到他身体的轻微抖动,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在亲吻一块木头。
他不满地放开了对方的嘴唇,“你是死人吗?一点反应都没有。”
凌道羲除了吞咽以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三十岁的人了,别告诉我你连吻都没接过。”
凌道羲以几不可见的幅度摇了摇头。
“操,”祁东低声骂了句,他想起来了,好像还真得是这样。
他一把揪过凌道羲的领子将他拉近,二话不说地吻了上去,以不可抗拒之势撬开了他的牙关,强有力的舌头细密地舔刷着他的口腔内壁。
他把凌道羲的嘴唇依次含在嘴里吮吸,将唾液过渡给对方,舌尖探到中央区域灵活地搅动着,强迫对方的舌头与他纠缠在一起。
凌道羲在他的强势侵略下,由最初的麻木僵硬渐渐转化为被动地迎合,祁东如野兽般夹杂着烟草味道的雄性气息喷吐在他脸上,令他连呼吸都不敢,他的手紧紧扣住船桨,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一只海鸥飞了过来,落在船头,歪着脑袋打量这两个奇怪的生物。
祁东的身子越来越前倾,凌道羲逐渐后仰,两个人结合的部位已经分开,但凌道羲已经全然感觉不到了。祁东长时间霸道的亲吻,将氧气一点点剥离他的大脑,他已经无法正常思考,四肢越来越软,最后手无力地一松,桨滑到了一边。
祁东将这一吻无限地加深延长,凌道羲在幻觉中看到有圣光从云端照射下来,将他整个人笼罩在雾一般的白光里,那光似乎有着温度,将他重新带回到了温暖的母体。
赞美诗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在跟他的上帝接吻,他分辨不清这是亵渎还是神恩降临,他不知道究竟是他玷污了神,还是神给予他了恩赐?
他在罪恶与惶恐间徘徊,身体也在心灵的摇摆之间渐渐失去了平衡,他越靠越后,越仰越偏,单人艇渐渐负荷不了这样的失衡,终于在一个临界点处,只听扑通一声响,祁东嘴唇上的温度消失了,海面上扬起巨大的浪花,周遭的金光被打得七零八落,祁东本能地一偏头,海水溅到了他的脸上,带着直透心灵的凉意。
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动了驻足在船头的海鸥,它展开翅膀扑棱扑棱地飞走了,紧接着又是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浑身湿漉漉的凌道羲从水里冒出了头,他死命抓着划艇的边缘,因为呛水拼命地咳着,眼眶和嘴唇都泛着红光。
祁东看着有如落水狗一般狼狈的凌道羲,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他难以自持地开怀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划破海面,直冲云霄,上达天庭,一直响彻到那九霄云外。
第二十四章 来生
祁东跟凌道羲在海上玩了足足两天一夜才踏上返程,他们驾着车行驶在山路上,一面是峭壁,一面是山坡,山坡下长满了树,放眼望去一片绿意,风景好不俏丽。
副驾驶上的凌道羲一点都不显疲惫,还在那里兴奋地计划着下一次的出游。
“主人,我们下次出国玩好不好?”
祁东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没赞同也没反对,只道,“去哪啊?”
凌道羲装模作样地考虑了一下,“去意大利好吗?”
“去你的意大利,”祁东骂他,“每次出国你都是去意大利,你是去玩儿吗?你就是去买鞋,你信不信我把你那一屋子鞋都扔了?”
“别别,”凌道羲委屈哀求道,“我不去了还不成么。”
祁东瞪了他一眼。
凌道羲老实了一会儿,但也只有一会会儿,“那我们去巴黎吧,去巴黎行不行?”
“巴黎你个头!”祁东瞬间识破他的目的,“你给我挑一个不卖皮鞋也不卖西装的地方!”
“唔……”凌道羲似乎真得有在认真想,“那就……当心!”
只见迎面呼啸逆行而来一辆重型卡车,眼见就要与他们正面相撞,右侧是无路可去的峭壁,危急之中祁东只得将方向盘猛地向左一打,两辆车千钧一发地擦肩而过,前方的转角露出了它狰狞的面目。
车速已经快得连刹车都失去了作用,祁东眼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