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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张振豪连忙把课本翻开,装作仔细聆听的样子,曲书瑞在一旁噗地一笑。
「我演的是哪个?」张振豪来不及防守,剧本已被曲书瑞看了个透。
「哆拉A梦、大雄、静香……?你超没创意。」曲书瑞撇撇嘴,神情狡黠,「江郎才尽了?」
张振豪无奈,乾脆把已经写好八成的剧本递过去,让曲书瑞看个满意。作为补偿,他也毫不客气地摸过曲书瑞桌上的推理RPG剧本,想看看曲书瑞进度如何。
笔记本上是曲书瑞凌乱的字迹,但找不到任何跟剧本有关的东西。
「她是骄傲的玫瑰。」
「小王子说:无论过了多久我都会等你,因为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
「可是,玫瑰却再也不需要他了。」
张振豪叹了口气,斜斜瞄了曲书瑞一眼,曲书瑞却双眼眨也不眨地,认真读著被他涂改得乱七八糟的剧本。
那晚之後,曲书瑞和安雅淇真的断了来往,每天都待在寝室或学生会的大家身边,虽然张振豪努力叫自己和平常一样,但曲书瑞那晚的玩笑的确深深动摇了他。
若从没想过就不会在意,但先给人希望又轻描淡写地否认,说不残忍是骗人的。
所以张振豪有意无意地躲著曲书瑞,尽量和沈若瑜或吴爱伦待在一起,两人几乎没有独处的机会。
但越是躲避,曲书瑞就越会主动接近,似乎想在两人之间,保持一个不过度亲密却也不能疏远的距离。
「你这变态,自己是大雄,就要我演静香吗?」正想著,剧本已经掷回他桌上,曲书瑞带笑的声音低低在耳边响起。
「RPG只有两个角色是玩不起来的。」他回敬一句,曲书瑞脸色沉了沉,没有开口。
下课钟准时响起,虽然老师还在做最後的结尾,原本死气沉沉的教室却已经活跃起来。
曲书瑞也拎起包包,把笔记本丢进去,在老师说出下课的瞬间便站起身来。
「我只是想说,写得不错。如果是你的话,又要我反串演女的,我也认了。」
曲书瑞一点也不讨厌扮女人,应该说,因为反串演出总是能让他获得很高的人气,所以他也乐在其中,尽管每次负责写剧本的人都会因为想整人之类的理由来点感情戏,但男主角也基於整人理由,永远是不擅开口,很难流畅说完台词的张振豪,因此张振豪也不知道,曲书瑞每次接到剧本时总会有的别扭抗议,是因为要穿女装上阵,还是单纯因为对手是自己的缘故。
曲书瑞第一次被安雅淇甩掉时是在张振豪目睹了他们吵架,後来被夺走初吻的三个月以後。安雅淇对曲书瑞说自己被其他人所吸引,想想那时也是一样的台词,一个人到底能不能同时喜欢上两个人呢?
答案是不能,所以安雅淇和那个号称要收集十二星座女友的学长开始交往,曲书瑞则每天熬夜打游戏,足不出户,如果沈若瑜他们没帮他带食物回来就不吃东西,所以瘦得惊人,而且动不动就生病,也整整两周没有参加社团练习。
分手对学生情侣来说似乎是很常见的事,不过张振豪非常讶异。
因为他看过两人在一起亲密的样子,安雅淇来寝室过夜时,他也听过隔壁床努力压抑的细细响动,抽出卫生纸的声音、急促的呼吸。
吴爱伦跟他说以认识三天就在一起的情侣来说,半年算是非常持久的了,但张振豪仍然非常讶异。
直到曲书瑞在那天寝室没人时爬到他床上,他才理解缠绵亲密与持久不变的爱情是两回事、持久不变的爱情与分手复合又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他们的第一次也是在某个室友全部回家的周末。
「陪我顺台词。」
曲书瑞坐在自己的床上,看著正爬上隔壁床的张振豪。
张振豪看看他,似乎有精神多了,便点点头,与曲书瑞面对而坐。
隔天的通识课,他们要上台演戏当作期中报告,一般通识课都是汤尼和赵子威等人大嚷著要认识外系女生的好机会,但由於是文学院所开的通识,来修课的多半像他们一样,是一群群饥渴的大一男生。
於是到头来,分在一组的还是他们这群原班人马。改编任何小说作为期中报告的剧本与演出,自然包给了在营队演出甚有默契的学生会活动小组,抱著恶整两人的念头,汤尼选了约翰与马丁,改编的工作交给竟然毫无异议的张纪凯。而书中贯穿每一篇小说的同性恋人,约翰与马丁,则交给张振豪与曲书瑞饰演,当时曲书瑞只是轻微的表达了抗议,当然抗议无效,尚未分手的安雅淇也只是笑著说很期待,没想到剧本才刚写完,还没通过期中考,两人就已经分手。
「我们开始吧。」曲书瑞说。
张振豪看看手上列印出来的剧本,点头。
「再告诉我纽约的事,马丁,跟我说说纽约的事。」他选了不需其他角色,只有他和曲书瑞的对手戏那幕开始,张纪凯很聪明地把书中片段式的短篇小说用回忆的方式串在一起,让每一对彷佛平行世界的约翰与马丁能经历从少年时相恋、逃亡、遭受羞辱到马丁得了爱滋病死去,即使曾互相伤害,却也保留跨越性别的爱情真正的美好。
「我今天非常累了。」曲书瑞的声音也非常疲倦,沙哑而低沉。
「拜托,我睡不著,我好几天没睡觉,都快疯了。」张振豪顿了顿,假装自己正跑向镜子,在镜中端详自己苍白浮肿的脸,又从书架上拿起假装的格列佛游记,掏出藏在书页间的零钱,「这里有好多钱,我们现在在纽约了,那些男人可以大方地和其他男人在路上接吻。」
「约翰。」曲书瑞平静地说,靠在墙上,学小说中的马丁一样闭上了双眼,「我没有玩假装游戏的兴致,我也厌倦了谈纽约的事,那让我觉得恶心。」
「不,马丁,我求你。」他伸出食指,假装自己像剧本写的一样,抵在马丁的唇上,阻止他的拒绝,「我需要这个纽约的故事,是我唯一还能相信的故事,那些他们教你如何成长的故事,我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放弃了,但我至少需要有一个故事。」
曲书瑞眼神明亮,他逐渐靠了过来,跨过床栏爬到他的床上,直到张振豪的食指真的能抵住他的唇,接著曲书瑞握住他抵住自己嘴唇的手。
「得了吧,约翰,你不需要故事,所以我才会在这里。」
曲书瑞把手探向他的短裤,似乎想把手伸进去。
「喂!」他大吃一惊,反射性地挣扎,曲书瑞却抬起头,眼眶下面有重重的黑眼圈,眼神充满渴求。
「你不是喜欢我吗?约翰也喜欢马丁,在书里,就像这样。」
张振豪愣住,看著曲书瑞充满恳求的眼神,想起书中描写的大胆片段,心跳狂乱,反过来抓住曲书瑞的双手慢慢地放松了。
曲书瑞直起上身,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仍然用颓废又渴望的眼神盯著他,然後,送上自己的唇,给了他一个不同於营火晚会之後那种蜻蜓点水,而是真正黏腻湿热的亲吻。
「唔……」曲书瑞显然相当习惯於接吻,舌头熟练地卷著他的,忘我地吸吮著,张振豪想推拒,但曲书瑞抱得很紧,在亲吻时身体不断往他身上蹭,让张振豪的下身不受控制地反应起来。
只是接吻而已,身体就充满感觉了。
曲书瑞也发现了他的变化,带著得逞的笑意放开他,隔著他的裤裆,慢慢抚摸著逐渐隆起的形状。
「自己打的时候,有想到我吗?」
他胀红了脸,没有回答,曲书瑞又是低低一笑。
「也帮我?」曲书瑞只穿著一件四角裤,裤裆里也有了反应,在他的要求下,张振豪下意识地就照著做了。
很快地普通挑逗性的爱抚已经无法满足,曲书瑞乾脆拉开他的裤裆,也把自己的四角裤脱了下来,双脚打开,跨在张振豪大腿上,让两人的性器紧密地贴在一起。
「你也一起,来……」没等张振豪的手伸过来,曲书瑞已经难耐地动了起来,铺天盖地的快感从贴合的分身和曲书瑞的掌心一波一波袭来,刺激得向来都是自己单调地自慰的张振豪差点昏死过去。
「很舒服吧……」在曲书瑞的摩擦下,两人前端都渗出透明的液体,混在一起逐渐沿著柱身流下,淫靡的景象和直通脑门的快感,让张振豪本能地也把自己的手包覆在曲书瑞的分身上,一起套弄了起来。
「这边、用力点……」曲书瑞垂下头,额头抵著他的额头,两人粗重的喘息混在一起。
「嗳,你想插进来吗?」当张振豪正加速手上的动作,曲书瑞突然问。
张振豪不由得呼吸窒了一窒,看向曲书瑞。他的室友此时染上一层情欲的双眼细细眯起,脸颊布满红潮,胸口上下起伏,看在张振豪眼中比A片现场更充满诱惑力,於是曲书瑞又问了一次,让张振豪不禁低声呻吟,脑袋一片空白,回过神时已经和曲书瑞同时射了出来,喷得两人小腹都是白浊液体,曲书瑞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喘息未平的声音带著懒洋洋的笑意。
「啊,居然这麽快。」
说著沾了一下刚才射出来的东西,恶作剧地就往他的小腹上抹。
张振豪脑中仍然一片空白,无意识地揽住了靠上来的曲书瑞的腰。
「算了,我也没跟男人做到底过,只好下次再试了。」
「你,之前也?」被曲书瑞的话震得回神,张振豪愣愣地问,抓住曲书瑞正在他身上恶作剧的手。
「类似,好久以前了。」曲书瑞挥挥手,不想多谈的样子,「喂,约翰……」
「嗯?」他反射性地回应了,曲书瑞全身无力似地倒向他的枕头,握住他的手。
「我累了,一起睡?」
他没有答腔,满脑子想的只有要先去浴室再洗一次澡,曲书瑞也该去洗一下,但曲书瑞没理他,迳自躺在他的床上,长长的眼睫毛合上,真的安详地睡著了,眼眶底下还有这些日子以来深深的阴影。
叹了口气,张振豪替几乎是赤裸的曲书瑞拉好薄被,收拾了散落在一旁的剧本,就要爬下梯子,末了鬼使神差地看了曲书瑞一眼,心脏跳动的声音大得他觉得站在寝室的任一角落都可以清晰地听见。
如果曲书瑞想藉此忘记失去女友的痛苦,再来几次都可以奉陪。
反正都是男的,就算只是单相思,一起发泄欲望也不会少一块肉。
他认真地这样想著,在心底默默背诵刚才未曾顺完的那幕戏,约翰与马丁会像每一次进行「假装到了梦想中的纽约」游戏,用少得可怜的钱搭车、去酒吧玩乐、在雨中发现最後的钱甚至不够让他们回到旅馆,於是约翰再一次承认他们只能留在污秽而充满羞辱的现实中。
那时张振豪还不知道即使下定决心,陪曲书瑞几次都无法治疗他的痛苦,不断的失去又重新来过,恋人的反覆无常、他们永远不会像约翰和马丁,受尽劫难仍然只有他们两人。
他只是在心里背诵著那幕最後约翰的独白,後来上课时听说有几个外系女生为他们的演出哭了,即使只是普通的大教室,没有舞台灯、没有道具和精致的化妆,在教授和同学面前的二十分钟剧本当然也不可能有书中赤裸的床戏。
但曲书瑞用他失恋过後绝望而不可理喻的痛苦演好了疲倦又尖锐的马丁,而张振豪也用曲书瑞绝不知道的心情,把自己变成了失去恋人之後,试图和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