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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爱真做-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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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几句后,所有人都入座等着9点整会议开始。一般周一例会都由总监主持,而总监又往往是最晚一个到的。会议桌已经坐满,就差主席位仍空着,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总监到了。可这次,总监是陪着姚子政一同走进会议室的。

所有人都是一愣,最机灵的那几个已经站了起来,毕恭毕敬打招呼:“姚先生,早。”

姚子政微微颔首。

这次会议改由姚子政主持。主要说一些并购后两边公司在从属问题与艺人资源共享上的话题。

司嘉怡旁坐的两位同亊趁着没被注意,低声交流道:“你看姚子政手上的戒指! ”

窃窃私语一字不落地飘进司嘉怡耳朵,她下意识地把双手都放到了桌下,却已经于事无补。

散会后,多少人路过司嘉怡身边时,都有意无意地朝她手指上瞄。

“不得不说那个司嘉怡手段了得,竟然闷声不吭地就成了公司半个老板娘了。 ”

司嘉怡去公司天台寻清净,却只听到有人迎着天台的风,讨论得正起劲儿。司嘉怡悄声退出,关上天台的门。

没有人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心境,连司嘉怡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愤怒还是该平息。

周围人当着她的面对她倒是更客气了,这些表面功夫看多了,司嘉怡只觉得麻木。

婚礼订在一个月后的温哥华,请柬都已经发了出去,国内有限的一些朋友会包机前往。

母亲特地打越洋电话回来:“你就把一任男友带回家给我们看过,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你们还能走到一起不容易,互相包容些,知道吗?毕竟……”

这一句“毕竟”,道出母亲的多少辛酸。

“妈,我懂。我知道该怎么做。”司嘉怡嘴上说道。

心里却已默默补全母亲想说的话:毕竟你的名声这么不堪,丈夫不在乎这些,对你来说是难得修来的福气,你要惜福。

婚礼前三天,一帮人分批坐上了前往机场的轿车,多多的家庭教师也受邀参加婚礼。

多多已经开始习惯与这位家教相处,他们二人同乘一车,而司嘉怡所在的车上,只有她与姚子政。

从筹备婚礼那天开始,这是司嘉怡第一次和姚子政单独相处。

姚子政负责开车,司嘉怡坐在副驾驶座,几十公分的距离,气氛冷凝。

他看前方,她看窗外。

司嘉怡听见他叹气:“没什么话想对我说? ”

她微微一动,似要转回身来,可刹那之后身体又定格住,依旧侧向窗外。“多多对人多的地方会有点恐惧,到时候进了机场我们得多注意点。”

“吱”的一声,姚子政猛地刹车。

司嘉怡一惊,他已经倾身而来,拿心扣住她的后颈,忍不住逼她回视。

“我算看明白了,你收下我的戒指,肯结婚,就是为了像现在这样彼此折磨。”

司嘉怡几乎是粲然一笑,可这笑容到达不了眼底,虚虚地浮在表面:“我倒是不明白,你之前明明说不屑于套牢我一辈子,一次就够,后来为什么又后悔?把戒指寄给我。”

几乎是短短的眼睫的距离,两人横眉冷对,互不相让,最终姚子政猛地松开手,司嘉怡也乐得安坐回座椅中,等他重新发动车子。

漫长的时间过后,所有人都已抵达机场,姚子政把车子开去停车场,司嘉怡则去寻找儿子。

家教正抱着多多疾走,正碰到司嘉怡迎面走来。

司嘉怡见家教这么急,不禁问:“怎么了?”

“孩子想上厕所。”

司嘉怡正好陪他们一起去。临到厕所门口,司嘉怡的手机响了。进了条短信。

“我寄戒指,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她,我真的很爱她。”

周围的一切,都在这一瞬间远离了司嘉怡似的。静静的,静静的,司嘉怡仿佛看到一个男人倚着车身,拿着手机,一贯的平静神情下,藏着无数暗涌。

打字,删除,再打字,再删除,周而复始,直到最后一次,差点又要不留一字地关闭对话框,终于狠下心,发送。

司嘉怡看着这条短信,深深陷入魔怔般动弹不得,却突然,身后的厕所方向传出一声惊叫:“站住! ”

司嘉怡猛地回神,只见家教从厕所里追出来,司嘉怡循着那追赶的方向望去,一个男人正抱着孩子疯狂地朝机场外跑。

孩子已吓得嗷嗷大哭,司嘉怡惊得手机掉落在地,连忙追去。

那人抱着孩子钻进车里,司嘉怡从不知道自己能跑这么快、可她脑中什么想法也没有,只知道拼命地冲过去拦车。

那辆车丝毫不避,不顾一切地冲向前,司嘉怡已经完全顾及不到自己在以肉身挡车,她几乎能看见驾驶座的那个男人疯狂到发红的双眼。

眼看车子就要迎面撞来,司嘉怡的手臂猛地被人扯住,她被扯上人行道的下一瞬,车子擦着她的膝盖,疯狂驶离。

司嘉怡贴在对方胸膛上,脑子“嗡嗡”地响,终于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来,迎上姚子政焦急的双眼:“那个人好像是……是丁睿!”

婚礼行程全部取消。

报警过后的7个小时,依旧没有丁睿的消息。

司嘉怡去医院包扎了膝盖,一瘸一拐地赶回警局,抓住人便问,“有没有消息?有没有消息?”

刚从负责案件的警察办公室出来的姚子政上前扶住她。

司嘉怡从警察那儿问不到消息,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姚子政身上, 一双眼睛带着询问,带着不确定,带着心急如焚,看着他。

姚子政无奈摇头。

司嘉怡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姚子政揽着她坐在长椅上。神情已是一夜之间苍茫。

连他这么内心强大的人,都要被击垮了。

不仅警察这边没进展,道上的朋友也没收到什么有用的清息。丁睿从疗养院逃出来之后,没有找过任何人,直接就对孩子下了手。

姚子政陪她坐了会儿,驀地起身:“我去抽根烟。”

司嘉怡点点头。

她坐在长椅上,任心急如焚的思绪将自己割裂。

姚子政到室外抽烟,头顶上的路灯将他身影拉长得十分单簿无力,烟头一闪一烁,偶尔火星洒洒坠落,像极了孩子那双晶莹的明眸。

他的手机在这时候响起,响了半声就已接起,分外着急。

对方不说话。

姚子政当即醒悟:“丁睿? ”

一支烟的工夫都还没到,司嘉怡就见他从外头回来,焦急地穿过走廊。她赶紧上前。

因为太急,牵扯到膝盖上的伤,半边身体瞬间疼得没了知觉,可司嘉怡仍快步来到姚子政面前:“怎么了? ”

姚子政目光一闪,似乎有所顾患,但很快恢复寻常神色:“警察让我过去一趟。”

司嘉怡又一次失望地坐回。

姚子政只留下一句:“你在这儿等着,哪儿也别去。”就匆匆离开。

姚子政最终在已拆迁一半的工地上找到丁睿。长期的精神压力与药物洽疗将这个人折磨得已无人形。

姚子政一路走过这片残壁断隅,目光虽一直直视丁睿,余光却已将周围扫遍,没有多多的踪迹。

“孩子在哪儿?”

丁睿似乎连面部肌肉都已失控,要笑,笑不出:“他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但是如果我发现你不是单独来的,那他还能不能活着出来,就成问题了。”

“丁睿,你不要忘了,多多不仅是我的儿子,更是娅楠的侄子。”

丁睿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一瞪:“别跟我扯血缘这一套。凭什么你们能够一家团聚,我和娅楠却要生死相隔。”

“……”

“你看看这里,这是我和娅楠曾经住过的地方,可现在已经被拆成这样,只剩下这些。” 丁睿失控般看着散落在地的碎砖块,忽又抬头,满含怨恨地看着姚子政,“这都是你们害的。”

姚子政始终没做声。俩耳倾听,他隐约能听见孩子的呜咽声——似乎是从被石堆阻隔了视线的工地后方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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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在报警器上点明了大致方向,现在能做的,只有想方设法拖住这个疯子,给警方争取时间,包抄到后方救出孩子。

可这时,丁睿竟迈步走向那片石堆,手中的尖刀闪着冷光:“那不如,用你的命,来换你儿子的?你不是不舍得对付司嘉怡吗,那你不如替他们去死? ”

丁睿满口重复着类似的话,几乎语无伦次:“你也是害死娅楠的罪魁祸首之 一;如果不是你在外面混得差点丢了命,你爸妈被你气得要做手术,娅楠根本不需要卖身筹钱,也就不会有之后的……” 丁睿猛地噤声,忽又一皱眉,回头瞅向石堆后方,“谁? ”

姚子政这一辈子都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举足无措过。眼看警方即将包抄成功,姚子政反应过来时,已经扑向丁睿。

丁睿背部受袭,始料未及,姚子政瞅准那尖刀,扣住丁睿的手腕用尽全力一翻。尖刀应声坠地。

包抄而来的警察已经撞开那半壁残垣,成功突破进来,生病多年的丁睿没了武器,显然不是对手,姚子政拼尽全身力气横抄起丁睿的腰杆,转眼已把他撂倒在地。

丁眷的头骨撞在地上,发出一声可怕的脆响,姚子政看一眼横尸般趴在地上再也不动的丁睿,喘着粗气走过去捡起那尖刀。

他的后方,丁睿痛苦万分地撑着地面爬起,鲜血流了半脸,却遮不住他眼中蚀骨的恨意。

全然不知的姚子政拾起尖刀,刚直起腰来——

“小心!”

不远处办案警察的尖叫引得姚子政警觉,他迅速回头。数名警察也在同时狂奔而来制止,却晚了一步。

丁睿弓着身体、用尽全身力气迎面撞击而来,姚子政受下这一击,连连退后几步,丁睿双臂牢牢钳住他的腰,姚子政直挺挺地被掼到碎石墙角。

姚子政的脸瞬间凝滞。疯狂的丁睿被随后赶到的警察制伏。

没有了丁睿的拦腰袭击,姚子政试着站直身体,却是前所未有的一阵眩晕袭来,他双腿一崴,瞬间跌倒在地。

留守的警察赶忙扶起他:“你没事吧? ”

姚子政说不出话,疼痛抑或麻木,他都已经感知不到,只觉得脖颈后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他抬手向后一抹,看到伴着铁锈味的、满手的鲜血。

他身后的碎石墙角,残留下的那半颗尖锐、细长而锈迹斑斑的长钉,早已被血浸透。

多多只受了一点皮外伤,刚送到医院时不哭,更不说话,似乎被吓得没了神志,司嘉怡担心得直在医生和病房之间打转等消息。

半小时后,孩子终于肯扑在司嘉怡的怀里号啕大哭。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司嘉怡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了,从病房里出来,打电话给姚子政。

无人接听。

这已经是她打给他的第六通电话了。

却还没联系上他。

当时营救现场人多嘴杂,司嘉怡赶去的时候孩子已经救了出来,她埋怨警察为什么瞒着她行动,负责人只说:“你先生不希望你担惊受怕。”

司嘉怡听后,陷入短暂的深思。

是啊,他不正是她和孩子的依靠吗?

司嘉怡陪着孩子上了救护车,没与姚子政碰到面。临上救护车之前,司嘉怡打了他的电话,不通,问了几个正忙着处理善后事宜的警员,有说姚子政回去录笔录了,有说没看到她丈夫,有说姚子政去了……总之众说纷纭。

“有没有看到我丈夫? ”

“对不起,没有。”

“ 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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