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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刑务所后,枪战的痕迹比外面还要惨。
忽然,和从正面走来的,身着防弹服,拿着突击步枪,轻机关枪等全副武装的特殊强袭部队(SAT)擦肩而过。
不知是不是因为彻夜不眠地奔走于镇压暴徒,表情里带着浓浓的疲惫之色。
跟着,又与推着带着手铐的囚犯走过来的刑务官擦家而过。囚犯不满似的停下脚步,不知为何对刑务官骂骂咧咧的。
【喂,快点!】
注意到自己停了下来,跑着追上了老警官,于是来到了挂着写着监控管制室的门牌的大门前。
周边有构筑过掩体的痕迹,这里也有过战斗的吧。
大门前聚集着一堆人。
一边敬礼一边靠近,身着连体工作服带着袖章的鉴定官们瞥了这边一眼便自然地让开了道路。
然后露出了倒在那里的少女。
【…………】
在心理学上,服装被说成是用来对外表现自己想被怎样看待的东西。
大字型倒在地上的少女一定是想像他人表达自己是个叛逆的人吧。
说不定她的梦想是成为能把观众卷入狂热的漩涡,周围闪光灯不断的朋克族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本人的愿望就实现了。虽然现在不断闪着闪光灯的是鉴定官的照相机就是了。
直接的死因是腹部被爪裂导致的休克死亡吧。
内脏爆了出来,地上绽放着妖艳的血红色,被猛兽撕裂般的伤痕暴露在空气中。
少女的眼睛保持着惊讶得睁大的样子看着这边。一定是知道最后都没能理解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吧。
【被害者是占部里津。原排位五百五十位的起始者】
转过身去,看见穿着半袖衬衫的便衣刑警站在那里。
脸型四方,鬓角半白,虽然带着黑框眼镜的面容有股学者般的知性,但粗浓的眉毛让他看起来意志很坚强。
【你是这里的现场负责人?】
【阿九津义建。总局警视。我就是这里的负责人】
阿九津从胸口的口袋中拿出香烟盒,叼起一根点了火。
【别在案发现场抽烟好么】
【哼。不抽点烟掩盖的话,受不了这味道啊。——喂,已经够了吧。把这家伙也搬出去!】
他对鉴定官抬了抬下巴,他们正好画完白线,把尸体放上担架车,盖上白布运了出去。
阿九津警官虽面容不同,但散发着的气场很像熟悉的多田岛警部。一定和他一样是顽固始终,专注于案发现场的人吧。
只要理解了这一点,就并不是难以应对的人。
【真的需要现场取证什么的么】
【不弄清楚是谁杀的的话无法量刑啊】
【啊啊,原来如此】
莲太郎转向阿九津。
【于是,暴动已经镇压完了么?】
阿九津闭着眼睛从鼻子里喷出了烟雾。
【姑且算是吧】
莲太郎今早看到新闻时人都不好了。
昨天晚上,海上刑务所的犯人发生了暴动,服刑的三百八十名犯人越狱。
抓住逃晚了的刑务官和住在人工岛上的刑务官的家属合集一百二十人作为人质占据了人工岛。
他们的要求是赎金和逃出地区的安全手段。虽然他们宣言说每晚一个小时就射杀一个人质,但他们限定的时间终究不是足以准备好赎金和逃跑手段。
警察的交涉也徒劳无功,在到达限制时间的同时第一个人质被射杀了。
现场的人的脸上全都染着绝望的色彩。
【真亏你们能不到半天就镇压完啊】
【能干的是SAT那帮人。他们为了不碰到机雷而从人工岛背后登陆,夺取了监控管制室。启动了所内全部的催泪瓦斯,并以此为信号从正面冲了进去】
阿九津一脸疲惫地向空中吐出烟雾。
【嘛,虽然很可惜牺牲了数名人质,但能够快速解决的理由也就在这里。现在这边正在为病院床位和小黑屋不够而发愁呢】
【SAT的损失如何?】
【那边似乎是零损失】
莲太郎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真不愧是专业的啊】
阿九津眼神锐利地看向了这边。
【喂,你说什么风凉话呢。不知是哪位在勾田的旅馆徒手干掉了SAT一个小队啊。那可真不是人干的事啊。对吧?你一定也这么认为对吧,东京地区的英雄】
正想取出执照的莲太郎把手从胸口的口袋处放了下来。
【你认识我么?】
【当然的好么。话说在前,现在警视厅内部想要杀了你的家伙不下一千。多亏你让柜间总监和其他各个干部都下了台,现在人事工作可是一片混乱。我明明是警视,这样下去却要被迫升职去干部长代理了好么。我想呆在案发现场。部长什么的鬼才想当!】
【那不如就这样去当警视总监好了】
坏心眼地翘起嘴角,阿九津一副打心底感到反感的表情说【别说那个。我不感兴趣】摆了摆手。
这时莲太郎想起了正题。
【镇压的囚犯的尸体和伤者中有安德雷·里德韦杰夫么?】
【不,没发现。虽然还潜藏在岛内的可能性并非没有,但我觉得应该不是。据其他囚犯的证言说,出牢房后就第一个消失了……】
阿九津打开了警察记事本,把黑框眼镜凑到了离记事本极近的距离。
【那之外,还有其他囚犯目击到有一艘电动船驶离了人工岛。虽然这里已经神经质到了晚上启动着防越狱机雷的程度,但他们连机雷也没有触发就成功脱离了,这说明那些家伙恐怕事前就从什么地方得知了避开机雷的路径】
【那是自然的吧。那些家伙首先就占据了管制室,无效化了防止越狱用的安全装置。光看不也知道是准备周全的么】
阿九津无比困惑地挠着头。
【妈的,在这种快要和仙台地区爆发全面战争的时候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件啊】
……其实那两件事是暗中有联系的。
【那个】
这时候,背后传来了拖拖踏踏的声音。
回过头去,年轻的警官一副不淡定的样子摆弄着警帽的帽檐说。
【您是里见莲太郎先生,对吧?有位女性说找您有事……】
到底是谁啊,心中不悦地这样想道。
【告诉她我很忙】
【虽然告诉过她很多次关系者意外不能入内,但她很顽固不听劝告。而且……】
警官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
【虽然她带着兜帽看不见脸,但一定是个美女。总感觉她很有气度,无法违抗……】
一股不好的预感,太阳穴抽动着。
快步走回去,看到封锁胶带外的人群中的一人看到这边后一边猛挥着手一边跳着。
【里见先生,是我!】
莲太郎一阵头疼。
【你跟我来一下】
掀起封锁胶带拉起少女的手,把她带到了人工岛内的刑务所背后没有人烟的地方。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少女取下兜帽,露出了白瓷般的肌肤,和不输给肌肤的白雪似的头发,反射着炫目的阳光。
毫无疑问她就是圣天子。
【你不是想躲开追兵猜来我家的么。会被发现的好么】
圣天子祈祷似的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但是,明明里见先生在为了解决委托而奔走,我却一直待在家里是无法做出表率的。而且我也想为里见先生尽一份微力。变装应该也是完美的】
圣天子原地转了一圈,风吹得裙子像波浪一样翻飞起来。
上身穿着纯白的衬衫连衣裙和白色夹克,脚上则是白皮靴,夹克上带着薄兜帽。
很美。
怒气一瞬间就被吹飞了,莲太郎被让人说不出话来的美貌击垮了。
回想一下,莲太郎似乎没见过她穿那套礼服装的正装之外的衣服。
舍弃了私人的部分而成为百分之百的公众存在的她除了就寝时都一直穿着正装,以此来表现自己一切为公。
对于虽然是变装但却脱下了礼服这件事,是不是该怀疑她产生了某种心境变化呢。
看到莲太郎无话可说的反应,圣天子怯生生地低下头,乞求似的抬起目光看过来。
【不好看么……?】
莲太郎把头转向一边说道。
【要,要变装的话别打扮成这种在街上男性回头率百分之百的样子啊】
圣天子两颊泛红,头埋得更低了。
【讨厌,里见先生……那莫非是说……】
正当气氛要变得奇怪起来的时候,从对面建筑物的角落一边谈笑着一边走出了三个男性鉴定官,圣天子慌忙带上了兜帽。
莲太郎发出了安心的叹息。
忽然注意到圣天子正以满怀慈爱的视线看着鉴定官们。
【明明今天过后就可能爆发战争,警察机构却还在好好运作呢。是得福于菊之丞先生的调遣吧】
莲太郎也跟着她的视线看去。
【不对。灾害专家说这叫{正常化的偏见}】
【{正常化的偏见}……么?】
【是的。人类就算直面异常的状况,也很难打开{这是异常。现在立刻行动吧}的开关。人的内心出乎意料地怠惰。再加上还有,特别是在周围都很平静的状况下,觉得自己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行动{很丢脸},所以就算已是热锅上的蚂蚁也很难行动起来】
【但是,我觉得{第三次关东会战}的时候,地区民众的危机感还要高一点……】
【那是因为大家都知道石碑崩塌后就可能发生大灭绝。毕竟原肠动物大战是在短短十年前,在那之后也断断续续地遭受着感染暴发的危机,所以地区居民多少都习惯了避难训练。与之相比,一九四五年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是日本的最后一次人类之间的大规模战争。博学多识的人基本死完了之后,大部分的人无法预测到未来会发生的事。倒不如说是,心里在想着{反正不会发生比感染暴发更糟糕的事}吧】
圣天子悲伤地眯起了眼睛。
【明明甚至有可能发生比那还要糟糕的事的……】
莲太郎叉起手说道。
【倒不如说问题在于仙台地区。那边正在直面大灭绝的危机,所以应该比这边要急迫得多。稻生那家伙不知会做些什么…】
正在这时,一个鉴定官一边喊着【喂,你们】一边跑向了刚才谈笑着的那三个鉴定官。
【快看电视。事情闹大了!】
三个鉴定官面面相觑,最后点了点头,跟着他跑了起来。
看向圣天子,她也笔直的看着这边点了点头。
【我们也去看看吧】
进入刑务所内,跟在他们身后冲进的房间是食堂。
开阔的房间前方放着一台液晶电视,警察和鉴定官呈扇形围在电视周围。
在紧张的气氛中,全员都凝视着画面。
莲太郎踮起叫,从他们身后看去。
背后窜过一股凉意。
画面上映着让耸立的岩壁看起来像迷你模型一样的巨大蜈蚣型原肠动物。爬虫类似的面部,镰状的长长的步行足难以想象到底有多少对。
那是疫病王·天秤座。
但让莲太郎惊愕的并不是天蝎座的身影,而是它腹部的半透明状病毒囊。
像气球一样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