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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脸男子瞄一眼这个神采灵动,一脸神往的同伴,〃你可知她是谁?〃
她秀眉一挑,长长的眉梢往上微勾,〃谁?〃
圆脸男子盯着已下画舫的那群人,〃天都城里有如此风姿,如此懿范的只有两个人,而年纪如许,气度如许的就只有一人了。〃他看着同伴依旧茫然的脸,叹了口气,〃你身为'三司馆'中人,竟如此孤陋寡闻!天都第一人是谁?〃
〃啊!你是说。。。。。。说。。。。。。〃
男子横她一眼,随后又是一叹,〃只可惜红颜薄命哪!〃
〃红颜薄命?〃
〃是啊!'绝尘纱'至毒痛楚,你我能挡其十一乎?〃那男子微扯嘴角,语义里头有一丝隐约的钦佩。
〃你说'绝尘纱'?〃原本躺在船里的人忽地坐了起来,竟就是王随。〃你怎么知道的?〃
〃还 记得你让我们查过太傅夫人萧霓的事吗?〃圆脸男子眼神放在远处,映着水光一片晦暗,〃当时我觉得那两人对自己二女儿的前后态度挺怪异的,就着人查了没停 手。前些日子来了个消息。〃他语声一顿,仿佛有些沉重,〃虽不知是何原因,但,有人却是狠辣到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拿来下毒,以利于控制。〃
一句话落,船里顿时沉默,王随看向那一行人行去的方向,眼微眯,〃走,跟去看看。〃
〃昱儿,你要什么就尽管问知云要。〃妫语由长光护着穿行于人群中。整个街市烟光琉璃,琳琅入目,有各色小吃飘香沁人,有溢彩花灯烛光炫人,更有纷杂艺人呼声震人。那满目的缭乱早迷花了游人的眼。
知 云抱着小公主,饶是身怀技艺,也还是吃力。那小公主毕竟年幼,一时被花灯吸引了过去,一时又被糖葫芦串给吸引了过去,再一转又扑向这儿的喷火杂技,一会儿 又扑向那边的皮影戏。知云早应付得头皮发麻,谁知主子竟又下来这么一桩任务,正自叫苦,那小公主已在他耳边拍手娇呼,〃好啊好啊!姑姑最好了!〃这里声音 才落,随即便努着红艳艳的小嘴瞅住知云,搂着他脖子的手更是牢牢地不放,一脸撒娇地说:〃知云,我要刚刚的糖葫芦!〃
知云闭了闭眼,〃好。小姐请等等。〃他把公主交到喜雨手上,回头找路去买。好一会儿,才拿了几串过来。公主一见到他便扑过小小的身子去,〃知云真好!〃
妫语将另一串拿给一旁一直没吭过声的妫昺,却惹来他的惊讶,〃姑。。。。。。姑姑?〃
她浅笑,〃怎么?不爱吃?〃
〃不,不是。〃妫昺小心地接过,却是盯着它发怔。而那一边,公主早咬了口吃上了,还一个劲儿地把整串凑到知云嘴边,〃好甜呀!知云,你也吃吃看!很好吃的!来,你也吃一颗!〃
知云正自头疼,微侧了脸,口中称谢,〃谢小姐,奴才不喜欢吃,小姐吃就好!〃但公主偏生小孩执拗,一直往前送,糖渍粘了知云满脸,最后还是给塞了颗进嘴里。
〃嗯,这才乖!〃
其余几人都忍着笑别开头。
〃哎,怎么看她也不像人们传的那样。〃
〃唔,我也没想到,曾经以为能够巩固亲政,并力推新法的人必然。。。。。。〃他忽然想到一点,这个亲政与新法是不是也是受人指使才办的?毕竟她才只有十六岁。
王随一手勾上他的肩,有些深邃与认真,〃乘雷,你那些消息,对于她有着什么样的评价?〃
〃嗯?〃 被唤作〃乘雷〃的男子抚着下巴深思了会,〃据消息来看,她是个颇有作为的君王,现在么。。。。。。如果单看这个人来说,应该是坚韧又有温情的人,还有,她太年轻 了,如果排除他人安排的话,心智成熟得有些过,我十六岁时哪有那么多脑子?〃可是,如果受人指使,谁有这个能力与必争的利益呢?似乎找不出一位必要如此做 的人来。
王随一笑,喃喃吐了两个字〃难怪〃,便加紧步伐追了上去,几乎就是尾随其后了,他才懒洋洋地朝两名同伴道:〃前儿我受了一桩托。〃
〃什么托?〃
〃解毒。〃王随一笑,略略提高了声音,〃绝尘纱。〃话声一落,他满意地看到前行的人在听到这个词时脚步一顿。
〃嗯?〃乘雷挑高了眉,朝前头瞥了眼,领会地点点头,〃哦,这个真的有解么?〃
〃我既然答应了人家,那五年之内就必会给他一个解毒的人。〃
〃能找到?〃灵动的眉宇飞挑,企图引起两个一直忽略她的同伴的注意。
王随看着前面愈行愈慢的步子,笑意更深,〃不就一颗球么?万物有生有克,总翻得过来。〃
〃切!什么叫一颗球?你是地理太差了好不好?也是,先人留下来的课业里,就你这门没过关过。你怎么翻?那可是从南极到北极,把每条经线都给跑便了,当然没人住的地方可以不去。〃
王随见提起他不甚光彩的往事,不由朝她狠瞪一眼。才想岔开话题,却迎上了一双惊愕中有着不敢置信的眼眸。
妫语几乎是不能相信自己耳朵地呆了许久,望着那三个一直走在她背后说话的人一动也动不了。一颗球,南极到北极,经线?!她听到了什么?她听到了什么!
〃主子。。。。。。〃
耳畔似有一声轻唤,震醒了妫语,但她却并不理会,反而是直直地走到王随面前,两弘幽深的眼波中满是深长的激切,〃你。。。。。。方才说什么?〃
王随一愕,不料她问的竟是这个,不由有些奇怪,回视的瞳仁渐渐有些收紧,会不会。。。。。。?!他为什么会有这个惊人想法!他深深吐纳了一番,又顺带瞄了眼两侧面色郑重的侍从,答得恭谨,〃回小姐,这是小人业内的行话。〃
〃行话?〃妫语心涛澎湃,只觉九年来直压心底的回忆全回到了眼前,这绝不会是简单的行话,这,这只有〃那边〃才有的!
王随越想越觉得惊人,联系到几年前他帮孙预查过闻家的事,又想起方才乘雷说的下毒事件。一对父母何以会如此心狠手辣地以毒作要胁?有什么值得他们那么防?除非是'非我族类'!他试探着说,〃小人业内的人都知道,小姐也知道?〃他的目光惊异,明白地传达出他亦是相同的惊讶。
妫语抓紧了自己的衣袖,那双清灵的眸子里隐隐有泪光粼粼,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险险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如何?〃
王随轻轻一笑,已全然放松下来,挑眉瞅了瞅妫语身后那三个眉宇微拢的侍从,语出平淡又玩味,〃据说梅家坞只是天都赏梅亚秀之地。〃他挑了个让对方能放下心来的地方。
妫语浅浅地笑了,目光中漾出一抹神采,滟滟照人,〃有何不可?〃她侧过头,〃知云,喜雨,你们带公子小姐好好玩。长光,我们先走。〃
〃主子!〃喜雨瞥了眼面前的三个陌生人,虽不似歹人,可也并不见得是良善之辈,选在禁宫,艺高胆大着呢!只是主子从来也不莽撞之人,怎么对这三个陌生人如此轻信?还允其入宫,万一。。。。。。
〃喜雨,我自有主张。〃她送去安抚一笑,率先回去。
梅轩里,清酒疏盏,酌雪饮香,有皓月当空,宫灯明灭不掩其色;有暗香萦鼻,龙涎冲淡不混其清。
〃照 这么说来,我们的先人可能与您同源。〃王随〃咔啦咔啦〃地咬着山核桃,对于同伴冗长的自述家称一点儿听的意思都没有,只在妫语极隐晦地提到'巫族'这两个 字时,犀利地道出根本原因,〃嗯,'巫族',她们会使的只怕就是寄魂了。〃据说失传了好几十年了,没想到'巫族'至今还能出这种人才,呃,应该说是败类。
妫语仔细地朝他看了眼,问出了今晚第一句问话,〃你是谁?〃她以为她可以不问,因为她相信,曾几何时这样熟悉又陌生的话,离她太久了,几乎让她想念了一辈子。
〃我?〃王随笑得有趣,〃江湖上的包打听。〃
妫语一笑,低垂着头,昏暗的光线照在她瞧不真切的面容上,只觉得笼在她周遭的事物都蒙上一层清光,有些微颤的身躯仿佛不胜这早春之夜的清寒。
〃呵 呵,说到底,我们都是错误地后代,错误地延续者,大家都是外来人,所以更该结成同盟。哪!我叫沈磕仪,这张烧饼脸叫莫乘雷,那个一直只知道吃山核桃的叫王 随。我们的组织有三个,包打听的'三司馆',行商的'季幽商行',还有个混出来的门派叫'佐觞门',呵呵,有什么朝堂里罩不住的,尽管开口,自己人都用不 着客气,我们是出了名的护短。〃
〃傻妮!这么快就坦白交待了啊?你是色迷心窍了吧你!〃王随丢她一颗山核桃,在禁宫中毫无顾忌地笑闹起来。
不 知为何,妫语听着听着就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发热,那么诚挚的信任,让她想怀疑都有些困难。在位近于七年,于世间的冷漠人情她看过不少,真的也看透不少,可 是为什么在如此情境之下,她竟生不出一丝防范之心呢?只觉得心是被暖着,自在了不少,放松了不少,不用整日绷着那根线。他们是如此的无拘无束,如此的自 由,一切性情不必隐藏,也无须隐藏。她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低头一叹,何必找再多的理由,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这或许已经足够了吧?她看向追打的两个人,轻 信!脑中满是这轻信所带来的平静与安全。
〃对了,〃莫乘雷在追打的两人消停之后,便郑重出声,〃那家子人怎么处理?咱们'三季司幽'出来的人可不是能任人欺负的。〃
妫语一愣,不知不觉间,有些欣悦。这样的话,这样的神情,那是一种她久违了的维护,一种出于亲友之间的维护。
王随轻轻一笑,〃你想让他们怎么死,死多少,出个声就可以。〃
妫语绽开笑意,似牡丹倾城,风姿一瞬间攫住在场每个人的眼,〃我。。。。。。〃
〃咳,咳咳,女皇陛下,请您以后别再笑得那么惊世骇俗,我怕我们几个会昏厥的。〃王随拍了拍自己的脸,开玩笑!笑成这个样子,难怪身为君王都要不苟言笑了,若是被她的臣下瞧见这等容貌,岂不当场口水泛滥?!
妫语面上一红,自是明白他话中所指,有些羞恼,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继续前说:〃如果他们现在死了,朝廷还得因功表爵,加荫闻家子弟,但我不想让他们死得那般风光。〃
〃嗯。。。。。。 你的身份必然要求你有你必须得考量的。我们是江湖草莽,不甚懂,但只要用得上,开个口就行。〃王随搔了搔脑袋,他当然知道国事上的繁复不是简单死几个人就 能解决的,光是暗杀了闻氏那几个禽兽或者还会牵连到朝政的动荡。其实妫语以一个站在君主地位的身份来说,这么做是不智的,而她的话显然已经保留了许多。
〃好。〃她坦然应了下来,没有客套,让其他三人不由对视一眼,笑得默契。
〃我很好奇,你们的江湖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江湖?〃
王 随警戒地瞄她一眼,对于这个位居庙堂至高点的人物不敢小觑,他是可以帮忙啦!但前提是'三季司幽'不能陷入朝廷的政局里头。他可不敢或忘面前的人无论怎样 与自己同源,但同时亦是堂堂碧落的一国之君。〃只是些江湖小帮派而已。〃他最不想'三季司幽'被纳入官方,无论是不是自己人,这也是所有人的想法。
〃呵呵呵,〃妫语当然清楚王随心中所想的,但她所提出的条件却是一笔交易,一种可以达到信任的交易。〃我记得商队要去国行商,官的凭证极难打吧?〃要通西域,要出海远贩,没有官方的放行证可是会以叛国罪论处的。
〃你是说。。。。。。〃王随眼一亮,随即又觉得没那么好的事,按捺下了情绪,不动声色地问:〃那么以什么作为关税?〃
〃税率自有国家律法,不过,可以以物易物。〃
〃以什么物?〃
〃马。滇云的马,安平的马,甚至西域的上等好马。〃
王随有些犹豫,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