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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胡云山不承认这宗包办婚姻,但她名义上仍是他的夫人,何靖华比胡云山小,她做嫂子的,逗逗小叔子也无可厚非。她口中虽然所说才貌双全,但她心里却认为何靖华的才只能是钱财。
何靖华脸一红:“可是我现在还没有娶太太。”韩冰笑着说:“一定是你太挑剔了。”何靖华正色说:“并不是我太挑剔,我只是还没遇到一个令我心仪的人。其实我对她的要求并不算高,不一定要倾国倾城,我只在乎情意相投。”他苦笑一声:“婚姻一次就够了,我爹和我大哥的麻烦已经够多,我不想学他们。”
韩冰冷笑说:“太太多有什么不好?那是一种荣耀,是家财万贯的象征。现在不论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都想攀豪门。如果二少爷只娶一房太太,岂不是枉空了许多位置?”韩冰是有感而发,她心里说:“倘若当初我没有虚荣心作怪,也不会有今日的背景离乡。都是因为一念之差,酿成现在的苦酒。”
何靖华性格忠厚,见韩冰话锋不善,只得住口,怕一语说错又遭冷言冷语。
韩冰因为心里有事,皱着眉头也不说话。两人默默走进后花园。韩冰见在一个小亭旁边有两间屋子亮着灯,就问:“这里还有人住吗?”她心道:“这出尘脱俗的也并非我一人。”何靖华说:“草亭左边是你的小书房,右边的是我的房子。韩先生不会不喜欢我这个邻居吧。”韩冰说:“我只是没想到二少爷竟住在这偏僻的地方。不过这绿树红花掩映的房子的确很美,二少爷眼光不错,这里即幽雅又肃静,倒是居住的好环境。奇怪!”她飞步跑上草亭:“这个亭子是用草搭的,二少爷不觉得它得金碧辉煌的建筑,搭配有些不协调?”
何靖华紧跟其后上了草亭:“韩先生没发现亭子上的草是绿的?”韩冰说:“我就发现草好像新发出的一样才觉得奇怪,有钱人家就是不同,就连一个小亭子也要别具匠心,劳民伤财。”
何靖华说:“这可不用劳民伤财,是我和云山的合作品。当初修这个亭子的时候,工匠由于临时有事离开一段时间, 我和云山把他从乡下植来的草皮和了泥,栽到亭子上。我们隔三差五地浇水,妈当时笑我们小孩子顽皮,没想到第二年春天,工匠们回来的时候,草竟然发了嫩芽,爹念我们做的辛苦,也就把它留下。就是为了这个草亭,我才搬到后花园,而且云山也隔三差五来看看。”他怕韩冰听不懂,又加了一句:“云山是我好朋友。”
当何靖华提到云山的名字时,胡云山的音容笑貌一下子浮上了她的心头,再想想洞房夜独坐一宿,她的心又冷下来,韩冰心里很不是滋味:“胡云山可以把爱付于一座没有生命的草亭,而将我弃如敝履。他不喜欢我,我不怪他,可他不应该娶了我又将我抛弃。即使洞房之夜给我一个明确答复,让我明白他的心思,我心里也会好受些。”韩冰心情顿时变得淡淡的,刚才的兴致一扫而光,她从草亭上走下来:“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何靖华说:“我送你回房,不知你习不习惯丫头服侍?你若是不习惯,我派兰喜过来 ,他做事很麻利,是我最喜欢的。”韩冰赶紧说:“我一个人很好,不习惯被人服侍,至于丫头和兰喜,你还是自个留着吧。”她心里暗笑,我一个女孩子,你竟派一个小子来侍候我,我若是收了,岂不留下话柄。
小书房共有三间房,外面的两间里堆着很多书。靠西墙有一张条木桌子,桌子后面放着一张红木雕花椅子。屋子中间放着一溜桌椅,显然这里原来有人念过书。韩冰问:“刻儿不是这里的第一个学生?”
何靖华说:“这里除了大哥以外,我云山、三妹、四妹都在这里受了启蒙教育。”韩冰问:“我只要教刻儿一个学生吗?”何靖华说:“爹虽然有众多姨太太,但只有二姨生了五妹,不过五妹今年才三岁,还没有到上学的年龄。”
韩冰走进卧房,险些笑出声来:“二少爷你怎么把我的睡房布置得像女孩子的闺房一样,又是红的又是粉的,如果让三小姐看到,又得笑你不够品位。”
何靖华说:“你一个人住在这儿,本来就够冷清,再配上一些淡雅之色,完全没有一种家的感觉。何况你长得身子单薄,我看这样会好些!”韩冰笑着说:“那我就多谢二少爷体恤了。”她看到在白墙上挂着一把宝剑问:“这是做什么的?”何靖华说:“是给你防身的。”韩冰苦笑了一下:“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还用这个?二少爷你也忒细心了。”她见屋里摆设,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而且在墙角还放着一张古琴,不禁对何靖华的好感又增加几分。何靖华说:“你不要人侍候我也不勉强你,不过一些粗活有丫头,你不用事事动手,衣服脏了,屋子乱了,自然有人给你收拾。”
韩冰千答万应,何靖华才告辞走了。韩冰送他出门口,转身回到卧房,伸手从墙下取下宝剑,随手挽了个剑花:“我从小学过武功,这是一个秘密,连佳红也不知道。妈不许我在人前练武,怕被人笑话,现在在这里倒可以一展身手。不过今天是不行了,我实在太困。”她重挂上宝剑,伸了个懒腰,和衣躺在床上。刚躺下就听到有人敲门,她只得坐起来问:“谁,进来吧。”一个身穿淡黄色满服,脑心梳着辫子的小女孩走进来:“韩少爷,二少爷让我给你送吃的。他说你今天累了,他就不陪你吃了。”
韩冰接过食盒:“你替我谢谢二少爷,我一个人吃,你先回去吧。”小丫头走了。韩冰边吃饭边有些后悔对何靖华的几次冷嘲热讽,“他虽是胡云山的朋友,我也不该迁怒于他,何况他堂堂的何府二少爷又不欠我什么,竟对我如此礼遇,我又有什么理由再责怪他。”
韩晴自从韩玉露出走后,总是魂不守舍的,佳红见妈不高兴,也提不起精神。秦含玉觉得对不起韩氏母女,见到她们总是绕着走,怕碰见没话说。倒是翠婶三番两次过来安慰韩晴,仍然无计于事。韩晴终日以泪洗面,嘴里总说:“露儿,是姑母害了你!”有时神志不清时,总是拉着佳红的手说:“云山,露儿那么好,你怎么就不要她呢?”
佳红一见妈哭,也陪着哭:“妈,又怪不到你。这门亲事是舅舅舅母亲口答应的。也该表妹走这步。妈,你不要太难过,你若是有个好好歹歹叫我怎么活?”韩晴二十九年来走过的路令她抱撼终生。唯一的一点安慰就是有佳红这么一个好女儿,她看着佳红瘦了很多,很心疼:“佳红,是妈当初和胡老爷私奔惹怒上苍,才将罪降到我头上,是我的错我承当,为什么偏偏扯上露儿,露儿那么好!难道真是红颜福薄吗?我欠韩家太多,今生今世也还不上,我再也没脸见大哥大嫂。”她最后的几句话哽咽着说出来。恰被影身门外的胡云山听个满耳:“红颜福薄?她为什么不说红颜命薄?莫非玉露没有死?”
佳红说:“妈,表妹不是红颜福薄。她不嫁给胡云山是她的福气,胡云山算什么东西,朝三暮四。要我说是胡云山没福,娶不起玉露做媳妇。”
韩晴苦笑一下:“佳红,你不用安慰我,我心里乱糟糟的,实在想不出解决这件事情的法子,如今露儿下落不明,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大哥大嫂。他们四十岁才有这么一个女儿,爱若掌上明珠,要是他们知道真相,会不会承受得住?”
胡云山呆呆立在门旁:“没想到由于我的逃婚,竟弄得这么一大堆乱摊子,要知现在,当初我就该力拒这门亲事。”
胡云山正胡思乱想之际,屋里胡佳红推门出来,险些撞到胡云山身上,当她看清楚面前的人时,脸立即沉了下来:“你到我们家做什么?贵客不踏贱地,你赶紧走。”说完,过来推胡云山。
胡云山一把抓住佳红的胳膊:“表姐,借一步说话。”胡佳红一甩胳膊:“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赶紧滚!”
韩晴听到声音问:“佳红,你和谁说话?让他进屋说。”胡佳红边挣胡云山握她胳膊的手,边说:“妈,没人。只是不知道谁家的癞皮狗赶也不走。”
胡云山被骂得啼笑皆非,低声说:“我有话单独和你说,姑姑情绪不好,最好背着她,否则姑姑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要负主要责任。”说完放开手,当先向郊外走去。胡佳红问:“你威胁我?”不过她还是跟过来。
来到初遇韩玉露的小河边,胡云山停住身。胡佳红说:“有话就说!姑奶奶可没功夫陪你磨蹭。”胡云山苦笑了一下:“从胡家论我们是堂兄妹,从玉露论你是我表姐,我怎么也想不出这‘姑奶奶’是从何论起的。”
第九章晓大义佳红寻玉露再相遇
胡佳红冷笑一声:“你不是找我到这儿,来论你到底管我叫什么吧。从胡家论你是财主少爷,我是佃户的女儿,这堂妹的称呼就免了。至于玉露那方面就更不用提,既然你不承认她,又何必承认我这个外人?想来想去还是姑奶奶这个称呼最恰当。胡云山,当初是你爹三求四请的想娶玉露,我妈等碍于情面才勉强答应这门婚事。没想到你倒上演一出逃婚记。看来样样被你们家占了先,‘要’也是你家,‘不要’也是你家。你有什么了不起的,看上去人模狗样的,玉露哪点配不上你?”胡佳红恨胡云山至深,因为是他给她们家带来极大的伤害。
“佳红,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现在想挽回也不可能。我只是想问你玉露是不是真的投河自尽了?“
“胡云山,你不要我表妹,也不该背后咒她,你到底是什么居心?你以为没了你,她就活不成了,你想得倒美!”其实她已从胡府的丫头春秀口中听说在苏州河上发现玉露的衣服。可是凭她的感觉,玉露绝对不会自杀,玉露貌似柔弱,心却刚强,她绝对不会为了婚事而看不开。但她还是将这件事隐瞒下来,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她不敢将这个消息告诉韩晴,妈太脆弱了,她经不起任何打击。这也是她跟胡云山出来的原因。
胡云山喜出望外,一把抓住佳红的手:“这几天我一直心绪不宁,一直告诫自己没消息就是好消息,现在从你口中认证了事实,我终于可以放心了。佳红,谢谢你。”
胡佳红瞪大眼睛看着他,忽然甩开他的手:“你谢我什么?韩玉露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倘若她有个好歹,你难辞其咎。”说完她转身走了,走几步她又回来,“我们家是穷,但是人穷志不短,不想仰人鼻息。当日一时糊涂错应了这门亲,现在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不想要我表妹,我们也不勉强。至于你姑姑、表姐这个称呼最好以后不要叫,我听了浑身不舒服。”
胡云山苦笑着说:“佳红,你和慧姗从小一起长大,我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事事对你和慧姗一样。即使今天我做错什么,大伙都怪我,怨我,可你却应该理解我。如果我有什么对不起玉露的地方,我也不是存心的。当我听到爹给我订亲的时候,我也曾拒以力争过,可是爹不同意。我没有害玉露,倘若我真想害她,可以让她成为真正的二少奶奶后抛弃她,永不回来。如今她仍是冰清玉洁的。我尊重她,她也是这场包办婚姻的牺牲品。我现在之所以愧对她,就是我没有向爹把我当时的决心完全挑明,可是我实在力不从心。我不是不想要韩玉露,当时我连她是什么样都不知道,我怎敢要她,要她就是害她。”
佳红本来背对着他,听他说话慢慢转过身,胡云山从身上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