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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声落,他睁开眼眸,一双透彻清澄的冰蓝色眼瞳,若月心湖面上洒落了朦胧的月光,拢起一滴明净深蓝的水珠,哗然而动,飞溅点点春花流水。
他飘然半空之中,白衫临空,衣袂飘飘,青丝飘飘。他踏风而来,额头上的三道炽焰,冷却着妖娆魅惑的红艳之光。
白色缎带卷袭飞空,方箐在愕然之际,她的身子稳稳地落在那个神仙公子的怀抱中,稍微一抬头,便撞进了一望无际的蓝色世界中。那里,笑光点点,若月色穿越林间而洒落的碎碎银光,浮动在他平静温和的蓝色湖面上。
愕然地看着他:〃夙烨,你怎么会来?〃他此刻应该呆在凤舞王朝的海域边防,盯着朝阳王朝的一举一动,一旦她的任务失败,他就必须迎难而上,助凤舞王朝破袭朝阳王朝的海上军队。
夙烨盯着她嘴角残留的血迹,抬手,微凉的手指抹上她嘴角红艳的血色,他烟月双眉上,不由地拢上一道暗沉之气。〃你,受伤了?〃他没有回答方箐的问题,他搀扶着她安坐在房顶上。
方箐微震地看着他手指上沾染到的血迹,他却唇瓣含带春风,温和笑开。
〃你在这里先坐一会儿。〃他身影翩然降落房檐,站在了御天麒的身前。
冰蓝色的清透眼瞳对上怒光闪闪的黑玉子瞳,空气在他们之间似被冰寒凝结了流动,他们一瞥对方,砰然撞击出浓烈的杀气。
〃御天麒,她,是你打伤的?〃夙烨手中的玉笛隐隐泛动清冷的光色。
御天麒黑玉子瞳掠过一道戒备,他盯着他手中的玉笛,看向他绝美无双的面容,弧形唇角泛动一抹冷光。〃琉璃国三皇子夙烨驾临落月王朝,真的难得,难得。〃
〃我只问一句,她是你伤的?〃夙烨冰蓝色的眼瞳中破出一道杀意。
御天麒黑玉子眸中掠过一道狠色。〃是朕伤得又如何?夙烨,落月王朝虽然敬重你们琉璃国,但是朕的家务事,恐怕还容不得三皇子来插一手。〃
夙烨烟月眉梢流淌一道明晃晃的银光,他魔魅蓝瞳若飞起的漩涡,不断地将光色席卷了进去。他薄唇扯动,扯出一道春花飞絮般的柔悦之光,却是冰寒得渗人。
〃那就是她果然是你伤的。〃他磁性的嗓音突然低沉了下来。〃御天麒,本皇子都未曾伤过她半分,你却伤了她。〃他手中的玉笛突然捏紧了。
稍刻,他抬眸,光色犀利而危险。〃御天麒,她是方箐,不是鸾玉卿,你要牢记这一点。这天下没人能够敢伤她半分。〃他手中的玉笛破空而出,飞掠长击。
御天麒再次被人提醒方箐的身份,他黑玉子眸中的怒意更盛。他双拳握起,古月清剑破空划出一道冷冷的寒光。
一时间,飞沙走石,乌云压阵,狂风吹袭得四周人睁不开眼睛。寒光飞玉,交错的杀意,震撼了四周的士兵。
很多将士忍耐不住,在旁侧皆震到而吐血倒下。
忽而,清风一过,乌云散开,红日绽放万丈光芒。
御天麒脚步不稳地站在地面上,哇地一口,他突然吐出了一口红艳的血色。
翩然绝美的少年,稳稳地落在房檐上。他含笑依旧,玉宇倾城。回头,他飘然走向方箐。〃方姑娘,我们现在可以走了。〃他抱起她,长啸而去,身后带着那起舞引颈的仙鹤,消失在七色彩虹的尽头。
御天麒眼睁睁地看着方箐被夙烨带走,他急怒攻心,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麒哥哥,麒哥哥--〃远远地,熟悉的柔美身影,她眼睛里满是担忧之色,她小步飞跑过来,搀扶起他。〃麒哥哥,你流血了,你没怎么样吧,麒哥哥,静儿赶紧给你找御医去。〃她焦急道。
御天麒黑玉般的子瞳一道温和急速闪过,稍刻,他眼中恢复了冷然之色,他推开了陆仪静。〃朕没事,无须大惊小怪。〃
〃启禀皇上,属下在收拾刺客的尸身时,找到了这个。〃有侍卫从暗卫的身侧捡到了一枚菱形玉牌,战战兢兢地递送到御天麒面前。
御天麒龙袖一扬,拭去嘴角的血迹,他伸手接过来,盯着那菱形玉牌,稍刻阴沉之气浮动眼底。〃来人,将他们的尸体全部送到朝阳王朝,挂在他们的城门之上,让他们看一看,背叛朕的下场。〃
〃是,改正遵命。〃侍卫飞步退了下去。
御天麒随后吩咐身侧的将士。〃海祥听令。〃
〃属下在,请皇上下令。〃海祥上前听命。
〃立即调动海防兵将,将擅长海上作战的兵马全部调往一处,朕要朝阳王朝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御天麒没有想到南宫苍竟然出尔反尔,不攻打凤舞王朝,不助他送交方箐,反而助方箐向他复仇,这笔账,他一定会跟他好好地算上一算的。
他大步而去,龙袍的一角落进陆仪静悲伤的眼眸中。
麒哥哥,你变了,你真的变了!
一道雍容华贵的身影,站在城门角落里,她看着御天麒这边,美月一样的眼眸,浮动淡淡的笑意。
御天麒,从今往后,你的位置恐怕也坐不得安稳了。
第3卷 第132章
夙烨抱着方箐掠过落月王朝的边境,翩然落至凤舞王朝早就等候多时的小船上。他烟月双眉飞扬而起,冰蓝色的眼眸泛动温润之光。
〃方姑娘,终于安全了。〃他完美的薄唇轻轻国抿动。小船若离弦之箭,飞速地朝着凤舞王朝的海域边防冲刺而去。
方箐淡然的子眸,水波之上,涟漪泛动。〃谢谢你,夙公子。〃她话音刚落,却突闻听到夙烨断命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咳--
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低哑。
〃夙烨,你怎么会?〃白衣胜雪的他,如今衣襟被妖娆的雪花,点点沾染。满目之中,是他口中不断吐出的鲜血。
他却无谓地笑了笑,冰蓝色的眼瞳之中,湿润的光泽越发地柔化了。〃我没事的,方姑娘,老毛病了,一会儿就好,不必担心。〃他说话的一会儿功夫内,又连着吐了好几口血。
方箐淡眸一凝,她沉身道:〃是跟御天麒交战的时候就受伤了,对不对?〃他内伤严重,却抱着她飞了那么远的路程,如今定然是支撑不住了才吐血。
夙烨冰蓝色的光泽晃了晃,他轻柔一笑。〃方姑娘高看他了,以他的功力,还伤不到我半分。倒是你被他打伤了,需要马上有人替你运功疗伤。〃他不想她有任何的负担,他救她,没有想过要她欠他什么,只是想救她而已。〃来,将身体转过来。〃他现在不能稍动半分。
方箐见他语笑盈盈,面色如常。是她想多了吧,他的咳血症一直都存在的。于是,她淡淡地点了点头,让夙烨替她运功疗伤。
凤蝶衣在海域边防的城墙上焦虑地盯着海面上,当她看到夙烨的小船平安返回,她忙将手中望远镜扔给了梅凌寒。
〃凌寒,是他们回来了。〃她惊喜地飞身跃下高高的城门,直落小船停靠之处。当她看到夙烨血色染衣,看着方箐脸色略带苍白,似也受过伤,她丹凤眼中飞过一道惊诧之色。
〃夙烨,你是不是跟人交手了?还是替人运功疗伤过了?〃
夙烨冰蓝色的透亮瞳仁晃了晃,他无声的眼神,示意凤蝶衣不要再说什么。然方箐已经起疑了,她淡眸之中起了波痕,她漠然道:〃夙公子跟御天麒交手过,刚才还替我运功疗伤过。〃她平淡地?说这个事实。
凤蝶衣一听,她眉峰凝结,神情恼怒地跺脚道:〃夙烨,你疯了,你真的不要命了。你这样的身体,怎么可以跟人动手,就算是普通的打手,你都不能动功出手的,何况你还跟高手对决了,你真的是不要命了。你这对决了一战不说,你还接着替方箐妹妹运功疗伤,你怎么这次那么冲动,那么莽撞,以前你可从来不会这样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啊。〃
〃夙公子,这究竟怎么一回事情?〃方箐捂住隐隐发疼的胸口,她冷冷地问道。
〃没什么,方姑娘,在下都说了,是老毛病,你不是也知道吗?〃夙烨咳了咳,血丝流淌出他的唇角。
〃凤帝,你一定知道是什么原因。告诉我,我有知道的权利。〃方箐不想被人傻瓜一样地蒙在鼓里,她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
夙烨冰蓝色的光色一闪,他闭眸摇了摇头。方箐如剑一般犀利的目光,却直直落在了凤蝶衣的脸上。〃告诉我。〃
凤蝶衣一双丹凤眼中光泽不断地闪烁着,而后她咬咬牙,下决心道:〃是这样的。夙烨从一出生就带有咳血症,每个月十五月圆之后的七天里,咳血症都会复发一次,在复发的这几天内,他必须静养调理,不能运功替人疗伤,也不得跟任何人交手,否则的话,轻则会损其心脉,血气倒流,重则可能五脏六腑俱损,性命不保。〃凤蝶衣一番话语说话,方箐眸色大震,她愣愣地盯着夙烨。
〃夙烨,老实回答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她不需要他对她这么好的,她根本不是他的什么人,他何必为了救她而丧命。
她不想欠他人情,真的,这个世上人情是最难还清的,所以,她不想欠任何人。可是,他为什么要让她欠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夙烨冰蓝色的眼瞳氤氲一道柔和的光泽,他薄唇泛动浅浅和笑勾。〃因为,你受伤了。〃
因为,你受伤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她淡然的子眸之中,光晕绽开,忽而一抹怒意涌动眼底,她死死地盯着夙烨。〃我不需要你这么尽心尽力地对我,我不需要,你明白吗?〃她可以坦然地接收鸾玉辰的温柔,可以毫无顾虑地承受他带给她的宠溺。
可是她无法坦然接受夙烨对她的好,她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她没有办法接受。她好像觉得她如果接受了,她就得万劫不复,无法回头了一样。
心中莫名的恐慌吞噬着她的一切,让她忍不住起身,毫不犹豫地跑开了。
〃方姑娘。〃夙烨莹润玉指伸出,他想叫住她,奈何她跑得太快,已然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凤蝶衣在旁侧,丹凤眼中,流光飞转。〃看来小小弟,这次是认栽了。不过,还好,你的血总算没有白流。〃她搀扶起夙烨,盯着他冰蓝色眼瞳中日渐温柔的波光,她玩味地笑了笑。〃走吧,这个时候还是我这个做姐姐的知道疼惜你,替你疗伤。〃
夙烨温润的目光回望了一眼,而后薄唇泛动一抹暖意,他随着凤蝶衣进了主帅大营。方箐从夙烨身侧逃开,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向什么地方,她只知道要跑,一定要跑开。
但是脑海中却有魔咒一样的东西紧紧地缠着她,让她不能呼吸流畅,让她几乎要窒息了。
因为,你受伤了!
因为,你受伤了!
因为,你受伤了!
就那么一句温柔的话,像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一样,牢牢地困住了她的思绪。她淡然的子眸掠过一道凝重之色。
不--
她握紧拳头,拼命地告诉自己,错了,一定是哪里错了,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不断地摇头,不断地摇头--
幽暗的静室中,光色昏沉。
一袭明晃晃的龙袍,懒散地摊放在龙椅上。他,默坐在地面上,四处满是散落的奏本。他仰头而起,苦闷的烈酒,灌进了他的咽喉,灌进了他的腹内。
酒杯空了,酒壶空了。
他仰头舔着壶嘴中最后一滴残留的烈酒,眼眶红红的,乱了一头光滑浓密的青丝。门在此时被推开了。
光线处,那个女人,青丝鬓发上染上了灰白之色,她高贵而典雅,目光一贯地宁静悠远,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她淡定的神情。
她们真的好像,好像,不是吗?
是鸾家的女人,都会一贯地冷静,一贯地冷漠,一贯地淡然,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