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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妃天下 作者:青青的悠然-第5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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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她最后死在他手上。

    因为,在场的孩子们里只有十分之一能够活下来。

    看着琢玉陡然瞪大的不敢置信的眼神,魅六瞳孔微微一缩,随后垂下长长地睫羽,似笑非笑地道:“很可怕?不,那并不可怕,千岁爷对我们素来不薄,当初我们选择跟着司礼监出来寻人的公公走的时候,早就知道,这条命不一定能留下,只是后来那些学艺的日子太安逸,所以大家几乎忘记了当时签下的生死契,但是我没有忘记,在看到督公高高地站在那里俯视我们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他慢悠悠地道:“我们每个人都能选择自己的武器,去取走九个同伴的性命,前面的八个孩子的性命是我和姐姐一起完成的,在杀掉第八个袭击我们的大孩子之后,我们配合得很默契,直到她的刀子和我的短剑撞在一起,我们需要对方成为自己的第九个,当时我想过,如果她没有先动手,那么也许我可以选择让自己成为她的第九个,毕竟,她是第一个对我那么好的人,但是……。”

    他顿了顿,唇角弯起讥诮的弧度,露出个冰凉的笑意:“但是她的刀子送进我的肚子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姐姐的头,一定会成为我的第九个战利品,因为,这里所有的人都是第一次杀人,尤其是对朝夕相处的人下手,是需要勇气和狠辣的,害怕会让人犹豫和颤抖,但是我却不是,街头流浪的时候,我就在夜里从满是冰的河里爬上来,趁着所有睡着的时候,将那推我下河的两个大孩子一刀割断了喉咙,从此以后,我虽然是乞儿堆最小的孩子,但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每天都能吃到第一个馒头。”

    说着,仿佛觉得饿了,他伸出指尖拈起桌面上一块点心,慢条斯理地送进嘴里,吃了起来,脸上露出一种怀念而享受的表情,唇角微微上扬。

    他的面容看起来那么秀美,唇角的两点酒窝异常的可爱。

    但是这一刻,琢玉只觉得那笑容让人浑身冰凉,原来是她不想说话,而这一刻,她却觉得自己嗓子眼里堵了什么,再说不出话来。

    陆魅专心吃完点心之后,又仔细地把手上的点心碎屑全部都吃掉,然后拿出一张手绢仔细地擦了擦嘴,然后看着琢玉露出个古怪的笑意来:“啊,点心太好吃,差点忘了告诉你故事的结尾,后来,我一把握住她插进我肚子的刀,不让她再往我肚子里送,她在发抖,很害怕的哭着,我就趁着她害怕和哭的时候,转手一剑划破了她的喉咙,那时候,我们两个一起杀其他人,满头满身都是别人的血和自己的血,早就感觉不到血的温度了,但是那一刻,我觉得她的血好烫……然后姐姐,她笑了,然后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就死了。”

    陆魅耸耸肩,叹了一声:“真是莫名其妙,又哭又笑的,小女孩子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我是那一批孩子里第一个完成任务的人,也是第一个被带到督公面前的孩子。”

    他还记得那一年年督公低头看了他片刻,精致唇角浮起来的美丽弧度,也不嫌他身上都是血,拍了拍他的肩头,对着身边的主事公公幽凉地说了这样的一句话:“这个孩子的眼睛里没有生死之痛,假以时日,他会是司礼监和本座手中一把很好的刀。”

    如今时光远去,一切画面都苍白。

    但是他还记得那一句话。

    “当年,我不是太明白,什么叫生死之痛,我只知道,姐姐死的时候,我没有流泪,我直接割掉了她的耳朵和其他人的耳朵在一起就径自交给了那督管我们的公公,而且,我从来都没有梦见过她,甚至到现在,我都已经记不得她到底长什么样子,只是偶尔吃粥的时候,总觉得味道有点儿不对,哪怕是御厨房的粥,总比不上当年她给我的那一碗粥味道,也不知道她放了什么。”陆魅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杯水,仿佛颇有些郁闷地喝了一口水。

    随后,他抬起头看着琢玉笑了笑:“后来,我就不再喝粥了,直到有一天,你给我端了一碗粥,还摸了摸我的头,对我那么温柔和宠爱的笑,其实在魅部,连千岁爷都不会轻易去碰我们,就像最好的刺客是不会去经常把玩他的剑,他要求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对人体接触最敏锐的反应,更是一种尊重,寻常人未经允许要么触碰不到我们,要么都死了,而你,却是我的例外。”

    琢玉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眼中一片复杂,她闭了闭眼。

    他放下手里的杯子,手肘支撑在桌子上,支着自己的脸,伸手触伤她的脸:“那是许多年后我第一次觉得那味道那么熟悉,却又比当年还要美味。”

    白玉在他触碰到自己的那一刻,却忽然打破了沉默,声音冰凉:“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你可知我这女官是做什么的?”

    陆魅挑眉:“嗯?”

    白玉抬起眸子,看着他淡漠地道:“女子在西狄皇朝有三种可封品秩,其一是内眷,其二是妃嫔,其三就如我是殿上一品女官,特封七品翰林,而殿上人就是皇帝陛下的殿上人,也就是说若按宫内的算法,我是正三品的婕妤。”

    陆魅心中忽然一沉,有点不想听她说话,只是白玉却似乎没有打算放过他,竟正眼看着他,笑了笑:“也就是说我是先帝陛下的人,你可明白我为何能这般步步恩宠,直上青云了,女人若是有点头脑再加上一些男人的宠信,那么要平步青云,却是比男人要容易些的。”

    “你……。”陆魅瞳孔微微一缩。

    “你别忘了我出身军妓,女人该会的伺候男人的……。”琢玉看着陆魅苍白下去的脸色,她却仿佛故意一般轻笑了起来,语速越来越快,只是话音未落,却忽然张嘴说不出话来。

    陆魅收回手,面色微白地看着她:“我从不知什么是生死之痛,感受不到死者的痛苦和难过,所以也不觉得自己的生死可有多么难得,只这一次,我不想只是做一把最好的剑,我想试试长剑入鞘,尘封于台,只待现世安稳的感觉,督公是个很好的主子,我们都愿意交命,所以若非必要少我一把剑,总不至成大碍,可惜……。”他露出个飘渺古怪的笑来。

    “可惜,时不待我,转眼千秋已过,我错估了你,错估了自己,所以今日陌路。”

    琢玉眼角缓缓落下一滴泪,紧紧地咬着唇。

    陆魅指尖慢悠悠地顺着她的脸颊,一路下滑,停在她的领口,露出个可笑的笑容悠悠道:“我这等有今日没有明日的人亦从不欢喜前尘往事,何况我这人素来卑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杀人如此,对女人也一样,总不把所有手段试完了,是不肯罢休的,而,你要恨我……就恨吧。”

    随后,他指尖一划,将她的衣领梭然挑开,一抹雪白瞬间露在灯光下,泛出极为美丽诱人的色泽。

    琢玉瞬间睁开眼,不敢置信地看向陆魅。

    陆魅笑了笑,指尖却没有停,只驾轻驭熟地一路攻城掠地,将她宫装一陆剥离,精致的绣飞鹤青云宝蓝色的女官褙子,暗流金嵌八宝的腰带、天青色的琵琶袖云锦上裳……

    随着衣衫的一件件落下,她的脸色就越发的苍白一分,眼睛里的愤恨与长久压抑的恐惧就慢慢地多显出来,身体也不知是因为空气里冰凉的风还是别的什么,即使被制住了穴道都无法控制那种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连我最后一点美好的回忆都要破坏掉,为什么要和那个欺辱过我的恶心不男不女的恶鬼一样对我做出同样的事情……

    陆魅看着那暴露在空气里的莹白肌肤,他着迷又怀念地伸出手轻轻地掠过她胸口细腻的肌肤,轻叹了一声,随后一俯身扶着她缓缓躺下。

    他瞥见琢玉的眸光,那么迷茫那么恐惧而迷乱,愤怒而凄厉……

    陆魅伸手取了手上的帕子,淡淡地道:“这块帕子是你当年给我的,就用它遮了你的眸,我曾遮了你的眼,让你看不清楚我的脸,所以这一次,我还是遮住你的眼,但这一次,我请你用心去看我的脸,再一次好好地看我,到底是什么模样,白玉姐姐。”

    琢玉只觉得眼前一蒙,一道白色的柔软绸帕就落在了自己眼睛上,遮盖去她的眼泪与恨意,还有……他的容颜。

    白玉只觉得身上一沉,有炽热又熟悉的气息小心地吻上她柔软的、颤抖的唇角,只是……她闭上眼,两行清泪顺着脸颊落下。

    一切都不一样了。

    “白玉姐姐。”陆魅低头在她耳边,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结实的胸膛上,极轻地道:“你看清楚,现在在你身上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任何人,只是我,只是我!”

    柔软的女子哭泣的轻吟升与男子低低的喘息悄悄飘散开来。

    ……

    夜尽宵明烛火媚

    金明台上泪成双

    金戈声声催天明

    梦醒方觉兵车远

    一夜过去,琢玉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艳阳高照,秋日的阳光依旧刺眼,透破苍白的窗纸照在镜子上,有一种虚假的温暖。

    她慢慢地起身,床边早已经凉透。

    她尚且没有来得及多想,便听着远处的哒哒马蹄与鼓声,琢玉忽觉得的心头一阵烦闷,不想去看镜子里自己面色苍白的模样,更不想再闻见房间里这种混合着男欢女爱之后特有的奇特味道,和他……身上那种熟悉的味道。

    那仿佛在诏告着她的无力与愚蠢。

    琢玉闭了闭,苦笑,这么多年,自己还是一样……。

    “来人!”

    门外响起小宫女恭敬地声音:“琢玉大人,热水已经备下,可是现在给您送进来。”

    琢玉拢好衣衫将自己颈上欢爱的痕迹盖去,随后定了定神,淡淡地道:“进来罢。”

    飞霞方才手脚利落地推开门,将水盆子端了进来,头低低的,将水盆搁在床边,随后搓了热毛巾恭敬地递给琢玉,琢玉接了毛巾擦了脸,随后随意地道:“外头是怎么回事,宫里如何这般喧嚣。”

    飞霞轻声道:“回大人,今日是飞炎军出征的日子。”

    琢玉这才想起来,没错,今日就是前些日子定下的出征之日,绕道北寒关,奇袭天朝靖国大军在北炎关的亲信精锐的计划确实就是在今日要发兵了,今日的飞炎军对外是宣称出海平定叛乱,实际上是弃船直接策马奔赴彼岸北寒关。

    她不免心中有些懊恼,竟然连这等大事都忘了。

    都是那个混账小六子……不,陆魅那个混账东西……

    “今日当是蒋大人领兵,想必精锐尽出……。”她擦了擦脸,随口问了一句,蒋毅是鬼卫的领军人物之一,近年锻炼的越发出色,想必此战虽然艰险,要尽力击破北寒关,驱散靖国公府的精锐,但是又要将伤亡减到最低,很是困难,但是蒋毅为人用兵都颇有几分鬼才。

    飞霞低声道:“今日除了蒋大人领兵,还有原本羽林卫的陆校尉,今日也册封了车骑校尉随着蒋将军出征了,据说陆大人功夫极好,可能会是个先锋校尉。”

    琢玉一愣,脸色瞬间苍白。

    飞霞只瞥见自己伺候的主子手上将那帕子扭得指节发白,却没有做声,她垂下眸子,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琢玉冰凉的,带着一丝苍然而幽远的声音响起:“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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