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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她蓦然惊起,迷蒙的眼睛环视着被微弱的烛光所笼罩的屋子,脑海中一片混沌。没有风,这门是如何关上的?
“凤小姐对汐筠郡主似乎很有兴趣。”冷魅之声瞬间飘忽在整个屋子里徘徊而不得去,訾汐四处搜寻着说话之人,仍旧是那空荡荡无一人。
“谁,在说话!”她藏于袖中的拳头紧紧撰在一起,总觉得这个声音似乎在哪听过……好像是……
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记起了声音的主人是谁,一阵风过,黑袍华衣,朗目疏眉的男子便立在她身前。
果然是他,禹王,独孤荀。
第二十七章:缅怀
但见他用黝黑深邃的目光盯着自己片刻,似乎想从她眼中找出点什么来,最终放弃。转而悠然倚靠在她的床榻之上,表情慵懒冷魅,深沉的目光似乎藏了太多太多令人费解的东西。
“不知禹王,您,您怎么会来。”当訾汐将这句话完整的说出来之时才发觉手心中竟已全是冷汗,莫名对他的恐惧之情油然而升,总觉得他会对自己不利。
独孤荀看出了她的紧张,唇畔边划出一抹邪魅的笑意,尽管他使自己的表情不要太过于冷漠,但是全身上下散发出的冷然与危险气息是怎么都掩不住的。
“宫蔚风将本王骗了,第一回见你竟说你是个宫女。他真是用心良苦啊。”这话说的云淡风轻却蕴含着极大的深意。
訾汐并没有深究此话的言外之意,只是担忧着宫蔚风瞒骗他之事,于是上前一步低声道:“王爷请不要怪罪于宣王,他,他是个好人。那时只为了保我……”突然觉得自己说的话很牵强,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只能窘在那里,十指紧扣。
看着她微微涨红的脸以及不知所措,目光最深处闪现出无端的迷惑,眼眸底处似乎有波纹涌动。而那千年不变的冷漠瞬间化作一抹苦涩的轻笑,他将身子朝床侧挪了挪:“过来坐。”
訾汐疑惑的望着他空出的一个位置示意自己去坐,还没来得及反应,又听他道:“你不是很想知道汐筠郡主的事吗?坐下我讲给你听。”
“汐筠郡主不是宫中禁言吗?万一此事传到皇上耳里……”
“本王都不担心你还瞎操心。”他看着那个依旧呆站在原地不动的女子,无奈的叹了声:“就当你陪本王聊聊汐筠郡主,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人同本王提起过她了。”
看着他那刚毅漠然的眸子中微闪寂寞与孤独,她心念一动,便朝他走去,最后规矩的坐在床的另一端,中间隔了好大一段距离。这让独孤荀的眼神愈发的幽深:“很怕本王?”
“没有啊。”口中虽是这样说,却还是坐如针毡,不知为何,比起暴君独孤珏,她倒是更怕眼前这个独孤荀。
虽已看穿却未捅破,将目光投放至漆黑的夜空,星光闪闪,夏风清凉。
他直接插入正题:“汐筠郡主很讨先帝与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喜欢,她蕙质兰心,貌若天仙,聪慧善良,自幼便被接近宫中居住。还与我们一同听先生讲课,她总是第一个回答问题,几度要将我们比下去……”
訾汐侧首凝望着他说话时的神情由最初的落寞之态渐渐转化为怅惘与温柔,虽然这是第三回见他,但是出奇的发觉竟少了初见时那份令人恐惧冷漠与淡然。渐渐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散去,她便全身松弛而下,双手撑着床沿颇有兴趣的听着他仿若沉浸进去的述说。脸上不时有温柔的笑意,那份目光藏着伤痛与迷惑,视线仿佛穿破寂静的黑夜望向更远更深处。
“我和蔚风同汐筠郡主的关系不错,可是她的父亲不喜欢她接近我们,总是警告她远离。但是汐筠向来有自己的主见,常常与我们私下偷跑出宫,记得那时候她说要亲自下厨为我们做菜,我们便满大街的买菜。最好笑的是她竟然误将葱当作韭菜,闹了满大街的笑话。”说到此处他不禁再次笑了起来,千年冷漠的眸底渐闪光泽,随即又闪过一抹阴狠:“可是有一回我们再次偷跑出宫则被林景华逮了个正着,当即将汐筠拖了回府,随后又将此事禀报父皇,父皇大怒,将我与蔚风禁足在府里三个月面壁思过。也正因为那三个月,很多事都变了……”他蓦然收回视线,侧首凝望着凤訾汐已经昏昏欲睡的容颜,嘴角勾勒出一抹无奈的笑意。
她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声音已经停止,不禁呢喃着问:“变什么了……”
“以后再同你说,你先睡吧,明日你还要御前伺候。”他优雅的起身,扶着她躺上了床。
訾汐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撑着最后一丝神智说道:“以后,你一定,要和我说……”声音愈来愈低,最后隐遁入唇。
他轻轻扯过被褥为她盖上,俯视那张白皙柔嫩的肌肤,已经微启的樱唇,他的手不禁轻然的抚过。俊美无双的眼中掠过浅浅的复杂,他低喃道:“凤訾汐,你真的是她吗?”蓦然收回抚在她脸颊上的手,悄然离去。
新月如痕,溶溶清远。
独留下满屋淡香袭人与床榻上那位睡的安详的女子。
第二十八章:他的冷漠
次日訾汐早早的便起身进入皇上的寝宫,伺候着更衣,而訾汐却被他直接无视了。仿佛那日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脸上依旧是冷冷冰冰,毫无喜色。而今日的訾汐也更小心的做事了,生怕做错了一步便会再次被托出去杖责几十大板。
皇上下朝之后便依惯例来到御书房,訾汐与玉奴早早的便侯在门外当值,见皇上进入御书房后李公公这才靠近訾汐低声道:“凤小姐的伤好些了吗?”
“好了许多,多谢李公公关心。”訾汐谨慎的低声回道,仿佛怕御书房内的皇上会听见般。
眼波一转,蓦然发现远远走来的几个人影,她不自觉轻挪开一步,垂首望着青砖石面。
李公公倒是带着笑迎了上去,“王爷你们到了,这胡夷又犯边境了,皇上可烦着呢……”他跟在西陵王的身边絮絮叨叨,而陵王的目光却淡淡的扫过御书房外那个可怜兮兮低垂着头的女子。
“汐儿!”微微带着一声激动,一名满脸胡腮的中年男子如一阵风般飘至訾汐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搂进那宽阔的臂膀中,目光中净是心疼与担忧。
訾汐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个人,被那双手臂钳制的快要透不过气,一份窒息的感觉涌入整个身体。
“华王,爱女心切也不是你这般模样。”端木矍剑眉微蹙,上前将华鉴王拉开,这才解救了訾汐。
訾汐一听端木矍唤眼前这个人为华鉴王便一愣,用打量的目光注视着他,这个就是她的父亲凤侍钦吗?暗想起方才他对自己的关怀不禁心中一片黯然,若父亲真的这么担心她,为何在她受伤这段日子竟没有来看过她?而今却在御前此等庄重的地方对她搂搂抱抱,表现的异常关心……
“好了王爷们,皇上他正等着您们商议呢。”李公公小声催促着他们赶紧进去,皇上若发起脾气来,可没人能制的住。
当陵王与她擦身而过那一刻,訾汐低声叫住了他:“姐夫!”
陵王微微一个侧首凝望着訾汐,只见她不卑不亢负手而立,目光如水般注视着他,眉目间出奇的灵气逼人,美艳娇弱。
“訾汐想见见姐姐。”她的声音很是清脆,仿若空谷中的一只百灵鸟,吟唱着天籁之音。他怎么从没觉得一向爱惹祸的凤訾汐变的如此乖巧温婉?
“有空本王会带宸儿进宫的。”陵王淡淡的说了句便转身步入御书房。
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御书房内的背影,訾汐忽然间神情有些恍惚,直到独孤荀与宫蔚风还有裕王独孤攸来时她才回过神,恭敬的行礼。抬首想用感谢的目光对宫蔚风致以感谢,感谢那日救她于刑棍之下。可是宫蔚风却面无表情的越过了她,仿佛当她是个陌生人。
訾汐的笑容一僵,眼睁睁的看着他由自己的面前走进御书房,他怎么了?为何突然间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因为这里是御前,所以不能与自己太熟稔?不,他眼底对自己的冷漠是明显的,决不是故意装出来的。为什么?她做错了什么吗?
第二十九章:嚣张的凌妃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御书房内竟传来声声争吵与冷嘲暗讽,御书房内似乎炸开了锅般,訾汐不禁讶异,六王竟然敢在暴君面前如此争吵,可见其皇权确实已经被分刮的只剩下那个龙座了。先帝也奇怪,明知受命六王辅政很可能会影响到皇权,可他偏偏就立了这么个遗诏,真是令人费解。
就在此时,冗廊不远处浩浩荡荡迎面走来一名身着金色云缎裳的女子,她身后跟随着四名宫女四名公公,其阵势可见一斑,想必又是哪位正值荣宠的妃嫔吧。
她的眉宇间柔媚娇倩,分外妖娆,只是脸上有淡淡的怒气。走至御书房前一语不发便想要推门而入,訾汐赶忙上前拦下:“娘娘您不能进去,皇上正在与六王议事,任何人都不许打扰。”
她眉目间一凛,细眉轻挑,看眼前这位奴才面生,便冷道:“新来的奴才吧,难怪不懂规矩,闪开。”
“可是皇上他……”訾汐为难的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迎面来的一巴掌而打断,脸上清晰的印着五个血红的指印,更显楚楚可怜。
“狗奴才,本宫的路你也敢挡?来人,给本宫拖下去仗毙了。”她横眉冷对,玉奴立刻跪趴在她跟前哭道:“凌妃娘娘息怒……娘娘息怒……您就饶了凤姐姐吧,她初来御前,不懂事……”玉奴不断磕头哭喊乞求着。
凌妃?
訾汐突然想起那日端木灵对她说的话:六年来,没有人可以在皇上的寝宫过夜,即使是最得宠的凌妃。
原来她就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凌妃,难怪如此嚣张跋扈,也许一个奴才的命在她的眼中就犹如一只蚂蚁吧。
御书房外的哭喊声打断了六王的争吵声,原本心烦意乱的独孤珏更为烦躁,用力将手中的奏折摔在桌上,怒斥:“谁在御前吵吵闹闹,不要命了。”
端木矍似乎在争吵中听见‘凤姐姐’三个字,立刻奔了出去,便见两名侍卫奉了凌妃的命令而欲将她拖出去仗打,立刻冷道:“好大的狗胆,放开她。”
凌妃闻此言一张脸都绿了下来,瞪着端木矍正想要大发脾气,却见陵王与华王也步出御书房,顿时气焰降了一半:“本宫进御书房向来自由,这个丫头竟敢拦本宫!”
“没人告诉你她是新来的吗?”端木矍的声音很是阴沉,目光直射寒光。
“新来的也该懂规矩!”独孤珏一来,他们立刻恭敬的退至一旁。他的目光显示扫过半边脸颊通红的凤訾汐,随即转向凌妃,声音微愠:“凌妃,恃宠而骄,以后你不准踏入御书房一步。”
“皇上!”凌妃惊呼。
“退下。”
从来没有被皇上这样怒斥过,一时羞愤难当,含着泪转身冲出冗廊,身后的八个奴才赶忙追了出去:“娘娘,娘娘……”
凌妃倏然止步,不甘心的问:“那个奴才是谁?”
“回娘娘,她是华王的二千金凤訾汐,数日前被皇上杖责降为汐奴。”一名奴才恭敬的回道。
“原来她是凤訾汐。”难怪端木矍会这样护着她,就连皇上都没有给自己情面。一想到此她便笑了,满腹的怒火也渐渐熄灭。
第三十章:不死也残废
望着凌妃逐渐远去的身影,訾汐方回过神,双膝一弯便跪地而拜道:“奴婢知罪。”
独孤珏的嘴角一扬,“不知者不罪,起吧。”
没有想到一向不待见她的皇上竟然未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