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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就要离开,可是却猛然被贺兰晟拦住了去路,“你先别走,我想将上回告诉你的故事讲完。”
她冷冷地看着他,不语。
“我的母亲,呼延氏是因被人毒哑,最后得不到单于的宠爱,郁郁而终。我对你说并不知道谁是凶手,这是我撒谎,其实我知道,是王妃。”他突然轻轻一叹,慢慢开始讲述着那段被尘封的过往。
〃王妃名叫赫连槿,是名门之后,我的母亲叫呼延婷,是罪臣之女。她们却在十八见那一年认识了一个男人,他叫高少羽,青年才俊,文采翩翩。赫连槿非常喜欢高少羽,可高少羽却喜欢呼延婷,而呼延婷却不爱他。很复杂的关系吧……记得那年高少羽残酷的拒绝了赫连槿的示爱,她伤心欲绝的选择了顺应父母之命入王庭,单于对她一见钟情,爱的深入骨髓,当即便封她为王妃,一时间宠冠王庭上下。
可呼延巡却没有她那么幸运,因为是罪臣之女,所以入王庭为奴,没有人知道,她一直喜欢的人却是单于。所以她用了手段与单于见面,可是单于心中只有赫连槿,直到发觉呼延婷的嗓子酷似赫连槿,这才宠幸了她。呼延婷如愿册封,却伤了高少羽的心,他一怒之下辞官离开匈奴,至今下落不明。
赫连槿恨呼延婷对高少羽的背叛,所以就对呼延婷下了毒手,其实,单于是知道这件事的,只因他爱王妃,所以没有追究任何。呼延婷亦是看见了单于的态度竟是如此,郁郁而终。〃
他说完这些,双拳已紧紧握住,猛然瞅着寐思,“赫连槿凭什么打着为高少羽报仇的心思来对付我的母亲,难道她爱单于不爱高少羽有错吗?若真要说错,只能说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我恨她,恨她对母亲所做的一切,既然她剥夺了我最爱的人,那我也要夺走她最疼爱儿子。”
“所以,你密谋这么久,甚至与金城合谋就是为了杀贺兰修。”她的声音很低,更是诧异他的情,更诧异原来王妃、单于、呼延婷、高少羽之间竟然有如此深的纠葛。
“这一场计划,几乎金城武士全体都出动了,包括七星,我当时认为贺闫修绝对必死无疑。可是他竟然没有死,竟能在那天罗地网中逃脱……我不信他的命这样好,而我多年来的计划竟然就这样被击碎……”他至今仍旧不能相信,自己的计划竟然就这样泡汤了,到底出在什么原因上呢?
寐思淡淡一笑,贺兰修命大吗?确实很命大……若不是有他最后那几句话,控制住了七星,她与贺兰修如今已是刀下亡魂了。
“为何一定要用仇恨的心去看待这件事?冤冤相报何时了?”她的嘴角挂着那淡淡地笑意,说这句话时她可以很平静,可若是她自己面对了这些又将会以何种心态去面对呢?真能如自己所说的,看的那样透吗?
世间红尘种种,皆因一个人欲字而起。
这也是她不想再继续沉沦这所谓的欲字中,所以她想逃,想要避开这个世界,寻找自己的自由。
可是,她走不了,真的走不了。
“五爷请多考虑一下,今后的路该怎么走,该以何种心态 。?去面对王妃与贺兰修。寐思先行告退。”她福身,悠然离去。
贺兰晟却是伫立在风中,遥望那愈走愈远的身影,额前的发丝迷蒙住了那精锐的眼眸。
……
回到洗衣帐时,四周寂静无声,那篝火在黑夜的苍穹中显得格外光亮,她才刚踏入帐内,便见头领冲上去怒道,“臭丫头,你今天一天都跑哪去了,这么多的衣裳都等着你洗,你竟然给老娘玩失踪。”
看着她那怒气腾腾地模样,寐思却淡漠地说,“只是要我完成那引起衣服而已,我今夜便将它洗完。”也不等头领回话,她转身便出帐,独留惊愕的头领站在那么许久都没有回神。
这丫头,身上好像有一股锐气,说这话时竟然那样凌厉,使她原来打算惩罚她的自己突然不敢继续说下去。
而寐思走出去,望着属于她的那个位置上,零零散散地散落着堆积如山的衣裳,她不由一声叹息。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她卷起衣袖,便蹲坐在小凳上,开始了她今夜的任务。
当手才浸泡入那冰凉现时骨的水中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细长的腿,寐思仰头,正对上婉儿一双含着笑意的眸子,“寐思,同我回去吧。”
“回去?”寐思不解地看着她。
“爷说惩罚已经够了,让你回帐里去。”她的笑意渐深。
我不想回去。
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这事由不得她不去。
回想起他在山洞时,那带着冰冷的脸上透着坚定,还有他那句:除非你死了,否则你就必须呆在我身边。
除非死了……
婉儿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轻叹道,“不要妄想和爷作对,对你没有任何好外……况且将来储君的位置定然是爷的,跟着他不会吃亏,将来我们也不再会是奴才。”
“婉儿,你错了,奴才永远都是奴才。”好将手由冰凉的水中取出,起身对上婉儿身躯惊愕的眼睛,“也许这样说会伤了你,但是我要让你认清楚,即使将来贺兰修当了单于,我们也只不过是高人一奴才罢了。单于的后宫与中原的后宫没有两休养,不论你多么小心翼翼,也躲不过暗箭。”
婉儿怔然的沉默片刻,却是婉然一笑,“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们别无选择,不是吗?”
寐思若涩一笑,点点头,确实别无选择……
这也是自己为自己挖的坟墓,是她选择在贺兰修身受重伤的时候留在他身边照顾,否则她肯定已经逃走了。
第十二章 独孤珏的怒火
当夜,贺兰修才回到毡帐,便召集诸多与这次刺杀相关的侍卫进行盘查,首先从寐思出王庭所用的令牌主人查起,发现这令牌的主人竟是王妃身边伺候的铁军。
当下便命令众人搜索他的踪迹,最终却在一处幽静隐秘的灌木中寻到了他的尸体,是被人一刀毙命。而那名送寐思离开的车夫也在那欧斗中被人杀死,突然间没有了任何头绪与线索来查处到底是谁主谋。
当寐思回到贺兰修的毡帐之时,他立刻命人将她带了过来,屏去左右,贺兰修凝视着他那略显苍白的脸,冷声问,“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如今只有你一人知道到底是谁密谋的这件事。”
寐思闭口不言,脑海中闪烁的是今夜贺兰晟对她所说的一切,还有贺兰修母亲所做的一切,所以她不能说,也不忍说。
贺兰修看着她沉默的表情,大步上前,狠狠捏着她的下颔,让她仰起头来看他,“今夜你不说,也得说。”
可她依旧沉默着,像是铁了心般,不肯透露一句。
他突然笑了,“其实不难猜出到这主谋到底是谁,在这王庭只要查到你认识谁,而谁又有能力帮你做到这一切的那个人……是五弟对吗?”
她在心中一阵诧异,可脸上仍旧保持着缄默,不回答他任何字眼。
“这样一个密谋着想要连你一起杀的人,也值得你此般维护?”他的眼神里迸着一般残暴,还有那浓浓地嗜血杀意,“还是你被他所谓凄惨的往事所欺瞒?”
“寐思不懂爷的话。”她感受着不颔那阵阵疼痛,实在难以随他动不动就对她的虐待。
“不懂?想必他是同你说了那所谓的王妃谋害呼延氏的故事吧,所以你就心软了,你就要大敌他瞒着?”贺兰修像是熟知一切般,说的那样自得,“蠢女人,被人当刀子使也不知道,还要一心维护。你以为你不开口,我就拿他没办法?要贺兰晟的命,不过是王妃在单于面前一句话的事!”
“我不懂政治,我只知道,王妃确实是害死呼延氏的元凶。”
贺兰修猛然甩开她的下颔,“你是铁了心要和我作对,来维护他是吗?难道贺兰晟在你心中就如此重要?”
“我知道你想要我口中要什么答案,介是我明确的告诉你,不可能。”她的语气异常强硬,即彻底激怒了他。
“我看你是还没吃够苦头……”他一巴掌便扬起,她猛然闭起眼,可他的手却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久久没有落下。终于还是在半空中紧紧握拳,收回于向侧,“顺着我就有那么难?”
迟迟没有感受到脸上传来疼痛,她缓缓睁开眼,看着他隐忍着怒气的脸庞。
他又道,“就像在山洞那几日,不好吗?”
她说,“可是,这里是王庭。”
“山洞与王庭,难道有什么不一样吗?”他只觉可笑,这就是她的理由吗?
“山洞内是一个自由的天地,可以随便笑,随便说话,不用被任何人约束。而王庭不一样,即使你开心还是痛苦你都不能表达,你说错一句话很有可能下一秒便人头落地。”
“理解的倒栽葱很透彻,怎么,轮回之后投身官宦人家,尝试过宫闱斗争?”他的怒火像是渐渐平息了,反倒突然过问起她六道轮回之后的事。
说起轮回,心头突闪几抹绞痛,看着眼前的贺兰修,仿佛在那一瞬间恨了起来,若非他硬拉着她跑入六道轮回,她如今早已投身,重新做人,而不是仍旧在这令人厌恶的宫廷中继续着前生的悲剧。
像是看透了她心间的想法,并且感受到她的恨意,“怎么,在眼我拉你下六道轮回?你应该感谢我的,若非我,怎么可能让你回来重续前世那段孽缘呢,更让你明白孽缘终究是孽缘!”
被他看穿了心思,有些不可思议,这个男人好一双利眼,仿佛她心中所有的想法都难逃他的眼睛,和这样一个男人相处下去是最可怕的。
“所以呢?”她冷笑,等待着他更加难听的话语。
“所以上天安排我们在六道轮回中一起轮回,就注定了我们缘定今生。知道吗,当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肯定你是被我拖下轮回的那个女鬼,没有任何理由的肯定。”他这话说的那般狂傲,狂傲中带着几分认真。
“一起入六道轮回并不是上天安排,而是你硬要……”她的话还没反驳完,便被他立马打断,“人定胜天,没听说过吗?”
她哑然地瞅着他的侧脸,那上面写着令人毋庸置疑的表情,心中很是无奈。
“大皇子,大皇子——”由远至近地呼唤声传来,不一会儿,一名侍卫冲了进来,“不好了,中原突击,我军节节败退数十里!”
“又来了?”他的目光一凛,“此次主帅是谁!”
“是宣王,宫蔚风。”
贺兰修大笑,“中原难道没有人了吗,竟然用从来未曾打过仗的宫蔚风,哼,想必是陵王已不肯再为那狗皇帝所用了吧。”
听到这里,她的心念没由来的一动,只听见贺兰修继续道,“好,中原朝廷越内乱便越好,让他们先来个窝里反,再是我们攻克中原的大好时机。”
“大皇子,是不是该去见见单于?”那侍卫问道。
“正有此意,走吧。”贺兰修说罢便大步离开,丢下
寐思一人在毡帐中,也没有任何交待。
没有得到他的交待,她也不敢离去,只能待在原地等着他归来,久等不至,身子有些冰凉。她瞧见正前方的白虎铺成的椅子,便上前坐着,仍觉得凉,便将白虎皮拢在身上。
渐渐地,睡意袭来,她轻轻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只休息一小会就好,贺兰修与单于商议战事,应该不会那么快归来。
……
天,朦朦这,冰凉地寒气直逼手脚,那如刀割的风割过脸庞,冷风灌入襟领。帐内的火光依旧点燃着,微光笼罩毡帐微微带着几分暖意,和煦的光将整个毡帐笼罩的一片清然。
贺兰修一眼便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