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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这算点心;还算是菜?家里来新厨子了?”沈珏眼睛闪光道
“拔丝白果;算是菜中甜品吧。”沈瑞道。
这道菜是他写了菜谱;专门吩咐厨房那边做的。虽说各处都送了;但是主要是为了沈珏。
沈珏回京这两日;看似活泼依旧;可不时流露出迷茫感伤之意。沈瑞有些心疼;就想了这道后世常见的甜品来哄他。
“白果?”沈珏听了;又夹了一块;细细地品了品道:“这是磨成粉了么?怎么一点也吃不出白果的味道;倒是有一股蛋香。”
“真是馋人好舌头;这就是蛋皮做的;名为白果;实际同白果不相于。我从一本杂书上看的食谱;想着你估摸爱吃;就叫人试做了;味道倒是凑合。”沈瑞道。
沈珏欢喜道:“哈哈;那以后不是能天天叫这道菜了……”
沈瑞白了他一眼:“隔三差五尝一尝也就罢了;天天吃这个;你牙还要不要?真是不长记性;又忘了牙疼时遭的罪了……”
沈珏左手摸了摸腮帮子;“嘿嘿”笑了两声。
等兄弟两个撂下筷子;柳芽与春燕撤了桌子;屋子里只剩下兄弟两个;沈珏又想起冬喜;挤眉弄眼;俯身过来;道:“二哥怎么舍得将冬喜嫁出去?不说别的;就是二哥身边这几个婢子;柳芽不用说;算是清秀;可到底身体有残;那个春燕;手脚虽麻利;可长得也太寻常;倒是只有冬喜是个好颜色的。平素二哥不是最倚重她;怎么说放就放出去了?”
沈瑞握拳;捶了他一下:“好好说话跟谁学的这般油嘴滑舌?”说到这里;上下打量他几眼道:“是你身边婢子淘气;引得你学坏了?”
沈珏轻哼一声道:“行了;二哥别一脸说教;我就不信二哥没想过开荤…
沈瑞皱眉道:“你真的收了通房?胡闹精血早泄;不利生长;小心你以后长不高”
沈珏虽比去年走时高了小半头;可还是属于晚长那种;比同龄少年要略矮
想着乔氏迎风流泪的小白花模样;真不像是能管教少年嗣子的慈母。江南又是富庶繁华之地;沈珏在那边是官家少爷;相貌又好;沈瑞是真有些不放心了。
沈珏见沈瑞恼了;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就这么一提罢了。玲二哥也告诫过我;说不宜早近女色;最少也要等到二八年岁”
沈瑞点头道:“玲二哥说的对;女子二七天葵至;丈夫二八肾气盛。鸿大婶子给全三哥通房时;全三哥已经十七岁。阳气憋着不好;散了早了也不好。
这里就涉及道家养生论;沈瑞觉得其中不少言之有物。
沈珏本想要打趣堂兄几句;没想到听到这番一杯正经的说教;使劲揉了揉耳朵;嘟囔道:“二哥到底是不是少年?这口气同几位老爷都一般无二了”
沈珏不会无缘无故提及此事;想着他的公鸭嗓;还有脑门上鼓出的两个火疖子;这孩子多半是有了遗精;开始二次发育;才对男女之事好奇起来。
后世这个年岁的少年;多半开始对着岛国偶像“自力更生”;如今大明朝;“教育”虽不如五百年后;可架不住人物分了等级尊卑;富贵人家的公子少爷身边都是妙龄婢子服侍;想要“学而时习之”极为便宜。
“二婶是个不爱操心的;明儿我会同太太说;将你身边婢子都理一理。轻浮不懂事的;都换出去;省的带坏了你。”沈瑞皱眉道。
沈珏瞪大了眼睛;忙恳求道:“二哥;千万别伯娘听了还以为我要使坏呢……我又不是不知好歹的傻子;就算有婢子想要引诱我;我就上钩不成?这哪里是能摆在台面上说的事?二哥就给弟弟留几分颜面……”
沈瑞想了想;沈珏说的也有道理;便点头应了;也趁机教导他道:“食色性也。人长大了;对于鱼水之欢好奇向往;这是天性。就跟饿了就想吃饭;是一个道理。只是吃饭有个章程;鱼水之欢便也有规矩。克己复礼;方是君子。
沈珏做头疼状:“我的二哥是圣人了”
沈瑞白了他一眼;道:“以后你要走科举仕途;名声顶顶要紧;好色贪欢是好名声么?”
沈珏叹气道:“有二哥您这位圣人模范在跟前;弟弟想要好色也难。”说到这里;带了沮丧:“不过一年功夫;二哥像是长成了大人似的;倒趁着我像是孩子了。”
沈瑞摇头道:“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珏哥往返京城到南昌府一趟;行程数千里;比我多了一年的见识与阅历;这点我不如珏哥。”
沈珏犹豫道:“二哥;既是回京了;明年我参加童试可好?”
沈瑞笑道:“自然是好;你功课比我扎实;要是没出京;今年考也是差不离的;还犹豫什么?”
沈珏这才笑了;道:“反正试试吧;总不能继续白身。连何泰之都是生员了;我怎么也要先混个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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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双桂联芳(五)
沈珏既要留京;少不得要找地方读书。
按照沈沧之意;依旧是打算从翰林院那边寻关系;送沈珏去春山书院。
不过沈瑞并不觉得沈珏现下应该去书院;眼下已经是冬月;离明年二月童子试就剩下四个月;中间还隔着一个除夕;即便是去了书院;也不过是三、四个月的功夫。
就跟他似的;去年九月入学;今年二月应童子试;在书院读书的只有半年;可入学时沈家却欠了几处人情。
能用银子办的事都是小事;偏偏春山书院的门路不是用银子就能撬开的。人情是负累;能少欠一份就是一份。
加上沈瑞是主动离开春山书院;不要在自己身上打上书院印记;沈珏这里从一开始就不入也是好事。
“父亲;还是等珏哥参加完童试再做打算。要是过了院试;就能直接进官学;要是卡在院试;再去书院好生读两年书也不迟。”沈瑞听闻沈沧的打算;直接说了自己的想法。
沈沧听了;觉得沈瑞说的也有道理;可又怕二老爷夫妇多心;沈珏与沈瑞是堂兄弟;没有堂兄去得;堂弟去不得的道理。
沈瑞道:“这是珏哥自己的前程;要不先问问珏哥?”
沈沧问了沈珏;沈珏早先虽对春山书院有些兴趣;可那是因沈全、沈瑞、何泰之等人都在那里读书的缘故。如今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他倒是无所谓。
沈瑞今年才参加完童子试;对于县府院三试流程依旧记忆犹新。他便将自己的笔记功课都整理出来;整整有四大箱子文稿。
“我去年就是在家备考;珏哥都这些先看一遍;再给自己定个章程;在家努力几个月。”沈瑞劝勉道。
沈珏咋舌道:“这么多稿子?这手腕不得累个好歹……早晓得二哥勤勉;没想到竟到了这个地步;看来这‘案首;真是不能靠运气来……”
沈瑞能安静下来;沈珏却是爱动的性子;想着自己要闭门苦读;脸上不由露出烦操;迟疑道:“要不就再等两年?反正现下二哥也得了功名;我早几年晚几年也没事。”
沈瑞挑眉道:“是苦读四个月;拿个秀才功名出来;被当成大人;痛快肆意地游乐;还是磨磨唧唧地再读三年书;十七、八岁依旧被当成孩子管东管西的;你自己看着办。”
一边是四个月;一边是三年;这还用选么?
再加上今日乔家几位老爷对沈瑞与沈珏的区别对别;是个人都晓得有个功名的好处。
沈珏来了斗志;右手握拳;击打左掌道:“当然要选前者不过是四个月;又有何难?”
沈瑞笑着点头;这般有朝气;这才是真正的少年。
他没有提醒沈珏;这四个月是开始;正经要拿到秀才功名;需要熬到六月中旬;那就是八个月;哈哈……
过了几日;沈沧休沐。
乔三老爷早已打听出来;提前递了帖子过来;这日就登门“致谢”。
为人子女者;孝道是天大的事。且不说乔家惹上官非时沈沧的援手;就是沈沧夫妇帮忙发送乔老太太;乔三老爷也当感激涕零。
正如徐氏所说;乔三老爷敢在沈瑞、沈珏面前试探;在沈沧这个向来严肃的大表哥面前却是老老实实的;从头到尾提也没有提沈琰、沈兄弟。
沈沧便也只做不知。
宗法姻亲向来以族亲为重;外亲次之;妻族最轻。
乔家诸人;真正与沈家几位老爷有服的只有已故乔老太太与三位老爷。
两下论起来是“从母之子”;两姨表兄弟;正服缌麻。
到了沈瑞、沈珏兄弟这一辈;沈乔两家就是无服的远亲。
沈沧看在亡母面上;虽不会对乔家人素手不理;可也要乔家人知趣。他本就上了年岁;能扶持沈瑞的时日有限;决不会因一时心软;给沈瑞留下什么负累。
乔家兄弟之间闹了两回;乔三老爷知晓了当初隐情;对于胞兄埋怨中带了愤恨。不过也就如此了;家丑不可外扬;乔三老爷以后要继续走仕途;真要家中闹出忤逆案来;自己也要受到影响。
不过因这个缘故;乔三老爷回京没几日;兄弟几个就分了家。
乔家虽已经败落;几位老爷人前也不会少了教养;倒是做不出兄弟争产的嘴脸。请了几家族亲姻亲、各房太太的娘家做了见证;痛痛快快地分了家。
只是如今在百日热孝中;加上寒冬腊月搬家不方便;几位老爷就分产不分居;议定好年后再搬家。
乔三老爷料理完家事;便想起沈琰兄弟上学的事。之前他已经打听了一圈;最好的选择就是春山书院与南城书院;其他的书院就要次一等。
春山书院需要的关系人情就大了;还是南城书院容易些。
乔三老爷打算将沈琰、沈、乔永善三人都送到南城书院去;就给书院的老山长田老太爷下了拜帖;这一日要带几个孩子过去拜见。
乔三老爷的授业恩师与田老太爷有旧;乔三老爷早年也常随恩师出入田家
乔永德得了消息;匆匆赶来:“三叔;也带了侄儿去……”
乔三老爷听了皱眉;之前没有将乔永德算在内;本是故意如此。
乔大老爷偷拿私房;乔大太太分家前旁敲侧击三房家底;这兄嫂两人的贪婪嘴脸;已经使得乔三老爷不耐烦。
乔永德这个侄子;仗着是长房幼子;打小被长辈们娇惯;行事也不像话。真要论起长幼来;他比乔永善还要大半岁;可说话行事没有半点让着堂弟的地方;对于二房庶出的七哥;更是鼻孔朝天;没有半点友爱。
与兄长们在一起;乔永德要求哥哥们“兄友”;与堂弟们在一起;又要求堂弟们“弟恭”。他自己则是处处抢在头里;好像小一辈只显着他一个。
乔三老爷看不惯侄儿的为人行事;怕将自己儿子拐带坏了;是打定主意要将两人分开。
“我是去拜见长辈;不是去游玩;怎么好临时加人?五哥想要出去玩;去找大哥、二哥去”乔三老爷板着脸不客气地说道。
乔永德满面赤红;望向乔永善的目光带了祈求。
乔永善犹豫了一下;小声对三老爷道:“爹……”
看在乔三老爷眼中;就是儿子没有主见;唯堂兄眼色事从。
他神色更冷;只当没听见;招呼沈琰、沈一声;大踏步出门而去。
见着乔永德失魂落魄模样;乔永善虽有些不忍;可也不敢忤逆父亲;跟在后边走了。
到了田家;田家太爷精神矍铄;待晚辈们也温和。
待乔三老爷表明来意;想要送几个少年来南城书院读书;田太爷却道:“老了;老了;如今那边都是老大在打理;你且与他说去……”
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