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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次;还能护他一辈子不成?”
宗房大老爷面上带了几分颓废:“当年瞧着你大哥为人方正;你二哥机灵通透;如今这才几年功夫;怎么就都走了样?要是早知你两个哥哥如此;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将你出继出去……”
沈械的性子自以为是;人情淡薄;沈又聪明的过了;只盯着利益好处;这两人都不是做族长的性子。
身为族长;就要公正豁达;才能调和族亲关系;否则谁会信服?各房头都是出了五房的关系;沈氏一族本就松松散散;得不到各房信服的族长;维系不了宗族关系;沈家早晚要分宗。
反倒是沈珏;看似傲慢任性;实际上是个最重情分心软的孩子。
沈珏没有接宗房大老爷的话;这些马后炮全无意义;真要自己开口说想要归宗;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就是宗房大老爷。
想到这里;沈珏低头苦笑。
说起来他从松江去京城不过三年功夫;竟像是过了半辈子那么长久。如今回到宗房;不仅他自己不自在;就是宗房其他人也不自在。
宗房大太太见了他;除了勉强的笑;似乎没有第二个表情。沈殷切中带了打量;沈械则是严肃中带了几分挑剔;两个嫂子客客气气的不像是对家人。
父子两人相对无语;书房里一片缄默;气氛压抑。
门口小厮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压抑:“老爷;瑞少爷来了……”
宗房大老爷忙道:“快请进来……”
沈珏在旁;已经站起身来。
宗房大老爷见状;心里破不是滋味。要是沈瑞比沈珏年长几岁;那他也就不说什么了;偏生这兄弟两个只差一日;沈瑞就占了堂兄的名分;且沈珏也是真心实意地敬重沈瑞。
沈瑞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并不是喜怒形于色的性子;如此摆在脸上;也是表达他对宗房的不满。
即便这几日他去了五房小住;可大行李还是在宗房客房这边。方才过来后;他先去客房;不想却听闻客院下人上午不懂规矩闯客房的事。他带来的行李箱中;有一只装了金银的;是三百两金子;一百两银子;是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这个箱子;本是锁着的;被撬开了。
虽说宗房这边后来找到手脚不于净的下人;将金银都追回来;可这事情也太恶心人。
眼见沈瑞恼了;沈珏就有些讪讪。
沈瑞虽不在;他这两日却是在的;却让人摸进屋子翻箱倒柜;实在是太废材了。
沈瑞瞥了沈珏一眼;便望向宗房大老爷。
宗房大老爷面上带了几分不自在道:“瑞哥过来了……”
沈瑞正色道:“海大叔莫要说什么下人手脚不于净的话;不告而取为盗;谁会做这样的事;谁有胆子这般行事;海大叔心中有数。我只想问;当如何罚
宗房大老爷长吁了口气:“依照家法;当打三十板子……瑞哥放心;一下也没有少……”
沈的野心与狂妄也不是一日两日形成的;可宗房如今只剩下两个儿子;沈械又是在仕途;不能常在松江;宗房大老爷夫妇跟前只有沈一个;自然是一日比一日倚重。
要非如此沈敢如此放肆;坐出这样的事来。
这般唯利是图;倒是真像了贺家那边人的秉性。
沈瑞倒是有些同情宗房大老爷了。
可是真要让沈这样利益熏心的人继任族人;谁晓得会给沈氏一族惹出什么麻烦。
沈瑞想了想道:“海大叔名下虽只有两子;孙辈却繁茂……小栋哥一辈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海大叔何不择两个孙辈留在身边尽孝……”
宗房大老爷闻言;心下一动;捻着胡须;沉默半响;最后点点头:“瑞哥说得有道理……”
沈械虽为宗子;却为官身;无暇顾及族务;宗房大老爷原本想要将族人一职交给沈手中;如今又瞧出次子的不妥。
眼见孙辈相继长大;从小长房孙辈中择一人好生教导;接手族中庶务;以后越过沈械这一辈直接继任族长;也是一个好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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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山高水长(二
宗房;内宅;西侧院。
看着脸色苍白、趴在床榻上的丈夫;二奶奶坐在床榻边;眼泪不由一串串落下来:“老爷也太心狠了……即便是下人犯错;也是管家不是;怎就怪罪到二爷身上?”
沈股间火辣辣的;正在心烦;闻言皱眉道:“胡吣甚么?老爷行事也是你能说嘴的?”
二奶奶哽咽道:“妾身还不是替二爷委屈。这些年忙里忙外;半点好处没落下;落得满身不是;大伯回来又乌鸡眼似的盯着二爷……”
沈越发心烦;道:“行了;行了;赶紧下去;耳朵都要出茧子了……”
二奶奶一边拭泪;一边还要再说;就听有婢子小声道:“奶奶;太太来了”
沈闻言;忙起身望向门口;就见宗房大太太站在那里。
二奶奶吓的一激灵;忙站起身来;颤声道:“太太……”
“家里本没有事;都是你这长舌妇挑拨出来的好好的爷们;都叫你们教唆坏了”宗房大太太面色不善地瞪着二奶奶。
二奶奶身上一哆嗦;已经跪了下来;求饶道:“太太;不是媳妇无事犯口舌;实是见二爷被打的太狠了……”
沈挣扎着要下床;却是扯到股上伤口;忍不住呻吟了一声;面上露出痛苦之色;额头立时渗出冷汗。
宗房大太太见状;顾不得教训hl忙走上前去;关切道:“二哥;到底因何缘故;怎么就惹得老爷动了大怒?别与我说是管教下人不严什么的话;老爷才不会因下人迁怒到你身上”
沈也是奔三十的人了;又一直在父母身边尽孝;今日宗房大老爷直接叫人打了他板子;半点脸面都不留;这其中牵扯的定不是小事。
二奶奶虽还跪着;可也忍不住提起了耳朵。
她方才也问过丈夫详情;只是丈夫却闭口不谈。她还以为是大伯在公公面前吹了歪风;才使得丈夫折了颜面;挨了这顿打。
沈脸上涨红;半响说不出话来。
越是如此;宗房大太太越是觉得不对劲。
她回头看了跪着二奶奶一眼;道:“杵着作甚?还不去厨房看看;给二哥要些补汤来?”
二奶奶心里虽不情不愿;可不敢违逆婆婆;应了一声;便低头出去。
宗房大太太又摆摆手;打发门口的婢子出去;方低声问道:“可是因你大哥的缘故?”
沈械回乡已经大半月;他是宗子;大奶奶是宗妇;两口子都是闲不住的。偏生现下管家的是沈夫妇;兄弟妯娌之间就有了摩擦。
宗房大太太都看在眼中;只是心中埋怨两个媳妇多事;却也没有将此事揭开说。毕竟沈械是官身;在松江留不了多久;等老太爷烧周年后就要起复了。
沈听了宗房大太太的问话;满脸羞愧;忙摇头道:“不于大哥的事;是儿子行事不当;自作自受;合该当罚。”
宗房大太太越听越糊涂;道:“二哥到底做了什么?”
沈望了望窗口;低声道:“儿子前些日子太乏;一直用着人参酒;太太也晓得……”
这件事宗房大太太也知晓;红白喜事最是累人;何况太爷又是一族之长;死后哀荣;丧事办得极为风光。宗房大老爷为父丧难过;这丧事基本都是沈操办的。等到丧事办完;沈瘦了整整一圈不说;还有些气短风寒的征兆;显然是累的狠了。
人参酒补气驱寒;是家中的老方子。即便孝期当禁酒;可那是药酒;自然是另说;宗房大太太也是知晓的。
宗房大太太皱眉:“可是酒瘾犯了?还是做了其混账事?”
要是真是犯了酒色之事;那也就怨不得老爷如此气恼。毕竟太爷出殡才几日;如今还是百日热孝中。
沈忙道:“太太想到哪里去了?儿子是那样荒唐的人么?只是这几天阴天;潮湿的厉害;儿子身上也乏;昨晚家宴后回去就多吃了几盅人参酒……”
说到这里;他耷拉了脑袋;小声道:“当时脑子就浆糊了;不知怎地就想到太太身上……太太这些日子为了五哥难受;儿子心里也不落忍……也不知太爷作何想;将五哥打小的东西都打包给了五哥;家里连个念想都没有;儿子就随口吩咐杨妈妈让她今日去客院子那边悄悄取些五哥的物件留下……五哥明儿就要启程北上;还不知何年何月能再回松江……”
宗房大太太坐在那里;已经听得怔住;脸上露出苦痛之色。
沈这半日;心中已经懊悔无比。
他这些年经常代表宗房出门交际;并不是没有酒量之人。实是昨晚中秋家宴的气氛太过闷气;胞兄那目中无人的身份也刺得他难受;父母全部慈爱又都落在沈珏身上;他才会回了书房后纵容自己多吃了几盅酒。因杨妈妈过来问他关于沈瑞、沈珏两人仪程;他才鬼使神差地想到沈珏那几口箱子上;随口吩咐了杨妈妈几句。
等到今早起来;他早已将昨晚的事情撇到脑后;直到宗房大老爷叫管家来叫他去问话;他才知晓杨妈妈真的听他的吩咐去了客院;还被沈珏身边服侍的人给抓了个现行。
这般愚蠢的行为;真是拖累死人了;可是杨妈妈是他的乳母;又是尊他的吩咐;他也不能不管。
沈羞愧的不行;只能将方才这套说辞在宗房大老爷跟前说了。
可是这套说辞能糊弄宗房大太太;却糊弄不住宗房大老爷。
宗房大老爷冷笑道:“想要留五哥旧物做念想;怎么翻到瑞哥的行李里去?你要是敢做敢当;我还佩服你;竟厚颜无耻打着孝顺太太做幌子;真是令我恶心这家里是缺了你吃、还是少了你穿;盯着莫须有的银子连贼都做得了?
沈被老父揭破心思;不敢也无言再辩;就生受了三十板子。
即便他将此事推到酒醉上;也不过多了一重孝期酗酒的罪过;徒劳无益。
宗房大太太终于忍不住;眼泪簌簌而下;道:“都是我的命;是我对不住珏哥;我当年怎么就那么狠心应了将他过给旁人?那是我的儿子啊;如今却只叫我婶娘……这次是为太爷奔丧;才能再见一面;等到下次见面;就要等到我和老爷的大事……”
“太太快别哭了;哪里就生离死别了呢?大哥以后还要回京城做官;太太什么时候想五哥了;就往京城小住……”沈见状;忙安慰道。
宗房大太太哽咽道:“太爷是怨我呢;才半点念想都不给我留;倒是连累了我儿为我操心……”
沈珏在宗房生活十二年;用过的旧物怎么会只有几口箱子?只是其他的让太爷早年都散出去了;留下的只有这些;如今统统收拾起来;全部作为遗赠给了沈珏;真的一件也没有给宗房这边留。
沈这几日寻思着;也品出祖父这番安排的用意。多半是怕沈珏因嗣子身份在本生家与嗣父母家为难;才想要断绝这边与那边的念想。
太爷最是疼爱沈珏这个孙子;这番安排也是大有苦心;只是对于宗房大老爷夫妇来说太无情了些。
“今日之事是儿子自作自受;五哥本也懂事了;就是直接与他开口;他还能拒绝不成?本不该行这样鬼祟之举;不说五哥作何想;瑞哥那里怕是要恼了……”沈苦笑道。
虽说京城与松江远隔千里;他不出仕守着祖业;并不需要巴结二房什么;可是平白得罪一个前程大好的族弟;也不是他所愿。
却是埋怨不到旁人身上去;谁让他自己这些日子念念不忘太爷的私房;鬼迷心窍了;才惹出这样不堪祸事。
“我儿委屈了;我去与瑞哥解释;总不会叫他误会了你……”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