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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为主人服儿女重孝;也是寻常事。徐氏这样的安排;并不算苛刻。
红云挑了帘子进来:“太太;方才婢子打发人问了;二哥回来了;先回九如居更衣去了;已经吩咐人去请……”
徐氏点点头;对玉姐儿道:“虽说你全三哥不是外人;可既是要请他过来帮忙;也不能呼之则来;还是让你二哥去请方妥当……”
玉姐儿若有所思道:“母亲;五房大族叔家嫡子三人;全三哥也向来同二哥最好呢……”
徐氏摇头道:“咱们不操心这个;以后如何;让你二叔自己做主……”
玉姐儿老实应了;心里却想起在随着二老爷在南昌的两位族兄来。
那两人都是曾进过京的;玉姐儿也都见过;只是同在京城呆了几年的沈全相比;自然是觉得沈全更亲近。只是她也晓得;自己不过是女儿家;不管是依旧在小二房名下做庶女;还是过继到长房名下记嫡;过嗣香火这样的大事都轮不到她插嘴。
说话的功夫;沈瑞已经到了。他换了家常衣服;虽说这半月徐氏打发人盯着温补;可看着依旧略显单薄。
徐氏见了;不免忧心道:“是不是请人再开两个药膳方子?怎么补了这些日子;也不见长肉……”
沈瑞失笑道:“如今儿子一餐用两碗饭;母亲安排的药膳也一顿不落;补得儿子都流鼻血;过犹不及;实不宜再补……不过大半月;儿子胖了小十斤;只是儿子如今正抽身量;这才不显……”
玉姐儿在旁也道:“二哥确实比秋日里个子高了;前些日子缝制新衣服比入冬前那一次长了将一寸。只是日日见;瞧着倒是不显……”
徐氏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如此便好……”
随即;徐氏提了请沈全过来帮衬的事。
沈瑞自是无异议;倒是有些愧疚地道:“先前忙于功课;倒是忘了送年礼的事;大妹妹定是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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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初提兼祧(二)
玉姐儿抿嘴笑道:“我不过是挂个名儿;都是几位妈妈受累。归根到底;还是母亲先前立下的规矩好;现下我是萧随曹规。”
玉姐儿是小一辈独女;因是庶出身份;养成了沉默腼腆的性子;经过这两年随三太太管家;变化很大。如今她说话行事沉稳了不少;隐隐有徐氏的做派;大气雍容许多。要说之前因她记嫡身份;还会叫人担心她能不能担当了长媳之责;如今却是不会了。
沈瑞也算是看着玉姐儿长大;眼见她亭亭玉立;也生出“我家有女初长成”之感;道:“早先当你还小;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就要成大人……”
徐氏也道:“是啊;明年玉姐儿就要及笄;要不是毛家迟哥儿年纪等不得;我还真想要多留你妹妹两年……”
饶是再大方的姑娘;听到这个也红了脸;玉姐儿垂着头;拉着徐氏的袖子道:“女儿要留在家里陪母亲。”
“到了年岁哪里有女儿不嫁的?虽说长幼有别;本当等你二嫂先进门;不过你二嫂年幼;少不得你要先出门一步。不过也不用着急;迟哥儿留在南京乡试;总要明年年底才能回京;最早也要定在明年年底;还有一年功夫……”徐氏拍着玉姐儿的手;带了几分舍不得道。
玉姐儿臊得坐不住;红着脸起身道:“哪个急了?母亲与二哥说话;女儿再去看看礼单……”说罢;含羞带臊地出去了。
徐氏看了沈瑞身上的素服一眼;叹气道:“我也老了;竟想起这个来……
沈瑞看着徐氏花白的鬓角;道:“要是恬姐儿年纪大几岁就好了……”
徐氏带了几份惆怅:“正是这个道理。我活了大半辈子;向来是个心宽不怕事的性子;如今老了老了确实真怕了……如今只盼着你早日成家立业;开枝散叶;将门户支撑起来……”
“成家那里;恬姐儿年岁在那里;儿子无能无力;立业这里;明年却是会勉力一搏”沈瑞道。
徐氏听了;肃容道:“你有上进心是好事;但切记量力而行;若因一味逞强读书损了身体;那可不是孝顺之道。在我眼中;哪怕你延几科下场;也比你熬神损身赚功名强”
沈瑞起身道:“母亲放心;儿子晓得轻重;定会爱惜自己。”
因沈珏之殇;沈家上下感叹于生死无常、如惊弓之鸟的何止沈瑞一人?
三老爷病倒;一半是为了侄儿伤心;一半则是自己吓唬自己个儿;忧心起四哥来。儿女对于父母来说;不易于心头肉;忧心那个可能;三老爷就钻了牛角尖;等到后来想明白了;才渐渐好起来。
眼前看徐氏反应;显然也是被吓到了。
沈瑞能体谅徐氏的忧惧;尚书府人丁实在是太单薄。之前有沈珏在;他们兄弟两个眼看成丁;看着血脉繁衍在即;尚还好些;如今剩下他一个年长的;未婚妻年岁小;成家还要几年;年幼的四哥才三岁;还没到能立住的时候;长辈们如何能担心?
玉姐儿因徐氏提及族亲沈全想到小二房新嗣子之事;沈瑞自然也想到;不过想的却不是沈全;而是跟在沈洲身边的族兄沈玲与沈琳。
沈琳尚未成亲;沈玲不仅成亲;连儿子都落地了。在二老爷这两年的家书中;经过出现沈玲名字;想来是颇为看重。
要是二老爷再择嗣子;直接择了沈玲;连嗣媳嗣孙都有了;也是便宜。
只是想到归想到;长辈们没提;沈瑞也不会多舌;陪着徐氏又说了几句家常;就回九如居去了。
到了次日;正好下午没课;沈瑞中午下课后就直接去了春山书院。
沈全回京后;便又入春山书院读书。他如今已经是生员;现下与杨慎是一班。两人因沈瑞的缘故;也算是姻亲;倒是比其他同窗要亲近些;虽差了好几岁;不过杨慎比同龄老成;与沈全倒是能说到一块去。
正好春山书院这边是午饭时间;两人也在课歇;听闻沈瑞来了;沈全就招呼了杨慎一起出来。
上下打量了沈瑞几眼后;杨慎道:“可是缓过来了;之前瞧着你没半点精神劲儿;如今看着倒是好。”
沈瑞苦笑道:“逝者已矣;生者却要继续活着。还有不足一年就要乡试;除了奋起还能如何?”
杨慎也曾经丧母之痛;知亲人死别之苦;唏嘘道:“如此将心思搁在备考上也好……”
沈全之前虽曾迁怒于沈瑞;过后也就反应过味儿来;晓得沈瑞伤心并不会亚于自己。他心中嫌隙散去;倒是比先前更关心沈瑞。
沈瑞上个月月考考了二等之事;沈全是晓得的;便道:“就算你在意成绩;也莫要太着急;这半年来一件件事跟着;功课上一时耽搁也是寻常。”又抱怨道:“府学教授也太苛严了;毕竟你先前请了几个月的假;还能跟得上进度已经是不错。”
沈瑞道:“上个月浑浑噩噩;对着书本也不知自己再看什么;做出的文章如灌水猪肉;别说教授;就是我自己再读时也看不下去。真要论起来;只降到二等;已经是教授留了情面。”
杨慎摇头道:“真是弄不懂你;作甚不回书院来;非要在府学那边熬着?书院里同窗在官学挂名;回来读书也不是一个两个。”
沈瑞微笑道:“各有各的好处;我是不耐烦这边约束;到底那边自在些。
沈全看着沈瑞身上还穿着儒衫;跟着的书童也背着书箱;便问道:“这是打府学直接过来?正是饭时;眼见天冷;咱们去后街吃羊肉羹……”
春山书院距离国子监不远;后边有半条街都是各种文房铺子;间还有几家茶舍酒楼;其中有一家酒楼的羊肉羹很有口碑。
这大冷天;外头实不是说话的地界;沈瑞对于沈全提议无异议。杨慎这边;自然也跟着;三人就去了后街。
进了那家酒楼;沈全要了一个雅间;点了一壶热茶;又点了羊肉羹还有几盘就着羊肉羹吃的点心。
小二送完茶水;就退了下去。
沈全给三人斟了茶;道:“瑞哥儿特意过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
沈瑞便将来意说了。
沈全听了;毫不犹豫道:“既是伯娘吩咐;那我自然无二话;下午去请假;明儿就过去只是你是晓得我的;在松江时还罢;也出去交际人情;在京城这几年;却是只一味读书。‘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京城这边与松江又不同。该指点的瑞哥儿还是要指点我;省的我露了怯;丢丑没脸是小;要是让人笑话尚书府那可不好。”
沈瑞点头道:“我只是不好出面;自然会在三哥后头跟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三哥你这边请假便宜不便宜?会不会有不方便之处?”
“没事;没事”沈全摆摆手:“如今到年下;书院里请假的人多;不差我一个。”
眼见沈瑞、沈全族兄弟两个亲近;杨慎带了羡慕道:“要是外人瞧着;你们不像是族兄弟;倒似同胞兄弟……”
沈全挑眉道:“你羡慕我们作甚?就像是你没有兄弟似的……”
杨慎笑了笑;道:“在叔伯兄弟之中;我为长;年岁差不多的兄弟还真是没有;虽有几个堂弟;不过都在四川老家;且年岁又小……”
沈全说完;想到杨家与自家不同;已经心中后悔;眼见杨慎只提堂弟;不提庶弟;便知趣地岔开话道:“你家是瑞哥儿岳家;那边礼单上少不得有你们家;到时我过去;你可要赏脸出来陪客……”
杨慎点头道:“那是自然;不过我没这几日打算请假;你可要挑书院放假后的日子来。我前些日子得了二两雀舌;是上上品;等你过来;就用那个招待你。”
书香子弟多爱茶;沈全也不例外;笑道:“那感情好;我可盼着……”
杨慎想起旁边的沈瑞来;道:“那时我也分了小包给恒云留一份。”
沈瑞也是爱茶的;道:“那就先谢过大兄了……”
又说了几句话;小二开始上菜。
因沈全与杨慎两个下午还有课;三人就住了话头;喝起热乎乎的羊肉羹。
等用了午饭;沈瑞别过;沈全与杨慎两人自回书院。
春山书院这里;没几日也要开始放年假;沈全就直接从明日请到放年假。正如他所说;书院里平素虽对学子管束的严;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眼下年节将至提前请假回家的学子也不少;老师痛快地就批了假。
等到傍晚下课回家;沈瑛已经从衙门回来;沈全就与兄嫂提及此事。
沈瑛性子宽和厚道;与尚书府也亲近;没有反对之语;多有嘱咐道:“虽说伯娘看重你;可那边交际往来不止亲朋故旧;还有沧大伯在官场上的人情关系;你且不可自专;多请示长辈或是多询问瑞哥儿。”
兄弟两个相差十来岁;父母又不在跟前;沈瑛怕弟弟去帮忙出纰漏。虽说二房长辈不是心胸狭隘之辈;即便沈全真有了不妥当处;也不会影响两家关系;可沈瑛也怕弟弟帮倒忙;费力不落好;还跟二房添乱。
沈全点头道:“大哥就放心吧。我虽说过去帮忙;也不过是顶着族侄的名义;在送节礼时露个脸;大伯娘自会安排妥当人跟着;哪里就需要我操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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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初提兼祧(三)
沈全说的是实情;沈瑛想想正是这个道理;便将提着的心放下。
旁人不知道尚书府详情;沈瑛兄弟两个却是晓得的;知道那边现下实是没有能出面送节礼的人。两家是族亲;这边帮忙也是应有之义;兄弟两个都没有想其他。
瑛大奶奶却是女人家心细;听闻此事;就有些迟疑;只是当着沈全的面;不好说什么。
等到夜半人静;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