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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肚子上被人戳了个洞,真是看着都痛。有了即墨君那次唐突,伤势是轻是重,我不再妄下断言。
江近海剪着王郊身上被血凝住的衣料,抬头看我一眼:“你留在这儿做什么?非礼勿视!”
不说这句的话,我几乎都已经忘记他在城墙上直接给我揭穿身份的尴尬了。现在他正做手术。我不便发难,忍住:“本县有话询问御史大人。”郊好像根本没听进我在说什么,咬着嘴唇忍痛,喉咙里一阵一阵地抽噤着。
“别动!”江近海不耐烦地睨王郊。见后者对自己地话没反应,他索性摸出一个小瓷瓶,往王郊鼻下晃了晃。伤者果然不再动弹,像是昏过去了。
他还真是把神秘药品随身携带啊……
张缇站得老远看了看,评说道:“王大人确实流年不利。还以为他这几天转运呢,原来是积蓄着爆发了!”
“现在不是说笑地时候。”我责备他,随后问江近海,“如何,王大人有性命危险么?”
江近海取了一根针,往火上燎燎,权作消毒:“看情况了,若是倒霉呢,一个小割伤也能要人命。若是运气不错。断胳膊缺腿儿不一样活半辈子?”
“呃!”我看着他似乎要往人肉上扎针,急忙逃出屋内,隔着窗纸道,“要是人醒了,记得告诉本县!这事情原委不问他本人,谁也弄不明白!”
江近海的影子挥挥手。示意知道了。
“哎。原本以为东家胆儿大呢,战场上面不改色。结果,真是失望呀。”张缇取笑道。
提醒过他一次,我已经没心情再说眼下情势适不适合谈笑的问题,随口答道:“看他死可,看他生也可,就是不能忍受看人受痛,所谓感同身受…………咦?”东宫和阿青呢,怎么没在院里?
四下张望,发觉原本是王郊居住的屋内还亮着灯火,进去一看,阿青和东宫正头对头地盯着席面看。
“不早了,你们在做什么?”
东宫转过头来,颇有些忿忿地说:“秦晏你来看,这不是绳印是什么?”
阿青摇头:“是蛇游过的痕迹,我在昙县赶过爬进民宅的蛇虫,比你清楚。”他的言语只换得东宫一哼。
…………蛇?
我一听到这个字眼,毫毛立刻倒竖起来。走近了查看,原来是发给大家食用的糙米细粉散落在草席上,粉末中印出什么东西地形状,粗看像绳子拖曳过席面一般,细看……我联想到某人的某样宠物,背后一阵恶寒。
“好了,再过两三个时辰天也要大亮了,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我拉起争执不下地两人,“这间屋子先锁起来,不要再让人进出。”
锁上房门,我暗忖:莫非孟章又回来了?
好奇怪,夏城封锁也有十来天了,要是他在城内并且想找王郊,那早就该出这事,为何等到今天呢?
越想越觉得心里害怕,等阿青与张缇都回房去,我对东宫亲切微笑:“今夜城里似乎不太安稳,三公子还是别回客栈了。不嫌弃的话,在寒舍将就一宿吧?”
…………我不要一个人睡!T……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节 坏事做不得喔!
更新时间:2009…3…2 23:16:25 本章字数:3994
一座小城,拖人家半个月,够本了。
会有这种想法,当然不是因为大清早一睁眼发现满屋都是北狄兵。
实际上,我爬到城墙上面的时候,还满失望的。
北狄大军被夏城这枚骨刺一卡,没办法,索性留下少数兵力守着我们这儿,其余人马点起来往南下了。大军拖拉了老长几条队列,绕着路从山脚下走,离咱们城远远地,如同生怕夏城突然张嘴横咬一口。
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只要你不来打我,我管你进关内闹得怎么天翻地覆。
反正自然有人治你们。
“东家,我们等到什么时候开始陆续出人?”张缇问。
“不急。放松警惕需要同时达成两项条件:第一,后方切实传来攻防消息;第二,城外的北狄人退到铜山关驻守。”我补充到,“具体方式,就以长州之乱的戒严情况为准,每日开启城门少许时段,以输入补给为主,同时禁逃散,禁举家迁移。”
张缇和阿青了解长州当时的警戒规模,听了我的话,好奇:“残留的北狄人真的会退守铜山关?”
“嗯,在夏城外耗下去是不行的,墨河暴民随时可能攻陷铜山关,掌握进出关内的门户;调派去镇压墨河之变的数千人马,也极有可能已在返回祝州的路上了。北狄作战,擅长移动,更不会傻得留在一无地利二无粮源的夏城外面发呆。”
不过目前北狄大军南下,铜山关失陷,原驻军很有可能是先回护州府,再随着州府的守军一同逐步收复失地…………如此一来既碰不上硬仗,又能立功,只是辛苦了我们这些“失地”。
张缇笑道:“东家想得周到。就怕守将死心眼,没东家这么剔透。”
“不会的。”
我胸有成竹地望向驻留的北狄军。营中两三面大旗,艳阳下看得清晰,其中一面,正是与我商谈过的斛律族人之旗。与其说对自己有信心。不如说是对斛律小王爷有信心,在他们留下殿后的动作里。含有的信息可不少。
我打了个呵欠,回去补眠。
没睡多久,被惊天动地地马蹄声给震醒了。无错,整个地面都在抖,千军万马奔驰的巨响。
匆忙爬上南面城楼一看。北狄大军出现在远处,以非凡的气势转头杀了回来!
夏县的大道是比较偏向山路一类的,当我们地岗哨眺望到对方的时候,相距已经不到十里。这么短地时间内。只有一半的人取了武器爬上城墙。更别提安排好防备。
眼看着北狄人飞速冲到城下!然后绕过去了。
短短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洪水般的骑兵蜂拥而过,南城外本就干旱板结的庄稼地被踏得满眼狼藉,道边桃树也震得落了一地树叶!
我目瞪口呆地扒着墙头往下看,南门前一个人也没,官道上倒有盔甲短刀什么地零零散散落着。
转头问东宫:“三公子,我眼花了?”其实刚才根本没有什么人马开过来吧?
东宫也不解地挠挠头。
北狄军队的“幻象”绕过夏城。奔回驻留在平原那边的营地。没动静了。
又过了一两个时辰,南边。隆隆声再次响起,这回我一肘撑在墙上,杀气腾腾地盯着官道的那个拐角。
突然,拐角处出现了一骑骏马!
骑马地人是我军将士装扮,背后插着地是祝州军旗!
唰!其后闪出另一匹马,再等我眨眨眼睛,官道上拐出一队排得整整齐齐的骑兵,不疾不徐,朝夏城方向驰来!
骑兵之后,是疾行军的步兵队伍,山谷中传来的巨响就是他们的盔甲拍打声和脚步声。密集的行军队伍直冲到城下,并不歇息,径直分作两股,沿着夏城的城墙两边移动,往北绕过去。
州府地大军从出现到全部抵达,整整花了两个时辰。
日头已经落到山腰,而夏城被层层包围。
“开城门吗?”阿青问我。
我摇头。
抛了篮子下去,提上来盖了调度使官印地公文,其内裹着一张兵符的拓印。
我给东宫过目,确认对方呈上地东西不是伪造品,随后盖了夏县的官印,简单写清城内情况,送返城下给对方检查。
半刻钟之后对方阵型变化,往夏城北面的平原移动,在城外安营扎寨。城外的人声一时间吵闹得仿若闹市,这人数看来比城里多得多了。
翌日晨,另一支队伍出现在南面官道上,皇家气派,鸣锣开道,锦旗八面,仪仗四列。不过如果有人以为是皇上又跑来亲征,那就大错特错了。
看到递上来的文书后,我立刻下令开启城门。
东宫盯着缓缓移进城中的銮轿,眉头皱得打了个结:“皇姑母……”
帛阳长公主来了。
我急忙带着全县衙的人在城门外迎候。
夹道欢迎,这是自发的,因为仪仗阵进入城中以后,不是吆喝呼喊让道,而是换出侍卫与宫人打扮的美婢分发铜钱。这下,就算是原本想走的那群乡民,也都笑眯眯地留下来领赏了。
江近海带人出了客栈,与我们一同迎接帛阳落轿。
銮轿外围了四层护卫,层层传过来口信:听闻夏城短水,现帛阳长公主赐银,挑水进城的,每担水换一锭元宝。顿时,民众炸了锅,无论是进城避难的,还是原本就居住在城内的,都带着容器外出寻水去。更有甚者。像金老三这样的商家,立马赶出牛车运水。
我对东宫道:“人家比你能砸钱呢?”
东宫理直气壮地回答:“她花的又不是自家的银两,当然不心疼!”他的意思我明白,女子嘛,要嫁出去地。终究是外人。
说到嫁人……
以衙门煞气重为由,我把帛阳暂时安置在城内装潢最高贵的大富人家宅邸里。提供居处的商贾受宠若惊,立刻听命举家搬去别宅。
帛阳遣人递了书信,表示“不必费心,此处已比静室奢华许多”。
我犹豫再三,瞒着东宫回复信笺。写到:“公主此行,莫非是同意下嫁北狄王族?”
那啥王族啊,就一个部落的头子而已,而且人家去年才娶了老婆。帛阳这一去。不是找罪受么?
帛阳年纪好像是二十五左右,虽然在中原算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但皇室地女儿什么时候愁过嫁,只要她本人愿意,那还不得是京城士族公子追求的香饽饽?
眼下北狄正蹿进关内撒野,帛阳心在皇城,我不相信她自愿出使祝州。八成是被逼无奈了。
果然。她很快便又回覆了一条香喷喷地手绢,上面写着“身不由己。监国拒不联姻,皇室无人”。
呃……
我瞥了一眼正与阿青吵嘴的东宫,随手把手绢叠了几叠,摸到伙房去塞进灶火里。
扯到东宫的事情,那就恕我爱莫能助了。毕竟我跟东宫比较熟,与帛阳只有数面之缘,远近轻重还是有区别的。
城外那两拨人很快开始谈判。
说是谈判,其实北狄的实力跟我方差距蛮大地,真要打,他们吃亏很多。可人家的强项是…………打不死你我烦死你,所以还是要谈判。
人家要每年赏赐多少多少财物,要允许进行什么什么贸易,这些都是可以谈的,提到要被封赏几处土地,朝廷的人立马翻脸,回城来就跟我说准备再打一个月。
于是我黑线着跟张缇商量了一下,建议把关外分区,封给十几个北狄部落。
这个提议要是换我来看,肯定掀桌。
不过人家北狄人领头地并不是王,参与谈判地还有各部族首领,这样一均分,倒是满欢喜的。各人顺便把年赐的财物也分了分,乐呵呵地回营,只气得北狄那国师吹胡子瞪眼。
作为补偿,对方要求公主的嫁妆翻倍,否则不值得拿出够诚意的礼聘来谈。
…………你们可以慢慢谈没关系,可还有半个夏县在敌人手里呢,先把他们赶到关外去好不好?这样让我怎么完成年中的税务……
我满脑子想着怎么快点结束谈判,把公主给嫁过去,让边疆平平和和过三年。
…………罔顾女性终身幸福、只顾自家门院的人,是会遭到报应地!
我很快就知道厉害了。
那是公主落脚在小城地第三个夜晚,我热得不行,刚偷偷冲了个凉(有水真好),乱没形象地瘫在席子上扇扇子。听见大堂方向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