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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手遮天-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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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了要做东回报我,当然不能食言,虽然他的薪水吃不起山珍海味,奢侈一顿油水丰富的大餐倒是没问题。
    “来,请了!”
    “请!”
    这家的酒不错。我记得趵斩是个酒量不比我差的家伙,想不到他这回很容易就上脸,红扑扑地颇有些憨态。
    “趵兄,记得在长州州府的时候,你可是千杯不醉啊!”我调笑他,顺便再灌一杯。
    提到长州,趵斩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眨巴眨巴眼睛,忽而恍然:“喔,长州……那是……”
    他突然叹了口气。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趵斩用指节叩着桌面,轻声哼唱起来,“……对此可以酣高楼……”
    我和着他的调子念道:“………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我可不想再接下去。
    趵斩突然悲愤起来,抽了一支竹筷,沾酒在桌上飞快地写了个字。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寻扁舟!”
    随着最后半句诗,他指间的筷子咚地一声插入桌面,足足两寸深!
    我吓了一跳。
    “趵、趵兄,你……”
    对了,他不是从来没有意向求取功名的吗?居于长州的时候,风流闻名在外,文章写意潇洒,三拒朝廷赏赐的官职,他到底为什么蓦然转性?他现在的不如意,又是怎么回事?
    我再看趵斩的时候,他已经伏在桌沿睡着了。





    正文 第八十五节 自燃?
     更新时间:2009…2…26 18:30:11 本章字数:2581

    送趵斩回状元府。车夫打了声招呼,切近路,借道城西的“红灯区”。
    我听得外面热闹,不禁撩起马车的帘子往外望。眼下天色将暗未暗,正是青楼揽客的时候,门外笑脸迎人的,楼上凭栏招摇的,尽是水嫩嫩的美艳姑娘。笛声琴声钟乐声,混杂在一起,教人很是好奇内中的景象。
    笛子声音拔尖,在嘈杂中也能听清旋律,可这旋律,怎么就如此耳熟呢?
    我思索着在哪里见过乐谱,口中却不由自主跟着哼起来。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
    红尘俗世
    知多少……
    “这不是笑傲江湖么!”我猛然惊醒。
    循着笛声张望,哪里能看见是谁吹奏,根本连它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也辨认不出。
    莫非这里还有第三个穿越者?
    我怀疑着,决定有空把这个发现告诉江近海,让他派人调查调查。
    至于日后一忙起来就忘记了,那是后话。
    马车行到状元府的大门处,我远远便看到一个人影贴在墙边,满眼熟。
    到了近前,我从车上跳下,冲那人影招手:“张大哥,你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张缇抬头看看,应声:“刚到呢!”
    “要见趵大哥,怎么不进府里去等?”
    “管事的说张某没拜帖,就让在外面站着呗!”他一脸无奈。
    我把他推到车边:“来了正巧,帮小弟个忙,把这个酒鬼扛进他家里去……”
    “唔,好重的酒气。你灌无疏喝了多少?”张缇吃力地搀起趵斩。差点没给他压趴下,“我们上学那阵子,他可是传说中的三杯倒呢!”
    我叩叩状元府的门环。回头来说:“我以为他很能喝,你忘了,丹怡郡主回州府那天,趵大哥他差点就拼过我了哩!”
    张缇失笑:“此一时彼一时啊,你个小毛孩当然不明白!”
    我指着他,笑道:“张大哥你完了,辱骂朝廷命官。”
    “哎呀。好吧好吧。不是小毛孩儿,”他压低声音道。“是黄毛丫头。怎样?”
    “嘘!”我竖起指头。
    今年没有会试。张缇来也不是为了应考。他现在是常王府上的主薄,来京城。是替常王押送本年地井税。
    本朝地田税就叫田税,不叫做井税,这个井税是新立出来的名目,也就是按打井数征收的杂税,一个村共用一两口井地,摊得少一点,大户人家的宅院里有两三口井的,就被征得多一些。初颁布实行的时候,很是造成了民间的平井风潮,沿街担水卖水的也涨价不少,还好京城人大多吃得起水,没暴乱起来。手 机小说站w a p 。 1 6 k 。 c n
    长州赋税一向就不轻,光井税单项,每年也能缴个近万两。
    这税款自然不是拿去修水利,只是名目而已,暂时来看是填进了军饷黑洞。
    啊,不说这些看上去离我生活很遥远的事情了。
    张缇来京城,按道理应该住在长州会所里面,即是我租出去地官宅,或者以前地老会所也行。不过他是径直投奔了趵斩,估计一是为着省钱,二是……从状元府到花街比较近。
    我老早就有怀疑,他不赶考的原因,搞不好是官员禁止出入烟花之地?
    结果我地想法确实是对地,张缇不住会所,是因为计划在京地时间比较短,忙着去看望上回认识的美人了。
    我之所以知道这点,乃是因为他这一去,吃上了个大麻烦。
    不要以为是赎了个美娇娘回来,他没那么好财气……
    “老实说真没想到之秋会干这种事。”
    趵斩伤脑筋地撑着下颌。
    我摇头,问:“难道修撰大人相信张大哥能杀人放火?”
    “就是因为不信,才没想到嘛。”趵斩绕口令般地说完,继续有一笔没一划地抄写他地名薄。
    “他肯定被冤枉了!”我收拾好桌面,起身,“我要去看看。”
    “去哪里?醉乡苑?”
    “嗯。”
    今早有长州的人赶来报信,说张缇昨晚醉酒,留宿在醉乡苑里,谁知半夜他所在的房间突然冒出浓烟。等到被惊醒的人们前去查看的时候,发现睡在屏风里的名妓云袖已经被烧死了。那时候张缇还在屏风外的软榻上躺着,怎么叫也叫不醒。
    趵斩道:“身为编修,进醉乡苑不好吧?”
    “现在那里已经不是声色场所,只是一个案发现场而已。”我回答。
    “啊?”
    “秦某是说,不信出了人命案子,她们还能做生意。所以去看看应该也没什么。”
    “可别想当然哪!”趵斩继续他的工作,随口道,“何况,编修有信心,比京尹更能看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去亲自查看,就不够尽力。”
    说完,我回曹府换了身装扮,又去江府拖了刚下班的江近海,一起去醉乡苑。
    不管那位京尹大人是不是神探、是不是铁面公断,至少他在保护犯罪现场这一条上,是很欠考虑的。醉乡苑并没有禁止闲杂人等进入,只是暂停营业而已。里面冷冷清清,几个没施脂粉的姑娘在厅里坐着,一声不吭做绣活,见我们进来,没招待,也没赶人。
    问了一下情况,我们得知起火的是后面小楼二层。
    沿着花径走过去,路上只看到凉亭里坐了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一身素衣,发髻挽得不高,没有扎,只用了发簪固定。长得还不错,我多看了两眼,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协调。
    出事的小楼下有捕快把守,那捕头貌似见过江近海,叫了一声“江大人”便带着属下让开了。
    嗯?
    上了楼梯,江近海指指自己,对我解释道:“喏,这边这位是小小的吏部主事,偶尔也去京都衙门出差。”
    我想了想:“江……源?”
    “对对……就是那个名字。”他点点头。
    哼了一声表示没有兴趣,我沿着二楼的走廊慢慢查看,有一间屋子的门框顶部被熏黑了,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门上都有封条,看不见里面,倒是面向走廊的窗户,被人砸掉了半扇,正好让我爬进去看看。
    这房间被雕花格子木栏分成了两半,平日姑娘在内侧,恩客在外,中间隔屏风,可以叙谈品乐。
    内侧的房间有一扇开往花园的窗户,窗框顶部被熏黑了,软榻上残留着黑色的人形痕迹,只是从比例上看,缺少足部的印迹。
    “奇怪,人烧焦了,床榻没烧起来?”
    “是啊,”江近海笑道,“像不像人体自燃?”
    我瞥他一眼:“我还球状闪电呢?”





    正文 第八十六节 太子不可靠啊不可靠
     更新时间:2009…2…26 18:30:12 本章字数:2617

    “怎么,小姒有发现了?”
    “你以为是柯南啊,现场找一找就大堆线索……”
    我回头看看被砸烂的窗户,上边的窗闩还好好地闩着,门扇上则看不到门闩,也有可能是被破门而入之后……嗯,地上也没残骸,情况不能断定。
    不过既然门框和房间的顶部都被熏黑,那么浓烟是存在蛮久的了,烧一个人要烧干净至少三四个小时…………就算没烧透吧(要看到尸体才知道),如果同时破门与破窗,怎么窗框顶部就没烟熏痕迹呢?
    我拍拍头:“啊,真糊涂了,要同时破门破窗做什么?窗是后来才砸开的。”
    为什么要砸开呢,因为烟雾太浓?可是没有上官府的封条哩。
    在我研究烟熏痕迹的时候,江近海蹲在软榻边,研究上面的焦黑印记。他伸手按按榻上铺的毯子,立刻厌恶地收回指头,掏出手帕擦拭。
    “啊,是油脂,真恶心。”他说。
    “不然你以为那黄黄黑黑的是什么?”
    “磷化物啊!”他解释说,“你在网上没有看过么,有一个女人,她杀自己孩子的手法,就是往被子下面洒白磷,她儿子没一会儿就自燃而死了。”
    “这个不叫自燃而死,叫被白磷自燃引火而死。”我纠正到。
    “嗯嗯。我不赞成这个推论:“总之你是要往自燃引就对了,可是古代从什么地方钻白磷出来?不要告诉我。你觉得板结在树下墙角的黄块是白磷。”
    “确实自然界里没什么可能存在白磷,不过网络小说里面倒是这样写过,满地都是啊可以拿在手上闻闻。”
    “那不等于满地都是恶臭和剧毒嘛,哪个国家受得住?”我嗤之以鼻,“何况随时会燃起来地玩意,哪有那么稳定。  ”
    “小说咯。看看而已,不用较真的。何况我为了做炸药,也试过自己制作白磷呢,如今条件下做起来很不容易,主要还是安全问题。所以放弃了。”江近海笑起来。
    在这个散发着焦臭味的房间里,他居然还笑得出来。我捏住鼻子,到朝向外的窗边,往花园里张望。
    此时刚才见过的那男子还在亭里,案上一张琴。他双手在琴上忙碌着,却并非弹奏。
    最初看见他时的违和感,终于被我找到了原因,他地视线并未落在手中的活计上,而是像刚才那样直直地注视着前方。
    我扭头问江近海:“我们可不可以去前面调查一下相关人等?”
    “最好不要,案子留给京尹办就好,你说了只是上来看看。”江近海不同意了,“大部分的凶杀都不是侦探小说。并不存在表演的性质,也就是说。一个爱好者反而容易将简单的事实复杂化。再加上,我记得最近你端掉了王郊?”
    “是东宫劝他几句,他自己胆小请调罢了。可不关我事儿。”干嘛突然扯到这事上?
    “监国做什么,不就是你做什么?”江近海道,“我说啊,当太子党别要太嚣张,有人看你不顺眼呢!还不收敛?”
    什么太子党……
    我很嚣张么?
    当晚。京城的消夏夜市上。
    太子党的核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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