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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哪去了!”秦琼正在守城门,一见吕仲明回来便匆匆下来,怒道:“尉迟恭都急疯了!大家全在找你……”
“李靖……”吕仲明下来便道。
罗士信听到消息,也飞奔过来,说:“奶奶的,老子还以为你跟李靖私奔了……”
吕仲明哭笑不得,扶元吉下马,说:“快把他送回府去,待会咱们再解释。”
刚进府,尉迟恭便冲了出来,眉头深锁道:“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吕仲明简直要累死了,一晚上没睡,早上吃了半个包子,还带着李元吉赶了一天的路,倚在尉迟恭身上笑。
“还笑?”尉迟恭道:“我等了你一早上,你床下带血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全王府的人都在找你!还以为你被绑票了。”
吕仲明安慰道:“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夜观天象……”
数人:“……”
吕仲明道:“知道小世子会被歹人绑走,于是使尽九牛二虎之力……”
尉迟恭提着一口气,听到这解释时瞬间就疯了,整个人都有点不好。吕仲明忙上去亲热地搂着他的脖子,要亲他一口,尉迟恭却满脸通红,拉下吕仲明的手牵着。
李世民正在殿内说话,得到消息也马上迎了出来,登时殿外乱成一团,吕仲明进去,李元吉在喊爹,尉迟恭在焦急地问,吕仲明大喝一声:“我有话说——!”
殿内肃静。
吕仲明解下背后包裹,取出李靖的那两截断剑,犹如一泓秋水,放在李渊面前,认认真真道:
“李靖叛了,在平安镇与我交了次手,没追上,被他跑了,就这样。”吕仲明转念一想:“说完了,剩下的,元吉补充吧,我先去吃饭,饿死了。”
众人:“……”
尉迟恭长叹一声,吕仲明拉拉他的手,带着他出来,罗士信又问:“你身上带伤了?”
“不碍事。”吕仲明道:“好了,你看。”
吕仲明撩起衣服给他看,一时间数人在殿外看吕仲明的背脊,尉迟恭登时又蹙眉道:“跟谁打的?”
“呃……李靖。”吕仲明道:“昨天晚上,我跟他动手了,小伤。”
“我带你回去上药。”尉迟恭道。
当夜,吕仲明狼吞虎咽,尉迟恭在一旁上药,眉毛一直就没舒展开过。
吕仲明安慰道:“别太往心里去了,我也想帮他兜,实在是兜不住,你看他连元吉都敢绑,就算我不说,回来元吉也……”
“我不是说这个。”尉迟恭像头生气的熊,熊掌攥成拳头,威胁地朝吕仲明扬了扬,不悦道:“你为什么不叫我帮忙!自己就追着李靖出城去了?!唉,早知道当初就直接把他抓起来。”
吕仲明先是一怔,尉迟恭那模样甚是憋屈,吕仲明不是没想过叫尉迟恭,然而这事发生得甚是突然,简直就是误打误撞碰上的,现在怎么说都没用了,总不能说我其实是飞过去兜风的罢。
“下次一定叫你。”吕仲明道:“一定。”
“你是不是因为我,所以才留了手,被他打成这样?”尉迟恭又问。
吕仲明心想你也太能脑补,忙道:“不是不是,我是真的打不过他……”
“剑怎么说?”尉迟恭黑着脸问道:“别告诉我是你用手指头弹断的,他的剑是名士所赠,被削一下还得了?”
“是……”吕仲明道:“用计诓他,让他自己刺在墙上折断的。”
吕仲明又安抚道:“下次一定叫你,我开始只是想跟踪他,怕转头去喊你,他人就跑了。”
尉迟恭只得点头,说:“过来点。”
吕仲明便趴在他大腿上,露出背脊,尉迟恭小心地给他上药。
吕仲明笑着抬眼看他,尉迟恭皱眉道:“心情很好?”
“没。”吕仲明摇摇头,仙力恢复,多多少少终于有了点底气,不用再任人鱼肉了,但今天跑了一天,实在太困,尉迟恭给他上的药又很清凉很舒服,吕仲明开始眼皮打架,趴在尉迟恭身上睡着了。
深夜里,李渊带着李建成、李世民与李元吉亲来拜访,为答谢吕仲明救了自己的小儿子,然而吕仲明睡得正流口水,尉迟恭不知如何是好,李渊却点头示意让他先睡,下次再说。
尉迟恭只得坐着朝李渊微微躬身为礼,数人便告辞。
第二天,吕仲明看着房内一堆重礼,心道每次都给这么多绫罗绸缎做什么,做成衣服,自己也穿不完。
吕仲明刚醒来,翻了个身,登时痛得呲牙咧嘴,一副抓狂的样子艰难爬起来,全身像是被无数只大象踩过去一样。睡醒后心情更好,但身上又感觉更痛了。
他对着镜子看了眼,发现化为人时,伤势并没有想象中的好得这么快,便又上了一次药,幸好以前善无畏给的去淤药膏还留着不少,便抹上去,又吃了枚军中内服的跌打保险子。盘膝坐下,调匀内息,将药劲化开,感觉到卍字封印现在已经起不了太大作用了,仙力至少恢复了六成。便换好衣服,下去吃饭。
秦琼与罗士信没回来了,李渊昨日议定起兵,今日必定忙得没空歇。他匆匆下得楼梯来,却看尉迟恭坐在厅堂里,看着院子发呆。
尉迟恭盘膝坐着,听到脚步声便转头,温和道:“睡醒了?”说完便按着膝盖起来照顾他。
吕仲明见他先前一个大男人,呆呆坐在厅堂上,像个大黑熊似的,看到他下来就兴奋了,忍不住莞尔道:“醒了。”
“吃饭吧。”尉迟恭便吩咐人上饭,吕仲明这才有机会与尉迟恭单独,安静地相处一会。
前天刚表白过,现在他们算是什么关系?已经确定了的恋人吗?
吕仲明有点囧,没提前天晚上表白的事,尉迟恭也没什么特别表现。吃早饭时,尉迟恭又一直看着他,吕仲明知道他应该是那天表白成功了,心里高兴,于是清早就过来了,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尉迟恭又脸上微微一红。
“今天做什么去?”吕仲明想了想,问:“世民有吩咐么?”
尉迟恭道:“没有,他让我过来听你吩咐。昨晚上唐王亲自来了,咱们最好去谢他一声。我猜元吉也要谢谢你。”
吕仲明嗯了声,想到前天夜里韦护说的那番话,自己还来不及好好理清楚,自从来了初唐后,就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入被动里,但这也是佛门动机不显的原因。
如今抢到一发先手,千万不能浪费了,吕仲明心下盘算,得先设法解决月光菩萨与韦陀。否则从回来到现在都被压着揍,什么脸都丢光了。但韦陀说的是什么意思呢?元始天尊SHI了?他居然SHI了??
如果韦陀不是骗他的话,那事情可就大条了,难怪昆仑十二仙散了大半,剩下的几个都皈依佛门了。元始天尊是怎么死的?
“有什么事吗?”尉迟恭担忧地问道。
“啊?”吕仲明茫然抬头。
尉迟恭问:“有心事?”
吕仲明忙道:“没有没有。”
尉迟恭道:“你既然是我的人了,有什么难题,就告诉为……为……告诉我。我会帮你解决。”
双方沉默。
吕仲明:“我……我看到每次唐王都送这么多布,有点担心,用不完,嗯。下次不能换成吃的吗?”
尉迟恭哭笑不得,解释道:“这是钱币,买东西能用,一匹绢,可兑五百钱。”
“哦——”吕仲明这才明白过来。
尉迟恭道:“你们那里想必是不用钱的。”
“嗯。”吕仲明又开始想自己的任务。
吕仲明吃过早饭,又在想要怎么与月光菩萨接触,月光菩萨动起手来可不是玩的,多半比韦陀高了好几个档次。龙鳞也得尽早拿回来……他一边想着这事,一边按着肩膀,活动手臂,尉迟恭却坐到他身边来,伸出一手,搂着他的腰,低头就来亲他。
吕仲明:“………………”
吕仲明相当的不习惯,昨天刚和尉迟恭确定了关系,今天他就要那啥了,登时一阵紧张,想推开他,尉迟恭却道:“昨天晚上我想你一宿,你想我了么?”
吕仲明本来就没想他,有点尴尬,然而听这话时,心里又觉温暖,说:“想……想了。”
尉迟恭闭上眼睛,低头吻了下来。
“唔……”吕仲明被他抱在怀里,又开始重复昨天晚上的心理斗争,他根本还没作好心理建设,自己与尉迟恭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已经是恋人了,现在的感觉还和做梦一般,只觉尉迟恭的唇与他相吻时,脑海中一阵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尉迟恭的唇和英俊的脸庞带着好闻的皂荚气息。
他早上刮胡子了?吕仲明一边被他吻一边心想,他雄性激素分泌这么旺盛,欲望也强,胡子会不会长得很快?
天底下每次被接吻时,像吕仲明这么胡思乱想的人,多半也没有第二个了,他闭着眼,感觉到尉迟恭在亲吻他的嘴角,又忍不住想:这种仪式要进行多久呢?怎么还没完?他硬了吗?
……
尉迟恭亲了他一会,感觉吕仲明似乎不在状态,便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
“我……我觉得……”吕仲明有点战战兢兢。
尉迟恭却觉得他的样子非常好玩,忍不住又狠狠亲了下来,接着把手伸进他外袍里,吕仲明马上就紧张了,不会吧!还要做别的吗?
以他的心理接受能力,只能到这一步了,要把衣服脱光赤诚相对,吕仲明根本没想过,他马上道:“等等……”
尉迟恭开始喘息,在他的字典里,不管是上战场还是上床,应当是没有什么“等等”一类的词的,平时彬彬有礼,不过是装作一头耐心的狼,朝思暮想了这么久,吕仲明既然答应了,当然也就……
“等……”吕仲明被尉迟恭按在地上,背脊一碰,心里登时火山爆发,蘑菇云轰地升起。
痛啊啊啊啊啊——吕仲明的伤还没好,登时崩溃。
“等等啊——!”吕仲明抓狂地大叫,一膝盖顶中尉迟恭腹部。
尉迟恭噗的一声,侧躺在地上,吕仲明吓了一跳,忙起身看,问:“没事吧……对对对,对不起……”
吕仲明以为他要发火了,忙不迭地道歉,尉迟恭深吸一口气道:“没……没事,是我不好。”
吕仲明心想这真是糟糕的恋爱……
上午,吕仲明一边想事情一边走出来,前去打听消息,尉迟恭则落后他一步,走在他的身后,从吕仲明顶了他一下后,尉迟恭便不怎么说话了。
“怎么了?”吕仲明问。
“没什么。”尉迟恭面色如常答道。
吕仲明停下脚步,有点无奈,刚要开口时,尉迟恭又说:“你……哎,算了。”
“啊?”吕仲明莫名其妙。
尉迟恭寻思良久,而后似乎终于下定决心道:“有什么烦恼,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听到这句话时,吕仲明心底不是没有感动的,但他也知道,尉迟恭帮不了他,说出来徒惹烦恼,所以一直不说。
“这么说吧。”吕仲明沉吟片刻,跃上走廊的长椅去,背着手,沿着长椅慢慢地走,既然与尉迟恭在谈恋爱,说不得还是得让他知道,否则显得很不坦诚,于是便开口道:“你知道我的家,是在一座叫金鳌岛的仙山上。”
“嗯。”尉迟恭与他并肩而行,在走廊里踱步,说:“很美的一座仙山,你是仙人,到这里来,有一些事要做。”
“对。”吕仲明便把自己的任务源源本本,都告诉了尉迟恭,略去昨天晚上挨了韦陀的揍一事,只说彼此试探了下,也没说仙力什么的,他很小心,注意不要让尉迟恭觉得自己不是人类,毕竟尉迟恭既然开口问,就是想与他一起分担。吕仲明极力轻描淡写,让尉迟恭不觉得,仙人啊佛门什么的,是超越凡人的存在,凡人对这些也无计可施等等,饶是如此,尉迟恭也听到了最难以置信的事。
“你是说。”尉迟恭道:“我们的命,都是注定的?整个唐王府里所有的人,他们以后会做什么,都已经……”
吕仲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