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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时天空茫然成了空白
你打伞和我牵手漫步同行
近在眼前的你却好像难以企及
看不懂的你笑容中的意义
抱紧你也触摸不到你的心
两个世界的你我如何交付彼此
萧宁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从分手那天开始,就变得逐渐麻木的心因着这痛楚而渐渐复苏了一般。让他每一次的呼吸都带出了更多的疼痛。他的手按在了冰凉的石柱上,用力扣紧。
你看不见我的眼泪
因为你站在我心的彼岸
你看不见我的心碎
因为你正在一步步退离
退离我与你的世界
被我所深爱着的你
何时才会回头看一看我
回过头再看一看我
没有再听下去,萧宁表情木然地转身,目光空洞地注视着前方的路。
他乘车回到学校的路上,下起了雨,起初并不大,但很快就转成了中雨。萧宁望着窗外,却出神的没有发现。直到下车之后,冰凉的雨丝落到他的肌肤上,他才猛然回神,慢慢抬起了头。
白茫茫的天空,没有边际,没有多余的色彩,甚至连一丝云翳都没有。萧宁就好像是被那刺目的白色刺痛到了一样,从他的眼中滑落了久违的泪水。
滚烫的泪,流出眼眶之后迅速变凉,混合着雨水,连他都分不清究竟是泪水越来越多还是雨越下越大。
回过头再看一看我……萧宁想起了那女子唱着的歌词,竟然弯起了嘴唇,笑了。
李懿哲是不会再回来了。再见在他看来,就是再也不见。
喉头一甜,他弯腰呕出了一口鲜血,和着他的泪水及雨珠,一起溅落在地上,很快就被雨水冲刷变淡,最后消失不见。
再见了,李懿哲。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那神马,本文歌词神马的,都是我自己瞎编的,想抽打我的可以提出来,但是注意~~版权所有,请勿盗用啊童鞋们。
☆、第十一章
2007年夏末,美国西雅图。
李懿哲结束了一个季度的工作,正在享受难得的假期,出乎意料的接到了秘书的电话,“总裁,有一位林小姐找您。”
姓林……他想了想,问:“她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她说有件事一定要当面和您所,总裁,这位林小姐已经等了您三天了。”秘书有些为难地说到,“我已经告诉前台您在休假期,而且林小姐也没有预约过,可听她的口吻好像是真的有很急的事情,我只能来请示您。”
“把她送到西雅图来吧,你知道我在哪里。”李懿哲维持一贯的绅士风度,做了决定。
“好的,总裁。”秘书挂了电话,立刻着手订机票。
三个多小时后,林榆站在了李懿哲的面前。
李懿哲打量着面前长相甜美又不失知性气息的女孩,片刻之后李懿哲礼貌地微笑,“林小姐是吗?我们似乎并不认识。”
林榆一脸急切,顾不上什么礼节,直接上前握住了李懿哲的手,“李先生,可不可以请你回一次S城?就算是一天也可以!”
扬扬眉头,李懿哲不说话。
林榆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收回了自己的手,“我是萧宁的未婚妻,拜托了,请你回去见见萧宁吧,他可能没多少时间了。拜托你了,李先生。”她忍住哭泣的欲望,低声恳求。
李懿哲微微沉下脸,“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萧宁?许久不曾记起的身影瞬间就鲜活了起来。他微笑的嘴角弧度,他垂眸思考时眨动的眼睫,他带着些许羞涩神情望向自己时的模样……不久于人世?如果这个女人是在信口开河,他可能没有把握能保持一贯对女士礼遇的绅士风度。
“他得了很严重的胃溃疡,情况很不好。李先生,我不知道萧宁为什么会这么在乎你,但只要他还想念着你,我就会用最大的努力说服你去见他的!”林榆的眼中泪光盈盈,但是神情异常坚定,她抽出了一张确诊单,“医生说,很可能会发展成胃穿孔,萧宁身体一直不太好,如果不及时治疗很可能……”她没有再说下去,拿着确诊单的手微微颤抖着。
扫了一眼确诊单,李懿哲幽深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发现这一点的林榆,连忙问:“那你肯跟我去一趟吗?”
李懿哲又看了两眼那张白色的纸,拨通了秘书的电话,“帮我订两张飞S城的机票,对,越快越好。”
李懿哲望着他明显清减了许多的身形,明明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说,想问他怎么会把自己照顾成这样,想问他这些年都是怎样过来的,想问他……话到嘴边,却只化作了一句淡淡的问候,“萧宁,好久不见。”
本想要伸手拥抱他,但想起两人现今的关系,只能怔怔地僵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友好而疏远的姿势。
萧宁一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没有握住他伸出的手,但是萧宁那过于激动的态度却是他史料未及的,“请你离开!出去!”
已经有很久没有人会用这种口吻对李懿哲说话了,或者说,从没有人会用一种接近憎恨的复杂情绪面对着他,对他咆哮着让他离开。可那是萧宁,不是别人。李懿哲无视了萧宁激动得有些异常的态度,与他说了一会儿话。直到听见萧宁说要和那个林榆结婚,他的心中终于升起了一丝不可抑制的怒气。
他勉强维持了自己平素的举止,起身告辞。一直到站在位于S城的分公司大楼里,他的心情都没能彻底平复下去。
S城分公司的总裁和董事长站了一排,模样恭恭敬敬的。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去做自己的事情,然后转身进入了总裁的办公室,谢绝所有人入内,一个人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安静地燃起了一支烟。
李懿哲很少抽烟,但并不排斥烟的味道。此时他夹着烟却不抽,只静静地让那萦绕的烟雾笼罩住自己。纹丝不动的生硬,沉默得一如雕塑。
沉闷的敲门声回响在空旷的办公室,有节奏地敲了三下之后,就礼貌地等待他的回应。
眼睛扫了一眼落地窗映出的华贵红木质地的门,李懿哲漠然地选择无视。
过了片刻,敲门声再度响起,三下之后,又沉默了下来。如此反复了数次,李懿哲终于确定对方如果得不到他的回应是不会放弃离开,出声说,“进来。”
门被人从外向内打开,李懿哲姿势不变,在看见落地窗映出的来人面容时,他罕见的愣了一下,然后转过了身,面向对方。
那张脸就像是七八年前的萧宁,面容青涩而秀气,可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那双眼睛活泼且充满朝气。
“您这么久才出声,我可得重新去泡一杯咖啡了。”肖铭无奈却又好脾气地笑了笑,“请稍等片刻。”
“不用了。”李懿哲走到桌边,在烟灰缸里拧熄了烟,“谁让你送咖啡来的?”
“唔,我自己啊,虽然你您说过不让人打扰的……对不起啦,我想你长途飞机过来,应该会口渴的。”肖铭抓抓头发,呵呵笑着。
李懿哲皱皱眉,“去忙你自己的事情,不用过来了。”
“是!”肖铭半真半假的立正敬礼,然后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门被关上之后,李懿哲叹了一口气。如果萧宁也可以拥有那样的朝气该多好?想起萧宁苍白瘦弱的模样,李懿哲闭了闭眼睛,坐进宽大的老板椅中,再度点燃了一支烟。
……萧宁……已经是……五年了啊。
林榆下班之后去了医院,听何天说了萧宁今天的状况,不禁有些懊悔,“我是不是不该去找李先生?何天,我这么做是不是反而害了萧宁?”她抓着自己的包带,表情显得极为不安。
何天放了一片薯片到嘴里,嚼嚼,再喝了一口热情的护士送来的芝麻糊,神态悠哉,“这也说不准,先观察一阵子,如果情况恶化就请李懿哲不要再来了。”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再来?”林榆不认为那个在五年前与萧宁分手的男人会对萧宁余情未了。整整五年,不闻不问,彻底了断。
何天扶扶眼镜,笑眯眯的样子看上去异常吸引人,“我就是知道。”
林榆也不再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问了另一个她更关心的事,“萧宁……我现在可以去见见他吗?”萧宁一贯是浅眠的,时常会出现失眠的症状,稍有动静就会惊醒,她不想冒失的过去破坏萧宁的睡眠。
“唔……”何天看看手表,回答:“现在应该睡醒了,我刚才去看过。”
那么说,萧宁是被吵醒的咯?林榆白了他一眼,决定不再跟这个除了吃之外一无是处,医德仅存一微米的医生多说话。
“萧宁,萧宁。”林榆快步走了过去,“你怎么站在这里吹风?”她取过了衣服,披在了萧宁的身上。
萧宁回过头来,侧脸有些冷硬,“阿榆,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他问,“你知道我一直很讨厌消毒水的味道。”林榆说过,只要他开心,她可以做任何事。那么,他现在想要一个自由,一个只要远离李懿哲就可以的自由,她给不给?
林榆一怔,明显是动摇了,“萧宁……”
“不可以吗?”萧宁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睫,“果然……不是那么轻的病症是吗?”
心头凉了一半。林榆勉强笑了笑,“何天不是说了只是胃溃疡导致的贫血嘛,你别乱想了,我保证,你的情况一好转我立刻给你办出院手续,好不好?”
但萧宁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转身回到床上,躺下,盖上被子,合上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一样,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伸手为他掖了掖被子,林榆轻手轻脚地走出了病房,带上门。
林榆才走不过片刻,萧宁就睁开了那双深棕色的眼睛,病房里只有走廊上的灯光射进来的微弱光线,他的眼睛在暗处看去,幽深得更甚黑夜。
第二天,李懿哲早早的就来到了医院,路过一家花店就想进去买一束花送给小宁。
他直到这时才发现,无论是在他追求萧宁的时候,还是在两人交往时,他都未曾送花给萧宁。或者说,他从不送花给任何人。
“请问,送给病人应该送什么才好?”他询问着店里唯一的店员。对方还很年轻,不过20岁上下,脸上带着温柔而柔软的笑容,如同林间洒落的阳光。“我不是太了解,麻烦了。”
“别客气。”男孩摆出了三四捧花色素雅的鲜花,“这些都可以送给病人,也不会引起过敏,可人您喜欢哪一束?”
李懿哲看了看,挑中了一束雏菊,“就这个吧。”付了帐之后,他又心血来潮问了一句,“这花的花语是什么?”虽然觉得这种接近黑色的的花束送给病人有些忌讳。但是那雏菊所散发出的巧克力香味让他意外的想起了那年白□人节的两杯热巧克力。
“花语是:早日康复。客人是要送给女朋友吧?最近不少人去探望邴瑞芬都会送这个,因为它的巧克力香味很甜美。”男孩笑的时候露出了一颗尖尖的虎牙,于是那柔软的笑容就多了一份稚气。
李懿哲顿了顿,“不是,只是送给朋友。”
男孩点点头,“那祝福您的朋友早些康复出院。”
“谢谢。”李懿哲将花束放在了副驾驶座上,发动车子。
当他推门进入时,萧宁仍旧在沉睡,不知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