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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着热气的紫米粥带着浅浅的香甜味,引得人食指大动,萧宁看了一会儿,拿起了调羹。
☆、第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尖叫。我居然也有一日双更的时候~~
这只是。。。爆RP的结果,万年一次,这样。。。默默爬走。。改天继续ipad戳字= =
只动了大约五分之一,萧宁就停下了动作,他按住胃部,半弓起身子,手捂住嘴频频干呕。李懿哲才将废纸篓取来,萧宁就侧过身扒着废纸篓把刚刚勉强咽下的粥全数吐出,其中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鲜红,分外刺目。他直到呕得胃部抽痛都没能止住不断呕出的血丝和胃液。
萧宁全身都难以抑制地颤抖,冷汗一点点浸湿他的衣服。额头滑落的汗水他都没有力气擦去,眼前是混沌模糊的色彩,耳膜在轰鸣,过了好久他才分辨出那是他的心跳声。
李懿哲按铃呼叫医生,他紧紧握着萧宁的手,对方用更大的力气回握,仿佛能够借此获得力量。
支气管在不规律的收窄和扩张,萧宁的眼前开始发黑,大脑缺氧感逐渐增加,他呼哧呼哧的费力喘气,苍白的脸色慢慢泛青。
过了不到一分钟,医生与几名护士匆匆忙忙赶来,李懿哲让到了一旁去,看医生动作强硬却不乏小心的让萧宁躺下,一旁的一位护士为他的输液瓶里注射了药剂,加快了输液速度。萧宁还在发颤,呼吸越发沉重困难,所剩无几的输液不一会儿就见底,护士立刻换上了已经注射了药剂的营养液。
“先把喷雾剂拿来。”医生对身边一位护士说到。他掐着萧宁的下巴,撬开萧宁的嘴,给他使用了扩张气管的喷雾剂。
在这个过程中,萧宁的眼睛始终睁得大大的,像是要脱眶而出般的骇人。但那双眼睛里没有焦距,涣散成了混沌的暗黑色。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呼吸才逐渐平稳下去,他缓缓闭上眼,疲惫的面容苍白得仿佛失去了一切生命色彩。
医生低声吩咐护士换药,又让护士去拿了一些药过来放着。而这时,何天也从护士台听到了消息,看看自己的病人没有问题,堂而皇之就溜了过来。
等到萧宁的医生领着护士离开,何天才看到站在角落的李懿哲,“学长。”他喊了一声。
“不能再等下去了,下周我就带他去美国。”这根本就是在等死,每一次的病发,都在耗损萧宁所剩无几的生命力。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萧宁就这样死去,他要萧宁活着,能挥霍那应有的青春活力,而不是在医院里消磨时光。
何天看了一下挂在床边的病例单,松了口气般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费列罗,剥开包装纸,一口塞进嘴里,“学长准备怎么告诉他有关他的病情?”现在培养感情让萧宁心甘情愿跟李学长去美国显然是没这个时间的。那就只能告诉他事实,让他同意去美国治疗。不过,那似乎也很困难。
李懿哲微微沉着脸,“……他总会知道的。哪怕要给他注射镇定剂,才能带他走,那么我不介意这么做。”
“唔,学长不用征求下他家人的意见吗?”
“不用,他的家人我已经见过了。”正说着,病房门被从外向内打开,林榆走了进来,她正巧碰见了主治医生,也知道萧宁刚刚病发,此时她的脸色并不好看,“何医生,李先生。”她勉强笑了笑。
何天扶了扶眼镜,“林小姐,李学长要带萧宁去美国,你怎么说?”
林榆看向李懿哲,眼底有光亮闪过,“我可以和李先生谈谈吗?”
李懿哲点点头,跟她离开了病房。
两人站在过道的转角处,安全通道的门半开着,楼梯上下并没有人,走廊里偶尔有护士走过,秋季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医院光洁的地板上,光影并存。
李懿哲站在阴影里,让林榆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双沉静且明亮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压迫感,却仍然透露着疏远感。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李先生你愿意帮萧宁说明你还是在乎他的。那么萧宁以后就拜托你了,请你……好好照顾他。”她垂下眼睫,声音低低的,眼睛里隐约有着泪光,“我……”她没有说下去,侧头面朝阳光,身形僵硬着。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虽然萧宁很少提及李懿哲,但她看得懂那双眼睛里写着什么,萧宁的心里只可能有一个人,那就是李懿哲。她该庆幸吗?庆幸自己在还没有爱上萧宁之前就抽身而出,至少——她还是萧宁的阿榆,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弟的阿榆。
“我会的。”李懿哲承诺。
林榆眨眨眼,然后努力地微笑了起来,“那我先回公司了,什么时候走通知我一声,何医生有我的联络方式。”她干脆地转身走人,姿态自信而坚强。
李懿哲回到病房时,萧宁已经苏醒,正怔怔的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目光黯淡沉滞。
关门的细微声音让萧宁回过神来,他的眼珠动了动,看向了李懿哲,喉咙还有些疼,他试了几次才成功出声,“你还没走?”
“嗯。”李懿哲坐在了萧宁身边,握住了萧宁冰凉的手,“还觉得难受吗?”
萧宁摇摇头,“不觉得了。”
“再睡一会儿,我陪着你。”
萧宁看看两人相握的手,几乎要以为过去的那五年只是一场梦,醒过来的时候,李懿哲还在身边,而自己扔沉浸在对方的温柔所编织而成的美梦里。那一场又一场的梦境,是时光的流逝给予他的错觉。
此刻,他是清醒着的。可以——试着相信李懿哲,也相信自己可以握住这份幸福。
缓缓回握住李懿哲温暖的手,萧宁安心地闭上眼,很快又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李懿哲就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一直坐在那里,两人的手紧紧相握,沁出了汗水,分不清彼此。
当萧宁再度醒来,视线相遇,四目相对,李懿哲冲着他笑了笑,温柔如昔。
隔天下午,Eiffel来到了医院。当时萧宁还在休息,听见敲门声时清醒了过来,他说了一声“请进”,而后,门被打开,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的声音清脆而动听,他睁开眼,一张陌生的美丽容颜近在眼前。
Eiffel细细打量了萧宁一会儿,然后微笑了起来,“你好,我叫程依霏,Eiffel。我是Lee的未婚妻。”
萧宁的眼瞳猛地收缩了一下,他慢慢支起身子,Eiffel弯了弯腰,帮助他靠坐在床头。
“你好……”萧宁低低的应了一声,没有了下文。
“我知道你叫萧宁,是Lee的好朋友,也是Lee过去的恋人。”Eiffel姿态优雅端庄地坐下,仿佛没有看见萧宁僵硬苍白的表情,继续说了下去,“虽然很不礼貌,但我为了有‘意外’出现,派人调查了你。”她毫不在意的坦白自己的行为,然后用一种礼节性的口吻说着没有丝毫歉意的话,“真是十分抱歉。”
“没关系……我只是一个孤儿,也查不出什么来。倒是白白让你浪费了酬金。”萧宁淡淡的回应。
Eiffel微微睁大了黑色的眼睛,“孤儿?唔,也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这样没错。”怕萧宁理解错她的话,她又补充了一句,“情别误会,我没有任何歧视你的意思。”
“什么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从Eiffel出现到现在,萧宁第一次抬头直视对方的眼睛。他开口问到。
愣了一下,Eiffel反问,“你不清楚自己的身世?”
萧宁说,“我就是一个孤儿。”可因为Eiffel那有些怪异的表情,又让他不免心里惴惴不安。
Eiffel晃了晃那头精心保养的长发,“可我收到的报告明明说你还有亲人……”她歪头想了一下,说,“你有一个舅舅,有祖父母和外祖父母,他们都健在呢,你并不是一个孤儿。”
“这不可能!”萧宁扬高了音量,显得有些激动。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萧宁,你的母亲叫林琪,你的父亲叫萧诚……这在报告里写得一清二楚。”
萧宁伸手捂住了头,不愿意再听下去。
Eiffel见他这幅模样,没有再说下去,却在下一刻,听见他问:“那么你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吗?”
秋天开始接近尾声,从早上开始就凝结不散的雾让白茫茫的天色看上去越发苍白空洞。下午过后,细密的雨丝落了下来,和着散不开的雾色,稍远些的景色都变得朦胧不清。
从医院出来并没有带伞,只戴着那顶鸭舌帽和放在床头柜里的几百块钱,萧宁无处可去,又不愿再回去。
所有人都在欺骗他,李懿哲、阿榆、少磊、何天、林叔叔……所有人……
“你舅舅叫林琛……”萧宁抹去了脸上细密的雨珠,一步步,像是负重前行一样,步履拖沓沉重。回想起Eiffel的话,他流露出了不知是该哭泣还是该微笑的扭曲表情。他有亲人呢,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认他……
“今天其实本应该是我和Lee的订婚宴,但是Lee为了你,取消了它。我不明白你有什么好的,让Lee在离开你五年之后,还能够为你做出那么多他从来不会去做的事。”
因为我有着很严重的胃溃疡,因为我可能很快就要死了。没有人愿意告诉他这个事实,他们宁可他死的不明不白,也不愿意他面对这个事实。可是,他们怎么能替他做决定?他的生命,来的不明不白,最后,连死,都是不清不楚的吗?
出院……除非他逃离,否则他只能死在医院里。
是他太过迟钝了,竟然从来没有去猜测过自己的病情。他一味的相信着阿榆和何天的话,安慰自己很快就能摆脱现状,很快就能继续工作,继续正常的生活。可是,结果呢……
抬头望了一眼天色。地平线处的天空呈现出沉沉的泥黄色。很快就要下大雨了。他在心里想着。
走得久了,衬衫渐渐被细密不断的雨丝打湿,他站在原地,茫然不知去处。
以为可以握住的幸福,却只不过又是一场梦境与骗局。李懿哲一定在心里嘲笑着自己。明明说过永远不会再接受他,却仍然是在最后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
是因为可怜自己才会装出那副模样的吧?难为他还要下厨亲自为自己煲粥,每次来还要花心思送不同的花。
但终究还是在欺骗。如果不是知道了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李懿哲会回来吗?恐怕——永远不会。不过,依旧要感谢他肯回来,让自己再一次做了这样的一个美梦。
萧宁笑了笑,转身走向了右侧的十字路口。
下一刻,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Murcielago跑车从他方才伫立过的路口飞驰而过,溅起了一大串水花。
☆、第二十章
“Eiffel,你去找萧宁都说了些什么?!”李懿哲开着车,一边用目光搜寻着路边的行人,一边用平时绝不可能有的严厉口吻咆哮般的质问着电话另一头的人,完全失去了惯常的温文儒雅,他皱紧了眉头,眼底的光亮灼灼的如同跳动的火焰。
“Lee,你不该隐瞒他那么多。恋人之间更加应该坦白一些。你以为这么做是为他好,但实际上可能恰恰相反。”Eiffel已经看出了萧宁和李懿哲之间死灰复燃的感情,自小接受美国教育的她很快就想开了这一切,又想起自己原先去找萧宁的本意,不免在心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