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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朴实的文二叔不这样想,小正哥在他家生活五年的事,已经是很多年前发生的,当时收留小正哥的老父亲已经过世了。
老父亲曾经交代过,小正哥的爸后来给过他家一笔不小的补贴,算是弥补了那五年多的人情,这红包他怎么能要呢?
心地善良的山里人不懂算计,从来没有想过用金钱衡量那动乱年代的人情关系。
“这个,您拿走吧!我们不能收!”文二叔口齿有点不利落,结结巴巴。
“为什么,二叔!?”凌飞墨心里嗤笑,明明穷的连个鸡蛋都吃不起,还要装什么清高。原来这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乡下人也会玩欲擒故纵的戏码!
“二叔,我父亲再三叮嘱,一定要把这份心意送到。二叔您就别客气,收下吧!”
文二婶脸色焦急地看着自家老实的丈夫。如果收下那个厚实的红包,家里的新房、娃娃的念书钱、明年的种子肥料钱可能都会有保障!
正在此时,凌飞墨口袋中的手机响起,凌飞墨大方地道:“要不这样,我先去外面接个电话。您再和我二婶想想,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凌家应该做的。”
凌飞墨正欲走到篱笆墙外,却不小心踩到一泡发黑发臭的物体。
“操!”凌飞墨低声咒骂。
接通黑色的手机,绿色的电子屏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这个陌生电话是县长的二公子陈荣光打来的,陈荣光兴冲冲地叫凌飞墨回县城,说是晚上有个助兴的节目要他参加。
压抑住踩到狗屎的恶心感,凌飞墨缓缓道:“陈少,啥节目,这么神秘!”
见多识广的凌飞墨,一点儿也不奢望这个国家级贫困县能拿出些像样的好东西。
陈荣光低声一笑,“等你回县城就知道了。对了,我让我爸的司机去文家村接你?”
凌飞墨没有拒绝,整理了白色的衬衣领子,欣然答应了。
和县长的公子挂完电话,一想到晚上可以放松逍遥,凌少爷心情突然大好,又拨通省城那群死党的电话。
那个年代,手机不是普通人能买的起,一个BB机也得花个成百上千块,更别说只能在新闻、电影里出现的手机,就算有钱,国内也无货可卖。
凌飞墨手里这支手机是父亲下属在国外出差时,特意买来送他的,每次,凌飞墨掏出这块厚重结实的洋玩意,总能吸引不少好奇的眼神!
如墨的发丝在日光下闪着细腻的光泽,凌少爷慵懒地道:“喂,你们在干嘛?”
冷哼一声,“呵,你不知道我现在在遭什么罪?”
“比你想像的还要恐怖,我老子以前呆过的村子可真让人受不了,贫穷落后、不讲卫生……”凌少爷将一肚子苦水向朋友倾诉。
“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烦,他安排的事情还没有着落,哪敢先回省城,不然他肯定要废了我!”
凌少爷正聊在兴头,篱笆墙角却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凌少爷瞅了瞅脸色难看的文小明,毫不在意地转过头,继续打着电话,“我给他们钱,他们还不要,明明家里穷的要死不活,还犟什么傻逼劲儿!”
“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欲擒故纵!”
又过了十来分钟,凌少爷挂完电话后,回头一看,又看到那个如竹竿般瘦小的乡巴佬,手里拿着一个红红的纸袋,鄙视地看着自己。
早在凌飞墨出门接电话的时候,二叔与二婶就迅速商量好了结果。二婶伤心地哭泣着,用粗糙的指尖抹了抹眼睛:“拿了那钱,孩子爹就可以轻松点。”
“小妹上学的花销能有着落、我们的新房子也能盖起来了,孩子他爸,你要想想清楚……”
文二叔不忍心地扭过头,任凭文二婶怎么劝说,也执意要把分量不轻的红包还给凌飞墨,“媳妇儿,我辛苦点,这些钱也能挣到。”
文小明气乎乎地走到凌飞墨面前,将红包扔到凌飞墨怀中,“我们虽然穷,可都是真心实意待你的!”
“你这个红包,二叔二婶连动都没动过,让我拿出来还给你。”
“你刚才打电话说的那番话,我全部都听到了。我们是穷是脏,但也好过你的自大与虚伪。”
少年颤抖着身体,眼睛里似乎燃起火舌,鄙视地瞪着凌飞墨。
看着眼前的土货义愤填膺地指控自己,凌少爷歪了歪淡色的薄唇,语气沉稳淡然,却掩饰不住一股浓浓的骄傲与讥讽,开口道:“哼,迂腐不堪,活该穷一辈子!”
说完,凌飞墨正欲转身离开的时候,脚下突然一滑,崭新的鞋子又“稳、准、狠”地踩中了一泡狗屎!
温暖的阳光下,凌飞墨与文小明大眼瞪小眼,彼此在心中又将对方的厌恶值拉低至负无穷……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这段时间凌飞墨住在漳兰县城,除了隔三岔五地去文家村外,剩下的时间多数在县城里度过。
凌飞墨的家世与背景让漳兰的领导班子争先恐后的巴结,这几天都是这个长那个长家的少爷在陪省城里来的凌少爷。
凌飞墨在一群公子哥中身高最高,他穿衣风格成熟时尚,谈吐得体,气势十足,颇有领导能力,但没几个人知道,凌飞墨的真实年龄并不大。
县长家的陈公子、纪检委的刘公子……他们年纪与凌飞墨相仿,平时不学无术、好吃好玩,因此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带凌飞墨去体验漳兰县的生活。不过几天而已,凌少爷就已经将漳兰县的地形、交通、文化习俗,了解地一清二楚。
陈荣光开着一辆黑色的公务车,把下山后饥肠辘辘的凌飞墨带到一家名气响当的酒楼,点了一大桌美味精致的食物。一群人吃完晚饭后,陈荣光一脸神秘密,低头小声道:“我们过会儿去个好地方,凌大少你可要吃饱点!”
另一人油光满面,脸上流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点头附和,“对啊,凌少晚饭得吃饱点,才有力气享受那快乐!”
吃完晚饭,凌飞墨被几人带到目的地后,才知道他们嘴中说的惊喜是什么。
装修豪华的大包厢里,几个长扮妖艳的女子早早就在等候,她们烫着时下最流行的波浪头,抹着艳丽的腮红和口红,穿着紧身暴露的露脐短裙,手里拿着高脚酒杯,看到来人后,就娇笑着扑向陈荣光、刘军等几人。
切,原来神秘了一天的惊喜,就是出来玩小姐,凌飞墨心里鄙夷地笑,面无表情地走进包厢里。
妖艳娇媚的小姐们,能准确地叫出他们几人的全名,看来这群游手好闲的公子爷是这里的熟客!
陈荣光腆着酒足饭饱后的大肚子,一手搂一个美女,热情地招呼,“小玉,你们真是的,都不先招待我们的贵客——龙城来的凌飞墨!”
几个年轻的女子听闻后,迅速围住比明星还要帅气俊朗的男子,个个脸上飞起粉色的霞光,但碍于凌飞墨身上散发的冰冷与傲气,却没有一个敢上前主动搭讪。
凌飞墨大方地笑了笑,对陈荣光道,“荣光哥,你们好好玩儿!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文家村,有点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陈荣光抖了抖身上的肥肉,苦口婆心地做了一番“善意”的挽留。但是凌飞墨执意要回宾馆休息,陈荣光只能遗憾地让凌飞墨提前回去。
凌飞墨泡了一个舒服的澡,在山上晃悠了一天,他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中,凌飞墨突然被惊醒!
他妈的,真晦气,他竟然梦到白天那个乡巴佬——那个叫文小明的,双手拿着菜刀,气势汹汹地在追着他跑!
凌飞墨在困意中挣扎着下床,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沾了血印的借条,骂了一声傻逼,扔进马桶里,用水冲了。
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凌少爷还赖在床上,房间里的电话声却叮叮作响。
听到吵闹的铃声,凌飞墨起床气不小,把电话线拔了。房间时又恢复了宁静,凌大少懒懒地伸了一个腰,又重新躺回松软的床铺中。
迷迷糊糊地即将进入梦香时,凌飞墨耳边却传来木板门被敲响的声音。
拿起头边的蚕丝枕,凌飞墨眯着眼睛,狠狠地砸到门上,“谁要死,这么早敲门!”
宾馆里豪华间的门板足够厚实,门外人的叫喊声隐隐约约传来,仔细听,那声音与文家村村长的声音相似。
凌飞墨一头钻进被子里,努力让自己忽略门外吵闹的敲门声,但是外面的人十分执着,久久不肯离去。
凌飞墨终于忍无可忍,修长的身体上挂着松松垮垮的白色睡袍,赤脚走在地毯上,一脸阴沉地打开房间的大门。
来人正是一脸憨笑的文村长。
文村长手里提着一个蛇皮口袋,里面鼓鼓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文村长擦了擦脸上的汗,憨笑道:“小凌啊,我今天来城里赶集,上次你在我家没有吃好饭,我心里过意不去,这是家里的特产,想送些给你。”
说完,文村长一把提起沉甸甸的蛇皮袋子,正欲走入房间里,嘴里嘟囔着:“这东西往哪里搁好呢?”
看到蛇皮袋子上陈年的污垢,凌飞墨根本没有让文村长进入房间的想法,他双手抱胸,冰冷地说:“村长起的挺早!”
“嘿嘿,不早不早,坐了三个小时驴车才赶到县城里,集市都快结束了。”
凌飞墨无力地抛了一个白眼。
他的睡意被文村长突然的造访搅的睡意全无,便随手指着门口,“您就放那里吧,先在大厅里等我吧!我换个衣服就下来。”
他心中早就猜出文村长的真实来意。
文村长正欲说什么,凌少爷却一脸不爽地关了房间的门。
轻声长叹一口气,文村长也察觉到自己惹大少爷不开心了,只好小心翼翼地将特产摆放到门外,颤颤巍巍地走下楼梯。
凌飞墨冲了一个热水澡,换上暗花格纹的米白色衬衣与深蓝色的西裤,再配上一件时尚花哨的小马甲,哼着小曲儿,惬意地走到宾馆的大厅里。
在大厅值班的经理立刻鞠躬,乐呵呵地问了声早安。此时,大厅墙上醒目的石英钟敲了十一次响声——十一点钟。
凌飞墨挑眉道,“王经理,以后有任何人找我,没有我的允许,都不准告诉这些人我的房间号,知道了吗?”
王经理谄媚地说:“那个人有急事找您,他说认识您,我才……”
“我在漳兰县没有熟人!”凌飞墨语气冰冷。
王经理哈巴地笑着,“知道了,知道了,您安排的我们一定做到!厨房给您准备了早餐,要不要去餐厅吃点东西呢?”
“不用了,我去外面吃饭。对了,我房间里的电话线断了,找人帮我接上。”
直到凌飞墨高傲的身影走远,王经理才抬起头,抹了抹额头的汗珠,急忙吩咐维修工修理那根被“人为”破坏的电话线。
除了给文二强等几户当年寄养过凌家人的农户送红包外,凌飞墨看到村子外那疙瘩坑洼的土路,心里又有了新的计划与安排。
解决文家村的交通问题,修条县城到文家村的柏油马路,也算是报答当年文家村对父亲恩情的另一种形式。
眼线已经提前给凌飞墨提供了信息,文村长今日正是为修路那事而来。
按照原本的修路计划,这个项目的成本与费用全部由凌家出资,人力、物力则交给村里主事的村委会安排,再从城里雇一家建筑公司负责原料、图纸、设计与工程进度等的专业性工作。
文村长原本与县城里规模一般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