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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准备下车,却抬头看见宾馆庸俗耀眼的霓虹灯招牌,心里突然想到一个人。
齐蔚,他怎么忘了那蠢蛋的好朋友呢?
凌飞墨用力关上车门,声音十分响亮,引的宾馆门口的保安迅速跑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齐经理的儿子今晚在宾馆吗?”
“没有,齐经理只让齐蔚白天来宾馆帮忙照应,晚上经理夫妇不回家,只有齐蔚一人回家看门。”保安老老实实地说。
“那今天齐蔚有没有异常的举动?”
“没有啊!”
“你慢慢想想,比如说,他没有和朋友呆在一起?”
“这倒没有。”保安的话让凌飞墨突然萌生的希望瞬间幻灭。
“哎呀,我想起来了,齐蔚好像比平时提前一个小时回家了!”保安拍拍头,突然道。
凌飞墨心里立刻开朗,拨通齐经理的电话,不到五分钟,齐经理腆着大肚子慌慌张张地跑下楼,坐进凌飞墨的车驶向家中。
“真是给您添麻烦了!”凌飞墨恭敬地说。
齐经理说:“凌少太客气了,如果你表弟真的在我家,我肯定帮您把他送回宾馆。”
凌飞墨:“他就是太任性了,和我闹了点小矛盾,就闹起了失踪游戏,不过如果能在你家找到他的话,我就不瞎担心地开车乱找!”
齐经理:“呵呵,您真是一位好哥哥!”
两人一边聊天,很快就到了齐经理家的小区。凌飞墨在车中等待,仅仅五分钟,就看到齐经理骂着一个阳光的少年,后面跟着一个埋着头的纤瘦少年,三人从小区门口走出。
“胆子大了啊你,让朋友留宿也不提前给老子说一声,齐蔚,你让我们的贵客担惊受怕了,你知道自己的错吗?”齐经理指着一辆白色的轿车,怒训道。
齐蔚看到凌飞墨后,脸色立刻变黑,指着凌飞墨大喊:“老爸,你那个贵客不是什么好东西!”
“齐蔚,你敢顶撞我。”齐经理气的眼睛发红,将衬衫的袖筒撸起。
“爸,我说的是真话!他根本就不是文小明的哥哥,你宁愿相信一个陌生人都不愿意相信你儿子的话吗?”齐蔚激动地口不择言,虽然他看不起凌飞墨与文小明的关系,但他一直相信,凌飞墨肯定是这场混乱的关系的始作俑者。
“啪——”齐爸爸抬起宽厚的手掌,对着齐蔚的脸狠力一甩。
齐蔚立刻止声,摸着红肿的脸,肩膀不断发抖,像只委屈的小兽般可怜。文小明第一次看到大男生齐蔚伤心成这副样子,心里不断涌出浓浓的自责与后悔,如果不是他任性地找齐蔚帮忙,又怎么会导致这对父子像对仇人般一见面就大吵大闹。
文小明一听发动机的声音就知道那辆车的主人是谁!而车里的人从始至终一言未发,坐在车内似乎就等着看他的笑话。
少年难过地闭上眼睛,忍着疼,慢步地走到齐蔚面前,“齐蔚,我回去了!下午真的谢谢你。”
“可是,你的脚还没好?”齐蔚紧张地说,又被齐经理粗暴地打断他的话——“小蔚,你再多管人家的事情!”
文小明低头内疚地说:“对不起,齐蔚,齐叔叔!”
齐经理没给文小明好脸色,冷冷地说:“凌先生还在车里等你,你快回去吧!”
“爸爸,你……”
齐经理又给儿子一巴掌,齐经理见多了风风雨雨,他心里明白,文小明绝对不是凌飞墨的表弟,虽然他不清楚他们两人的真实关系如何,但齐经理只能肯定一点,惹怒了凌飞墨,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路灯忽明忽暗,少年一瘸一拐地走到白色小车旁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发动起来,齐蔚眼巴巴地看着好友离开。
“买粥的人怎么一天都不见你的影子?”
文小明不语。
“你的脚怎么了,是不是扭伤了?”
文小明不语。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担心你……”
文小明不语。
凌飞墨将车子停在路边,长叹一口气,然后突然转过头,猛然提起文小明的领口。
“说话啊,文小明,你一声不吭地玩失踪,如果我不找你,是不是打算以后都不见我?”凌飞墨对颓丧的少年怒吼。
少年眼圈泛红,声音虚弱:“凌飞墨,求求你……”
“求你放过我吧,今天在你宾馆里,你的那些话,我全部都听到了……”
说着说着,文小明脸上滑过几行咸涩的透明水珠,车里光线阴暗,凌飞墨虽然看到那些眼睛,但他知道文小明一定哭了。
文小明的嘴皮被牙齿咬的发白,他想克制住自己的哽咽,但是残留的坚强与自尊早在凌飞墨找到他那一刻土崩瓦解。
“喂,收起你的眼泪,你这样子很恶心!”凌飞墨咄咄逼人,一想到黑暗里文小明在哭泣,心里莫名其妙的产生反感与焦躁。
文小明扭过头,声音颤颤抖抖,“是啊,我是很恶心,凌飞墨,这么恶心的我,你玩够了吧?”
没有。凌飞墨在心里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喜欢少年对他的百依百顺,喜欢少年用深情羞涩地注视他的眼神,喜欢少年的温软与善良,喜欢少年的坚强与执着……文小明就像一颗酒心巧克力,外表黑乎乎的不好意,只有慢慢品尝,才能尝到里的滋味是有多么美好!
但是,凌飞墨很快理智地打断那些美好的想法。
在他心里,少年不过是个调剂他生活的玩具罢了,按“常理”来说,一个玩具的情感,他完全不用关心、不用理会。他们之间的地位,他一直处于上风,文小明算哪颗草哪朵花,掉两滴眼泪就想把两人的关系抹的干干净净?答案浅显——绝对不可能!
凌飞墨说:“文小明,是你先招惹我的,这是你第二次逃跑,如果你再敢逃跑,别怪我不客气。”
“还有你刚才那个问题,我也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还没有玩够!文小明,和我在一起,你应该感到知足,你别忘了,你家那些乱七八糟的家电都是我买的,你母亲没有告诉你吧,你家两万块的外债,我凌飞墨也帮你们抹干净了。”
文小明深吸一口气,疲倦地闭上眼睛。凌飞墨帮他家里还债的事,他竟然才知道,难怪阿娘几乎每天都要强调,让自己以后出息了不能忘记报答凌飞墨的恩情。
凌飞墨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说过了,便缓声道:“况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今天累了,回宾馆休息吧!”
凌飞墨有点伤脑筋,早知道就不应该对费秘书说那番话,这样也不用好巧不巧地被少年听到。
车子再次启动,少年可怜地缩在后座角落里,大脑不禁想回放起白天那幕难以置信的场景——
走出宾馆的门时,文小明突然想起那家卖粥的店铺,最近不知什么原因停止营业。他又急急忙忙地跑回楼上,打算让凌飞墨重新挑选早点的种类,正准备敲门时,他听到房间里面传来微弱的对话声。
他听到村子、听到摇山、听到自己的名字,又联想起周梓燃对自己说的话,好奇心迫使他紧张地站在门外,他不是故意偷听凌飞墨他们的谈话,他只是想证实,凌飞墨不是周梓燃嘴中的那种人,对他们文家村心怀其他的目的。
“反正文家村成为W矿的爆破点……”
“喜欢?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傻逼……”
少年觉得自己恐怕下一秒就不能呼吸了,凌飞墨是在和他开玩笑吗?文小明只觉得自己胸口疼痛,大脑一片空气,双腿却不受控制地飞速跑下楼梯。
下楼的时候,文小明不慎滑倒,一只脚以诡异的角度扭在楼梯上。当他步履蹒跚地走在一条隐闭的小道时,已经满头都是汗珠,眼睛透过迷茫的雾气,看着费曲旸站在马路上四处观望在寻找什么人。
少年似乎感受不到脚上的疼痛,他想回家,却没有力气走到公共汽车站。他更害怕的是,当他回到家时,凌飞墨与费曲旸正笑盈盈与母亲聊天、逗弄弟妹。
文家村只不过是凌飞墨眼中的牺牲品。
他怎么可以欺骗纯朴的村民,他每次去村子,村民都是掏心置肺,生怕怠慢远方的客人。就连修路也是,村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修建的是一条埋葬村子的“黄泉路”。
文小明面如死灰,自嘲一笑,他自己也是个笑话,城里飞来的凤凰根本不可能与山里的野草成为朋友——自欺欺人的人是自己,活该被人玩弄的也是自己。
凌飞墨不知道,他对秘书说的那番话像一根根毒刺般,将少年的心刺得满目疮夷,残忍不堪。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二章
凌飞墨直接把文小明托到自己房里,然后扔到盛着热水的浴缸里。
文小明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样子实在不好看。
“你走开吧!”
凌飞墨没有离开的反应,反而把门反锁住,躺在大床的另一端。
连睡觉也不放过他,少年苦涩一笑。
天色拂晓,凌飞墨醒来后看到少年失魂落魄地坐在窗边,似乎彻夜未眠,有点于心不忍,打电话让费秘书叫了早餐和医生。
由于文小明的脚扭伤后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已经肿成会发光的馒头一般高,几乎连一步路都走不成。
医生责怪:“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样子,肯定得在床上休息个把来月。”
凌飞墨放松一口气,如果文小明哪里都走不成,倒给自己把他捆绑在身边的好机会。不管文小明现在对他态度如何,凌飞墨竟然有点想弥补自已欺骗少年的冲动。
但凌飞墨也不想承认,他对文小明其实有那么一些些在意。
“你就乖乖在这里养脚伤,上次不是送给你T大的教材吗?你可以趁这段时间先预习!”
“你家里的情况也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照顾好那个家的。”
“这几天,我可能一直很忙,没有人陪你,如果你无聊的话,可以把齐蔚叫来。我会给齐经理提前打招呼”
凌飞墨细心地叮嘱着少年,但少年却缩在椅子里,连一个正眼也不看他。
凌飞墨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对护工叮嘱了大大小小的注意事项,这才拿上公文包与凌飞墨匆匆离开宾馆。
“那个年轻人长的真好看!”护工真心赞美说。
文小明下床想喝水,正伸手拿杯子时,护工急忙道:“让我来,您快躺着!”
文小明一点也不习惯被人伺候着,一寸一寸地用力挪动着身体,右脚已经没有知觉,上贴着消肿的膏药。
他本来想等凌飞墨离开后回文家村,但现在这种情况,就如医生所言,哪里也去不成!
文小明试了几次,都被护工搀扶着回到床上。护工不乐意地说:“小同志,你再这样,这肿块就一直消不下去!”
文小明恳求着让护工送他离开宾馆,护工却咕哝着说:“凌先生让我全心全意照顾好你,你还想走,真不识抬举!”
少年让护工联系齐蔚时,才知道齐蔚被齐经理锁在家里。文小明想起昨晚齐经理狠狠抽打齐蔚的一幕,心中自责又担忧。
折腾了一个上午,文小明离开房间未果,中午,有人送来精致可口的饭菜,但是文小明根本没有味口,几乎一口都没有吃。
凌飞墨打来电话,关切地询问文小明的情况。
“不用你假惺惺!”文小明咬牙切齿地说。
凌飞墨叹气,“我真的很担心你,你昨天一个晚上都没有闭眼,下午好好睡一觉吧!”
“凌飞墨,让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