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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眼,动作自然地将盒子关好。
我心下震惊。
望向大哥的腿间,果然……波澜不惊。
过了一炷香的时候,阿源来了。
他战战兢兢地推门进去,又弓着身子阖上了门,大哥声音温和地开口:“把衣服脱了。”
阿源颤抖地道:“大少爷……奴才……下面还没好呢……”
大哥温和地又重复了一遍:“把衣服脱了。”
阿源全身一僵,将衣服脱了,似乎是习惯性地趴跪在地上。
露出的穴口,有细小的伤疤。
大哥转身,从盒中拿出了一根最粗最长的玉势,对着那里,缓缓地打转。
“大……大少爷……”
不……那并不是玉。。。那是铁……或者别的什么金属……
长粗的龟头上布满了小嘴似的突起,像一条黑色的大蛆。
阿源的全身痉挛了一下,大哥闲适地坐在后面,一手拿着烟斗吞吐,另一只手将那巨大的玩意儿渐渐往里面推。阿源似乎已经熟稔了般,边压抑着呜咽,边抬起屁股迎合着。
但那东西太大了……比婴儿的小臂还要粗……并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直到整根都没入了,渗出血丝,大哥才缓缓地开口:“被二少爷看见过一次?没听你提过啊……”
阿源全身颤抖起来:“奴才错了……奴才错了……”
“是不是柴房里那次?”
“是……”
大哥忽然抽起一脚,踩上阿源的屁股:“你这个贱货!”又一脚踢上他的腰。
阿源发出惨叫,抱着屁股在地上打滚:“呜……大少爷,呜……别踩了……肠子要断了……”
说着,阿源嘴里冒出了鲜血。
然后在地上挣扎着,似乎在忍受什么难耐的苦痛。
大哥站起身子,走到门前,忽然将门推开。
眼神和我撞上,我正一手提着酒,僵立在面前。
大哥撩了撩额前的碎发,淡淡地道:“看够了?”
阿源抬头看着我,眼中满是怨恨,全身蜷曲成了一个奇怪的弧度:“……不是……答应我,不告诉……大少爷的么……”
说着,阿源不断扭曲的身体渐渐僵直了,不动了。
我怔然:“死了?”
大哥走到床边,赤裸着上半身坐下,抬头看着我,从细长的玉烟斗中吐出一口白烟,淡淡地道:“肠子破了,自然要死。”
我再看大哥的腿间,平平的长裤,没有突起。
原来如此……
我勾唇:“怎么……你之前那两位如花似玉的姨太太,也是这么死的?”
“喔,那破的不是肠子,是子宫。”
“为什么……”
“为什么?”大哥微笑地注视着我:“男人,总有点想隐藏的东西。”
我笑出声来:“你不算男人吧。”
大哥似乎不以为意,只是扫了一眼我的手:“提酒夜访,不是来赔罪的吗?”
我把酒放在案几上:“本来么,是准备给正人君子赔罪的。”
他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缓缓地道:“景玉,你说,要是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了我是天阉,会怎么样?”
我在他床头坐下:“他们会指着我们李家,笑话我们,背地里咒骂我们,我们在这儿以后一辈子抬不起头。”
大哥似乎事不关己地道:“我虽然是天阉,但李家却有钱有势,我也很有才华,他们不至于笑我吧。”
“你怎么这么天真。”我嗤笑。
“天真的是你啊,景玉。”大哥微微勾唇,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人立身处世,就是靠这一张脸皮,就算骨子里都长了蛆,只要外面光鲜亮丽,就能开辟一番事业。天阉,汉奸,廉耻,大义,都是一张皮,你跟日本人来往,就是连这张皮都不要了。你在这儿当汉奸,就跟我告诉十里八方的乡亲说,我不是男人一样。李家有财有势,你也是个丰神俊朗的人物,但只要你落了汉奸这个名头,从此以后,我们都会变得为人耻笑,寸步难行。”
作者有话要说:诸君一眼就看穿了大哥,真是让我无比的欣慰。
9、第 9 章【补完】 。。。
我一怔,大哥站起身来,给自己赤裸的上身披了一个短褂,又坐回了我身边:“景玉,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低下头,我闷闷的道:“你……知道我今天要来?”
大哥缓缓滴吐出一口烟:“我什么时候不知道你?”
我发呆地看着他的腿间:“那……你……不在意我晓得你……”
大哥扫了我一眼:“正经劝你,你不愿听,可你若是掉进泥里,我也是要伤心的。”
我哼了一声:“我刚从外面回家那阵子,看你一副假仁假义的模样!”
大哥将烟灰扣在案台上:“你出门了那么长时间,我也不知道你近况,怕吓着你。没想到你比我还胡来。况且这怎么叫假仁假义,这就是仁义了。”
我向后倒在大哥的床上,仰躺成大字型:“可是,他们送我东西,给我给养,不要白不要。毕竟这是中国人的地盘,怎么着还不是我说了算。”
“景玉,我就是担心你这一点。做什么事情都不过脑子。”大哥深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吐了出来,白烟很快聚了满屋:“你记着,你我兄弟要吃的,不是别人的残羹冷炙。臣服是一件可怕的事,你看阿源,你看春秀。她们过的比一般人家的孩子好,可以说是锦衣玉食,生活无忧,但下场又如何呢?让他们死,他们就得死。不要贪图一时之荣华富贵,我们要的是一世尊荣。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说着大哥也在我身旁躺了下来,翻身侧对着我:“这段时间不太平,我准备把爹和姨都送到上海去,我在租借有朋友。若是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也来上海。”
“你是说……今后日本人会有异动?”我看着他,皱眉道。
大哥闭上了眼睛,似乎事不关己:“我看快了。你最好也做一些抵抗的举动,别贪人家一点枪炮。”
见我没说话,大哥睁开一只眼看着我,语气渐渐凝重起来:“大是大非上,你可一定要慎重。中国人杀中国人,那叫杀千人者成枭雄,屠万人者成帝业;帮日本人杀中国人,杀一人便是恶贯满盈,寡廉鲜耻,你别干傻事。”
我叹了口气:“可就凭这点人马,也打不过日本人,只怕他那边一开枪,我这边就全军覆没了。”
大哥哼了一声:“全军覆没又如何,这个世道,千金难买是名声。用手下人的命,换你‘精忠报国’的名声,怎么想,都是无本万利的买卖。”
我沉默了一下:“要不,我带着他们一起,去热河吧。”
“人家地盘上早有主了,再说,打中国人多没出息,哪有打日本人扬名立万?”
“不是你自己带出来的,自然不心疼。”
“有了名号,队伍可以再带嘛。”大哥伸手摸摸我的头:“留几个团长师长就行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见我没说话,大哥又从上衣里取出一张银票给我。
“干嘛?”
“军饷。”大哥微笑,我接了过来,金额大的却让我不由得张了嘴。
“怎么……”有这么多……
大哥摸了摸我的头,慈祥地笑着:“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
大哥走了没多久,我就听说,西历九月十八号那天,关东军在沈阳放炮了。
我也加大了和日本人的接触,不久,甚至见到了一位“军要”。
我自忖只是一个山窝子里自封的司令,占据的地方既不是要津,也非富饶之地,平时也甚为安分,想来想去实在不明白点名要见我这杂牌军帅的原因,难道真是为了“共荣”么。
“这位是佐久间大佐,关东军第十师团师长。”浩源为我介绍道。
我们在一家日本餐厅见面,为了这次会晤,我坐了一天的吉普赶到省会。而第十师团,正好沿着穿越省会的铁路驻扎。
佐久间宽额正脸,魁梧的身形倒有些日本武士的风范。浩源和佐久间都穿着和服,一人黑一人白,佐久间黑色的和服配着腰间的武士刀,乍看之下颇具气势。日本老板娘迎接佐久间的时候,头几乎贴在了木地板上。
在和风包厢中落座,浩源跪坐在两人之间,在中央的案几上给我们倒了酒,又顺便充当了翻译。
不太投机的互相寒暄后,便进入了正题。
【李先生,听说你和福山君从前是同学?】
我点点头:“是的,以前在陆军讲武堂共事过。”
【恕我孤陋,我从前并没有听说过李先生的名号,你似乎只是因为得到了我军的装备,才前些日子侥幸一战成名。】
心下挑眉,这人真是来结交策反我的?
“不敢。”我淡淡地道。
浩源有些为难地皱了眉头,叽里咕噜地跟佐久间说了什么。
【南方革命的时候,请问李先生参与过哪些战役?】
我无所谓地道:“我没怎么打过仗,都是些小打小闹。”
浩源惊讶地看着我,不愿意翻译。
我给自己倒上酒,丝毫不在意。
等浩源不情不愿地翻译过去,佐久间肃穆中带着些防备的目光慢慢变成了鄙视,最后在唇边凝成一个稍纵即逝的冷笑。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佐久间和浩源,有股微妙的气息在。
虽然自从遇见了王全,我对这种事像开了窍般敏锐了许多,但心里还是有些拿不准,
起身如厕,我拉开门退了出去。日本老板娘给我指了路附带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后转身离去。
看着脚下,阴暗的木质纹路……
南边的革命呵……
那时候年少无知,我曾经也热血过。
几乎立志了马革裹尸以身殉国,冒着枪林弹雨血雨腥风,以为能建立所谓新的世界,可到头来换了一班人马,还不是和以前一样抽大烟的抽大烟,养姨太太的养姨太太,进赌场的进赌场。少剩些尚存志气洁身自好的同僚,都开始用喊出各种‘主义’明争暗斗,暗杀夺权。
南边的事,我不想讲,也无心提。
首义门里,打了第一枪的英雄最后都被自己人枭首,所谓革命,现在想起来,也就是狗屁而已。
我正用我自己的行动,埋葬那段年少无知的鲁莽幼稚。
“景玉……”浩源忽然从后面叫住我,脚步声近,暗色中渐渐露出他苍白如鬼的面容。只有红色的唇一张一合,显得他像活人。
手指触碰到我的手腕,一片柔软温热。他的十指交缠上我的手臂。
“你是不是生气了?你怎么什么都不说?”
“你让我来见他做什么?联络中国军官,不是你们参谋部的事情么。”
佐久间是个手里有兵的师长,根本也不会在乎我对日的态度吧。我若真的跟日本人起了冲突,他倒还有机会剿灭我立功了。
浩源柔柔地说:“不是我要你见他,是他想见你。”
我挑眉。
他的眼角在暗色闪出亮光,带着一丝魅惑:“因为……我总和他提起你……他就……”
“这么说,是你的私事了。”我打断他,冷笑道。
他抬起眼睛看着我,轻声道:“我有什么不好,别人都稀罕上赶着,只有你总是这么对我……”
“……”
黑暗将浩源的凝视罩上了一层厚重的深情,我却第一次觉得寒冷。
我喉咙里哼出一声:“不过是想上你罢了。”
浩源的脸僵硬下来,我将他拽着我袖子的纤手拉开:“既然有男人,那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