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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听着郑凯介绍衣服,我一边做出无聊的样子玩包包上的一大堆挂饰。画册很大,又是硬面的,翻的时候我故意挂了包包一下,那堆挂饰上一个心形的坠子就掉在了地上,摔在地上打开。
那是个打开后里面贴照片的小挂饰,之前我故意把它的螺丝拧松,只要一撞就会打开。郑凯果然狗腿地替我捡,但在看到里面的照片时,他的脸一下子僵硬了。
必需的,里面贴的可是邓霞的照片,我跟邓林要了邓霞的照片,找了张大小适合的,剪好形状贴到了这个挂饰里。
“嗯?”
我抬眼望着他,郑凯尴尬地把东西还给我,迅速调整好面部表情,不过说话的声音已不像刚才那么自然了。
“沈少爷的女朋友?真是个大美女啊。”
“我可没这福气,”我拿着挂饰,盯着里面的照片说,“校友,跟我一届的,可惜没追到啊。”
郑凯下眼睑有些抽搐,嘴巴和下颌的肌肉都变得僵硬起来。
“呵……沈少爷一表人才,什么样的美女不是手到擒来……”
“也许吧,”我轻描淡写地把挂饰收进包里,“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郑凯的下眼睑抽搐得更厉害,想说些什么,不过我低头把目光重新放回画册上。随便翻了几页,让他拿两件来试穿。
郑凯出去的时候表情已经恢复了常态,面部的肌肉却始终保持着僵硬的状态。之前我也没料到,看了邓霞的照片他会反应这么大,按理说一个能买凶杀人的人,并且有势力关系能中止警方调查,这样的人一般不会因为看到死者的照片就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异常、或者露出破绽吧?
不过世事难料,要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的话倒是有可能会露出破绽。从他刚才的表情中虽然能推测出他有参与这起案子,但是不是凶手还难以决断。我得再抛点东西出去才行。
在贵宾厅的穿衣镜面前试穿大衣,跟自己去商场买衣服的感觉果然不同,只是感觉穿上之后像个暴发户,果然不是什么人都适合套上动物皮的。
我随便选了件看起来正常点的,反正是沈情的卡,几件衣服还刷不死他。示意一直在旁边打酱油的季雨阳掏钱包给卡的时候,我又顺便说了句,“对了,她以前好像也在这里打过工呢……”
话说得不明白,不过郑凯却十分明白。他低垂的眼珠原本是为了表现出对客人的恭顺,但现在已经成为了他掩饰情绪的动作。拉长的下巴与收缩的瞳孔印证了我之前的推断。
郑凯八成就是买凶杀死邓霞的主谋,就算知道了这点也什么都不能做,即不知道他的动机,又没有直接证据。
但有一点值得推敲,为什么他会这么慌呢?
郑凯眉角间藏着饱经世事的老练与狠辣,他那样的人就算是心里有鬼,也会隐藏得非常好。他不算是能够自如控制面部表情的人,但经验能够弥补这一不足。刚才所见的疑点,就来自于他那一脸与他应有的经验不符的表情。
“哇!憋死我了,现在可以说话了吧?”
上车后,季雨阳立即现出了原形。
“结果什么都没试出来嘛!你也不多诈他两句,不过这人也够高的,看到邓霞的照片居然还这么淡定,难道真不是他干的?再怎么说也总归是熟人啊,怎么还能问出啥‘你女朋友吧’之类的话,真是的……”
我突然转头问,“他淡定吗?”
“不淡定吗?”季雨阳莫明其妙。
“你觉得他看见邓霞的照片时是什么反应?”
季雨阳想了想,说,“当时明显是愣了一下,肯定是认出邓霞来了。不过后面都很平常啊,就像是不认识这人一样。”
倒也是,我眼睛能看到的东西别人可看不到,一时思维走了弯路。
“还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有一点不知道算不算……你去换衣服的时候,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来看了两眼,又装进去了。”
我白了他一眼,“这算异常吗?”
“当时本来觉得挺平常的,像是我平时看时间什么的,或者有短信电话啦什么的,也会拿手机出来看看。不过后来想想不对啊,屋里就有个大钟挂着呢,挺显眼的,不必用手机来看时间吧?要说有短信或是电话的话,当时屋里很安静,也没听见有震动或者铃声。如果他调静音就更不可能知道有电话进来了。”
我想了想,夸他道,“你小子也还算有点用。”
“是吧?”他登鼻子上脸,“是不是找到关键点啦?”
“关键个屁,提示作用而已,少给自己长脸了。”
摸手机的动作的确是个关键。如果在完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摸手机出来看,有两种原因。一个是有焦虑症的人,不管程度轻重,只要带有焦虑症的症状,都会时不时看下手机。这种无意义的行为对于邓霞案件目前的情况来说无意义。
然而郑凯的行为和精神状态都不像是有焦虑症,那就是第二种原因,他想要打电话,但碍于接待客户,只得在心里暗自衡量着什么时候打电话合适,摸手机是一种下意识行为。
在接待重要客户的时候,他为什么会想到要打电话,这个电话是要打给谁,要跟那个人说些什么。
这三个问题直接与邓霞有关。郑凯是在看过邓霞照片后才想要打电话,但这个电话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郑凯上面还有人,那个人下命令,郑凯执行买凶计划,凶手杀死邓霞。
死了个女大学生,背后却扯到了三重凶手,真够复杂的。
“洛少,到了,大少爷在景霄包间等您呐。”
我还在发呆呢,司机就已经把车开到九重天外面了,看来是沈情那家伙吩咐的。反正来都来了,吃个饭而已,还怕他摆鸿门宴不成。
下车后季雨阳黑着脸问我,“你也是个大少爷啊,你家不会也是道上的吧?”
“他们见谁都叫少爷,你要不爽等下让人叫你季少行不?”
“切,反正我就是个保镖命。”他不依不挠地问,“那你是怎么认识沈情的?你跟他关系很好吧?什么衣服包包手机都借你,还金卡任刷,可疑啊!普通校友可干不来这事,还是那个沈家也!除了想攀高枝的其他人躲都躲不及呢!”
“你是狗仔吗?”
“我得确保咱破案方法的正确与合法性啊!”他一脸严肃,“找出杀邓霞的凶手是为了不让坏人逍遥法外,但要都是沈情帮忙……反正我就是看不惯他的做派。”
“看不惯就把眼睛闭着,之前就提醒你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包厢,我俩都闭了嘴。沈情在里边悠闲地喝茶,我把他借我的包和手机什么的连同买的大衣一起扔给他,免得带着这些土豪装备心里发毛。
“想吃啥?”
“随便,”我没好气地说,“你干嘛来了?”
“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嘛?”
“那你也看出来了。”
季雨阳拍桌子站起来,“你们俩说相声啊!什么看出来看不出来的,能给我解释下这是什么状况吗?”
沈情一脸奸笑着对季雨阳说,“你不知道吗,小言会读心术哦。”
“啊?什么玩意儿?”
“只要他看你一眼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厉害吧?”
“怎么可能!”
“要不你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梦境中的线索
季雨阳还真挂着一脸求知欲看着我,我心想不是吧,这家伙的脸还用得着我来看吗?这种把什么都写脸上的傻冒,连路人甲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吧。
“那你说,”季雨阳问我,“刚才郑凯都在想些什么?”
“他在想,得通知他的大老板,沈家可能和他们追的那块表有关系。”
只有这种假设才能合理地解释郑凯刚才过于慌张的表现,和下意识摸手机这个动作背后的意图。一年前的事没有解决干净,表面的平静只是假象,随时会有人来翻旧帐。这个时候居然得知邓霞与沈家大少爷有关,那就意味着一年前的事沈家有可能参与其中。
之前虽然让沈情帮忙,不过我都没告诉他我在做些什么,但既然可能会给沈家带来麻烦,我还是一五一十地把前前后后的事都跟他说了一遍。季雨阳在桌子底下踢我,这个理想主义的正义使者不想让沈情参与进来。他的表情告诉我他没听懂这事能跟沈家扯上什么关系,前后我也有许多事没告诉他。这样也好,要是让季雨阳这愣头青知道有猫腻,说不定还要折腾。
沈情听后嘲笑了我一番,说,“你居然给警察当线人,难不成你以后也要干这行?行啊,我们家啥时候也再出个国家干部嘛。”
“谁跟你……”
话还没说完,季雨阳扯着我的衣领就把我拎起来了。
“你他妈就是个骗子!”
沈情在一边看热闹,“小言你骗人家什么啦?骗财骗色啦?”
季雨阳吼道,“你果然跟他是一家的!刚才你还说你不是道上的!”
我无语,这什么逻辑。
好在刚点的菜适时上来了,服务员小姐看到屋里这情况愣了一下,正准备退出,沈情示意她继续,于是服务员小姐便目不斜视地把菜端上桌,真他妈职业化。
季雨阳见有别人在,就放开我坐下,但眼睛却一直钉在我身上。等服务员小姐走了之后,他气势汹汹地敲敲桌子,对我说,“解释!”
这小子明白他现在在谁的地盘上吗?
“解释什么?”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他刚才说你是他们家的!”
“我才不是他们家的!”
“那他是怎么意思!”
“好了好了,我来解释吧。”沈情说,“我们其实是姻亲关系啦。”
“啊?”季雨阳用奇怪的眼神看看我又看看沈情,脸上明显写着他开始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老爹娶了小言的妈妈,就这样。”
“什、什么就这样?!”季雨阳一脸了解又有些尴尬,“这也算是一家了吧……”
“小言死活不认我们啊,”沈情说,“他12岁的时候就进我们沈家的门了,这么多年了都没给过我们好脸色看啊,这几年好不容易肯管我爸叫叔了,你也好歹顺便叫声哥呗……”
“你这变态还好意思当哥?也不想想你小时候都干过些什么破事!”
沈情闭了嘴,季雨阳有些同情地对他说,“你这哥当得……”
季雨阳又对我说,“学长~刚才错怪你了,没想到你一直孤身与恶势力斗争,还去当警察的线人……”
“喂,”我白了他一眼,“这么多东西还堵不了你的嘴?”
季雨阳嬉皮笑脸地说,“我是说我果然没看错人~”
得到满意答案后,季雨阳不再啰嗦,吃完饭后便一起回去。郑凯那边的事沈情说他会让人留心,王鹏飞那边也不用担心,这方面我倒是相信他能摆平。之后我们便各回各家了。
今天倒也不算是没有收获,季雨阳挺高兴的,说要回去告诉邓林案子有进展,我本来准备阻止他,但转念一想,邓林才是最有权知道事实的人。
回到家后,我重新拿出那块表。一个女大学生的惨死,背后扯出三重凶手,而事件的起因却是因为这块表。这块表原本的主人到底是谁,邓霞究竟是怎么拿到它的,又为什么要想方设法把它藏起来,郑凯那伙人又为什么要不择手段把这块表追回……
我的眼前开始出现一张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