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要说:
☆、束缚游戏
长满荒草的铁轨上横着一具无头女尸。
脖颈的断口处并未在铁轨上洒下血迹,尸体的双手被粗麻绳捆在身后,膝盖微曲,两只脚也从脚踝处绑了起来。白色的开襟毛衣外套上沾满了污渍,看起来像是血迹和泥土的混合物,里面的浅灰色T恤已经撕烂了,算不上丰满的胸膛和上腹露在外面,开始变得灰败的皮肤上满是淤青和伤痕。下半身的牛仔裤倒是穿得好好的,但很皱,在裤腿处还有几道新破的口子,少许木刺还卷在裤边里。
铁轨和杂草丛中并没有多少血迹,是移尸过来的。头不在尸体上,但我却清楚地看到一张惨白而扭曲的脸,从纠结的乱发下一点点显露出来。双眼暴突出眼眶,嘴巴大张着,求救的哀号似乎就要从断喉中呼出,却被人生生砍断。
那颗恐怖的人头,就在我的手中。
惊醒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猛烈地抽动了一下,但动作却被强硬地阻止。出了一身冷汗,额头和后背湿了个透,看来只是个噩梦,我这才松了口气。一阵凉风吹得我打个了激灵,我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因为我并不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
后脑勺传来一股钝痛,手脚都动弹不得。我挣了几下,视觉渐渐适应了黑暗,周围的物件开始显现出原本的轮廓。
这里是一节车厢,我就坐在车厢的过道上,两边是一排排的椅子。我的脚被分开绑在左右两边的椅子腿上,被绑住的地方勒得很紧,一扯便传来绳子陷进皮肉的痛感。手被捆在身后,背靠着一个软垫,呈双脚叉开的坐姿被人固定在车厢的过道中。
等脑袋的那一阵痛过去,我才能转头看到周围。车厢的窗户没有玻璃,夜空中时而划过一道亮光,但并不作太久的停留。秋季的冷风从外头带来植物的味道,也使树影斑驳地印在车厢内,让眼前的黑暗变得更浓。
我抬腿踢了踢地板和椅子腿,车厢里发出破败的咣当声,铁锈味和木头发霉的味道在空气中满溢,那道偶尔划过夜空的光线,让我确定了自己现在的位置。
这里是青城大学的后山,我正被人绑在山上废弃铁轨上的一节废弃车厢中。
愣了一会儿后,大脑总算是清醒了过来。一股寒意从后背凉透了心,大半夜被人绑在学校后山的废弃车厢中,真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我小时候有一段被绑架幽禁的经历,即使事隔多年,我在手脚被缚的时候也无法做到真正冷静思考。
不过这次的感觉与那时不同,从捆着我手脚的绳子触感上,我感觉不到恶意。
我小心地提着嗓子喊了声,“有人吗?”
声音不算大,刚醒来的嗓子还有些哑,也许还有潜意识中刻意压低声音的原因,怕这一声引来的不是救命的人,而是要命的人。
侧耳听了一会儿,除了山风连声狗叫都没。于是我便大着胆子连喊了几声,一声比一声高,直到肚子很不应景地咕咕叫了几下,才停了下来。
这地方就算是大白天也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更别说半夜三更了。我之所以知道这里,是因为平时闲来无事,喜欢在学校周围的山岭中散散步,沿着这条废弃铁轨往山上走时,才偶然发现树丛中还藏着一段老式的车厢。
青城大学所在的乐岭一线留有民国时期的遗迹,到现在被改建成了一条专门的“红魂”旅游路线。听说这车厢是“红魂”路线开发时从别处运来,供游客乘坐的。后来这条旅游路线被冷落,观光火车也被撤走,但不知为何却留了这么一节破车厢在山上。现在学校里除了我这种闲到蛋疼跑上山散步的人以外,恐怕只有想借此宝地亲热的小情侣才知道山上有这东西。
真是应了那句喊破嗓子也没人来救我,我无力地靠在后面的软垫上,谁知这软垫却发出“唔”的一声,吓得我全身一震,顿时出了一脸一头的冷汗。
这垫子还带发音系统的?我一回神,才在心里直骂自己脑袋短路。这破车厢以前进来看过,里面除了有两排木板椅子以外什么都没有,哪来的什么软垫子?
背后被我当垫子靠了半天的,分明是个人啊!
冷汗又上了头,不明情况之下,我咽了口唾沫,小心地转过头去,黑暗中微弱的视觉在时而划过窗户的那道亮光中,好不容易看了个大概。
在我身后的,是一个与我背靠背坐着的男人,从他比我宽的肩背来看,个头大概能有一米八,大冷天的身上只穿着件运动背心,露在外面的手臂看起来十分结实,应该是个体育爱好者。
那人低垂着头,发出轻微的哼声,似乎正在转醒。我用绑在背后的手推了他几把,那颗脑袋才逐渐抬了起来。
等他完全清醒后,一边发出疑惑的声音一边转头打量四周,然后立马暴了句粗口。
“我草,这什么鬼地方?!”
年轻而充满活力的嗓音,听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应该是同校的学生。
“咦?什、什么人?”
他转过头来看到了我,慌张地问,“怎么回事……谁干的?赶紧给我解开啊!”
“我也被绑着呢。”
我皱着眉头回答道,“这里是学校后山上边,我刚才喊了几声救命,外边一点动静也没。”
“这他妈哪个王八蛋干的!”
他边骂边挣扎,由于动作太大,他的脑袋一下子撞到了我的脑袋,后脑勺被撞的地方传来钻心的痛,我连叫都叫不出声了,只得低下头半蜷起来,等待这股剧痛过去。
但这一撞之下,我突然发现后脑勺上伤到的那块脑壳上似乎有个软软的东西。等这股疼痛过去,背后的人也挣累了静下来,我慢慢地将后脑勺靠在他身上,确定了那个软东西似乎是块纱布。
“靠,绑得可真结实。”
他喘着气骂着,问我,“我们怎么会在这啊?”
这话倒是提醒了我。醒来之后被诡异的现状吓了一跳,都忘了回忆下之前发生了什么。
我记得今天是周五(如果我昏迷的时间不超过一天的话),下午没课,我跑去图书馆看了一下午书,在天快黑了的时候,我就离开图书馆向食堂走去。从图书馆到食堂的那条路不是大路,又给茂密的树枝遮了个严实,本来路上的灯就少,还不应景地坏了几盏,在阴暗的小路上发出闪烁的黄光,看起来挺渗人。
这条小路中途会经过一个篮球场,篮球场内设有强光照明,晚上也会有一些学生在这里打球。所以在经过篮球场时,我特意走到球场边上,借着光想把钱包掏出来,看看是否需要到食堂那边的商业街取钱。但那时似乎有个东西迅速向我飞来,还没来得及反应,脑门就被那东西狠狠地撞上。之后身子失去平衡往后一仰,倒地的时候后脑勺磕到了一个硬物什,跟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就被绑在这里,但好像又有些不对。
“我记得我是被篮球打晕的……那能算是被暗算么?”
“呃……”身后的人发出犹豫的声音,“那个,不是暗算。只是个意外、意外啦哈哈~”
据此人交待,他当时正在打球,一个不小心将篮球扔飞,便打到了路人甲的头上。他自认为被打到头最多有点痛,没想到那位倒血霉的路人甲居然摔倒在地昏迷不醒。于是他只好把那个路人甲背到校医院去,包扎好被小石头磕破的脑袋。
那个倒血霉的路人甲就是我。
“原来我是被你暗算的。”
“不是暗算啦!”
“那你又是怎么回事?”
“我嘛……”他想了一会儿,“当时我不知道你住哪个宿舍,只好在校医院等你醒。谁知道你老不醒,我就在旁边玩手机游戏,后来……后来我也不记得了,貌似被敲了一棍子,脑袋还痛着呢。”
听了之后,我没有接话。
“唉,今天出门该看看黄历。”他对我说,“对了,我们这样也算是患难之交了吧?我叫季雨阳,国际文化交流学院大一新生。你呢?”
“季雨阳,”我想了想,“听说过呢,校篮球队的新星,女生们的偶像。”
我对篮球没什么兴趣,但人风头旺的时候,耳朵会被强迫接受许多相关信息,想不听都不行。更何况这学期开学不久,女生们便时不时在教室里聊起这个名字,说是有一个打得超好的大一新生加入了篮球队,一下子成为了校队的正选队员。倒不是因为她们是球迷,而是因为这个传闻中的主角是个大帅哥。
“哪有这么夸张,没想到学长居然知道我啊。”他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就是个从小到大的爱好和特长吧,队里的前辈们打得好的多着呢。”
我没心情跟他聊天,说,“还是赶紧想想怎么脱身吧。”
“对哦,”他回过神来,严肃地说道,“得快点把这绳子弄开,要是凶手回来了,我们就死定了!”
“凶手?”我问,“哪来的凶手?”
“把我们绑在这里的凶手啊,”他说,“现在没杀我们,说不定是有什么别的阴谋,不过也正好给了我们脱身的时间。学长,我们得快点把绳子弄开。”
说着他又开始使劲地挣手脚,把椅子弄得砰砰响。我和他的手是在背后被绑到一起的,他挣扎的时候顺道也把我的手弄得生疼,真是受不了。
弄了半天,那绳子连松动的迹象都没有。他停下来呼呼喘气,嘴里骂道,“谁干的缺德事……要让我知道了……呼……”
估计他自己也没想好知道了要怎么样,接下来又是一阵不甘心的乱拉乱扯,也没能让绳子松掉一丝缝隙,反而觉得手腕有些刺痛,看来是扯绳子的时候把皮给磨破了。
“歇会儿吧,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
“这荒山野岭的,总不能指望着有人来救我们吧?”他说,“等别人发现我们失踪才来找,说不定我们早就在这里晾成人干了。就算不被凶手杀死,也会被饿死冻死的。”
“你那么肯定那个所谓的‘凶手’会杀我们?”
“这可是那条传说中的铁轨呢,”他的声音变得有些神秘,“学长你应该知道吧?去年万圣节,有个学生就死在校内的那段铁轨上呢。”
去年,万圣节,铁轨。
我当然知道那件事,因为我就是在场的目击者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
☆、万圣夜传说
现在的学生,中国的节日不好好过,外国的节日却会high翻天。万圣节这种日子学校自然是没有官方假期的,但学生会那帮家伙却搞了个深夜游园会,来参加的学生们穿上或搞怪或吓人的装扮在校内狂欢,吵得全校不得安宁。
当天有个节目是抓鬼。游园办的人弄了五个塑料模特儿,给穿上扮鬼的衣服后,藏在学校里当“鬼”。找到这些“鬼”的人可以去领大奖,学生们便在疯玩的同时留意学校各个角落,希望能有运气拿到让人眼馋的奖励。
不过大奖也不是那么好拿的。青城大学占地近千亩,要在几十幢楼和各种功能性用地中找出游园办藏的五个塑料模特儿,那真得靠运气了。
在将近晚上十点的时候,第一个塑料模特儿被人从游池里拖了出来。这事说来哭笑不得,管理游泳池的老大爷偶然发现池子里飘着个人,给吓得差点没断气,以为是有人落水,急忙叫了一帮人来打捞。捞上来后大爷被气得不轻,游园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