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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转身就走,赵天成急忙拉住我说,“别跑啊,我这不是有心理阴影了嘛!你不知道你发起疯来有多厉害,我们一队武警加上沈情那帮小混混也不是你对手啊!”
不要再夸次人格啦!主人格也是会发疯的说!
赵天成拉起警戒线让我进去,另外一个警察急忙阻止道,“你怎么把病人放进来了……”
“他可不是普通病人!”
“疯得特别厉害的那种?”
“…………”
案发现场在中庭的假山背后,因为有假山和绿化带阻挡,所以从走廊上看过去是注意不到的,这也是死者直到早上才被发现的原因。死者名叫左珊珊,16岁,身着及膝的白色真丝睡袍倒在假山旁边的草丛里,右手握着沾了颜料的画笔,左手旁边掉着个调色盘,身前有一个画架和翻倒的小凳子,画架的画布上,是一幅熟悉而又刺目的画。
阴暗森林中露着一口獠牙的小白兔,用绳子勒死了另一只小白兔。
“简直就像是故意做给我看的一样。”
赵天成说,“来了之后我才明白这个案子为什么萧然一定要我来看看,海云也知道这事吧?”
白海云点点头。我以前的事,赵天成那边是萧然告诉他的,但小白这里却是我自己跟他说的,目的也是为了跟小白打好关系,如果有线索他也会通知我。警察局内部的消息来源多一个是一个,萧然太死板,赵天成太滑头,反而是性格怪异的小白让我有一种同类的共鸣感。当然,我指的可不是兴趣爱好方面的。
“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2…3点之间,死因暂时判断为机械性窒息,具体情况要解剖了之后才能确定。死者手脚和脖子上都有勒痕,脖子上的勒痕为导致机械性窒息的原因。这一点也和你的案子很相似呢。”
“稍微有点不一样哦,”我并不完全认同小白的话,“这个女生应该是重症区的病人吧,她手脚上的勒痕是重症区病床上的皮带勒的,但脖子上的勒痕看起来像是尼龙绳的痕迹。”
“哼,你倒是越来越专业了嘛。”
“不是专业,是亲身经历,”我把衣袖拉起来给他看,“前几天我还被绑在重症区呢。”
死者手脚上的痕迹比较浅,因为即使绑在病床上,也会先给捆绑处垫上布再系皮带,尸体上会留有这种痕迹说明死者是直到死前不久还被绑在重病区的病床上。
“那你又是怎么回事?直到刚才还绑着吗?”
我现在手上这个是血印子,据说是宇拼命想挣脱束缚时给弄出血的。那家伙是有多不情愿被关啊,隔着布也给勒出血的力道,受了不少罪吧?
呸呸,我怎么去同情一个想要我消失的次人格!受罪的可是我呢!
“刚才左珊珊的主治医生说她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有幻听幻视和被害妄想,三个月前入院,现在处于恢复期,不过昨天晚上停电时又发作了一次,这才把她转入了重症病房内。今天早上清洁工打扫院子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尸体。”
“昨晚停电的时候?”
“昨晚11点20分左右停的电,停了大约2个小时。”
“监控呢?重症病房每一间都有监控的。”
“停电后有一部分监控无法正常运转,左珊珊那间的也一样。”
根据医生提供的情况,昨晚停电后左珊珊病情发作,被转入重症区,当时由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一起将左珊珊送到重症病房内,由于停电时还有其他病人要处理,在把左珊珊关起来后也没人留在那里照看。电力恢复后监控室发现一部分摄像头无法正常运转,修理的工作人员要白天才能来修理,于是在电力恢复后的1点半到2点半,医生们挨个巡查了每一间病房,当时左珊珊还在病房内。
“巡查是到2点半为止,死亡时间是2…3点,是在2点半到3点的这半小时内遇害的吗……”
赵天成补充道,“医生说夜里4点又有一次巡房,当时左珊珊也在房里。”
“在房里不一定代表她还活着,也不一定是她本人。医生夜里巡房只是在门上的小窗外看一下而已。这里明显是第二现场,故意布置起来的。”
“你又知道啦?”
“第一,左珊珊左手中指上有笔茧,她是左撇子,不可能右手拿画笔。”
“第二,衣服是死后才换的。这里的病人都穿病号服,要将左珊珊绑在病床上,也需要病号服上特别设计过的扣子和带子,所以直到左珊珊被绑到重症区,她应该都是穿着病号服,但死在这里的左珊珊却穿着真丝睡裙。”
“第三,画是老早就画好的,画布上是油画颜料,已经干透了,油画颜料干透至少需要一周时间,但调色盘里的颜料却是新调的。”
“第四,左珊珊是在死后一小时内被搬到这里摆放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尸体成倒下的姿势躺在现场并形成僵直,小白也说了僵直没有被破坏。也就是说医生四点巡房的时候在重症区病房内看到的并不是左珊珊本人,而是代替她躺在那里的什么人,或者,巡房的医生撒谎,当时左珊珊的病房内根本就没有人。”
“第五,作案人员是非常熟悉医院内情况的人,有嫌疑的包括昨晚值班的所有医生、护士和其他夜班员工,当然也不排除一些有行动力的病人。另外,昨晚四点的巡房是临时安排,平时只在熄灯后一小时巡房,然后就全依靠监控了。但昨晚的停电导致部分监控失灵,于是在电力恢复后巡房一次,又在半夜四点临时安排巡房一次。作案人员便是得到临时巡房通知的医生和护士之一,否则无法避免被人发现左珊珊已经不在病房内这一事实。”
赵天成说,“你说作案人员,不说凶手?”
“现在还不知道杀死左珊珊和布置第二现场的是不是同一个人,这件案子透着一股很浓的阴谋味,说不定……”
说不定是因为我在这里,左珊珊才被选中作为了祭品。
作者有话要说:
☆、各种隐情初现
勘查完现场,小白随队回去准备进一步尸检,赵天成留下来召集了昨晚值班的相关工作人员问话。
昨晚值班工作人员一共21名,其中5名医生,16名护士,其他护工是不用值夜班的。停电时所有医护人员都出动安抚病人并巡查病房。4点的临时巡房通知由丁医生下达,通知到了所有21位值班人员,巡房是由1名医生和2名护士一起组队分区巡房,分为普通病房区的东西两侧各一队,重症区一队,剩下的10名护士在值班室休息,没有巡房的两名医生都留在监控室内。
来电后巡查重症区的是吕医生和护士王芬、李琪,夜里四点巡查重症区的是薛医生和护士冯静、马婷婷。
“来电后是我和小王小李一起去巡查的重症区,因为停电时控制左珊珊并把她转移到重症区的就是我们三个。我还特地进屋看了她的情况,当时她已经睡着了,当然还活着!我确认在房间里的是她本人,那个时候不到2点半,具体时间记不清了,但我们巡完房回来办公室的时候是2点35,所以到左珊珊房间里的时候应该不到2点半。”
“我们两个和吕医生一起把左珊珊带到重症房的,当时她吵得厉害,就打了针镇定剂。电来了我们又去巡了一次房,吕医生还进去看了的,我没进去,不过李琪跟吕医生一起进去的。那个时候左珊珊已经睡着了,打了镇定剂哪还有不睡着的。时间是2点20几分的时候,当然得记清楚,我当时就在外面接电话,是小赵给我打的,说我负责那个病人有抽搐,我让她先帮忙看看,我巡完房之后再过去看的病人。”
“我和吕医生一起进去的,王芬在外面接电话。那个时候我们确定左珊珊还活着,打了镇静剂睡着了。当时还绑着呢,我见她睡着后不挣扎了,就想给她解几个扣子,但冯医生说不行。我给左珊珊量了个体温,37度,正常。”
“四点的时候是我带小冯小马一起去巡的重症区,左珊珊那里我就在门上的玻璃窗看了眼,没进去。当时病人全都睡着了,还绑着呢,人确实就在那,我觉得没必要特地进去,夜里我们巡房的时候一般不会特地进房间,有些病人一吵醒了就不睡觉了。”
“四点的时候巡房我们都没进病房,就在门的玻璃窗上看了眼,一般病人能安静睡着就不会特地去把他们吵醒。那个时候病房里确实有人……是不是她本人……这个还真不好说,但病房里的确有人。房间里没开灯,不过窗外有灯光透进来嘛,她头是朝窗外面侧着的,看不清脸,就看见头发披着。”
“我们就在窗户外面看了眼,没进去,冯静跟我说是这病人停电时闹腾来着,我还问了句要不要进去看看,薛医生说好不容易睡着了就不要吵醒她了,我们就只在玻璃窗外看了眼,没进去。”
等人都走了,赵天成问我,“怎么样?看出点什么名堂来没?”
“没问题。”
“没问题?他们全都说的实话吗?”
“这两组巡查重症区的人都说的实话,而且乍看之下并无古怪。”
“乍看之下?也就是说看仔细点还是有古怪咯?”
“有个细节我挺在意的,薛医生的口供里并没提到这个细节,但马婷婷的口供里有。”
“马婷婷的口供……你是说,她想进房间里去看看,但被薛医生阻止了?”
“对,在薛医生的口供里,他只说‘觉得没必要特地进去’,单看他的口供会以为这只是他当时的个人想法,但结合马婷婷的口供来看,这一句是薛医生当时告诉马婷婷的话。冯静也在口供中提到一般情况下夜里不会吵醒病人。马婷婷想要进病房却被薛医生阻止这件事,在薛医生和冯静看来是没必要特地在录口供时说出来的小事,因为这是院内默认的习惯。而马婷婷特地把这件事说出来,一是她认为当时自己应该这么做,二是她到现在案发后再回想起当时的场面,认为薛医生阻止她进去的行为有问题。但事实上当时可能并非薛医生一人阻止她进去,因为冯静也是赞同薛医生的做法的。问题是我们并不知道,冯静是有目地性地站在薛医生那边,还是她只单纯地认为没必要进房间查看。”
在录口供时三人的表情都没有表现出异常,是因为他们所阐述的是在他们的认知里非常合理的事。但现在经过审问,马婷婷已经在潜意识里对薛医生当时阻止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怀疑,所以才特地把这个小细节说出来,但她本人可能还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要重新提审薛医生这一组吗?”
我想了想,说,“先不用,我想看看他们三个的履历和目前手上负责的病人资料。”
冯静是资历比较老的护士长,在这里已经有7年工龄了。她是单身妈妈,之前有个女儿,患有严重自闭症。冯静主动申请从市二医院调到第三精神病院,也是为了方便她女儿的治疗,但她的女儿却医院里因意外事故坠楼身亡了。之后冯静也没有再婚,而是一直待在这里当护士,并升职为护士长。她直接负责的病人不多,也并无固定病人,都是医生关照要重点注意的重症区病人。
马婷婷是入院才一年多的护士,在这里算是个新人,学校分配到这里来实习,实习期满后她曾去其他医院找工作,但最后因没找到满意的,到现在为止仍留在这里。院内有八卦说她也在这里待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