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
商致远不想借他人之手,他要亲自送江质上路。这条路,江质会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商致远等不及要看看江质崩溃的脸,他不是想看晓希的痛苦,还是先品品自己酿造了十六年的毒酒佳酿吧。
江质接到商致远的电话,很平静的安排了一切事宜。他写好遗书,交给了律师。他认为此去,是回不来了。江岩想要阻止,却被林西晨拦住了。林西晨说“死更浓,死是生的最高报偿。”
“坐”
“商先生”
“江总觉得这儿的风景如何?”
“清淡雅致,别有风韵”
“我很喜欢这里,安静。”
“是很好。”
“这里是我李月白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他和很多男人见面。”
“的确,他被江总的父亲逼着和很多男人见面。”
“什么意思?”
“这个故事要从什么地方讲起呢?时间久了,我都有些忘记了。我只记得,那是个温暖的冬日,李月白像一幅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古时男子,安静的坐在这里看着肖邦的乐谱,我就是一瞬间喜欢上他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面带忧郁,神情忧伤,说不出的哀怨。别人说他神秘,我回答谁没有秘密。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的秘密是那么苦涩,那么悲伤。”
“商先生”
“他出身寒微,一心想当钢琴家,给自己的老父亲一个优渥的生活。没想到,他被江川朝胁迫成为躲避你母亲追查的替代品,成了名符其实的牺牲品。”
“什么叫替代品?”
“你父亲的确有个情人,但不是李月白。你父亲担心自己的情人受到伤害,于是陷害了李月白,并把他当做礼物送给很多男人。”
“不可能,这不可能。”
“你见过把自己心爱的人送给其他男子的人吗?”
“这不可能,我母亲”
“你母亲因为错怪了李月白而内疚,更是因为你父亲瞒天过海,暗度陈仓的掩护情人而心痛,这才是毁灭的打击,是她走上绝路的原由。”
“不,不。”
“你很难接受?这也难怪,谁听到都觉得不可思议,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人。”
“商致远,你别以为你能骗的了我。你这就是报复。”
“我不是你”
“你一定是因为把晓希送给你,你怀恨在心。”
“我感谢你,非常感谢。”
“商致远”
“江总,这就是真相。”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江质,这就是事实。”
“不,不可能。李晓希手里有20%的股份,这怎么说。他要是不爱李月白,他怎么会这样做。”
“你为什么会爱上晓希”
“我,我。”
“江质,我们在本质上都是一路人,所以我们都喜欢干净、温暖的。”
“我打赌,江川朝在李月白自杀死了,他发现自己爱上他了。这就好像是你,你杀了李晓希,你发现自己无可自拔的爱上了他。”
“你骗人,你骗人,我不信,我不信”
“好了,我的故事说完了,再见。”
“商致远,你安得什么心?”
“他叫周林枫。”
江质恍如隔世,周林枫,这三个字轻的跟羽毛似的,却压的江质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他认识他,这是他以前的课外辅导。江质都懂了,自己才是最该死的。 那个午后,自己嚷着父亲送他去辅导学校。父亲第一次见到买戒指准备结婚的周林枫。后来,一切都顺其自然了。原本忙碌的父亲,经常接送自己去辅导学校,现在想来,父亲是找借口接近周林枫。自己是父亲的牵线人,是父亲爱上周林枫的媒人。
商致远坐在车里,看着傻掉的江质,他知道江质这次是完了。这是一场心与心的较量,江质彻底的输了,他输给了自己。这是他,活该。
“该,卑鄙的家伙”
“听说有新开的菜式,你会喜欢。”
“父亲,你不是不喜欢我吃的带血的。”
“还不错。”
“父亲,晓希啥时候跟我们回去啊。”
“不急,你有事儿?”
“有点,不多。”
“保密的?”
“想让他教我谈钢琴。”
“咳咳”
“你咳嗽什么?好好开车”
“无少爷,您刚才说,弹什么?钢琴!”
“啊,钢琴,咋地,不行啊!”
“行,行。”
商致远也笑了,看来商无是恋爱了,这日子越过越有滋味了。
江质游魂野鬼般的回了江家,他累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知道,大少爷出来的时候就这样,里面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下去吧”
“小晨啊,你说我哥怎么了?”
“打击不小”
“我是不是去看看。”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无怪乎是未来老丈人骂他了,给他撅回来了。”
“小晨,别开玩笑。”
“江岩,这不是明摆着,人家看不上你哥。”
“这事儿,你也参与了。”
“我是参与了,可我不知道商致远是他亲老子。操,真他妈狠毒。我甘拜下风!”
“小晨。”
“不是我说,我要是商致远,非弄死江质,这是人干的事儿吗?我以为就是男人玩玩男人,谁知道还有这一出戏啊!”
“别说了,小晨”
“你们江家,真出人才。”
“都是林西语这个祸害。”
“别提他,他就是败类,我真不如他,他真牛。”
“他人呢?”
“跑了,林家是容不下他了。”
“真想宰了他。”
“别,脏了你的手。”
一切,都要结束了。有点不舍得,我拿出江质留下的盒子,我打开,是同心结。这是我的爱,我声嘶力竭的爱。我想,是该面对的时候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进了阔别已久的江家。
“二哥”
“晓希,晓希你回来了。”
“二哥,你哭什么。”
“晓希啊,二哥,二哥对不住你。”
“不,二哥,这不怪你。要是我知道自己的母亲被人逼死,我也会这么选择。”
“二哥错怪你了,错怪你们了。”
“是江川朝的错。”
“这是我们的错,我们的错。”
“二哥,二哥,你快起来,这是干什么?”
“晓希,晓希。”
“西晨哥,你快把二哥拉起来。”
“你让他跪吧,让他跪吧。”
“二哥,我真的不怪你。”
“晓希,你打二哥吧,使劲抽我,这样我能好受点。”
“二哥,别这样。”
江家的水晶灯,依旧璀璨夺目,晃的李晓希真不开眼。江质神情淡然的站在二楼,注视着楼下江岩哭天抢地的跪在地上乞求李晓希原谅。江质很羡慕,他嫉妒江岩能有机会乞求原谅。只怕自己连说声“对不起”,都没勇气,没资格。
他转身进了书房,他没有力气在看下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他怕自己在李晓希的面前流泪。
我看着江质离开,如释重负。不知为何,我不想他变得跟江岩一样狼狈不堪。他就该是原来的样子,不可一世,嚣张跋扈,他就是他,他就是江质。
林西晨扶着哭的快要断气的江岩坐在沙发上,动作一如既往的流畅优美,仿佛不是一场艰苦的战役,而是行云流水的时装发布会里潇洒美艳的模特走秀。我明白为什么会怕他了,他总是这样不着痕迹给你一个致命的提示。
我上了2楼,推开江川朝的房间门,这里变了。管家不在,这里不再是江川朝的世界,只是个死人住过的房间。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腐旧的味道,有点呛人,我打开窗户,窗帘上的灰“噗噗的”掉下来,外面的空气流淌进来,浑浊,这里一片的浑浊。
我摇摇头,你看,人死了,就是这样。关心你的人在,你就算死了,你也活着。要是,没有人关心,你就算活着,也死着。
我弯腰,从书桌下的暗槽里取出不属于这里的东西。光盘和报纸。这是李月白留在这世上的最后证明,也是他活着的印记。这不是肮脏的,而是充满光明的。我能理解,他为什么选择把我放在“光明”培智学校,他是希望我带着他的殷切期盼和全部爱从光明里走出去。
我说过,当有一天,我离开江家我会带着李月白,一起离开。
“江质,我们去兜风吧。”
“好”
“这里真美。”
“天真蓝”
“躺在这里,觉得风都是暖的。”
“天气好,风自然暖。”
“江质,你真的很不会聊天。”
“我不擅长”
“我渴了”
“我去买水,你喝什么?”
“矿泉水”
“等我”
江质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李晓希听出了颤音,上次江质说“等我”,后果是等来了他的订婚仪式,等来了晴天霹雳。
“给,有点凉”
“谢谢。”
“江质,你说我不是李月白的孩子,你会爱上我吗?”
“会”
“我猜也是,我这么漂亮。”
“不止漂亮”
“江质,我爱你。”
“晓希”
“江质,你看,天多美”
“美”
“多美的风景,都比不上你。”
“晓希”
“你就像是天上的星星,闪啊闪啊,一直一直闪到了我的心里。”
“我”
“我从来没怪过你,我恨过江川朝,为了李月白。爱一个人,是盲目的,疯狂的,不计一切后果的。以前,你说我小,不懂爱情。现在,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我爱你,就是爱情。”
“晓希,别说了。”
“不,江质。人生病就要吃药,不能讳疾忌医。我和你现在就病着,我们不能逃避。我和你,我们相爱着。是爱情,是爱情。”
“我尊重你的选择。”
“江质,你错了。我和你之前,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你在选择,我只是接受着你的选择。这一次,你的选择是什么?”
“晓希”
“你无法选择了,是吗?”
“这一次,我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你。”
“知道,这是什么?这颗子弹,是你送我的,我现在还给你。我们两清了。”
“晓希”
“江质,我和你之间的事情已经两清了。”
我走上前,抱着他,我能感到他的颤抖,他害怕了,他害怕了。我的心,真的很痛。这个男人,是我一生深爱着的人。
“晓希、晓希”
江质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绿油油的的草地上,一点一点的落进李晓希的心脏上。江质没有感到痛,而是快乐。
“江质,这一刀,是为了孔二。”
“晓希,只要你能高兴”
“只一刀,就一刀。”
“不,我欠你的。”
“你不欠我的,因为我爱你,我愿意。”
江岩,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眼神,是绝望、是无助、是空洞、是荒芜,是一切都失去后的丝丝无奈。江岩看着衣服上满是鲜血的李晓希从眼前走过,他疯跑到江质的身边,查看着江质的伤,并不致命,却窒息。
江质,紧紧攥着那颗子弹,呜咽着,喘息着,他想哭,他想叫,可是没有丝毫反应。这一刀,割断了江质的人生。
我跟商致远走了。
这一次,不是为了爱情,只为了自己。
“大哥,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找老二弄点药啊。”
“别乱说话”
“李晓希,就是个石头啊。”
“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