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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捆着两只活蹦乱跳的野鸡,大牛憨厚的笑道,“暖月,这还是我昨天打的野鸡,俺也不知道怎么煮,要不你跟俺说,俺来做。”
任凭便毫不客气的指使他烫鸡拔毛去内脏什么的,切好后放进香菇一起炖。哎,其实任凭会的也就这么多,她平生最讨厌碰的就是肉类和生禽的,好在野味确实好吃,汤也是浓郁的。如果让她和匡秀过一辈子,她肯定天天做素食给他吃。哎,那可不行,把他饿瘦了怎么办。请人来做?哪这么成,匡秀怎么能吃别人做的饭?她想到这些,嘿嘿的笑了起来。大牛看她笑的开心,脸又红了,好在他长得黑,倒也看不出来。
就这样过了些日子,这几日倒也过得不错,大牛每天都去打野味,不是野鸡就是野兔,她只管负责指使他烧菜。还有洗碗,怎么洗的更干净一点,稍有点脏她就不吃。不得不说,她终于发现她指使人的本事倒不是一般的。大牛没事就在家编筐子,一编就是一下午。几天去一次镇上卖筐子再买点东西回来。她让大牛买了两件一般妇女都不愿意穿的灰色布衣,还有灰色头巾。她趁大牛不在的时候,把牛皮包拆了下来,芷兰真是蛮细心的,给她准备的银票都是一百一张的。她分别缝在两件衣服上,只留出了两百两。算算时间,她该走了,她早已归心似箭了,匡秀还在等着她。
晚上大牛割了一捆竹子回来,按照她说的法子炒了兔肉,煮了米饭。吃饭的时候,任凭认真的说道,“大牛哥,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我该离开了。”
“暖月,你要走了,你要去哪?是要回家吗?让俺送你回家好吗?你一个姑娘,俺不放心。”
“大牛哥,你听我说,我没有家,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去救一个人,这件事情会有很多麻烦,可能就会身死异处,所以我一个人去办就行了。这里有两百两银票,就当是我报答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至于你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
任凭把两张银票放在了桌子上,推了过去。
大牛气愤的把银票撕了,怒道,“暖月,你把俺大牛当什么人了,俺救你,根本就不是图这些。自俺娘死后,从来没有一个人跟俺说话,俺真心把你当妹子的。”
“大牛哥,不管你怎么想,我明日就要走了。好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任凭打定了主意,不管前路多么艰难,她都要走下去。
而大牛却在她的门外站了一夜。次日,任凭很早就起来了,她穿起最是粗鄙的灰色布衣,另一套衣服放在包袱里。她开门看到杵在门口的大牛,目不斜视的走到厨房里,掏出冰冷的炭灰,把整张脸涂满涂匀,她身体畏冷,自然不会出汗,所以炭灰也不会掉。她用头巾把头裹住,基本就剩下半张脸了。她还在衣服上弹了很多炭灰,看起来脏兮兮的。她挎着包袱,离开前,说了句,“大牛哥,你忍心看我在黑森林里面迷了路?”
“暖月,俺想好了,俺要陪你一起去,不管多远多危险,俺都陪你。你一个姑娘,俺不放心。”
“大牛哥,你知道我要救什么人吗?我要救的人,是我的夫君,你还要跟着去吗?”
“俺去,等你找到夫君,俺看你安全了,俺就离开。俺是个粗人,在哪里都能过下去。”
“你——”
“暖月,俺会听你话的,你让俺做什么,俺就做什么,还不成么。”
“大牛哥,你就不丢了命?”
“俺不怕,俺力气到,能保护暖月。”
大牛羞涩的把叠好的撕成两片的银票递给暖月,“暖月,路上用钱的地方很多,这个你还是留着。”
“大牛哥,银票你拿着吧,我一介女流,被人抢去了也没办法。”
其实这些日子暖月也是了解了这大牛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并非愚蠢,平时做事也都是看她脸色的。要不然也不会明白自己弟弟的意图了,而且平时都连夜出去,便是防止人知道这里。一身蛮力,一大捆竹子扛得都是心不跳气不喘的。可能是性格耿直,看起来很是呆愣的缘故。或许带他出去,对她也是有帮助的,凭她一个弱女子,还真未必能安全到达。
第57章 翻山涉水蜀道难
他们在钱庄把银票换成了白银和铜板。然后便开始了漫长的征途。他们一路走一路打听,倒也没走弯路。大牛也算聪明的,知道自己不善言辞,所以问路什么的都由任凭来做,任凭走到一处便一脸忠厚谄媚的想着法子问出自己想要的。这时候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任凭倒是没什么感觉,大牛体力好,倒也不抱怨,就是汗如雨下。
他们住最差的旅店,没旅店的时候就住在破庙里,任凭的脚上磨了一个又一个水泡。任凭何曾走过这么多路啊。晚上泡脚的时候,她总是痛的嚎叫起来,好不凄惨。大牛看着自己端来的染血的洗脚水,感觉难过不已。其实除了走路悲惨了一点以外,任凭倒也是舒服的,这大牛就一个免费的超级劳动力,她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从来不多话。
为了赶路,他们有时候也搭顺路的牛车的。任凭这些日子算是看清楚了这个世界的大好河山了,风景秀丽,民风淳朴,当然繁华的城镇也是很多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她一直呆在佛门,这时算是领略到了这个活生生的世界,她的眼睛穿过这千山万水,如果她能与匡秀一起,在这凡尘里肆意游荡,该有多快乐啊。夏天天热,人们贪图凉快,晚上出来的人尤为多,灯笼升起时,整个街道都是出来纳凉的人,不乏俊男美女。
而任凭从来都是坐在旅店的窗边,托腮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她是在活生生的活着不是么,可是不够圆满啊。匡秀肯定和她一样寂寞啊。他们真的是一样的人啊。任凭有多无奈,有多疼痛,她有多想,给他一切,让他感觉自己在活着,她好想他,距离他这么远的这些日子,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不安心有多焦虑。她恨不能快马加鞭的赶过去。可是她只能等,不动声色的等,不打草惊蛇的等。
她已经数不清走了多少日了,她两只脚已经麻木的没了感觉,脚上的血泡破了又起,起了又泡,就这样走掉了这个夏天。她和匡秀,已经整整分别了一个夏天了啊。她怎么就感觉,早已经又是一世了。
大牛将她的坚持和执着看在眼里,他从没有想过,这么一个弱女子,硬是走了这么远。和她在一起越久,他愈是发现这暖月的玲珑和聪慧。她意志坚定,哪怕再痛再累,也从不懈怠。她每日都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卑微的可怜女子,毫不引人注目。他并不是傻子,从救回暖月,他便感觉出她身上的不凡气质,那不是张扬的气质,是平和的坚定的,让人甘愿臣服的。他知道她必是身份不简单,他遇到过在上游下游打探落崖女子的那些人,看起来虽是普通,却都是武艺惊人。这样的人,他只能保护她,却不能动丝毫非分之想啊。不过他也是心甘情愿不是么。
过了这城便是都城了,因为靠近都城,豪绅富贾学子什么的也是很多的,人流混杂,极是热闹。消息什么的也甚是好打听。任凭也算是了解了,这六皇子一直被囚在皇宫里,虽说这呼延烈没对他做出什么,但是谁能保证内情呢?她也算是了解呼延烈的,怎会放过匡秀?怕是要被囚一辈子啊。据说那里严兵把守,插翅也难飞啊。她不仅仅是要把他救出来,更要保证他能逃走。她焦虑难耐,越是如此越是没有好主意。
据说呼延烈对外言辞,佛门师尊依然在闭关中,但是民间很多传闻,说是佛门一场大火,师尊怕已是遭遇不测。当然大家也不敢妄议圣言。还有人散播,孙家余后还在人世,大家均是好奇这战神之后当真还在吗。如果还在,那么他们该站哪一边呢,呼延氏确实有帝王之才也是爱民如子的,可是曾经的梵天国可是战神一手打出来的,后来的梵天皇也是不济的,到了战神孙修时,更是文武兼备有帝王之气啊。更多人传闻这梵天皇便是怕这江山给孙家占了,所以才多番寻机会灭了孙氏。所以说这天下到底该是孙家呢,还是如佛门所言呼延烈才是帝王星下凡呢。排除人们的英雄情结和民族情结,目前呼延烈倒也是甚得人心的,貌似一直这样下去也没什么不好。梵国与离国互通贸易,很多商人都从中发家致富。当然大家也不敢多嚼舌根。毕竟他们也管不着不是么。
任凭此次回来便已打定主意用暖月这个身份了,她好不容易脱离了佛门,何况她现在只想救出匡秀与她同命天涯。她真的需要好好思量。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那副灰衣土脸的模样,她着了淡妆,带着面纱,衣袂飘飘,大牛也换成一副侍卫模样,他们经常去消息散播最多的茶馆里品茶,他们这样也是很正常的,很多千金小姐都是这样出门的,所有人都是见怪不怪。
连续喝了好几天茶,任凭听到了一个人物,她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事后她托人给那个说消息的人一千两银票,让那人过来了。这种事情再是正常不过的。
任凭想要的这个人物确实非一般的人物啊,此人乃是这世上唯一通天入地的人才,此人叫羽幕。没有人知道这羽幕的身份,但是此人的丹青本事却是一绝。羽幕年方三十多,也算是华俊非凡,最主要是这人走过大江南北过目不忘善通地理。这时的人们对地理概念并不深,可是这羽幕偏偏靠这吃饭。哪里有哪些河流啊什么样的土质啊,这道路之间的间距啦。他算是清清楚楚,最主要是一手好丹青,地理图绘的更是详尽而且精确。当然对现代的任凭来言,这也算是粗糙了,但是在这个时代便是不得了的。
最厉害的是这人能把这转化为银子。商人行商,镖局保镖,若是有了这个路线图,便是省了多少事情啊。而且他卖图从不管买家是谁,只要有钱,当然愿意花这个钱的人自然也是凤毛麟角的。而且这人与当今陛下关系甚好,这陛下能这么快得了天下也得益于这个人吧。这人在都城也算是鼎鼎有名了,不是因为他的才华,而是他的风流韵事。
都说天才都有怪癖,这人的怪癖便是风流。你说风流就风流吧,他还独爱有夫之妇,而且最擅长勾引这些美貌女子,等到这些女子被她迷昏了头弃了丈夫,想与他比翼双飞时,他却反而腻味了,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都城已有不少女子遭了秧,可是依然有人迎刃而上。所以他早已臭名远扬,可是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家产原来是靠丹青而来。
任凭打定了主意,给了大牛一张药方,她把这药方撕成三份,让大牛去抓药,一份去一家医馆抓。再让大牛去买了一些花俏的布匹回来。
大牛抓完药回来,任凭吩咐他去熬了一服。
这药真不是一般的难闻,任凭几乎作呕。这个药方还是她从芷兰那边要过来的。来到都城之前,她便以决定不再以佛门师尊身份示人了。可是芷兰不会易容术,所以她便想到了改变声音。而且还真有这个药方,芷兰便查了了悟的医书,给她寻到了。不过芷兰还是警告她了,这个变音过程是非常痛苦的。
喝药之前,她对大牛说,“大牛哥,我这几日都不能说话了,你也莫要出去以免事端。每日给我煎两服,按时送过来知道吗。其间无论看到什么情况,都装作没看到,明白么。还有从现在开始我每日都只喝汤,不吃饭菜。”
“暖月,这到底是什么药?”
“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