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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剑》
作者:城市布衣
正文
第一章 剑林
“咻”的一声,他的这一剑如同迎空而舞的白玉矫龙。
一时之间,剑气潮光,风雨满园,百花齐放的剑林香泽园,如同冰封大地,凄风尽染。
秦履尘低垂着右手的长剑,成熟稳毅的俊庞上看不出任何神情,似乎把他作为一位剑手所存的全部生命都赋予了他手中的那把如同一泓秋水的剑上。骤然间,他的剑气已经达到神化之境,仿佛此刻只是秦履尘身上的器官,他的肢体,或神思中的某一个想法。
无不否认,秦履尘是一位天生的剑手,不仅是他那种在纵横的剑气面前所表现出的即使泰山崩于面前亦面不改色,心神不颤的镇定,更可贵的是他对剑意的灵感,使他能面对任何令人眼花缭乱,风雨不透的剑招,仍然可以找到突破口。
突破口即是对手失败之门。
任何人都阻挡不了秦履尘剑的突破,也许他的剑与剑法,甚至他的剑意根本不是犀利,快捷,没有偏峰,也没有一点暗藏的阴森杀气。
他的剑一来一去,简单明了,足以让任何一个人,那怕是一个根本不懂剑术的小孩子都能
瞧得清清楚楚,即使是在那澄净的剑刃上,此时也能看到一朵飞花留下的忽影。他的剑甚至没有剑刃,也根本说不上什么削金切玉,但他一剑劈下,足以开山裂石,足以令对手固若金汤的辽守千里之堤,悉以崩溃。
所以,从他进入剑林之时,他就一直从未败过,胜利的记录在他的剑薄上记满了红圈,因此他才拥有晋级剑主的资格。
剑主对于每个剑林的成员,每个习剑的剑手,特别是年轻人,都是一种梦寐以求的荣耀,作为一名剑手,不仅仅是拥有了一把在剑林有着至高无上之尊的剑宗亲手授予的宝剑,而且
对于剑手,即为一般的剑林习剑者来说,他们由此便会拥有更多的自由与特权——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可以随意查证剑林中任何一个剑手。更为重要的是一旦晋级剑主以后,即可以进入剑堂,那是一个习剑者的圣殿,也是剑林的根本所在,原因是剑堂之中藏有剑林之中最为深身的剑学秘诀,不仅每一个剑手,就是整个
武林,也对它充满了神话,任何人进入剑堂,就意味着向剑仙又迈进一步。
剑仙,在剑之领域里近乎于陆地飞仙,凡人之中的神仙,当然想达到这种境界,并不是进入剑堂即可以得到,就是这样,每五年一度的剑生晋级达五人,能成为剑主已是不易,但与剑仙相较却有天壤之别,剑仙几乎是神话中的神话,虽千百年来,一直为人所传颂,但真正成为剑仙者几乎闻所未闻。
也许正是这一遥不可及的神幻境界,千百年来一直鼓励着千万剑手前仆后继,孜孜不倦的攀登武学的高峰。
剑林作为武学的圣殿,凡是武林之中无论是有识之士,还是凡夫走卒,皆知道只有到剑林方为理想的习武修剑之地,他日也终有扬名立威,扬眉吐气之时。
剑林所拥有的不仅是大量的名师,而且剑林的剑术方面的威力足可以立一块丰碑,让后世人钦仰,更重要的是剑林以其自身特殊严格的管理方式,不仅以武学鹊惊于世,更以武德之风而鹤立于天下,所以剑林在武林之中拥有极为崇高的地位。
因此,那代表着剑林无上权威的寒翡剑令所至,天下英雄无不一路让行,恶人也不敢反抗,束手以颈待毙,这一无上权威让剑林在武林之中的地位更是牢不可破。
而秦履尘正是剑林的一位年轻剑手。
这一身份的确让千万武林人艳羡不已,当然秦履尘能够成为剑林一份子,决非侥幸,因为能够成为一个剑林的剑手,在进入剑林之前就受到过严格的考核,否则天下千千万万的人都想进入剑林,剑林岂不是良莠不齐,当然也就不能为剑林保持超优的血脉和传统,这自然也不是剑林之中任何一人所愿看到的。
检测的人首先要被验骨,剑林之中拥有最好的摸骨师,只有让他们触及全身骨骼,即可成为考核的标准。
更重要的是测智,就是检验一个孩子幼时对一些智力问题的解决,因为这一关关系到一个
剑手对剑术的理解和领悟,能否成为一个剑手,或一个优秀的剑手,这是至关重要的,所以在这一关淘汰的,千百年来到剑林之中应试而无为而返者,何止成千上万,因为这是最为严格的。
当日秦履尘进剑林之前,为他的骨骼大为不惑,虽有一个极为开阔的颧骨,饱满的天庭,纵横的眉宇,却缺乏一个剑手所拥有的阔手,和纤长的手指,他的手只是和一般的人更白一些,其它的也只能算平庸的了。
但他出人的智慧,不但在一群的孩子之中,是脱颖而出,即是成年之人,也有不及其周详缜密之处,更重要的是他的思考方法奇特,能想人之不能想,思他人之不能思,构思独具一格,独树一帜,也许正是这一点,促成他为剑林一份子。
所以他从进入剑林的那一刻,刻苦习剑,进境是一日千里,很快脱颖而出,如不是出于年龄的限制,剑林之中只有年出十八者方能有资格进行剑主晋将赛,直到他年青二十有二之时,方开始进行第一次剑主晋将赛,在剑林的千人瞩目之中,他是最为引人瞩目的一个,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大势所趋,剑林之中虽然能够一次通过者几乎是寥寥无几,但他几乎可以完全一蹴而就,而且毫无悬念,这种对他的看法,即使是剑武宗的儿子北斗之剑许问天也愈越不了。
秦履尘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即连胜九阵,其对手似乎也无心恋战,所以他的消耗量微乎其微的,剩下的是五对候选者的相对厮杀,胜者即为剑主,负者只有再练五年,依然是剑手。
然而今天他的对手不是别人,正是雪里飘香。
这雪里飘香并不是她的名字,却是他为她所取,因为他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还记得那一年冬季,大雪飘盖了原野,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万径人踪灭迹,千山鸟飞行无踪。
秦履尘在所有的兄弟都不愿陪他出来时,独自一人踏雪而行,迎着满天风雪,欲登上天奇峰,一揽雪中美景。
天奇峰的奇峻是天下任何高峰亦不能比拟的,山高千仞,壁立如削,再加上山上的道路几乎都是以钢凿凿出,几乎找不到一条真正意味上山的路,不要说现在大雪纷飞之时,即使平时晴空万里,春暖花开之时,这里也是云雾缭绕,坐插天宵,仿佛如同一个冷酷的人,不解日月春秋,山顶更是终年积雪。
正是由于它的高度,所以站在天奇峰上欣赏雪景,自然得天独厚,由于攀登它极为危险,特别是在天寒地冻之时,那条称不上是路的路更是寸步难行,驻足亦不可。
但这一切亦不能阻止秦履尘对它的向往,那种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诱惑,秦履尘都承认自己在那里意志会变得薄弱,充满了攀上天奇峰的欲望。
秦履尘一路飞驰,一路欣赏漫天飞雪,心旷神怡,脚步也格外轻快,一盏茶的时光便奔到天奇峰下,一仰头时,竟看不到天极峰的山巅,因为自己被云雾遮绕,看到的只是一片朦胧的轮廊。
秦履尘知道攀登天奇峰是剑林绝不容许的,所以他很快可以看到一块硕大的石碑,刻上了两个杀气森森的“禁登”二字,令许多人望而却步。
秦履尘是绝不会理那一套的,回眸一看,来时浅深几乎不可见的脚印已被风雪抚平,他就可以大摇大摆地上山了。
上不到几尺,便是那条路,秦履尘循看那凿印,直往山上望去,咋了咋舌头,那浅得仅可容纳脚尖的路,难道就是被称之为云踪梯的路吗?他吸了一口冷气。
他伸出那双白手,现在比刚入剑林时黑多了,手指之上特别是虎口,已被剑柄磨得茧是一层层往下叠,但却更加利落,五指在那云踪梯上飞快地探摸,只要有一点可以借力,决逃不过他这双细腻的手。
秦履尘叹了口气,那云踪梯的确把这天奇峰守得是天衣无缝。
但秦履尘是那种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
当秦履尘在死攀天奇峰之时,剑林的丹枫园却引起了一阵恐慌,根本原因是剑林的一个不成文却成贯例的规定,为明确每个剑手的行踪,观察其进境,所以在剑林剑手居住的五园之中,每一旬会抽到一园,每一园将接受抽查,特别是园中最为优秀的人物。
毫无疑问秦履尘是丹枫园引以为傲的剑手,在他们之中,秦履尘已经超越每一个给他传授功夫的传功师,足以问鼎剑主的资格,更足以给整个丹枫园带来荣誉。
而正当秦履尘出去的空档,巡查阁的紫衣巡查便抽到丹枫园。
丹枫园里几十个人已如同热窝上的蚂蚁。
“寒笙,你倒是想个办法,这混蛋倒底到那个地方去了?”说话的是一个身形魁梧,四肢粗放的年轻人,沉稳的双肩,炯炯有神的双目,混身上下透露着一种逼人的阳刚气息,但此刻的他,不停地搓着双手。
众人的眼晴却一齐望向屋角坐在藤椅上的另一个年轻人,也就是他们众目所归的寒笙,他姓林,就叫林寒笙。
林寒笙是那种很耐看的人,白净的皮肤,洁净的双目之中,偶尔之间射出一种沉着而闪亮的目光,白衣如雪,修长的双手拢在脑前。
当众人如坐针毡之时,他始终稳如泰山,还慢条斯理地品着香茶,秦履尘有时也佩服,林寒笙是个懂得生活也会享受生活的人。
林寒笙放下手中的磁杯,看着那个大块头说道:
“他们不是要查丹枫园,而且,几乎肯定要查履尘,对吗?”
“是!”几十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那就让他们查呗!”林寒笙说完仰头倒在藤椅上。
“让他们查!”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你疯了,查到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个大个子急了。
“小石,你什么时候才会学到沉稳如磐石啊”,别人叫他小石,其实他叫洛磐石,林寒笙站起身子,并朝当中一个身材和秦履尘类似的一个(亦是剑眉星眸)人喊道:
“青云,进来一下。”话音刚落,一个同样身材修长,眉清目朗的同龄年轻人,在众人如坠云雾的呆视中,跟着林寒笙走进了后屋。
片刻间,即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那种声音铿锵有力,仿佛可以看来昂然阔步的气势。
众人脸都变了色,众人都明白,剑林中规例之严是可以用恐怖来形容的,当然只要是在规矩之内,又是绝对轻松的。
这混蛋总喜欢搞些恶作剧,洛磐石咬牙切齿暗骂,但也无可奈何,他得承认,他面对秦履尘之时,他会照样地尊敬他,拍他的马屁。
那种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众人能感到它能在心神里回荡,众人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一副如临大敌般,事实上他们愿意面对可怕的敌人,也不愿面对不速之容。
突然脚步声停顿,门前光线一暗,众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地向门前一望,果真是巡查阁的巡查使,一身紫衣,因为紫色不仅代表高雅,同样代表尊贵与权力。
“秦履尘呢?”为首的一人冷冷问道,此人剑眉斜飞,冷目如电,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双唇,双臂修长有力,再加上一身醒目的紫袍,整个人变得异常的犀利,而且英俊挺拔。
整个屋子里的人明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