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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夫妻亦是大展悉眉。
在岸上人惊奇地看到四人居然是以一只模样古怪的皮艇从海上归来之时,都充满好奇的神
色去打量,秦履尘收好皮艇便和三人上岸。
一到岸上,庞海一边跳跃,一边叫道:
“爹、娘,伯父,他们会不会来接我们。”
庞德彪一脸愁云惨雾,唉声叹气道:
“恐怕他们不知道我们回来了,想不到一船人出去,仅余我们一家三口归家。还有船都没
了。”
说完又是一声暗叹。
秦履默然半晌,随即说道:
“大哥,遇到海盗,能够归来已是万幸,其他的事,回家再说吧!”
庞德彪又是一声叹气,领着众人踏上回家之路。
庞德彪是世代打鱼的渔民出身,其宗族亦是海边一带的大户,庞家村更是远近皆知的大村
,近千家的村子,鳞次栉比的房屋,在远处即可看到黑压压成片的瓦屋,凫凫的炊烟已经升
起,缭绕的烟瘟飘旋着。
渔家人自己渔家人的丧表方式,直到夜升之时,所有事情才办完。
秦履尘知道庞德彪心中的哀痛,于是对庞德彪说道;
“大哥,小弟要到其它的地方办些事,恐怕要走了。”
庞德彪不紧一惊,急道:
“兄弟有何急事,住些时间再走不迟。”庞大嫂和小庞海亦是闻声赶来。
秦履尘都不知道自己倒底要为什么事,只是觉得还不适应静住安闲下来,这种安逸的生活
他不是没想过,终究无法放弃以前的理想,何况他曾经发誓要回到剑林,帮秋蔚山老人找回
孙女儿,帮他报仇,还有蓝净璃,也许秋沐雨更深层次。
“我会回来找你们的,但是现在必须离开。”秦履尘坚定的说。
“可你身上没有盘缠,如何上路,待我为你筹集一些。”庞德彪说道。
一提到盘缠,倒是提醒了秦履尘,不禁记起蓝净璃,给他的行囊,连忙打开包裹,刚打开
,就感觉到珠光宝气,异常奇珍,打开一看,果然都是宝物,价值连城的金银,或者珠宝之
类的,不禁大喜道:
“大哥明天帮我将这些换成金银,买船够不够?”
庞德彪不禁看呆了,喃喃道:
“这些都是价值连城之物,不要说一条船,百条船亦是可以。”
秦履尘想不到会这样值钱,喜出望外道:
“那就分结给你海上死去兄弟的家属吧。”
第十章 倭寇克星
直到庞氏一家人,隐满在山林那边之时,秦履尘的思绪才回到现实,发现偌大的世界,
自己居然不知何去何从,自己来自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本就与这片土地有着说不出的差别
,突然闯入这片陌生的世界,在离开自己刚认识的几个人之后,整个世界又是一片陌生。
陌生的山林,陌生的天空,陌生的白云,还有陌生的心情,陌生的前方,仿佛自己的前方
充满了未知,是凶兆,还是吉利,无从说起。
一连走了几天,有人烟的地方就借宿一晚,反正给钱,无人烟的地方,便随便找个野宿的
地方住下,只要用烟熏走蚊子即可,整天浑浑噩噩,无所事事,亦没目标,反正就是走,至
于将在那里驻步,他自己也不知道。
直到走出他自己也数不清的山林,路过多少个山村他没有注意,感到的前面人似乎变多
了,亦感觉到生气了,脚下亦有劲了。
迎面的正是一座古老的城门,高耸的城楼,城墙达两丈余高,如一边巨大的屏障横亘眼前
,当秦履尘抬头仰望之时,发现楼台的城牌,写着三个饱吸浓墨的大字“云泉城”。
城牌下面则是城门敞开,穿梭来往的人群从城门穿过,而一些商贩到的门口摆上摊子,在
那里不停的叫卖,让秦履尘既新鲜,亦是好奇。
剑林虽然到节日时亦有这样的摊点,但却没有人那样叫卖,甚至看着的人都没有,只要看
中丢下钱来,拿着自己即走,钱也是剑林缮房所拨,不但没有这里热闹,更没有这里的东西
丰富。
一会儿就买了一堆的东西,直到抱也抱不了,让一路上的人惊异地看着他,不住指点,窃
笑,秦履尘却无所谓,悠然自得。
走着,凭一种感觉,感觉到后面有人径直朝他走来,而且伸手直向他肩头搭来,秦履尘立
即生出一种反应,正等对方拍上肩头之时,才发觉自己有些过敏,回头一瞧之时,才发觉
一个年龄与自己相若的年轻人立在身后。
那人给他的感觉是很随便的样子,也许是夏天,衣服随意地搭在身上仿佛风一吹,就会给
掀去,而且有些脏兮兮的,笑着脸,嘴巴向左歪着,眉毛像会说话似的,向上翘起,头发亦
是有些蓬松,其中有几缕扬在额前,其余的给绑在脑后,给人一种非常亲切,和气的样子,
声音也很爽朗:
“喂,兄弟,这么多无用的东西,居然花了十两银子,你给人耍了。”
秦履尘此时发现那人居然背了柄长剑,一看那剑柄,就知道是好剑,不仅古朴,没有任
何花巧的雕饰,更重要的是剑柄造得非常合理,不长不短,刚好一把抓着,显得无比的自然
和流畅,而他衣衫扬起之时,异常白晰的皮肤,显得一种晶莹之暗光。
“我从你进城之起,就从远处看着你,你与别人很特别,好像傻子,我却知道你是非常之
人,是吗?”那人毫不掩饰对秦履尘的好奇。
秦履尘想了想道:
“我好像并不认识你,你却说了一通废话。”其实秦履尘亦暗自惊异,此人自远处观察他
,他居然毫不知情,可见此人亦像他一样是“非常”之人。
那人居然毫不生气,笑道:
“不要紧,我的名字是方谪尘,别人都说我名字很有诗意,我却觉得很是窝囊,不知阁下
能否让我作东,喝杯酒怎样?”一副搞定的样子。
秦履尘不禁哈哈大笑,露出狂态,大声道:
“好!请方兄拿些东西吧!”也不由分说,把那些方谪尘以为是废物的大堆东西,直向方谪
尘怀中放去。
方谪尘不禁一愣,亦是莫可奈何,别人的狂放亦是毫不逊色。
方谪尘似乎在这带很有名气,与之相识的人亦多,不时有人同他打招呼,亦惊奇地问他
为何买这么多玩意,叫方谪尘亦是哭笑不得。
两人喝了近一个时辰,谈得亦是不亦乐乎,方谪尘笑道:
“想不到我们是一见如故,而秦兄亦如此的风趣,哈哈……”
秦履尘此时更是开怀,只有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才明白欢畅为何物,特别是自离开林寒
笙、越青云,丹枫院兄弟月余以来,不仅是异常的思念,更是特别的孤独,今日遇到志趣相
较的人物,自是心境奇好。
“哈,这可是你自找麻烦,谁叫你讥讽我是笨蛋。”
两人亦是开怀大笑,两个时辰亦悄悄流走,但是每人五坛好酒已经下肚,均感到满肚是酒
,胀得不行了,方谪尘忽然叫道:
“我得脱裤子,干上一场了。”立刻酒馆里所有人不禁看这个言行颠狂者,在此如此出言
不逊秦履尘一听大喜,深感为同道之人,两人丢下酒钱,买来的废物亦是不要,狂奔而去。
两人躺在荒野之上,任斜阳的余晕染遍西天,还有天上的流云不时飘过和煦的风亦吹拂着
两人的面颊,即使草丛仍有烈阳留下的余温,两人不以为意,仰观天上的流云,方谪尘忽然
道:
“今天晚上有活动,不知道秦兄有没有兴趣参与。”
秦履尘答道:
“你说的活动一定有意思,我倒是很有好奇心。”
“的确很有兴趣,而且非常之刺激,因为我们去杀人。”方谪尘突然说道。
“杀人!”秦履尘皱眉道:“说真的,杀人一向是件倒胃口的事,秦履尘经常这样想除
非是万不得已,他不愿动杀戒。”
“杀的只是倭寇,这些畜牲比海上的海盗更为凶残,不但杀烧抢掠,而且淫人妇女,没有
一种罪行不叫人发指痛恨。”方谪尘表现出少有的冲动。
“原来如此,这些人自然该杀!”秦履尘的痕恨之中亦露出杀机,让方涌尘不禁侧头笑道
:
“你似乎变了个人似的,刚才还出家人般慈悲为怀似的,片刻间杀气满盈,和一个屠户似
的。”
“因为我最痛怀的就是这种人,你不知道,我一个朋友的兄弟正是被一群海盗……”回想
起那惨不忍睹的一幕,秦履尘不忍再说下去。
“那走吧,他们称我是倭寇克星,今晚他们又多了一个天敌,哈哈!”说完方谪尘爬起来
,一溜烟地向来路奔去。
到了夜里,整个云泉城静得像经过屠杀一般,没有一点生气,同白天的繁华与喧闹简直是
难以想象,到处一片死寂,城门像张巨口就那样张着。
方谪尘一边飞掠,一边说道:
“这里以前,晚上的夜市更是热闹,又好玩,像开灯会一样,自从倭寇来扰,便从此没有
以前的气氛了。”
秦履尘亦感觉到箫条之夜,异常的冷清,让人感觉到死神即将来临般,忽然听到自远方传
来一阵急促的声音,瞬间之后方谪尘产生警觉,方谪尘不仅叫道:
“跟我来!”说完只向城门内冲去,选在两颗巨石之后,刚好石缝间有余探的隙缝,将城
门的情形看得明明白白。
不知何时,那里早放了几张弓和大捆的弓矢,方谪尘从容不迫的拿起一张递给秦履尘,自
己亦取了张弓,同时说道:
“秦兄,试下是否顺手?”
秦履尘引臂一拉,不禁暗叫,好家侠,原来那弓少说也有五百石的张力。
方谪尘见秦履尘居然信手即拉满,不仅赞道:
“想不到秦兄看似削瘦,臂力居然如此雄深,比我是不遑多让,更胜一筹,哈哈……今晚
倭寇有难,待会让他们进城来再杀。”
那急促的声音正是马蹄响,且越来越近,方谪尘的面色亦是凝重起来,喃道:
“居然有四五百人,秩序不乱。”
“踏!踏!……”远方传来一阵急促的声响,这次看来定有高手相随。
不到片刻,那蹄声已近门前,方谪尘回头发现秦秘尘居然丝毫不显紧张之色,镇定自若,
仿佛对方五百人亦不放在眼里般,不仅动容。
秦履尘忽然抱起半捆箭,说道:
“我到城楼上去。”说完,便一阵轻烟般登上城楼。
方谪尘暗自庆幸,幸亏今晚有这一见如故的兄弟,否则……
几乎是一息之隔,方谪尘首先看到一骑穿门而来,接着数骑并过,方谪尘方将弓引满如同
满月,如同猎豹窥视着猎物一般冷静。
只听到一声“嘣”响,自然是弓弦发出的声音,立刻一马栽倒,于是后面狂奔的马亦是翻
头载下,几声惨呼,又有人倒下。
方谪尘一搭就是四支利箭,不疾不徐地射出,箭一脱手,即是四声闷哼,然后四具尸体
躺下,不到片刻的功夫,已有十几骑命丧尘埃。
随这而来的,居然对方不疯狂涌入,而是下马而行,而且备有钢质,护住要害,并且在从
城门中飞速向里面飞奔。
方谪尘亦是一声冷哼,飞快取出一支黑黑的箭来,对准最前面的一只盾,手一松,那只箭
带着刺耳的啸声,破空飞去,只听到一声脆响,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