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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一种妒忌,是我私心作崇,直到你落下去之时,我才痛感后悔莫及,没有你同我的竟争,
生活在优越条件的剑林之中,我不可能那么潜心习武换个方式来说,没有秦履尘亦没有今日
的许问天。”
秦履尘不禁眼睛一亮,忍不住看向许问天,他的确相信了许问天至少无论过去许问天如何
飞黄跋扈,目中无人绝不是一个所为之人能说出的如此一番动人的话来,对于心高气傲的许
问天,就过去而言,比太阳从西边出来更难,但今天他做到了。
许问天不自然地迎上秦履尘惊诧的询视目光,继续说道:
“从那一刻起,我觉得其实我可以和你作朋友的,而且是最好的那一种。”秦履尘听得亦
是心潮涌动,也许自己长期以来的孤傲任性,或许错过了许多化敌为友的机会,“可惜……
”
秦履尘忍不住朝许问天再次望去,许问天双眉痛苦的拧结,仿佛作出一个痛苦的决定,虽
然万个不情愿,亦无可奈何。
“父亲亦传出至高于上的翡翠剑令,定要擒你回剑林,作为剑林弟子如违背此令,将视同
为叛徒,这或许是天意,故意让我们在化敌为友的时刻,作场生死搏斗,想不到苍天居然如
此弄人。”说完仰首望天,一片流云掠过几乎无瑕的蓝天。
秦秘尘知道上天早已注定,他和许问天之间迟早有场胜负之争,但绝没想到是化敌为友之
后的片刻,默然半响之后,才说:
“寒笙和青云,他们还好吗?还有磐石。”
许问天静静地回答:
“他们都好,越青云那小子更是平步青云,成为剑宗的贴身金衣侍卫。”忽然转过身对身
后的金衣卫,“你们不许插手,我和秦兄的决斗,胜败生死各由天命,如我不幸丧生,直接
将我的尸身带回剑林即可。”
三名金衣侍卫犹豫半响,毕竟作为剑宗之子的许问天出现闪失,而作为侍卫的三人安然而
归,恐怕亦难逃重罚,是以不敢应声。
“放心吧,来时我也写好信,放在我的衣囊里,足够你们回报剑宗,这是命令,不许多事
!”最后几字几显字字掷地作金石之音。
众侍卫惶恐的答应不已。
“如我丧生的话,就……”秦履尘默然半响,本欲让许问天照顾丹枫院的兄长之时,忽然
记起秋沐那清丽脸容的侧影,冷漠如一泓秋水的眼眸,还有离别依依,满目痴怨的蓝净璃,
忽然觉得许多的事,他实不知那件该先该后。
“秦兄在大敌当前,怎么如此大意,心猿意马,情难自禁呢?”许问天似乎看到秦履尘的
复杂神思,断然喝道。
秦履尘不禁如听当头捧喝,如同寒水绕头一般,清醒过来,同时亦是暗自一凛,此刻的许
问天绝非几个月前的许问天,不但气质发生改变,即使是武学的修养与镇定功夫亦是非昔日
可比,如非这些时间在生死转展之中,不断求存之中所获得的突破,今日恐怕绝无还手之力
。
仲夏的暖风拂过野原,变成肃冷的杀气。
许问天并没有立即拔剑,右手缓缓伸向剑柄,身体微微前倾,在手亦缓缓向后扬起,做个
欲展翅雄风的动作,眼神澄清得像无云的蓝天,不起一丝波澜,亦不起一丝尘埃,仿佛眼里
不流露出任何一种人世情感,超脱人七情六欲一般。
秦履尘先是一惊,想不到几个月未见的许问天就如同脱胎换骨一般,整个人变得冷静沉稳
,毫无疑问,剑学的苦修,让他经过一场伐骨洗髓的升华,使他的进步让秦履尘再也摸不透
其深浅。
秦履尘感觉到强大的气势凶涌而来,冲击两个人存在的世界,让他首次产生对许问天的惊
骇,与此同时,一股逆流而上的斗志充斥着秦履尘的精神宇宙,让他的战意不断提升,像一
个雪球一般,愈滚愈大,抵抗着许问天剑式的剧烈冲击。
两人虽未出手,但是强大的气势迫使同周气体加速流动,却看“咻咻”的轻嘘声,站在圈
外的三个金衣侍卫,本是对少主有着强烈的信心,不知为何,看到秦履尘强大的反抗气势,
说不出话来,但这是不可能的,这个月来,许问天已发生日新月异的变化,剑道的苦修,已
是一日千里,秦履尘这几个月来一直是亡命天涯,是不可能与许问天的卓越进步相比较的。
但他们哪里知道,秦履尘在生死挣扎的边缘,无论是秋蔚山的传教,天狼对之围缫,对足
苍海一栗的三掌之约,亦即蓝净璃的无名神丹,无形之中让秦履尘经过的是同许问天形势迥
异,实质却相似的历练,秦履尘获得的不仅是经验,武学上的进程亦是惊人。
许问天继续保持一种前倾的动作,只到弯到上身与下身保持一定的动作秦履尘耀眼的光芒
一闪,同时刺向寒芒已迫在眉睫。
秦履尘那料到许问天的出剑会如此之快,藉着太阳光芒在玉剑上的反射,使秦履尘的视线
一炽,等恢复原来的视力,已经是兵临城下,燃眉在及了,可见许问天出剑之快,无以复加
。
秦履尘想也不想,身体似一种诡异的方式一扭,整个人居然直向许问天玉剑之下,许问天
仅扬剑一劈,秦履尘即会劈成两半。
连许问天亦感到莫名其妙,即使秦履尘活得不耐烦,干脆不动也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片刻之后,立即醒悟,以秦履尘这等意志坚定之人,是绝对不会引颈待戳的,更何况他亦
是个机智百出的绝世之才,但许问天依然扬剑劈下,看秦履尘以何种方法拆解这一杀式,当
快要触击秦履尘的背部之时,忽然醒悟,秦履尘的剑依然在背上,但怎及得上许问天玉剑之
锋利,玉剑乃是武林绝世奇珍之一,通体莹白已是奇宝一件,而且锋利无匹,想到这里,许
问天倏然收剑。
秦履尘不禁一愕:
“许兄为何突然收剑!”
三名金衣侍卫亦是不懈。
“我的玉剑是何等锋利,我不知秦兄有何奇妙的招式,但你的那把外强中干的木剑实不堪
一击,如果仅凭宝剑之利,胜了秦兄,亦是耻辱。”许问天凛然说道。
秦履尘听了不觉一阵感动,其实许问天的本质并不坏,只是一时的妒火中烧,才会显得
飞扬跋扈,其实还是一个可爱的人。
“中天,把你的剑递给我。”三名金衣卫中一个听到少主的招呼,越众而出,取下背上所
插长剑,恭身递给许问天。
“看来还是要占下秦兄的便宜这柄剑虽比不上那柄玉剑,亦是剑林铸剑师的上佳之作,小
勇,把你的那把递给秦兄,这样才对。”
另外一名金衣侍卫解下背插长剑,亦是恭声递给秦履尘,当他抬头打量秦履尘时,亦是情
不息禁的内心赞叹起来。
秦履尘一脸的微笑,显得从容不迫,虽然不像许问天那样白晰的脸,甚致微带黝黑,但是
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出一种自信,无惧的目光,给人一种山般的沉着而不可动摇,棱角分明
的面庞,透露出一种山川起伏的轮廓,一看即知道绝世之才,飞天之姿。
许问天忽然笑道:
“秦兄的风仪是更胜从前啦,不但问天心折不已,令问天的手下亦是恭生于心,敬衷于意
。”
那名叫小勇的侍卫吓得面如土色,情不自禁低下头来。
“小勇不必多虑,今日的北斗一剑非昔日那心胸狭窄之人,更何况信我都佩服的人,你们
能不崇拜吗?那不是骂我瞎眼吗?”说着亦是一阵哈哈大笑。
小勇方如释重负般恭敬地退到一旁。
秦履尘亦是心中一热。
两人换了剑重新燃起战火。
秦履尘缓缓抽出手中的剑,的确是上佳之作,剑面明净得如同一泓秋水,一种森冷的来自
气体本身的剑温,仍然感觉到心头一阵澄清,暗闪一丝凶兆,但又能感到的光芒。
三名金衣侍卫看着秦履尘像欣赏爱侣般地打量那把剑,眼神之中充满了温柔和绵绵情意,
那像是要进行生死决斗般。
许问天却深知秦履尘的故意做作,虚张声势,真正的超卓剑手,要会用剑,必须要懂剑,
学会和剑建立起一种难以言语的感情,互相之间依依难舍,出剑之时方能心无旁鹜,心剑如
人,人剑同心,这正是剑道之中的上乘心法,这就是秦履尘难以舍弃木剑的原因。
三名金衣侍卫当然不明白这个道理。
反观许问天,挥剑直立,整个人如同入定一般,双目紧闭身体直得如同一种长枪一般,通
体的白衣在暖风之中飘拂不定,流动的剑光收缩不定,仿佛许问天心的杂念亦同时从剑尖中
,如露球渗出一般,但外界的情景却一丝不漏地尽收许问天的如镜明心,秦履尘每次对剑的
小心擦试,三名金衣侍卫每次惊论地打量甚至那棵青蒿的点头,却也如实地出现在他平静的
脑海。
而秦履尘却是心外无物,只是一心一意地看护那把剑,仿佛其它的一切与他无干一般,无
论成功失败,名利欲利都与他无缘,只有那把剑在他眼里,占据他心灵的空间。
但秦履尘亦知道,他心中的剑意正通过这柄剑达到水孔交融的地步,他的通明剑意正通过
那柄剑向四周发射,那灵敏的感触不但可以触及到空中气体的流动,甚至三名金衣侍卫激烈
的心跳亦可以感觉到,这是种近乎玄妙悬殊的感觉。
而且两人只是在瞬间才获得如此惊人的能力,仿佛两人天生有种可以借助对方作为自己攀
登高峰的阶梯一般,以前两人之间的相互斗争,只是一个出于妒忌,另一个则出于看不惯,
可是等两人化解以前的不解之怨之后,面对的是另外一场争斗,却以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之
中,让彼此再次获得升华。
两人面上情不自禁同时露出会心的微笑。
同时许问天的剑随着他急度攀升的身势,下落洒出弥天的剑芒,就像无数的金蛇在空中乱
窜一般,闪烁着太阳耀目的光泽,以一阵铺天盖地的气势直压秦履尘。
纵横的剑气仿佛要将天空撕得粉碎一般,让人心惊不已。
地上的秦履尘仰视着飞落而下的许问天,静静地,如同等待流星划空而过那样平静,二列
剑气舞起披发之时,手按的长剑一挥,亦如同大地回春,百花齐放一般,从地面托起无数条
的剑芒,直迎向许问天狂泻而下的剑气。
三名金衣侍卫先是一脸的惊异,接着又是惭然,最后是羡慕和佩服,不同的变换表情,心
境亦是如同波涛般起伏,为两人奇妙的剑式和风采神往不已。
只听到一阵如同急雨的脆响两人骤然分开,分别相互相对……但是两人均知,刚才两人矢
拓,剑的交击最少有上万次,不但剑尖的相互点击,剑向往身亦作了上百次的亲密接触。
两人感到双肩都有些麻木不仁,都静待体力的恢复,双手恢复知觉,几乎无力挥剑。
两人都在争取时间来恢复刚才消耗的体力,保持一种对峙状态。
半响之后,许问天缓缓抬起右手,和剑保持水平的直线,直指对面的秦履尘。
这招可以说是化繁为简的一招,虽然简单的一招秦履尘却感觉到刚才那招更为凌厉,雪亮
的剑尖,秦履尘感觉到似乎在无休无止的